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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之合-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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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渊衫看得于心不忍,伸手将她带到怀中,不断地轻抚她的后背,一边仔细看着柯轻滕。

失去孩子的剜心之痛,只有切身体会,才会知道那究竟是如何地痛入骨髓,柯轻滕不是会宣泄情绪之人,可他这样面无表情的冷然和沉默,才是最可怕的。

可怕到……在他这样的平静之下,不知道他会以怎样的手段,去面对那些让他失去孩子、险些失去自己女人的痛的人。

也可怕到……等尹碧玠醒过来知道真相后,没人会预料到什么样的暴风雨会在他们之间发生。

单景川一直沉默寡言,听完这个消息,抬手拍了拍柯轻滕的肩膀便没有再多话,而他懵懂的小女朋友顾翎颜,只是一直迷茫地看着他们。

“等她醒过来之后,你准备怎么告诉……”只见封卓伦漂亮的眉眼也凝聚着忧虑,他看着柯轻滕,欲言又止。

“你们都先回去吧。”

半晌,柯轻滕抬手,神色漠然地、轻轻对他们做了一个手势。

说完这句话,他没有再看向任何一个人,也没有想要得到任何回应的意思,转身便朝尹碧玠所在的病房走去。

**

最高级别监护病房。

极度安静的环境里,尹碧玠的思维,终于渐渐从之前的一片混沌,开始逐渐展开清晰。

这一路,从游轮、到救生艇,再到后来上直升机,进入医院手术室,这一切的一切她似乎都有感觉到,只是她真的、没有办法睁开眼睛靠自己的力量看清这一切。

很疼,很累,也很困……她只是知道,那双属于他的眼睛始终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地注视着她。

他在她身边,那就说明他们都成功平安地离开了那地狱般的游轮,能够再次绝地逃生。

她很开心,她的潜意识里也都是欣喜。

但是有这么一刻,她真的很敏锐地感觉到,有什么、从她的身体里彻底流失离开了。

这流失的,似乎和她的生命都是息息相关的。

是血吗?还是身体的器官?

她不怕死去,只是害怕失去她最珍视的一切,比如他,她看得比性命还重的他。

柯轻滕,告诉我,我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

从眼睛微弱的那一条缝隙里看到的世界,是一片茫茫的白色,心念一动,医院里固有的味道立刻钻入了鼻息。

尹碧玠轻轻动了动手指,慢慢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便是柯轻滕依旧冷峻而不苟言笑的面容,他的胡茬很长,下巴上青青一片,他专注地落在她眉眼上的视线、像是维持了很久很久。

醒来的这一刻,没有什么比看到他平安出现在自己眼前,更好的了。

她看他一会,却发现他看着她的眼神,让她没由来的,突然有些心生胆怯。

“你怎么看上去……瘦了。”像是为了缓和气氛,她动了动嘴唇,用尽全力抬起手,轻轻覆盖在他的手背上。

他看到她醒来,原本暗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亮的光,可又陡然戛然而止。

反手紧紧将她的手包裹在手心里,他开口说话的嗓音却哑得不成样子,“……感觉怎么样?”

“还好,不是特别疼了。”她轻轻地说话,眉眼还是很困倦的样子,“我想喝水。”

“好。”他应了一声,还没动身体,手边就已经有人递了水杯过来。

尹碧玠看到身上缠满绷带的郑庭和郑饮正站在柯轻滕的身后,她朝递来水杯的郑饮勾了勾唇,“小饮。”

郑饮听到她这一声,原本就摇摇欲坠的眼泪,一下子就从眼眶里滑落下来。

“别哭啊……”她无奈地看着郑饮,“小饮,我都醒了,你还哭什么?”

郑饮不说话,只是扁着嘴,眼泪不断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柯轻滕这时抱起她,让她微微起身可以喝水,她喝完水,便看着他道,“景湛和亚瑟呢?”

“都在,平安。”他平静地告诉她。

她环顾了一下病房的四周,果然在角落里,发现了正坐在沙发上闭目休息的亚瑟,景湛却是不在。

“那我们现在在哪里?”她问。

“S市的医院。”

“喔……”她点了点头,看着他,故意用了活泼一些的语气,轻而缓地说,“柯轻滕,你真有本事,在这种状况下都逃出来了,联邦估计又得气得半死……而且,竟然还回到中国了,飞回来的吗?”

她觉得自己这样醒来、他应该是很开心的,可她非但没有在他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喜悦之情、还看到了让她心惊的沉冷。

他这样的表现,让她越来越惴惴不安地胡思乱想。

所有人都是平安的,那么,究竟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她昏迷的时候发生了?

“陈渊衫驾驶直升机,到接近缅甸的印度洋海域上来接我们。”他一板一眼地回答她的问题。

听到陈渊衫的名字,她又问,“严沁萱和容滋涵也来了吗?”

“嗯,”他这次回答得很快,“所有人现在都在门外。”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眼睛,电光火石般的,忽然想起了什么。

可还没等她开口,病房的门突然被人用力打开,她看到缠着绷带的景湛双眼通红地快步走了进来,身后紧跟着来不及阻拦他的陈渊衫和封卓伦。

“嘭”地一声,只见景湛直直冲过来,一拳就直呼上柯轻滕的脸。

血腥而暴力的一幕,她看得几乎都呆了。

柯轻滕被那实打实的一拳打得嘴角都流出了淡淡的血丝,站稳后直接就拔出了腰间的枪,抵上了景湛的太阳穴。

剑拔弩张的相对,两个男人的又一次对峙。

而在房间里的所有人,却没有一个敢上来拦住他们。

“你开枪吧。”

景湛目光冰冷地看着同样目色沉冷的柯轻滕,“在她的面前杀了我,再次在她的心上狠狠划一刀。”

“咔嚓”一声。

清晰的子弹上膛的声音,柯轻滕握着枪,一动不动,“你以为我不敢吗?”

“我知道你敢。”景湛无畏地对着黑洞洞的枪口,冷冷的、讥讽地笑了,“但是你敢告诉她、在她的身上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顿时都大变。

尹碧玠看着所有人异样的神色,和剑拔弩张的他们,良久终于嘴唇有些发颤地,叫了“柯轻滕”的名字。

柯轻滕听到她的声音,握着枪的手竟破天荒的,轻轻一抖。

“告诉我,我身上,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神色,已经陷入了一种古怪的平静,平静得让人心尖都有些发疼。

“你说,你说实话,我听着。”她见他纹丝不动,望着他的背影,再次开口。

半晌,柯轻滕收回了抵在景湛太阳穴上的枪。

一室的死寂中,他在她的目光中回过身来,走到她床边,慢慢地蹲□体。

这个姿势,可以让她低头就看到他,他伸出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眼睛上。

“我们刚刚……失去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这个说话从不会有任何情感起伏的冷漠男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竟微微有些哽咽。

☆、44第四十三章 发如雪(一)

柯轻滕的这一句话结束;整个世界都仿佛安静了下来。

S市现在是绵绵长冬,天气极冷,窗外渐渐飘落下一片片雪花,整个天地都是银装素裹,纯白而又精致的银色世界。

而与窗外景色相呼应的,却是相对温暖的高级病房中的白雪皑皑。

站在病床旁的郑饮见此情景;已经哭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郑庭面容肃穆地和沙发那边站起身来的亚瑟对了个眼神;两人一同,将原本站在这间病房里的所有人都一起带出了病房。

景湛虽依旧面容冷厉得骇人;却终究还是转过身,只留下这两人。

病房门被关上,尹碧玠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是下蹲的姿势;所以她低下头看着他的时候丝毫不用费力,如此近的距离,她能看见他憔悴和苍白的冷峻脸庞上,蕴着刻骨铭心的痛。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

这样浑身都是悲痛,不再如平时般傲然于世的他,这样绝望、冷静漠然到似乎失去了一切声息的他。

他不再是那个万事皆握、呼风唤雨的男人,他只是个和她一样,刚刚失去了自己孩子的、近乎也要失去理智的普通父亲。

她没有听错,对不对?

他说,他们刚刚失去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她记得,在索马里海滩时,她就曾偷偷地幻想过他们孩子的模样,那个孩子,如果是个男孩,就会继承他绝佳的五官和冷峻的面容,也一定会成为一个像他一样,那么骄傲、勇敢和出色的男人,而如果,是个女孩,她知道,他一定也会将其当做掌上珍宝。

多么好,她曾做梦都想到过,等一切都安定下来,看着他们的孩子今后在他们的陪伴下、健康平安地成长。

她发誓,她会用自己的所有真心和耐心,去对待这个孩子。

而现在,事实的真相是,在抢救过程中她觉得从自己身体里流失的,原来正是他们的孩子。

很奇怪。

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这个孩子,还没有足月,”

寂静的病房里,他的一字一句,都进行得很艰难,“当时的情况不允许我再有其他的选择,我只要你的平安,我不能接受任何对你的平安来说是威胁的存在。”

“孕期前几周本就危险,这个孩子,在你为我挡住那一枪的时刻,就注定根本就没有办法保住。”

她看着他,不说话。

“在索马里海滩的时候,我原定的布局和计划是用虚假的摊牌桌结果迷惑戴尔后悄悄离开,但是我低估了他,也低估了联邦的忍耐力,他们里应外合,抢先一步伤了我三分之二的下属。”

他回述着这些,神色冷厉,“后来我去找你,那台手机也被他们做过了手脚,幸好我因为怀疑戴尔、事先留了亚瑟这张牌,他跟着我们上游轮,才找机会给我们争取到这一线生机。”

“碧玠,这一系列计划最重要的最终一环,因为我的自大和疏忽宣告失败,这也是我这二十九年来的第一次失败,我失去了我的下属、让我的心腹受重伤,让我的女人为我挡上一枪,甚至赔上了我的孩子的命,我没有任何话可以为我自己辩解。”

他此时将那把刚刚抵着景湛太阳穴的枪放到她的手边,注视着她的眼睛道,“你可以拿着这把枪,伤我、杀我,只要你想。”

这么多这么多的句子,而且他的语气,还是认真的。

他当真将这把冰冷和沉重的枪械递交给她,也将自己的命,放在她的手心里。

她记得他曾带着怒意说过不会对她退让到毫无原则,可是如今,他竟连性命都在她的面前放得如此低而卑微。

她知道,他现在所承受的痛苦,不会比她少分毫,他所有铤而走险的布局在最终功亏一篑、他面对了所有盟友的背叛、他的下属遭受拘捕和重伤,当她毫无知觉的时候,也是他面对着她和宝宝的生命、独自一人肝肠寸断。

他那么孤独、又那么骄傲,是她用生命在保护和疼惜的男人啊。

半晌,她轻轻闭了闭有些泛红的眼眶,“你不是神,不是真的无所不能,任何错误都可以原谅、有改过的机会,你要相信你自己,我们也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刻。”

他张了张嘴,深邃的眼眶竟也微微有些泛红。

“我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那么小的胎儿,在那般动荡下,的确是保不住的。”一句一句,她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是根本不应该的冷静和麻木,她的话语,也都条理很清晰。

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她甚至没有哭,也没有闹,更没有嘶声力竭地对着他发泄,他早已预想好的可能发生的任何情况都没有发生,她冷静得不符合常理,也冷静得让他感到心惊。

可柯轻滕看着她这样,却感到无端地一阵寒意。

他竟觉得,自己正在失去她。

“我没有其他想说的,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她的嗓音因为长时间的昏迷而低哑,秀气的五官看上去令人心惊的憔悴,就像是原本鲜丽的晚香玉,一点一点在枯萎。

“你说。”他没有犹豫。

“这个……孩子,”她的语气顿了一顿,像是在努力思考着什么,“不是无意间得来的,是你事先就已经计划好,从埃及的时候就决定让我怀上的,是吗?”

她想到,从埃及开始后,他们每一次的欢爱,他都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他的眉眼微微一震,半晌,闭了闭眼,“是。”

这一个字后,换来的是她的沉默。

柯轻滕睁开眼与她对视着,不避不让。

良久,她面无表情地扬起手,对准他的脸颊,落下了掌。

“啪——”

一记耳光。

其实这记耳光,并不重,落下的时候根本是没有多大的力度,可柯轻滕这样的男人,这一辈子都没有对人下跪过、骄傲到骨子里的男人,却堪堪受了女人的一记耳光。

以他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在最后时刻拦住她,可他并没有,他始终看着她的眼睛,直到最后完完整整地接受了这一记耳光。

尹碧玠打完后,就有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慢慢掉落下来。

这样的行为,根本没有让她觉得好过。

伤他一分,她更痛千倍。

柯轻滕从未见她哭过。

哪怕被冤枉、被陷害、与人针锋相对、落入敌人的陷阱时,他都从没有看到过这个女人掉过一滴眼泪。

“对不起……”

她道歉的声音,每一个字都是颤的,她不敢再看他的脸,只能慢慢地收回靠近他的身体、回到被子里,很小心地侧躺下来。

而他看着她,看着她终于失控后、背对着自己躺着,用近乎蜷缩的姿态。

就像,以此把他隔绝在了她的世界外。

“你受了伤,需要休息,你出去吧,让我在这里自己躺一会,”她已经将自己的情绪再次克制下来,声音轻轻地从枕被边传来,“我没事的,只是想静一静。”

他的步子却没有移动,像是根深蒂固。

尹碧玠背对着他,却还是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萦绕在自己的身边。

而且这呼吸,也并不如往常那般的均匀而沉稳。

她知道,他的胸膛里,正有滔天的汹涌情绪,可是相反的,她却感觉不到自己的情绪,愤怒、悲伤、绝望、心疼,她现在似乎都感觉不到了。

慢慢地,她靠着的枕上似乎有些泛湿。

她以为自己已经没有再哭泣,可有些疑惑地轻轻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才发现、是一片更多的湿润。

☆、45第四十四章 发如雪(二)

那一晚过去;任何人都没有再被允许进入尹碧玠的病房探视。

S市作为南方城市,冬天的气候却是越来越刺骨的冰冷,自从他们回到S市后,整个城市便是接连的大雪,连踏出室内一步都成了奢侈。

而人心,也同样是刺骨冰寒。

尹碧玠没有再开口说过话。

她配合接受医生一切的治疗;按时地用三餐,她的枪伤慢慢地在恢复;她的气色也逐渐变得越来越好。

一切都似乎极其正常地在好转。

可是唯一的问题,便是她这个当事人就像一个局外人;她没有话语,脸庞上也没有任何表情,谁都看不出她的喜怒。

她清冷得过分;即使刚刚经历了那样的创伤,可似乎在表面上,根本无法发现异常。

柯轻滕虽心中的情绪如惊涛骇浪般,可却还是没有逼她。

那一巴掌之后,两人之间也再没有任何的交流,每一天,她始终沉默地在病房里坐着亦或者是入睡,他就在病房的沙发上沉默地陪伴着她,即使她像是看不见他一般。

下午的时候,她照例午睡,他等她睡着后走出病房时,看到了等在门口的陈渊衫。

“柯轻滕,你让沁萱和容滋涵进去,陪她说说话。”

陈渊衫看着眉眼冷厉如常的好友,毫不避讳任何,一字一句地道,“我知道你天性冷漠、喜怒不形于色,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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