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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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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颓丧地将电话扔到一边,倒下来用被子蒙住头。想起小时候邻居婆婆说过的一个故事:猫老归山。
邻居婆婆家养着一只大狸猫,沫蝉小时候总跟它玩,忽然有一天它不见了,很久也没回来。沫蝉去问邻居婆婆,婆婆叹了口气说,猫的年纪大了,它是自己回到山里去了。它会自己死在山上,不让人看见。
一口气就梗在小沫蝉的心里,半天半天都没办法呼吸。
而此时呢,她也莫名其妙地答应了三叔公的邀请,自己坐了30个小时的绿皮车到这小山沟里来——难道也是自己下意识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她又看见了江远枫,他身边立着白裙黑发的袁盈。5她没出息地朝江远枫伸出手去,说,“远枫你知道我快要死了么?你可不可以可怜可怜我,暂时不要离开我?”
沫蝉不到这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这么跌份儿的,她在自己心底恨恨骂自己:夏沫蝉你去死吧。你竟然说出这样低声下气的话来,那你还不如去死了。
“你倒是想死……”
耳边忽然传来少年的嗓音。清冷如月,却仿佛染了蔷薇花香一般地清甜。
沫蝉一喜,朝着江远枫欢叫,“远枫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远枫,我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手上猛然一疼,沫蝉还没花痴完,就疼得嗷一声从被窝里坐起来。睁开眼睛,满室清冷,只有月色惨白,哪里有江远枫和他的柔情。
——那月色,只惨白地罩在眼前少年的脸上。苍白的颊、漆黑的瞳、血红的唇。
“妈呀!”沫蝉吓得几乎弹起来,“鬼,鬼啊!”
他不急不慢地瞟她一眼,“你这样叫,被人听见,会以为你是‘鬼压身’。”
这样清冷的声线,这样总是不疾不徐的态度,沫蝉已经认出是莫邪来。拍着心口用力喘气,恼怒地伸脚踹他,“鬼压身是什么啊?”
月光仿佛也柔和了些,“就是有鬼半夜潜入你房间来压着你。”
他薄薄的红唇邪/恶一挑,“至于鬼压着你,会跟你做什么运动,那就不消我说了。”
“你——”沫蝉气得指着他,却已是自动小声了下来,“那你到我房间里来干嘛?就算咱们是一家人,可总归男女授受不亲吧?”
他长眸微眯了下,“江远枫是谁?”
沫蝉脸一热。原来梦里喊的话,竟然都被这坏孩子给听去了么?
“你管呢。”
沫蝉用发丝遮住自己的脸,“是我梦魇惊动你了吧?小邪谢谢你过来看我,我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22、虫
隔日早八点,沫蝉在书房门前探头探脑。5
按理来说以莫邪那小P孩的跩样,他是肯定不会按时按点进书房被她虐的,沫蝉告诉自己说:进去吧,不会撞见他。先进去为强,气势上更容易镇定些。
“虫,还不进来?”
冷不防门内传出他懒洋洋的声音,吓得沫蝉好悬一头撞在雕花门板上。她红着脸蹦进门槛去,“你叫我什么?”
他今儿倒是难得地神清气爽,声音听着懒洋洋,不过小身板却坐的标杆溜直,“虫。”
“凭什么啊?”沫蝉狰狞。
“蝉,不是虫么?”他理所当然地答,“你刚刚探头探脑的样子,是帮我记住一句诗——虫声新透绿窗纱,是吧?”
滚你NN的!沫蝉心里忍不住爆粗。5
可是她没敢真骂出来,她有点心虚。
昨晚她是迷糊来着,可是她不会忘了自己的虎口上曾经一疼过——就是那一疼,把她从梦里活生生扯出来的。等莫邪走了后,她才敢低头去看自己的虎口,那里毫不留情印着一枚齿痕。
狗崽子,他听见她梦里跟江远枫低声下气地恳求,他竟然咬她!
——当然,她也更没办法否认,其实她虎口在那一疼之前,还一湿来着……她在梦里被那旧伤疼得要发烧打摆子了,可是却因为那一湿,结果一切都好了起来;好到,都梦见了江远枫。
她瞅他一眼,脸已是忍不住红了。
他在小站月台上舔过她来着,好像那会儿也是被他舔完就不疼了;那就是说,昨晚上他潜入她房间,是趁着她睡觉又舔她了……完后他还跟她说什么鬼压身……
妈的,这情形怎么越回想越YD啊!夏沫蝉你给我打住,打住啊啊啊!
他好脾气地抬眸瞄她,“你瞅着我这么脸红,莫不是又发情了?不然,我安慰你一下?”
沫蝉垂下头去,默不作声掏出海淀高考模拟卷来,抽出英语最难的那一套,善良无辜地搁在莫邪面前,“小邪,我知道你很讨厌补习老师来打扰你的暑假清静——这样吧,只要你这套卷能答对80%,那我今晚就买票离开。”
他面上笑谑顷刻抽离,眯起眼睛来望住她,“你要走?”
“嗯。反正昨天你都得满分了。我明白你考不上大学不是知识不过关,你是自己不想去,那我来得就也多余了。”沫蝉还朝他眨眼,“放心,我不会把实情告诉三叔公的。我就说,我自己能力有限,让他另请高明吧。”
他垂下头去,握紧笔杆。沫蝉起身,“你先答卷。一个小时后我回来看。”
如果狂犬病的20年潜伏期真的到了,她当然要赶紧跑回家去。跟爸妈窝在一起,然后——然后再回头去看看跟远枫从前一起到过的那些地方。
她忧桑地迈出门槛的刹那,仿佛听见身后传来幽幽一声:“……虫,别走。”
“嗯?”沫蝉扭头回望,却见那白衫少年垂着头。
是她听错了吧。
23、高手,又见高手
趁着莫邪在书房里答卷,沫蝉就扯着莫愁坐在廊檐底下磨牙。夹答列伤她要走了,可是对这个家的好奇还没解开,莫邪那小子是牙关如铁,好欺负的就一个莫愁了。
“诶,你说他让狼咬过——该不会是黄鼠狼吧?”
“你是说他是肥鸡么?”莫愁竟然郑重地思考了下,“现在鸡肉里抗生素含量太高,黄鼠狼都不稀罕吃了。它们宁愿吃纯天然无污染的老鼠。”
沫蝉好悬呛着,“唉你将来学生物去吧!”
莫愁点头,“我志愿报的就是G大生物系。”
“你报G大?”沫蝉这才如梦方醒地问,“那么说,你也今年高考啊!考了多少分?”
也许是注意力一直都放在莫邪身上,沫蝉都没问过莫愁这些事儿。夹答列伤莫愁郑重点头,“分数,哎还是别提了,不然小爷估计又要看我不顺眼。”
“哎你说吧你说吧。”沫蝉扯着莫愁衣袖。
莫愁的小脸蛋儿红了红,“才715。”
沫蝉只觉胸臆间一顿翻滚,好悬张口一口血喷出去。还“才715”,有没有这么揶揄人的啊?
“你,你该不会是你们青岩,啊不光青岩,还是你们省的最高分吧?”
“不是。”莫愁脸又红了红,“我才第二。最高分是莫言。”
莫言!!!
沫蝉等不及现在就想见见莫言了,啊啊啊!果然叫这个名字的,都是人中龙凤啊!
“你现在就要见莫言?”莫愁一听沫蝉的话,脸都白了,下意识瞄了瞄安安静静的房间内,“内个,这要问问小爷才行。不然,他会剥了我的皮。”
沫蝉就忧愁了。她是笃定莫邪的英语试卷一定会合格的,那她今晚是一定要离开青岩的,如果今天再看不见莫言真容,那估计就再没机会了。沫蝉忧桑地望着一只蝴蝶翩翩飞进蔷薇花丛里去,淡淡出了神。
“你再提莫言一遍试试。”
书房那两扇雕花大门不知何时打开,莫邪翩然无声地立在了沫蝉身畔。沫蝉吓得险些平地跳起,转头瞪着他,“你怎么出来了?”
“答完了。”他秋水横波的一双眼,这一刻仿佛白眼仁儿多黑眼仁儿少。
沫蝉赶紧堆笑,“哎哟哟,这么快就答完了啊。我就知道我们家小邪是个天才,这么难的卷子都能风卷残云。啧啧,太了不起了。”
接下来的戏码她都想好了,如愿以偿给他高分,然后如愿以偿地向三叔公辞行,在如愿以偿瞒住众人地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去。最后,如果医生真的确诊,那她就悄然离去。
可是当她看向卷子时,却惊得张大了嘴巴,“小,小邪,这这真是你答的卷子?”
“太完美了,是不是?”
莫愁都闪着星星眼,一脸的崇拜,“我们小爷的英语水平,是几乎可以当母语用的。”
莫邪却不说话,一双眸子只清风明月地落在沫蝉面上。
24、你耍我,是不是?
“莫愁君,是你说他的英语好到几乎可以媲美母语的,是吧?”沫蝉努力压抑着,尽量温柔地问莫愁,以免把他吓跑。夹答列伤
莫愁仿佛有些回不过神来,一双比女孩子还要秀气的眸子小心地打量着莫邪的神色,“是,是啊。小爷小时候,是,是在国外长大的。”
沫蝉想起来了,三叔公说过,莫邪的父母都是在国外“打工”。她就笑了,回手便将卷子扔到莫邪脸上,“夏莫邪,你欺人太甚!”
莫邪这回乖乖答完了卷子,没跟上回综合题似的只答了一半;人家卷面上字母还是那26个英文字母,可是那压根儿就不是英语,而是汉语拼音!
妈的,他还好意思最后作文写的是:Wo-de-jia-zhu-zai-qingcui-de-xiaodifang……沫蝉开始还以为自己眼睛瞎了,怎么都不认得这几个英文单词!
“你耍我,是不是?”
沫蝉真真儿出离愤怒了。夹答列伤都决定了今晚要走了,都绝对相信他能把卷子答得很好了,可是他这么一来,她的一切计划就都泡汤了!“夏莫邪你别告诉我,从小在国外长大的你,竟然连一年级小学生的英语水平都比不上!”
莫邪却只是淡然将卷子从脸上揭下来,跟揭面膜似的,眼睛依旧只清风明月罩在她面上,“我是在国外长大,我的听和说都没有问题,但是不等于我就会写。我算是英语层面的文盲,不行么?”
“虫,你既然答应了我爷爷,那你就得留下来。”他深深望着她,“我的英语很烂,你需要从头帮我补起。”
“无赖!”
沫蝉不信,她绝对不信他的英语会烂到这个地步!笨学生她也见过,也没至于笨到连英语和汉语拼音都分不清的!他既然能聪明到将综合卷子拿到满分,那他这是故意要跟她作对,她说要走,他就非让她走不成!
说实话她不怕这样无赖的小孩儿,如果在从前,她有的是法子跟他对着干——可是她现在也许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她还要用来多陪陪爸妈,还要去寻找与远枫从前的记忆,她哪里有时间跟他干耗在这诡异的小山沟沟里!
莫愁看着两人,面色紧张地发白。他忽然弱弱出声,“沫蝉,你今晚真的走不了。刚传来消息,外头大雨造成洪水泥石流,山谷外的铁路被冲毁了。要想修复,估计要不短的时间。”
通进这山谷的铁路就那么一条,除了铁路之外根本不通长途客车,更别提飞机!沫蝉咬牙瞪向莫邪,“好,你赢了。夏莫邪,算我对你崇拜得五体投地,连老天都帮你,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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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值得
沫蝉很生气,午饭和晚饭都没去吃。5莫愁期期艾艾端着托盘在门外头站了两回,中午吃了闭门羹走了,晚上就站在那决定死扛到底。
沫蝉磨蹭到入睡时间,只好打开了门。不管怎么着,她在屋里睡觉,外头站个男生,那感觉总有些怪怪的。
莫愁进来就如释重负地将托盘来的碗碟一样样都摆到桌子上,觑着沫蝉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劝,“从来,他也没留过谁。这次是他第一回,他没经验,你别怪他。”
桌子上的饭菜清爽情致,没有浓墨重彩的,都是轻盈粉嫩的模样。沫蝉看着新鲜,就拈起筷子来尝尝。就算再生气,这时候也只能认命了,反正铁路都坏了。
“真好吃,这是什么啊?”
沫蝉却抿紧了唇不肯说。5
沫蝉挨个盘子里的都尝过了一遍,认真点头,“真的好吃。都是你们这儿山上的野味儿吧?”
莫愁腮帮红了红,“是。都是小爷亲自上树去抓的。”
“上树去抓的?”沫蝉哽住,心里忽然有不妙的预感,“莫愁你赶紧给我说,这究竟是什么!”
莫愁脸都白了,“……蝉。”
“呕——”沫蝉捂着嘴奔出去,蹲在蔷薇花架下一顿干呕。
蔷薇开得如霞似锦,有牡丹的国色天香,又比牡丹多了野性率真,沫蝉知道自己蹲在这儿呕,是特对不起蔷薇花儿,所以她还是用力都忍住了,摇摇晃晃站起来,扭头恶狠狠盯住莫邪的房门。
沫蝉踹开门冲进去,“夏莫邪,你到底想哪样!拦着不让我走,就是想这么恶心我的么?”
喊完了才看见,他竟然对着镜子举着根棉签在给他自己上药。他面上颈上脊背上手臂上,多小虫子似的趴着一条一条红色的伤痕。
莫愁悄然跟上来,“我们都不太擅长爬树。这都是他为了给你逮那些虫子……”
沫蝉的心没来由地一紧,“这也是吃饱了撑的吧!明明是要用虫子来恶心我,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眸子一凛,从镜子里凉凉地盯着她。莫愁吓得一扯沫蝉的衣袖,“……是你忘了,你最喜欢吃。”
“昂?”沫蝉傻住,“我爱吃蝉?”谁扯的蛋啊?
莫邪仿佛瞪了莫愁一眼,莫愁赶紧垂下头去,小心解释,“你刚到那天,第一顿饭,你就说好吃。那蕨菜里头,就是配着油炸了的蝉。”
第一顿饭,是她跟莫邪一同吃的。她记得仿佛他只是兴趣缺缺地用筷子在盘子里挑了两下,都没见吃,可是却仿佛兴趣浓厚地盯着她餍足的神情。
也不知怎了,沫蝉心仿佛被谁捅了一下,她咬了咬唇,赌气地说,“那我以后不吃了。你别再弄成这样,不值得。”
她是想说,就为了几只虫子,弄这一身伤痕不值得。
“值得。”
他却从镜子里将目光缓缓罩住她,随即散开。
26、喂,和好吧
沫蝉立在角门下等着莫邪。5
外头刚下过雨,远处山峦田野都是一片湿漉漉的翠绿。脚下的古老的石阶上爬满青苔,沫蝉真想撑开一柄油纸伞,那情景便能入画了。
“姑娘,你是这家的么?”门口走过来个男子,精瘦的一张脸,猴儿般的眼睛,上上下下觑着沫蝉。
“是啊。”沫蝉点头,“您有事?”
那人尴尬笑笑,“这宅子,你们还不打算卖么?小姑娘听我一句劝,这里你们不能继续住下去了。”
“说什么呢?”沫蝉一瞪眼,“你把话说明白。这宅子,怎么了?”
门板内传来簌簌的脚步声,那男子面色一变,觑着沫蝉的面色压低了声音说,“……有妖气,会死人的。”
“虫?”背后传来莫邪的声音。随即一把冰蓝绘了蔷薇花的油纸伞递入沫蝉掌心。5
他怎么会觑知她心思的?沫蝉垂首,分了分神。
“你在跟谁说话?”
“嗯?”沫蝉扭头再望向门口。可是青石板上水影滟滟,哪里还有方才的人影?“我,我方才是……”沫蝉无力地指了指,便放下手来,“没事,路过的人问路吧。”
“嗯,走吧。”他迈步跨下石阶去,颀长的身影印入水色里,天边的云忽然散了,阳光如金丝般撒落下来。视野里一时间光色明净,更显得那少年的背影耀人眼眸。
沫蝉忍了下心跳,赶紧追上去,“你都不问我要带你去哪儿么?”
就算承了他爬树给她抓蝉而刮了一身伤痕的情吧,沫蝉还是决定跟他和好。今儿特地想要约他出去逛逛,让大家都能平心静气下来,才好拉近感情。
“你去哪儿,我都答应。”他走了两步忽然回过头来,“大不了去书店或者图书馆再抱一大叠模拟题回来呗。我不怕你。”
“哈哈……”沫蝉忍不住笑出声来,撵上去拍他肩头,“嗯,这小孩儿这样还是挺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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