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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请别为我哭泣-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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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边的曼菲斯德已经整理好被拉得有些凌乱的衣服,一把搂住欢馨的纤腰,开玩笑似的责怪道:“叫你不要放开我,你就是不听!我说这里挺乱的吧!”

欢馨本就憋着一口气,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冒火,闷闷地说:“你还说!都是你,没事干嘛长得那么招蜂引蝶,还害我被人笑!你说,我哪点像竹竿了?”

曼菲斯德先是被炮轰得一头雾水,再听她下面的话,这才恍然大悟地扑哧一声笑出来,紧了紧手臂,说道:“你哪里都不像竹竿!依我看,你虽然瘦了点,但是该大的一点也不小!放心,我不嫌弃你的!”

这话一出口,让欢馨的脸马上红到了耳根。她重重甩开男人的手,恼羞成怒地道:“你还笑!我不要和你讲了!”

曼菲斯德见欢馨像个没头苍蝇般直朝前冲,连忙追了几步,拉住她,低低笑着说:“好!好!我说错了!道歉还不行吗?不过,我这可是真心话,要不我们晚上试试?!”

这回欢馨的脸简直要烧起来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马上钻进去。她没好气地捶了男人一拳,但是身体已经很诚实地贴合进那熟悉的怀抱里……

路上的小插曲耽误了不少时间,眼看着天色渐暗。曼菲斯德和欢馨按着地址,边走边问,总算在天色全黑前找到了露易丝的家。

眼前的这桩两层建筑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本来红色的外墙经过了多年的风吹雨打,已经斑驳不堪,在昏暗的光线里,给人一种快要腐朽的感觉。

微弱的灯光透过窗户上窗帘的缝隙照射出来,此刻它是这里唯一让人感觉得到生气的东西。

按响门铃,不多时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男人轻微的咳嗽声,甚至隔着厚厚的门板都可以听到那急促的呼吸声音。

随即吱呀一声,露易丝那张憔悴的脸露了出来,当她看清门口站着的两人后,不禁惊讶地长大了嘴,布满血丝的大眼睛里浮起了淡淡的雾气……

59最后一次的温柔(9)

“咳咳……露易丝,是谁?”门内幽暗的屋子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间或还夹杂着轻微的咳嗽声。

“哦!是……路德维希先生,我和你说过的那个朋友!”露易丝一边慌乱地掩饰着,一边冲两人眨眨眼。

曼菲斯德会意地点点头,随即用熟捻的语气打着招呼:“露易丝,好久不见!”

露易丝仿佛没有听见般站在原地,用欲说还休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人。那柔情似水的样子让欢馨竟有些后悔跟着曼菲斯德来到这里。

直到屋里又传出男人的询问声,露易丝才如梦初醒,歉意地冲欢馨笑笑说:“请进!”

走进屋内,欢馨抬眼打量这个狭小的空间。陈设虽然简陋,但是一尘不染,看得出这里的女主人是个持家能手。屋子里的光线并不好,只有孤零零的白炽灯发出有气无力的光,让那些家具的阴影投射在墙上,像一个个隐隐绰绰的游魂。

“露易丝,怎么不介绍一下?”蓦然从屋子一角的黑暗里响起一个声音,吓得欢馨握着曼菲斯德的手一颤。

男人忙握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礼貌地冲声音传来的方向点头致意:“您就是露易丝的丈夫吧!我是曼菲斯德。 冯。路德维希,露易丝的朋友,今天正好路过这里,顺便来拜访一下!”

只见角落里缓缓走出一个高瘦的身影,那逐渐暴露在亮光里的是一张谈不上英俊,也绝对称不上难看的男性脸孔,按照欢馨的话讲就是丢在人群中,也很难让人留下什么深刻影响的大众脸。过于苍白的脸上显出病态的疲惫,灰蒙蒙的眼睛里穷困生活积淀下的沉重,看上去也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普通德国人,露易丝嫁给他到是有点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

“哦!您好,我是露易丝的丈夫,你可以叫我汉斯!”汉斯说着抬起手捂住嘴轻咳了几声,一边的露易丝忙上前扶住丈夫的胳膊,眼里满是担忧的神色。

只见汉斯摆了摆手,对着欢馨他们笑笑说:“我身体不适,请原谅我的失礼!请坐!”

汉斯颇有教养的举动,到和他普通的外表显得格格不入,欢馨不由好奇地偷偷打量了他几眼,平静如水的眼神、淡漠有礼的微笑,一切都很正常,可就是那“正常“的感觉没来由的让她感觉到不安。

和曼菲斯德一起在陈旧的沙发上坐下,露易丝端上两杯咖啡,可那味道欢馨一闻就知道是廉价货。

露易丝见状,不好意思地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似乎为没有什么好的东西来招待客人而尴尬。

但曼菲斯德只是冲她温和地一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那一举一动仿佛是在品尝最顶级的美味。

随后,他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对着汉斯说道“我和露易丝也有一年多没见了,前几天偶尔碰到,听她说遇到点麻烦,想离开德国,所以今天来看看,是否能帮得上忙!”

没想到曼菲斯德如此干脆地直奔主题,汉斯和露易丝都是一愣,但很快汉斯的脸上显出惶恐和担忧,他叹了口气说:“是呀!我也不知怎么惹上了那群盖世太保,那天要不是您出面,露易丝也没这么轻易过关的!说起来还要感谢您的帮助!”

说罢,男人拉起一边露易丝的手,感激涕淋地看着曼菲斯德。可欢馨却发现那感激的神色并没有到达他的眼底,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她似乎看到汉斯本来无神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捉摸不定的光芒。

曼菲斯德将眼睛转向对面两人紧握的双手,眼里满是感慨,他微微一笑道:“哪里!举手之劳而已!”

露易丝好像是感觉到了曼菲斯德的目光,下意识地想将手收回,可以却被汉斯紧拉着不放。

这样一来一回的细微动作,却并没有逃过欢馨和曼菲斯德的眼睛。男人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欢馨则歪着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没成想却被曼菲斯德暗地里捏了一下,那力道让欢馨一咧嘴,连忙收起了戏谑的神情,却在心里抱怨: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正想着,只听曼菲斯德又说:“不知你们想什么时候离开这里,我倒是可以想想办法帮助你们!”

话一出口,露易丝的脸上立时显出惊喜的神色,不可置信的话语更是脱口而出:“真的!雷奥!汉斯,我们的孩子总算可以出生在一个没有战争的地方了!”

而汉斯却并没有露易丝那样欢喜雀跃,而且对于自己的妻子如此亲密地称呼一个男性,他仿佛很不自在。

只见汉斯眉头一拧,担忧地问:“是吗?路德维希先生,如今的局势下,通行证可不是那么容易弄得到的!我们也无以为报!”

曼菲斯德用湖蓝的眼睛凝视着对方,仿佛要从汉斯的脸上读出什么。半晌他才缓缓说:“只要我答应了帮忙,就有把握可以办到!不过,这还要看那个人是否值得我帮助!”

“我不知道您凭什么这么有把握!您在政界有门路吗?”

汉斯怀疑的目光直视过来,曼菲斯德却从容地回视过去,答道:“我是军人!”

“党卫军?”汉斯不由坐正了身子,语气变得尖锐。

曼菲斯德将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算是默认。

谁知,汉斯却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身体一阵摇晃,他撑着身边的桌子呼哧呼哧急促地喘着气:“请你走吧!我们不需要你的帮助!”

60最后一次的温柔(10)

“汉斯!你……”一边的露易丝惊叫起来,后面的话却被汉斯一个锐利的眼神逼了回去。

欢馨和曼菲斯德被汉斯突如其来的怒气和深深的敌意,弄得莫名其妙,只能起身告辞。

当他们正要出门,露易丝却追了出来,朝着曼菲斯德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汉斯的最要好的朋友是犹太人,被……所以他特别狠党卫军,因此我没告诉他你的身份!”

曼菲斯德轻轻摇摇头,又拍拍她的肩膀,说:“没关系!你放心,等我拿到通行证就通知你们!那时你和你的孩子都可以过安稳的日子了!”

那声音虽轻,但却蕴含着安定人心的力量和温柔。露易丝似乎害怕什么似的,低下头躲闪着男人清亮的眼神,低低地说:“雷奥,对不起!”……

走在幽暗的街道上,欢馨感觉到了身边人的沉默,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迟疑地问:“曼斯,你真的决定帮他们?可我……”

“你是不是觉得汉斯有问题?”曼菲斯德将欢馨没有说出的话接了过去。

“恩!”欢馨点点头,曼菲斯德的话和她心里的不谋而合,“他看上去似乎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普通人,甚至会为了露易丝和你针锋相对!但是,那从容和镇定,却完全不像一个露易丝口中说的只想安稳度日的小市民!”

曼菲斯德点点头,深吸了一口冬日清冷的空气,幽幽地说:“我帮的只是露易丝,这次以后,我们之间就真的毫无瓜葛了!”

听罢,欢馨将自己的手从他的臂弯里抽出,滑进曼菲斯德大衣的口袋里,与那温暖的大手紧紧交握。此时,所有的语言都显得那么多余,心灵早在那盈盈一笑间变得如此靠近!……

与此同时,露易丝的家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露易丝,你有把握他会帮我们吗?”靠着露易丝的帮助,汉斯才步履艰难地挪到床边躺下,虽然被肋部的枪伤折磨得直皱眉,但是他还是道出了心中的担忧。

“以曼菲斯德的为人,相信他会说到做到!”露易丝大大的眼睛里噙着泪花,里面混合着矛盾和痛苦,又见丈夫一脸苍白,忙问道,“你感觉怎么样?刚才你突然发脾气,我就猜到是伤又发作了!我去拿止痛片!”

汉斯一把抓住露易丝正要离开的身影,虚弱但坚定地说:“露易丝,你和他已经成为过去了!你不必为欺骗了一个纳粹而感到愧疚,为了我们的胜利、也为了孩子,我们必须这样做!”

露易丝没有将头调转,但是纤细的脊背轻轻颤抖了几下,随即无声地点点头。

望着妻子远去的背影,汉斯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下意识地握紧身侧的拳头,脸上浮起坚毅的神色。

一周后。

难得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欢馨坐在阳台上,一边享受着难得的阳光浴,一边无聊地翻着当天的报纸。

报上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消息,无非一些真真假假的战况,目前德国在东线的推进很不顺利,包围列宁格勒的计划失败后,又于12月被苏军夺回了季赫温,赶过了沃尔霍夫河。如今,苏联的气温已降至零下40摄氏度,准备不足的德军,几乎连过冬的军需都跟不上,这让忙的焦头烂额的曼菲斯德的脸色更是一天比一天阴郁。欢馨知道,他是在担忧前线的战友及部下。

61身陷囹圄(1)

突然,欢馨的被一则新闻吸引,那新闻的大意是:盖世太保近期抓获了地下反抗组织的犹太首领马乌斯。尤里,却让该组织的二号人物逃脱,据说此人身上还携带着各地方抵抗组织的人员名单,已被列为头号通缉犯。不过,此人非常狡猾,至今仍在藏匿之中。

但是,最让欢馨在意的到不是新闻中宣扬的那群秘密警察们如何的英明神武,而是那张拍得如同鬼影般的通缉照。不知是照相机太低级,还是拍得太仓促,上面的那个人影非常模糊,但是隐约的轮廓就是让欢馨感觉似曾相识,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就在欢馨苦思冥想的同时,曼菲斯德已经踏进了家门。今天,他终于搞到了通行证,并已通知了露易丝后天在飞机场见面,送她和汉斯出境。此刻;忙里偷闲的他难得地提早回来告诉欢馨这个消息。

走上二楼的阳台,就见欢馨坐在躺椅上,盯着手中的报纸呆呆地出神。因爱情的滋润而显得越发柔和的脸庞沐浴在阳光里,白皙的皮肤近乎透明,散发着女性特有的魅力。

曼菲斯德忽然玩心大起,惦着脚悄悄地走过去,想要出其不意地吓她一跳。没想到刚走到离开欢馨几步之遥的地方,她就气定神闲地开了口:“曼斯,下次你要吓人的时候,记得找个没有太阳的天气。”曼菲斯德急忙低下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影子已经移动到了女孩的侧面。

曼菲斯德泄气地哼了一声说:“馨,你也太不解风情了!没人告诉你,作为淑女,就应该在某个绅士想要和自己开玩笑的时候,默契地配合,最好还能佯装大吃一惊!”

“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欢馨回过头冲着曼菲斯德眨眨眼,嘴角露出俏皮的笑容,“要不你退回去重新来一次,这次我一定装淑女!”

曼菲斯德无奈地摇摇头,随即出其不意地在她红润的嘴唇上偷了个香,亲昵地将欢馨搂进怀里,笑着说:“不用了,你是不是淑女,都是我的最爱!”

情人的甜言蜜语,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抵挡的利器,欢馨当然也同样无法幸免。她双颊酡红,将头靠在男人怀里,淡淡的薰衣草香气萦绕在鼻尖,感觉浑身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你刚才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曼菲斯德抚摸着欢馨乌黑油亮的秀发,饶有兴趣地问。

欢馨抬起头,将膝盖上的报纸递过去,解释道:“喏,就是这个!”

曼菲斯德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笑着说:“什么时候你也会关心起这些来了,你不是最讨厌盖世太保的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个被通缉的人很熟悉!”欢馨撒娇般地他怀里蹭了蹭说。

这话到引起了曼菲斯德的注意,他放开搂着欢馨的手,接过报纸看了看,又随手一扔说:“我倒也没看出他像谁!这事就留给那些盖世太保们操心吧!”

欢馨自是不会去潜心研究这个,她站起身伸了给懒腰,柔柔地笑着将话题岔开:“今天怎么那么早回来!”

曼菲斯德很快地搂了一下她的腰,眉宇间温柔无限,低头说道:“后天,我会送露易丝和她丈夫出境!”

“你弄到通行证了?”欢馨高兴地低呼一声,为能帮到那个不幸的女子而庆幸。

曼菲斯德肯定地点点头,眼光黏在欢馨娇俏动人的脸上,眼神逐渐变得缠绵。

他俯下头,沙哑但充满诱惑地轻语:“馨,闭上眼睛,我想吻你!”

灼热的气息烫得欢馨浑身燥热,她娇羞地闭上美眸,感觉两片柔软覆上自己的唇,这是一个充满怜惜的吻。

“馨~”曼菲斯德那样温柔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在她耳边轻唤,让欢馨感觉似乎她是他最心爱的宝贝!

灼热的气息,燃烧着她的脸颊,悸动着她的心,惹的她的身子一阵阵颤抖……

62身陷囹圄(2)

逐渐,曼菲斯德的气息变得不稳起来,他辗转吮吸着欢馨的芳唇,感觉自己身体的某处正悄悄的开始勃发着……

他的手划过欢馨挺直的脊背,纤细的腰,带着高温的大掌灵巧地滑入她的衣襟,擒住了那一处丰盈。

那灼热的温度,让欢馨浑身一震,出于本能,她嘴里发出一声呜咽,猛然挣脱出男人的怀抱,一直退到阳台边。

曼菲斯德似乎也从刚才的情/欲中清醒过来,他僵立在原地,看着紧紧拉着衣襟低头不语的欢馨,眼里有些不敢相信的委屈。

半晌,曼菲斯德深深呼吸了一下,走到近前,轻轻将欢馨圈进怀里,用下巴抵住她低垂的螓首,温柔地说:“欢馨,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其实刚才的一切,欢馨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了!照理说,她只是眼前男人带回来的俘虏,服从、依附于他是目前欢馨最好的选择。也许是因为早已预知了他们的结局,所以在下意识里欢馨也不断地在计算着自己的结局,因此不能像曼菲斯德一样真正放开心扉去对待这段感情,这到底算不算自私呢?

欢馨听着男人胸膛下沉重的心跳,心中的愧疚和酸楚一点点直冒到鼻尖,她将头深深埋在他的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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