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有晴天-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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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宁沉稳地与海生打招呼：“你好，我是范宁。”范宁没有伸出手。

22

海生被范宁的气势压住了，他也只好轻描淡写地与范宁打招呼。

我们的左丘司令把这一幕完完整整地看着眼里。他为女儿惋惜，女儿的任性让左丘家失去了得到一个好女婿的机会……在他的心里，门当户对这一套全他妈的是狗屁！

左丘棠从厨房里出来，范宁迎上去，既不亲热也不生疏地打招呼：“阿棠，我来了~”

左丘棠笑着说：“今晚我做了干椒炒肥肠，你陪爸爸好好喝两杯，爸爸知道你在上海高兴坏了。”左丘棠虽然任性妄为，做起家务却毫不含糊。她有一手好厨艺，因此才在上海开了一家最大、最高级的私人饭馆。家里除了部队给配的勤务兵，其他的家事基本上都是她和母亲分担着做直到母亲生病……没想到她的婚姻还是让母亲很快就离开这个世界……她虽然不爱海生，可是海生爱了她20年，而且永远站在她一转身就能找到的地方……其实她也无法说清楚自己对海生的感情……公公、婆婆也都住在这个大院，从小就把她当女儿来看待，因为海生家有三个男孩。左丘棠终身感激海生在妈妈生病的时候为妈妈、为她所做的一切，所以妈妈希望看到他们结婚的时候她义无反顾地嫁给了海生……在可遇见的将来她的不会对这段婚姻后悔。特别是现在，她怀孕了6周了，海生家上上下下都高兴坏了，差不多把她当娘娘供着，期盼着她为海生家生下一个公主，因为海生的大哥、二哥生的都是男孩。海生的二嫂当听到医生告诉她得了一个儿子的时候，她都当场就哭了：“怎么又是男孩呀？”现在全家人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海生每天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念叨‘上帝保佑我生个女儿~’情形相当具有娱乐性。

海生赶紧过去扶住妻子，他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除妻子以为的其他人：“阿棠，医生说过的，你不能站太久的~你和我女儿都会觉得累的~”

我们的左丘司令与他的儿子：“。。。。。。。。。。。。。。。”

左丘棠温柔地看着丈夫：“海生，我没事。我身体棒得很，娘说过的，我上山打老虎都没问题~”

大家都笑了，范宁真诚地看着左丘棠与海生：“恭喜二位快要做爸爸、妈妈了。”范宁看着他们，他瞬间明白了自己、明白了左丘棠、明白了海生，也明白了这就是生活……范宁打心眼为他们高兴。

海生感受到了范宁的真诚，他是个心眼不多的男人，他立刻对范宁表现了他的友谊：“现在阿棠在我家可是国宝~”海生得意洋洋地说道。

范宁笑着说：“海生，你还不赶紧搀扶你家国宝过来休息？”

大家都笑了起来，这笑声里彼此都感受到他人的真诚。

左丘司令很高兴：“哈哈！范宁今天拿来两瓶好酒，我们一定要喝个痛快！”

左丘棠撒娇地对父亲说：“爸爸~您不能喝过了~您每次都把海生灌醉了~”

海生乐呵呵地看着妻子，心满意足。这个女人是他爱了一辈子的女人，他无怨无悔……

左丘司令在饭桌上告诉儿子与范宁：“那个事情今天他们已经给我汇报了，我已经给你们协调好了，明天你们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范宁放下手中的筷子：“谢谢伯父~”

左丘司令点点头：“听阿琅说你爷爷生病了？”

范宁赶紧说道：“谢谢您，伯父，爷爷他已经没事了，昨天已经转到普通病房。”

左丘司令点点头：“范宁，你们是军人，军令如山。有时候我们要放下很多东西……”

范宁恭敬地回答道：“是。伯父，您的话我都记住了。”

范宁感激地看了看左丘琅，他太知道这小子了，在公事上他从不搞特权。没想到这次为了他能尽快完成工作，居然违背了自己做人的原则。范宁深深地感激左丘琅给予他的这份真诚而深厚的兄弟友谊……

左丘琅夹起一块肥肠放在嘴里，瞟着范宁：“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

范宁一本正经地看着左丘琅：“是。我还真没见过您这样大一个‘帅锅’~您都是‘锅盖’了~‘大帅锅’，能给咱签个名不？”

左丘琅点点头：“可以呀~我给你签在屁股上，你一脱裤子就能看见。左边屁股写一个‘帅’字，右边屁股写一个‘锅’字。”

范宁也点点头：“嗯，那个‘大’字就写在**上……”

除了范宁与左丘琅，其他人都乐疯了。就是几个勤务兵也没憋住，都哈哈大笑。左丘棠也乐坏了，她把手上的筷子都丢在弟弟与范宁是身上：“哈哈~我不行了~你们这两个活宝~”她从小在部队长大，太了解军人了。军人的豪迈与‘粗俗’、气概与那一点点骄傲她早已经有了相当的免疫力，因此对范宁与弟弟的对白她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

海生甚至笑出了眼泪：“我说你们这两个活宝，不去说相声真是便宜郭德纲这小子了~

左丘司也令乐疯了，他指着这两人：“你、你、你们……哈哈哈哈~”

范宁与左丘琅都觉得没什么可乐的，因为他们的对白常常如此。

热闹而开心的晚饭过后，范宁与左丘琅商量了一下明天的具体工作后范宁告辞出来，大家都默契地把这最后的时间留给这对曾经的怨侣。左丘棠把范宁送出来，递给他一个保温壶：“把这个带给你那位邕城来的朋友。”

范宁吃惊地凝视着左丘棠的脸……

左丘棠也这样安静地看着范宁……

范宁的眼泪终不免还是掉了下来，他默默地转过脸……他的初恋虽然惨淡收场，那些曾经的美好却已经与他的身体长在了一起……

初恋就是初恋，对我们每个人来说初恋是永远无法重复与复制的。初恋的爱情永远是纯粹而透明的……初恋是爱情奉献给我们唯一的礼物，必将难忘~

23

左丘棠轻轻给范宁擦去眼泪：“我们的缘分其实不算浅了。怀孕以后我明白了爱情的意义……爱情与缘不一样，爱情会得淡薄，可是缘不会。”

范宁点点头：“海生很爱你，你们很幸福。我很为你们高兴~”

左丘棠微笑着说：“海生是个没有多少心眼的男人，他值得我用心去爱他！”

范宁走了，左丘棠也微笑着转身走向丈夫。这对曾经的恋人没有道别，没有拥抱，甚至没有说‘再见’，他们永远走出了彼此的生活。可是他们都从心底原谅了对方曾经伤害过自己的那颗心……

生活让彼此前行。

海生搀扶着妻子，心满意足地看着妻子：“累不累？”

左丘棠摇摇头，她摸着丈夫的脸：“海生，我们回家。我想爹和娘正在等我们……”左丘棠从懂事起，她就一直称呼海生的父母为爹娘，因为妈妈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而海生的父母总是尽心地照顾她。海生父母的这声‘爹娘’是他们用20年来自己的行动与心换来的。

范宁走了，他带着左丘棠给吴用准备的饭菜。他把车开得飞快，可是他的心却很平静……

范宁回到房间，没有意外的吴用依然在沉睡着。范宁明白，吴用太需要这场睡眠了，不是因为她的体力，而是因为她那颗疲惫不堪的心……

范宁轻轻拍醒吴用：“吴用、吴用，醒醒……哎~哎~吴用、吴用，快醒醒~别睡了，你都睡了一天了……肚子不饿吗？”

吴用慢悠悠地醒过来，一时间她还搞不清楚东南西北……她只是觉得她仿佛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在梦里她重复着从前的人生……她好几次都在梦里哭出来……她拼命地回忆，却什么也想不起……只是‘那双眼睛’、她的第一张‘双人床’总是徘徊在她的脑海里无法挥去……

她紧紧地抱住范宁，泪流满面……

范宁温柔吻去她的泪珠：“饿吗？我抱你去洗洗。阿棠给你准备了晚饭。”

吴用依然紧紧拥抱着范宁：“不要……走开……”

范宁笑了：“吴用，你是要我‘走开’呢还是要我‘不要走开’？”

吴用没有理会范宁的调侃，她依然紧紧拥抱着范宁……

过了很久、很久，范宁抱起吴用到洗手间：“你好好洗洗，阿棠手艺非常好。”

吴用点点头，轻声说道：“替我谢谢左丘的姐姐……你出去吧~”

范宁戏谑地看着吴用：“我为什么要出去？你身上还有我没看过的地方吗？”

吴用看着范宁，她想，这对曾经的怨侣终于原谅了彼此。时间真是个好东西：时间可以让怨恨模糊甚至是消失；同样的，时间也可以让感情褪色甚至是变质。

吴用慢慢享用着左丘棠给她精心准备的可口饭菜，她十分用心地吃，感激左丘棠的这份心意。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这些天她碰到的每一个人都是不计回报地对她好……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上天给她开的那扇窗户？

范宁抚摸着吴用柔顺、乌黑的短发，把她的短发挂在她好看的耳朵上，露出她的整张小脸，他仿佛有读心术：“吴用，上帝虽然关上了你所有的门，但我相信他老人家一定会给你留了一扇能迎接阳光的窗户。今天我和阿棠都明白了人生真的只有一记，那就是忘记。”

范宁明白，吴用的眼泪从来不是为他流的……可是他依然深深地疼惜这个女人……

范宁给吴用泡了杯茶，他告诉吴用：“吴用，明天我凌晨6点从这里出发。你起来以后自己看着安排吧~”

吴用红着脸点点头。其实她想说让范宁可以现在就回部队，可是她实在没有勇气与范宁讨论如此暧昧的问题。

范宁翻着白眼：“吴用，我说你怎么又脸红了？”

吴用的脸更红了，甚至红到了脖子跟。范宁戏谑地看着吴用：“嘿嘿~我明白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辛苦，怕我累坏了？”

吴用涨红着一张生动的小脸拼命瞪着这个‘登徒子’。却惹来范宁更大的笑声。

晚上，范宁抱着吴用躺在床上看朝廷台的《农广天地》。

电视里清晰地传来播音员标准的普通话：“今日我们要教大家陈醋与甜酱的做法……”

吴用相当无语地瞅着这位正津津有味看着电视的‘25岁大男孩’。她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这爱好真够特别的。”

范宁点点头，随意说道：“谢谢夸奖~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我想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吴用被迫看着这样她从来没有看过的节目。看着、看着，她却也入了迷，她没想到这个栏目真的让她长见识。从当地的风土人情、工艺制作中能看到、学到很多当地的历史与文化背景。

范宁看着吴用的模样，他有些吃惊，没想到吴用居然也会喜欢上这样的节目。他紧紧了怀里的可人儿，心满意足地看着电视。

这个晚上范宁很克制，他只是要了吴用一次……两人的‘盘肠大赛’结束以后，身心满足的吴用舒服地趴在范宁的胸口上凝听着范宁有力而节奏感十足的心跳声，一只手无意识地划拉着范宁浓密的胸毛……

范宁闭着眼睛享受着怀里女人的爱抚，他的手游走在女人滑腻的雪背上，感受着女人后背的S曲线，他的手总是停留在女人性感的腰部上的凹槽……吴用的心下意识地紧了紧，曾经刘邕也特别喜欢这样抚摸她……

范宁却想岔了，他依然闭着眼睛笑着说：“怎么？还想要啊？今天不能再给你了，否则明天没法工作。”

吴用的脸瞬间红透，她生气地咬了一口范宁的胳膊……把范宁逗得哈哈大笑。

范宁问道：“吴用，你明天准备去哪？要不你跟团到同里或者周庄去看看？我的工作如果顺利，后天能结束。我们可以到苏州、杭州看看。”

吴用吃惊地抬起头，兴奋而又有些惶恐地凝望着范宁这张刚毅、周正的脸庞……

24

吴用咬着牙轻声说道：“其实……其实我可以自己去的……你爷爷……”

范宁沉凝了一会儿：“要不我们先回去？以后有时间我在带你过来？”

吴用微笑着坚定地摇头：“不。”她太熟悉类似这样的话了……刘邕不停地‘改天如何、如何’让她结婚8年也没能踏出邕城一步……

范宁拿出电话打给妈妈：“妈妈，是我。”范宁没有避讳吴用，他明白怀里的这个女人不会给他出‘难题’……

李素接到儿子的电话很高兴：“宁宁，是我~我是妈妈~”

范宁：“妈妈，您和爸爸好吗？爷爷身体怎么样？”

李素笑着说：“我和你爸爸好得很~爷爷明天也可以回家了~你不要记挂家里，安心工作~”儿子是飞行员。虽说飞机事故的概率是各类‘交通工具’中最低的，可是作为一个母亲，她跟平常人一样，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开飞机’是件相当危险的工作。

范宁很高兴：“妈妈，这真是个好消息~”

李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看起来很随意：“儿子~昨天你爷爷的学生年大年来看你爷爷，就是那位刚提了邕城副市长的那位……”

范宁有些发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吴用：“。。。。。。。。。。。。。。。”那么明显的话这个‘大男孩’怎么就听不出来……

李素没想到儿子居然接这么一句，一时间，这位母亲都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儿子的问题……

她清了清嗓子：“这个……这个你爷爷的意思是这位年副市长的女儿听说叫年年，去年才刚大学毕业，在机场地面工作，跟你也算半个同行……”

范宁哈哈大笑：“妈~你可真逗~我有这样的同行吗？！”

李素听出来了，儿子是在这跟她装傻。她不再继续绕圈子：“宁宁，我跟你爸爸的意思都很明确，希望你们能接触、接触……别以为你在外面干的那些事情我和你爸不知道~我们只是觉得你到底是男孩，懒得管你就是了~你回你那个狗窝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乱七八槽的东西……让我在家政嫂面前那个丢脸哟~”

范宁‘老脸’一红，心想，糟了，上次的‘战场’还没有来得及打扫他就被迫中断了休假来到上海。一定是这位极品老妈想去给他收拾、收拾屋子……

李素继续教训儿子：“范宁，我说你也该收敛一下你的行为。现在你妹妹那么个‘马大哈’都知道只要你一休假你的狗窝是不能去的……”

范宁哭笑不得：“妈……”

李素笑道：“儿子，我也不跟你兜圈子，这个年年我和你爸爸都很满意……”

范宁笑着说：“妈~那你就让我爸娶了她当二房呗~”

李素果然被儿子噎住了，她顿了顿，哭笑不得地说道：“范宁，你这话让你老子听见看他怎么收拾你！别以为你在工作上取得了一点成绩就可以为所欲为！”

范宁翻着白眼，相当‘厚颜无耻’地对自己的母亲说：“妈~您儿子是这样的人吗？！”

李素声音十分平静：“是。”

范宁：“。。。。。。。。。。。。。。。”

李素：“你爷爷和你爸说了，让你当成一个‘政治任务’来完成。你别到时候给我出幺蛾子，看你老子怎么收拾你！”

范宁的父亲对范宁影响很大，范宁对父亲向来尊重。所以李素倒是没怎么担心儿子会不顺从他们的意思去见见年大年的女儿。今天她已经从侧面了解过这个叫年年的女孩，她非常满意年年。

范宁叫着‘屈’：“妈~您和爸怎么能这样？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相亲这一套？”范宁虽然才25岁，在这个年代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似乎结婚有点早，军人更甚。其实不然。军官结婚的年龄普遍都比较早，因为稳定的家庭生活是衡量一位职业军人是否称职、是否在仕途上得到发展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这个标准，在空军体现特别明显。空军的军官如果离婚或者被老婆闹到部队上，基本上退役就是这位军官唯一的出路。所以范宁并不排斥婚姻，这一点他与家人是有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