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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钟鼓初长夜-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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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日未归,赵靖心中一直记挂。

承平一进门便单膝下跪行礼。身后蓝田也讪讪的跟进来,她头一日去迟迟那里多嘴,如何瞒得过赵靖。赵靖倒未曾责备,但言语间只是淡淡的,她气焰也不免弱了几分。

赵靖对承平点了点头:“起来罢。”承平起身,立刻言归正传:“将军,我多呆了些日子,原是想将一些事情搞个明白。”赵靖哦了一声,抬手道:“先坐下喝茶罢。”承平依言坐了,又道:“平阳一切都好。易公子和明霜小姐新婚燕尔,也算相处和睦。只是王爷甚是古怪,竟命人偷偷打探两人是否真的圆房,姑爷可有什么不同。这事虽极机密,倒也瞒不了我,却不知道王爷打的什么主意。我盘桓数日,还是不得要领。”

赵靖听了这话,也不由一怔。闺房之事被如此提起,竟是说不出的诡异。却听承平又道:“平阳并无大事发生。对了,王爷看重萧南鹰忠勇过人,封为参将,已派往历城去了。”赵靖颔首不语,两人心里都明白,这是萧南鹰见弃于悠王,悠王不过寻着借口将他远远的打发开罢了。却不知赵易为何轻易便答应了去,平白少了一个心腹跟在眼前。

平阳城事禀告完毕,却听承平笑道: “听说将军前些日子杖杀了胡博。”

赵靖一笑:“你也觉得我太过冲动?”承平摇头:“将军做事必是深思熟虑过的。却是承平愚钝。”赵靖失笑:“你去了平阳几日,说话就不尽不实起来了。我杀胡博,自然是后患无穷。只是两害相衡取其轻,没法子中的法子。这金州是万万失不得的,重兵把守理所当然。只是却派了秦将军来,陆大人如何节制得住?这胡博闯下弥天大祸,唯有杀一儆百,才可以儆效尤。再有,这陆大人素来跟我不算亲近,秦必恼恨于我,对他反而有利。”承平和蓝田心里都是雪亮。若是赵靖麾下兵马进驻金州,也不致生出这许多事端,偏偏悠王非要秦必前来,自是节制赵靖的意思。赵靖进退两难,只有先拿胡博痛下杀手。承平想到此处,颇为赵靖不值,却又不敢多话,只是长叹了一声。

蓝田见赵靖同承平相谈甚欢,自己左右无事,便悄悄退了出去。她落脚于后山一处宅院,原是白一川之侄白显芳的别院,碧影教买了下来,暂为教主居住之所。里面布置舒适气派,自是赵靖的小院不可比。赵靖知道了,也只是笑言:“阿田贵为一教之主,本该如此。”

蓝田回到别院,翠叶四姝已在门口等着,翠玉道:“教主,上次派去追风堡的几人前来复命。”蓝田方想起数月之前为着骆迟迟一事,自己派出两人监视追风堡。如今迟迟已在荫桐,复命一事倒显多余,于是道:“知道了。你去嘉奖一番便是。”却见翠玉目光殷切,略一沉吟,便知首尾,又道:“命他们到前厅等候罢。”原来碧影教中等级森严,寻常人轻易不得见教主一面。翠叶四姝把持得又紧,想要在教主面前留下印象谈何容易,所以常有私相贿赂一事发生。这次翠玉便是允了那两人要带她们亲见教主。蓝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必要时也不想令翠叶四姝难堪。

待更衣洗漱一番出来,那两人已在厅前诚惶诚恐的候着。蓝田听了几句,缓缓道:“做得不错。”为首那名女子揣摩蓝田就要回去,忙道:“禀教主,这次在追风堡我们却发现一些异样。”蓝田抬眼看她,也不说话,众人惴惴,过了半晌方听她不急不徐的问:“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子大喜,道:“小女子姓万名冰。”蓝田嗯了一声,闭目养神,那万冰又道:“我们在追风堡潜伏数月,发现有些蹊跷。天下每年向追风堡买马之人何其多,却少见对方交付的财物运到堡中。甚至有时,堡中财物会在夜间秘密运出,还时常有粮草马匹一起,若不是我等昼夜不停的监视,只怕也不得知晓。”蓝田听出兴味来,睁开眼睛问道:“你们可有跟踪他们将东西运到哪里去了?”万冰摇头:“对方之中颇有高手,我们只得二人,不敢打草惊蛇。”蓝田暗自沉吟:“莫非追风堡里的陈老头是个财迷?若他只是怕有人觊觎家产,又何必将粮草马匹也偷偷转移?此事果然甚是蹊跷。”她嘉许万冰几句,命众人退下,自行前往刺史府去面见赵靖。

到了刺史府不见赵靖,她想了想,打马往城外而去,果然不多时追上马车,翻身而下。赵靖出得车子,也命人牵了一匹马,两人并辔而行,蓝田将方才之事细细禀明。赵靖也微微吃了一惊:“这追风堡竟透着这许多古怪。”蓝田问:“要不要知会王爷一声?”赵靖道:“你传下去,此事不得泄露。如今并无真凭实据,还是不要惊扰王爷为好。”想了想又道:“你写信回悠州去,命他们也好好盯着萧南鹰。”

赵靖本是去探望迟迟,行程耽搁了一番,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月色极淡,院中梅花疏影之下残雪灰暗,如苍苔旧痕。屋内灯火通明,甚至可以听见炭火噼里啪啦的响声,还有阵阵香气,却是少女坐在火盆前,将红薯扔到火盆里,用树枝拨拉着。烤火太久,额头上有了汗,双颊更是如霞般晕红。

赵靖进屋,正好见迟迟挑了个红薯出来,用手帕兜着掰开,顿时露出金灿灿的瓤来,香气扑鼻。赵靖不由笑道:“来得早却不如来得巧了。”大大咧咧的往火盆边一坐。迟迟本来绷着脸,斜睨了他一眼,见英挺豪迈如他居然露出垂涎之色,宛如孩童,终于忍不住展颜一笑,将红薯递过去,道:“统共也就三个,你还要抢。”

红薯入口极甜,迟迟呜了一声心满意足。赵靖一面吃一面问:“这几日有没有觉得好些?”迟迟吃得正眉开眼笑,闻言神色一黯,也不说自己已在屋里试了好多次冰影绡丝,竟然手上空荡荡的没半分力气。赵靖字斟句酌的道:“给你看病的大夫说,你似乎曾经中过别的毒,与这次的毒相辅相成,厉害了百倍。”迟迟啊了一声,呆呆的看着赵靖,然后喃喃道:“我怎么不知道?”

赵靖想了想又道:“却不知是不是在追风堡里。。。”迟迟悚然而惊,截断他的话:“不可能,我爹爹在我身边,我怎么会着了道?”却立时想起红若死得不明不白,一时间冷汗涔涔而下,茫然无比:“难道真是他们下的毒?当日若不是爹爹警觉,发现他们布置了弓箭手要对付我们,只怕现在我早已葬身追风堡了。”赵靖也深觉出乎意料:“什么?他们果然想杀你?”迟迟怔怔的望着他,手上一松,红薯落入火盆。赵靖反手握住她,只觉她手掌冰凉。却听她声音里竟有些颤抖:“我一直怀疑,一直怀疑红若姐姐的死不是那么简单。说来说去,其实只有追风堡里的人才最有机会知道红若有了身孕一事。而且那日红若出事,堡主并不见如何吃惊。她尸骨未寒,追风堡不操持下葬一事,却处心积虑要对付我和爹爹,竟好像要杀人灭口一般,却是为了什么?”她心中对此事想过千百遍,终于说了出来,又是惊骇又是惨痛。

赵靖伸手将她揽在胸口,一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一面思忖着要如何安慰于她,一面又有无数疑窦不得解答,不由微皱眉头。正出神间,手突然停了下来。迟迟也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原来二人都听到外面马蹄声甚急。小村中夜晚极为安静,常人到了村口必然下马牵着走进来。可是此刻马蹄声如密雷一般渐近而后又急又乱,显然是在村中窄小道路疾奔。赵靖沉声道:“你在此等我。”说着按剑而出,刚推开门就见蓝田身后跟着黑羽军两名男子在院前下马。

赵靖极为不予,沉着脸看她奔到跟前,一拂袖低喝道:“成何体统?尔等本该低调行事。。。。”话未说完,却听蓝田已将一卷纸递过来,又将火折点燃。赵靖匆匆扫了一遍,面色大变,霍的收了纸,复又看向院中,心中刹那间滚过许多念头,饶是他镇定自持异于常人,此刻也有些犹疑。然而不过片刻功夫,心中已有决断,低声道:“蓝田你留下来,若是左邻右舍问起,只说我老家出了急事,有人赶来报讯。若有一人起了疑心,你自己看着办罢。还有,”他又顿了顿,再看院中一眼,“你就告诉她是郡主投缳之事罢。”一面说着一面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去了。

小村沿河而建,本有木桥跨河而过。然而桥身颇窄,赵靖不愿费事,纵马跃河,河岸碎冰被马蹄踏得飞溅,在月光下如利刃寒光。他脸色凝重,腰畔疾剑嗡嗡而鸣,方才一瞥眼间最触目的两个字不断回闪在脑海:遇刺。

悠王竟在平阳遇刺,实在是出乎意料匪夷所思之极。

赵靖猛的一收缰绳,马儿一声长长嘶鸣,前蹄扬起,停在那里。身后两名黑羽军也慌忙猛勒缰绳,见他低头坐在马上沉思片刻,而后又缓缓抬头,四下环顾。

黯淡月色下大地苍茫,有群山峻岭,有荒野河流,还有前方城池如铁。 夜风猎猎鼓荡衣襟,他一动不动的望着前方河山,刹那间一切惊惧犹疑顿去,心中一片清明,回头微微一笑道:“走吧。

                  

饮雪暖(八)

(八)夺符刚到荫桐城下,四条人影迅捷无伦的自墙头飘下,分明已等候多时。赵靖极为满意,沉声道:“承平,如今平阳城中必定戒备森严,飞鸽传书决不奏效。卓修节制城中兵马我是放心的。不过他毕竟势单力薄,小王爷的安危却是第一要务。你用个稳妥的法子通知城中黑翅不惜一切代价守护小王爷。”说的正是悠王唯一的儿子,年仅十岁的惟印。

他顿了顿又道,“我现下赶往平阳还须月余,只得从权先将金州之事处理完毕。但是你先回去号令黑翅。对了,莫忘了通知商烈,守在天关按兵不动。若葛反敢乘虚而入,要他与漠訦联络,内外夹攻。谅漠訦不敢不听话。不过此乃万不得已之时权宜之策。商烈那十万大军远在云关,秦家才不敢轻举妄动。”

他又转头对承安道:“速命黑翅碧影候命于刺史府外,见我手势行事。”承安承平领命而去。赵靖又对承泽道:“你即刻带两人前往城外大营,等候消息。若秦必军马稍有异动,斩杀营中诸将。”承泽道:“要不要我去陆大人那里取回兵符?”赵靖嘿嘿一笑:“王爷若已不测,你以为我那兵符能节制秦氏?不过,”他想了想,对承福道,“你去守护在陆大人身边。他现应该在城南粮仓那边。兵符事关重大,决不可落在秦必手中。”承泽承福对望一眼,齐声道:“将军你身边总要有人跟着。”赵靖指了指身后两人:“他们跟着就行了。放心罢。”

众人心下均是骇然,以为不过短短功夫他就能镇定若此思虑周全,却不知方才在荫桐城外赵靖想到时机未到却变生不测,因而急怒攻心,差点乱了方寸。若不是放眼望去山河壮阔,激起他心中斗志,决不可能静下心来理清头绪。

赵靖与两名黑羽进得城中。还未到宵禁时分,荫桐城夜间虽不热闹,也从未象今日一样静得可怕。刚转过街角,三人一眼便看到刺史府府门大开,院内火把密密麻麻,照得如白昼一般。

身后护卫低呼:“何必如此阵仗?将军。。。。”却见赵靖神色如常,信步而入。心知以赵靖心性,纵是龙潭虎穴,今天也一定要进去了。

赵靖进得院中,果见偌大一个前院密密麻麻站了不下百名兵士,个个甲胄在身。秦必站在廊下,也是一身重甲,身前身后围了十余名他身边的高手。

秦必见到赵靖,立刻行礼:“将军,王爷他。。。。”一时哽咽,却并不上前。赵靖只得站于院中,见秦必虽极有可能不利于己,这一刻却是真情流露,便温言道:“我已经得到消息。秦将军,如今你我二人,不能乱了阵脚,大意失了金州。”

正说话间,却听见外面急促的脚步声,还有行走奔跑间兵器碰撞之声。赵靖为将多年,只听脚步便粗粗估计到外面来了有五六百人。只怕是秦必进城之时就已调动的人马,承泽去得稍晚,已然错过。不过秦必副将均不在身边,应该是大队兵马还在营中。

却听秦必道:“将军,我心实为忧急,然镇守金州乃王爷铁令,秦必不敢稍逾。如今平阳城中也不知怎样情形,还请将军代替秦某立返悠州。平阳城中诸人也一定翘首期盼将军回去主持大局。我已派了五百军士,送将军出金州。”赵靖听他说话措辞文雅,与平日大相径庭,猜想这番话在自己来之前已有谋士为他撰好,不由暗自沉吟:“我猜的果然没错。秦家到底不肯安分。”却也点头道:“秦将军说的不错。我也想即刻上路。不过金州事宜还未妥当,我得见过陆大人之后再行动身。”

秦必道:“如此危急之时,将军还想多做逗留?”这分明是极为不敬的质问,赵靖冷然:“我已说过,不可乱了阵脚。为将之人怎可行事不计后果,鲁莽冲动?”他身份本就比秦必为高,但极少摆出以上对下的姿态。这番疾言厉色的训斥,实属少见。

秦必一时词穷,却听赵靖放缓了语调又道:“金州事大,便是王爷自己,也一定会要我先处置妥当再回平阳。不过晚走一日,我连夜兼程必定尽快回到平阳。”他原欲佯允离去,而后折返,可是秦必竟派出五百人,明曰护送,实则胁迫,赵靖如何肯依。

果然听到秦必道:“将军,这五百军士已在门外候命。迟则有变,还请将军即刻动身。”赵靖凝视于他:“陆大人应该马上就到,何必急于一时?”

秦必还待再说,却见承福快步从外面走进来,朗声道:“将军,陆大人从城南赶来,车驾却受了惊。”赵靖面露惊异之色:“如何此时又旁生枝节?”却见他身后绑着几人,那服色分明是秦必帐下军士。陆秉缓缓走进来,脸色苍白,却不发一言。赵靖拂然变色,盯着秦必道:“秦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秦必再想不到承福居然会遇着陆秉,自己派去的人被捉了个正着,神情掠过一丝尴尬,立刻恢复常态,倨傲道:“一派胡言。此乃非常之时,我特命人前去保护陆大人。”承福冷冷道:“请问秦将军何来保护二字?莫非荫桐城中也有乱党与平阳勾结?”秦必一愣,承福又道:“更何况,我赶到之时,只见这几人正向陆大人索要兵符。这便是秦将军所谓保护?”

秦必勃然大怒,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同我这般说话。”一边转向赵靖,冷笑道:“靖将军,王爷生死未卜,你帐下之人就敢这样对我呼喝质问?真不知道将军心中王爷算什么?”

赵靖瞟承福一眼,低喝道:“退下。”眼睛却仍看向秦必,秦必给他面无表情得盯得心中发毛,不由道:“靖将军,还是请你快快上路吧。”赵靖嘿然,转向陆秉:“陆大人,承福方才所言可属实?”陆秉默默的点了点头。赵靖声音未扬,语气更缓:“如此我便要请教秦将军,要这兵符何用?”秦必哈哈大笑数声以掩饰尴尬,而后疾言厉色道:“非常之时,金州不容有失,我自然要兵符节制兵马以防宵小作乱。”赵靖微微一笑:“现驻金州的,都是秦将军帐下将士,何须我赵某的兵符?还是将军并无把握统帅秦军?”不待秦必恼羞成怒的分辩,他走到陆秉身边道:“不过倒是提醒了我,此兵符事关重大,还请大人归还于我。”

陆秉忙从袖中取出兵符递与赵靖。赵靖听到有人冷笑一声,刚抬起头,就见秦必麾下军士唰唰拔剑在手,火把下映得雪亮一片剑光。承福与其余几名黑羽围在赵靖身畔,长剑也已在手。

赵靖佯作讶异:“秦将军这是为何?难道赵某不能带走自己的兵符?”秦必嘿嘿冷笑:“靖将军你返回平阳,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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