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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承欢-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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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愕,这时终于回头。

却见向佐伏在台面上,额头枕着手背。

她也是意识混乱,不愿再追究是否自己在幻听,咬牙搜罗着该说些什么劝他走。

“Gigi呢?”

她谨言慎行,总归是想到切入点,然而向佐答得心不在焉:“她和我在冷战。”

语毕,向佐紧接着摇摇头,恍若要将某些混沌的情绪晃走,他皱着眉看表,终于说出吴桐万分渴望的那句话:“走吧。”

吴桐也看表,距离她出门已经半小时,她得快些赶回去。

向佐喝成这样,没法开车,坐在副驾驶位,降下车窗,吴桐一路吹着嗖嗖冷风把车开到他公寓楼下,面红耳赤头发乱,向佐见她如此焦急,薄唇紧抿。

她急着走,不愿再多呆半秒,无奈向佐连电梯按键都按不准,垂着头站在电梯见外,脊椎是落寞的一道微弧。

她在不远处旁观,手腕抬了几次:看表,终于垂下手,小跑过去帮向佐按电梯。

向佐紧挨着电梯壁,手遮住眼,疲累地口吻:“谢谢。”

她欠他的,偿还不了,她是怎么也说不出那句:不用谢。

送向佐回到他的公寓,吴桐浑身是汗,告别了要走,向佐并没理会她,她见向佐走到酒架那边又给他自己倒了一杯,吴桐顿时无名火起,一走近就要夺他的酒杯。

“别喝了。再这样,醉死了都没有人管你!”

向佐闻言,表情几度变幻,吴桐恍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为时已晚,这个男人的这副表情,分明是痛。

他不仅不合作,甚至再取过一支酒杯,复又走到酒架那里倒酒。

吴桐看着他的背影,再无话可说,放下酒杯,要离开这里。

向佐这时执着酒杯回到她身旁,把杯子送到她面前。自己拿起另一杯。

这时候的他似乎是在笑的:“我们似乎还没有好好道过别。这一杯……那句话怎么说的?绝情酒?”

“向佐,别这样……”

她是怜悯,不是爱情,他起码这一点不会听错。

“你可以选择不喝,那样的话,就请允许我恋恋不舍。”

吴桐一顿。

缓慢的,缓慢的接过酒杯,突然动作加速,仰头灌下那爽辣的酒液,不给自己任何后悔的时机。

Part5

向佐坐在沙发上,周围静得可怕,他手里还是那杯酒。

面前的茶几上是另一支酒杯,杯底还隐约可见白色的粉末沉淀。这个女人昏迷着睡在一旁,向佐伸手缠绕她柔韧的发丝。

一片死寂中,电话突兀的响起,向佐松开她的发丝,取过听筒。

酒保说:那个男人来寻人,没有找到,刚走。

闻言,向佐以为自己会开心,实际上他依旧冷着脸,无声地挂断电话。 

无爱承欢68

Part1

向佐将这个陷入昏睡的女人横抱,进卧房。放置在床上,为她换上他的衬衣,替她拢好长发。

坐在床畔,用她的手机发了条简讯:“思琪喝醉了,我在这里陪陪她。”

点击发送后,莫名怔忪良久。他回头,看看床上的吴桐。

抬起她的手,指腹磨过她那纤细的无名指上的戒指。

“Mark,那个女人已经和Eric完婚了。就是最近的事。”在医院,那间他去而复返的病房,在沉沉睡去的他的父亲面前,厉芷宁对他说出这样一句话。

那个女人,他父亲的情妇,害死他母亲的凶手,平静而悲悯地,向他陈述这么一件事实。她不会教他该怎么做,她只是看似充满仁慈地,将缠在他心上细密尖锐的钢丝,狠狠勒紧。

勒进心房,血肉模糊。痛,侵进每一根神经。

向佐取下吴桐手上的戒指,转而收入囊中。

他的指尖缓慢滑过她的脸部轮廓,最终伸指拨一拨她的额发,俯身要在她眉心落下一吻,顿一顿,转移了角度,吻在她的唇上。

他的吻轻而长久地点在她的唇上。

“对不起。”

向佐悬在她唇上轻声说。终于轮到他说这三个字,却原来,满腔都是无法形容的低落心情。

Part2

向佐以为那个男人会风驰电掣地赶来,那才是厉仲谋会做的事,可他料错。厉仲谋的孤勇,在面对这个女人时,也失效了吗?

手表滴答作响,指针缓慢绕过,一切都静的恍若不真实。

门铃响起的时候,向佐想,终于还是来了。

向佐一直坐在起居室,顿一顿,对自己笑一个,慢悠悠地起身去开门。

厉仲谋的手指僵在门铃上,控制住砸门的冲动,又按了一下。

与此同时,门开启。

前来应门的向佐,开门后的几秒间,被厉仲谋从上到下打量了遍。与他前一次闯入时,几乎一致的打扮。

与那次一样,向佐依旧有错愕写在脸上,那么明显,像是来不及掩饰,厉仲谋看着,愤然捏紧拳头。

低眸看,玄关处那双女式鞋,厉仲谋再熟悉不过。

此时此刻这样的厉仲谋,却是向佐不熟悉的,那种藏的极深的惶恐,散在厉仲谋皱紧的眉心里,漾在他瞬间定格的目光中,隐在他紧绷的嘴角上。

这样还不愿意相信吗,真是低估了他对她的用情……

向佐手握门把,不言不语,一时之间,半点情绪都没有,没有颓唐,更没有胜利。厉仲谋这时却突然动作,他径直踩进玄关,全身肌肉紧绷地擦撞过向佐的侧肩进屋。

向佐被撞的肩头一阵闷疼。

厉仲谋快步穿过起居室,直奔卧房而去,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他不信!

快要到房门边时,向佐赶上他,横臂拦住他前路。

厉仲谋伸手格开他的臂,五根手指几乎要捏断他的骨。向佐忍住疼,语气平静而放肆:“你确定你真的要进去?”

说着,嘲弄一笑。这一笑,快而狠地抽在厉仲谋的心上,厉仲谋是真的快要因为他的一句话望而却步了,一时之间对自己鄙夷万分。

厉仲谋反擒住他,下一秒挥拳而去,拳速快,向佐没来得及躲,眼前一花,趔趄着手心不由一松,厉仲谋已不由分说开了门。

床上那个女人,月华中皎洁的身体,白色衬衣,深色床单,她睡在其中的身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厉仲谋甚至没有进房门半步,就停住了,向佐看着他刹那间陷入一片板滞的脸,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不再是原来那个厉仲谋了,向佐心中无声地笑。

爱情果真会让人变得懦弱?向佐曲起指节擦一擦嘴角的血,上前去替厉仲谋带上门。

向佐慢条斯理地说:“我这几天情绪有点低落,约她喝酒散心,结果她喝醉了。我让她在这睡一觉,酒醒了再回去。”

“……”

“劝你还是相信我这个解释比较好。”

厉仲谋眼锋一锐,倏忽间攥紧向佐的肩,将他推到墙面,后脑勺磕在墙上发出一阵闷声,向佐已是眼冒金星。

眼看厉仲谋的拳再度落下,向佐低眸瞟一眼他指上的婚戒。

凌厉的拳头离他的脸只有几寸距离时,向佐突然笑了。

笑声带着满满猖狂:“我差点忘记要恭喜你们新婚,她竟然真的用三个月时间就得到了你,我真是意外,不过还是要祝你们——白、头、到、老。”

Part3

清晨。

吴桐眨一眨眼皮,睁开眼睛。

眼前像是悬着雾蒙蒙的气体,她一时辨识不清,混沌一片的脑子忽然开始自行回转昨晚的一幕幕,她“嚯”地拥着薄毯坐起来。

第一件事就是掀开薄毯查看自己。衣着完好,身体没有半点异样。吴桐紧捏着床单,心里在骂自己,向佐是正人君子,自己怎么可以无端怀疑人家?

再环顾四周。这个房间她熟悉,是她住过两个晚上的客房。

提起的心稍有回落,吴桐坐在床上,一直咬着牙齿,动都不愿动,摇摇脑袋,想也不愿想。

见到向佐要说些什么,回家之后该怎么解释,她都管不了了,自顾自咬唇发呆许久,低头看自己指上空空如也,这才赶忙在床单中翻找。

整个客房快要被她翻个底朝天,戒指的影子都没寻到,她已是气喘吁吁,头发蓬乱。

又是咬牙。她现在除了咬牙,都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半晌,吴桐理了理头发,走出房门。

打定了主意要和向佐摊牌,这个女人每一步都自认为走得气势十足,想起昨晚那杯“绝情酒”她都喝下去了,向佐该说话算话。

她欠他的人情,求他别让自己这辈子还了——吴桐寻思着就该这么说。

出乎意料的是,向佐并不在家。

整间公寓里只有吴桐一人,她十分不争气的松了口气,白费了心纠结半晌,不用亲口说出决绝的话,于她如同大赦。

戒指却一直没找到,吴桐不能再耽搁,颓然地拎着包出了门。

向佐在公寓楼外的绿化道上,看着这个女人的车拐下交流道。天空中似有雾霭的虚影,看不见晨曦,他目送着那辆车行驶进氤氲中,不见了踪影。

这是一个大雾天,太容易令人迷失,一如他此刻的目光与心情,都寻不到方向。

吴桐开车时特意绕经昨夜那间酒吧,思忖着戒指是不是遗落在了那里,酒吧自然不会在这个时间开门营业,到门前看牌子上的营业时间,那时的她应该已在非香港的航班上。

她的失望写在脸上,却也只能换挡加速,尽量早些赶回家。

终于回到酒店,大部分行李已经打包好搁在楼下,吴桐嗅一嗅空气中的馨香,想到今后的日子,觉得自己正在一点一点收获幸福,心脏都酥软。

到楼上,回主卧房间,见厉仲谋还在睡,她悄无声息关门,贴着他躺下,倚靠在他宽厚的肩膀。

侧脸扣在他胸口,她听见他闷闷的声音:“去了这么久?”

吴桐咬住自己的指甲,半天“嗯”了一声。下巴被他抬起,他仔仔细细看她的眼睛,吴桐被他盯得额头木木,心里发虚,“……陪思琪喝了几杯,有点发昏,在她那里,睡了一觉。”

如果她正视他,会看见他眼中泛红的血丝,可她没有。

厉仲谋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去洗个澡,把味道洗掉,”顿一顿,补充,“酒味。”

“你怎么了?”他口吻异样,吴桐终于觉出不对,抬头看他。

厉仲谋却已背过身去:“快去。”

Part4

吴桐洗漱完回到卧房,床上已经无人,寻到更衣室,厉仲谋穿着西裤露着上身,正从一排衣架上取下衬衣。

他流线型的背脊,宽厚的肩,精窄的腰,熨烫得笔直的西裤将他腿型拉得长而笔直。

吴桐看看他,真是迷恋,就像欣赏自己的专属物书那样,心有一种娇蛮的自得。

他这时候回头,没说话,只是冷冷回视。吴桐以为他捉住她偷窥的视线,定要促狭,可他只是淡淡看着她,缺失情绪。

吴桐也道不出哪里古怪,心里是一抽,她绕过他去取吹风机,扎紧了浴衣,坐到矮柜上吹头发。

他凑过来,站在她面前,自上而下看她。吴桐仰起脸来迎视,他的目光这时已经掠过她的脸,视线在她露在浴衣外的部分逡巡,视线似要穿透她的皮肤。

他在看什么,看的她心里发憷:“怎么了?”

厉仲谋没回答,检视一般一瞬不瞬,忽的扯住她的长发,力道有些重,吴桐低呼一声抓住了他作恶的手。

彼此之间暗流涌动,厉仲谋冷眼低头,在她唇上嗅一嗅。她畇畇的鼻息味道清新,厉仲谋突然把她抱起,一路走回,丢到床上。

拉起她的手,啃咬一下她的指尖,拨开她浴衣的带子,不由分说,手伸进去焚烧她的肌肤。

他的头也渐渐埋下去,吴桐的手缠着他精短的发,本想阻止,却没有力气,任由他游走,突然她胸口一痛,他在她的白皙肌肤上落下一个深深齿印。

烙下印记,厮磨着不松齿。

吴桐痛的要推他,他才把下巴垫在她胸上,仰起脸,同时扣住她的脸,要她回视:“戒指呢?”

“……”

“……”

“……可能,落在思琪家了,待会我打电话去问问……”

厉仲谋似乎是,冷笑了一下。

看的她悚然一惊。

浑身紧绷的瞬间被他拉开腿进入。

被进入的那一刹那她是窒息的,他不给她缓过来的时机,按着她的肩动起来,一下一下。

他眼中有一团火,怒火,盛盛燃烧,就这样盯着她的眼睛。

吴桐被突然而起的攻击沉下了身体,开始不受控地发颤,他这时俯下身,额头抵在额头上,脸是冷的:“顾思琪凌晨来电找你。”

她突然掀眼,受惊般望向他。

“你那时在哪里?”

“我……”吴桐刚说出一个字,即被捂住嘴。

连同鼻息一道,她闷哼着在他的掌控下几近窒息。

他不想听她的狡辩,残酷地抽。撤,来回冲撞,越发的狠,指节用力地发白,在她脸颊烙下清晰地指印。

这还不够,他厮磨她的耳根,下巴,锁骨,每一处都留下不可磨灭的证据。

他的汗顺着脸部轮廓滑下,滴落在她的胸脯上,凉意渗进心脏,一点一点夺去她的体温。

她在他的手掌下发出“呜”声,如同濒死的兽,敌不过他的力气,带着欲哭无泪与不可置信的光,指控般看到他的眼里去。

厉仲谋闷声做到最后,松开捂住她嘴的手,身体一侧,仰躺到床的另一端,胳膊遮住眼,不声不响。

吴桐咬着牙齿,脑中被整个掏空。 

无爱承欢69

Part1

“酒保打电话来告诉我向佐喝醉了,我找不到其他人帮忙,又不敢告诉你。”

“……”

“我去接他,戒指可能掉在酒吧,也可能,掉在他的公寓。”

“……”

“耽搁这么久,是因为,因为我喝醉了。”

“……”

“我们没有发生任何事,向佐也已经答应我,之前的事一笔勾销,我和他不会再有半点瓜葛。”

厉仲谋听她说,听到她再无话可说,静了许久,他坐了起来,只给她几个字:“说完了没有?”

如果他语气不是那么不耐烦,吴桐不会这么害怕。

吴桐抓住他,不知道能说什么,能做什么,只是紧紧抓着,不肯松手。

厉仲谋拨开她的手起身,打点好自己,回眸见她死咬牙齿,眼中通红,似有泪光在闪,厉仲谋定住脚:“别多此一举了。”

眼泪什么的,最虚伪。

厉仲谋捡起掉落在地的浴衣丢回床上:“整理好了再出来,别让儿子看出什么不对劲。”

厉仲谋走出卧房,打电话给客房服务,叫早餐。童童今天早起,吴桐一直没出来,餐桌上只有厉仲谋与儿子。

让儿子看出不对劲的,是厉仲谋他自己。见厉仲谋用餐叉把煎蛋搅得稀碎,童童放下西米露勺,眨巴大眼睛:“爹地你怎么了?”

厉仲谋恍然回神,安抚着摸摸儿子的头:“没事。”

看着儿子关切的表情,厉仲谋捏着绷紧的眉心。他冷着张脸,十个人看到,十个人都要怕,厉仲谋不想儿子觉出异样,避开了儿子的目光,起身又说:“我去叫你妈咪起床吃早餐。”

Part2

厉仲谋回到卧室,床上空空如也,水声阵阵,循着声音找去,透过浴室未关的门,看见这女人一动不动站在花洒下,水开到最大,一直一直冲刷身体。

似乎他给她带来肮脏,如何也冲刷不去。

厉仲谋心中五味杂陈,最终由着愤怒没顶。走进去将她拽出水柱。

手里是她湿漉漉的胳膊,她头发整个打湿黏在脸上,她不肯动,厉仲谋一路拎着她的胳膊出来,胡乱取了毛巾和一套她的衣服,丢到一侧的床铺上。

“换上。然后出去吃饭。别板着张脸。”

厉仲谋自己板着面孔,一字一顿地说。吴桐犹不自知,要触及地雷,问他:“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我说的是实话。”

无端地,就想要掐死她,厉仲谋拳头捏得隐隐生疼。

忍过这一波钻心的愤恨,语调恢复一贯的寻常:“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多要求你什么。不过回到香港以后,请你,检点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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