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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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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困难地呼吸着,只是抬头望着他。他不说话,也不动,只是盯着她看,仿佛跟那磔磔嗓音的主人一同,等着她的回答。
沫蝉眨了眨眼睛,忽地笑了,猛地伸手拍了自己的面颊一下:夏沫蝉你是在做梦呢,你赶紧醒过来!
她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她脑海中想的是日轮花,可是眼前看见的却是大嘴花——日轮花跟大嘴花根本就不是一码事!而看似理直气壮出现在她眼前的大嘴花,其实,其实是她曾经迷恋过的游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形象!
巴掌声清脆拍在颊,眼前的一切便像是戏法儿里的幻影,袅袅地如同青烟般散了。沫蝉眯着眼睛望向那依旧一动不动蹲踞着的少年,惊慌地发现,当所有的幻影都形神俱灭,他却还蹲在那里,一动不曾动过。
“你?”沫蝉张嘴发问,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问。
难道问他,你怎么出现在我的梦里;而梦醒来,你却还在原地?
拜托,他不说她精神病了才怪!
“嘁,原来你喜欢扇自己的耳光啊,真是古怪的爱好。”他终于缓缓启唇,却是冷冷发笑,“不如,我帮你?”
沫蝉就笑了,“我的爱好虽然奇怪,至少我还有脸可打;总比有些人不要脸的好!”
“你想,找死么?”
他慵懒地问,却竟然笑了。那一笑便随之有一道金光劈开山谷中的紫色云雾,一切又是山青日朗。明明这么温暖的场景,却配着他那么阴森的台词。
“沫蝉,那边是你么?”遥远的谷口,传来苍老的声音的呼唤。
沫蝉扭头看见那是位矮墩墩的老人家,正是她从妈手里看过的照片上的三叔公。沫蝉惊喜地挥着手臂跳起来,“三叔公,我在这里!”
再转眼,背后那凸出的山石上,哪里还有少年的影踪?
沫蝉拍了拍额头,好吧,看来他终究还是梦里的虚幻存在。此时梦醒了,便再不会撞见她了吧?
就像小时候邻居奶奶讲过的故事,人独自在山中行路,会遇见“鬼撞墙”。她一定不是真的遇见了这个邪肆的少年,她是撞了邪了。
12、尚方宝剑
“……说起来,也是怪我。夹答列伤那孩子天资聪颖,只是疏于管教了;他爸妈都在国外,他从小跟着我,我又总是忙着山上的生意,免不得便忽略了他。他考了三年了,都没能考上;要是再考不上,我真是愧对他爸妈,更对不起这孩子的前程。”
“我们一家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那孩子也不笨,可是怎么就考不上呢?”
三叔公一壁走着,一壁给沫蝉讲那孩子的情况。山路崎岖,沫蝉随着三叔公一步一步向上登着石阶,望着这位头上戴着草帽,身材圆滚滚很有喜感的可亲老人家。
沫蝉对三叔公的印象并不深,只是隐约记得小时候有几次家里寄来大麻袋的山货,鲜美的蘑菇、大朵的木耳,还有叫不上名字来的比榛子还要美味的坚果。那些带着山野清香的美食曾经给了沫蝉甜美的记忆。
妈说那些都是三叔公托人送来的。5虽然没有见过面,可是沫蝉却也对这位老人家充满了感谢。于是这次说是三叔公拜托她来补习,她便答应了。
“三叔公您放心,我既然来了,就一定会尽我所能。现在的高考难度其实已经比以前降低了不少,只要他肯用心,就总能有个去处的。”
这样闭塞的小镇,虽然山青水碧,但是交通不便、教育水平也相对滞后;生长在这样地方的孩子想要离开小镇、改变命运,高考也许是他们唯一的机会。爸当年能够考出来,都是经过千辛万苦,沫蝉听爸讲过。
沫蝉明白自己此来肩上的担子不轻,可是她会尽己所能。
“那就太好了。”三叔公欣慰地笑,面上却还是有些讪讪地,“……那孩子最大的毛病,就是不肯听话。沫蝉你若能让他用心起来,那他就真是有救了。”
“我能打他么?”沫蝉听着便笑起来,想起旧时候先生打学生的手板,“我得给他立点规矩。”
三叔公的孙子,跟自己是平辈,算来也该算是自己的弟弟吧。当姐姐的打几下,也不为过的是吧?
三叔公却脸上挂上惊慌,“……我倒是不反对的。沫蝉,我只是怕你打不过他。”
“怎么会。”沫蝉挑了挑眉毛,“只要您老给我这尚方宝剑,我总归有办法看死他。这个暑假,就是要剥他一层皮的。”
对付男孩子,沫蝉并非没有办法。去年也曾经帮邻居家顽皮的男孩子补课,那小毛头开始还张牙舞爪,后来被沫蝉收拾得服服帖帖,中考也考了不错的成绩。
在沫蝉看来,许多男孩子学习不好,不是真笨,而是太过分心;用句老话儿来说,那叫欠收拾。爹妈家长都当是宝,舍不得说舍不得打,就惯出一身的臭毛病。
沫蝉记着自己小学老师的一句话:“当老师的其实都是园丁,不光浇水施肥,更要修剪枝叶。”
三叔公见沫蝉一脸的自信,便有些战兢兢地点头,“那,那好吧,沫蝉啊,那孩子就全权交给你了。只是,你首先要保护好自己。”
沫蝉就笑了,“没事儿三叔公,我回头自学一下打狗棒法。”
踏上这段山路的最后一级台阶,沫蝉忽地转头问,“三叔公你有没有派人到车站来接我?”
三叔公拨浪鼓似的摇头,“没有啊,是我自己要来接你。结果火车晚点,我就先去忙别的事了,结果这才迟到了。”
哦,那就好。只要之前碰上的那个家伙不是三叔公家里的人,那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13、桃源
站在山路最后一级台阶上,俯望眼前如画卷一般展开的秀美山谷,沫蝉就怔了,惊愕扭头望三叔公,“……三叔公,您骗我。5”
只见碧翠阡陌纵横,溪泉练练如绸带,隐在碧树繁花间的村居都是一幢幢二层的小别墅,院子里小桥亭台。
来的一路上,都认定了三叔公是农民。青岩这样交通不便的小镇里的农民,经济状况一定不会很好,所以沫蝉心底对三叔公那孙子其实是带着一点点同情心的。可是眼前所见,分明是世外桃源。
等到了三叔公家的宅邸前,沫蝉更悲愤了,“三叔公,您老真的是在骗我!”
三叔公一路上介绍家里的情形,说儿子媳妇都在国外打工,他自己在山上拾掇些山货……弄得真跟简朴的农民似的,结果沫蝉眼前所见的宅邸,却是古色古香的三进大宅子!
三叔公有些脸红,挠了挠后脑勺,“沫蝉啊,这些都是祖业啊,祖业,不算什么的。夹答列伤咱这也不是北京,卖不出北京那四合院的价钱来。”
沫蝉有些悲愤了,“……看样子,就算那孩子考不上大学,其实三叔公您也能花钱给他送个地方去的吧?”
她还以为那孩子是要高考来改变命运呢,她还自以为是救世的菩萨姐姐呢,结果驴唇不对马嘴!
三叔公张了张嘴,“……可是他不去啊。他非说不是自己考上的话,就哪都不去。他爸妈也安排让他出国读书,结果他也不答应啊。”
沫蝉心里有大约有数了:谁家里住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坐拥这样媲美土皇宫的宅院,还稀罕上什么大学,睡什么天台啊?
这孩子考不上大学,看来不光是活人惯的,他还是被这环境给惯的!要想让他刻苦起来,看来她更是任重而道远了。
“村长,家里来人了?”
有扛着锄头的村民走过,跟三叔公打招呼。沫蝉这才知道原来三叔公竟然是村长。
“是啊,来人了。”三叔公笑眯眯地答,“不过不是客人,是自家人。子然你还记不记得啊?对,就是考出去的那个孩子——这就是子然的女儿啊!”
“是子然的女儿啊,哎哟,好啊好。”那农民还特地走过来,为表热络地想跟沫蝉打招呼。
结果,目光就忽地冷冻在沫蝉面上。
沫蝉也被冻得一激灵,回望那农民,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不对劲了。
那农民讪讪地退了两步,没打招呼,“呃,面孔看着倒是生得很。村长,咱们村倒是很久买来过生人了。村长先忙,我先走了。”
“哦,好啊好啊,去忙吧。”三叔公仿佛没看见那农民之前的古怪,依旧笑意吟吟将沫蝉向内请。
沫蝉压着莫名的心悸,迈过门槛,心想也许症结就是之前那农民说的:这个村子许久没来过生人了,而她是个生面孔,所以人家才突然一冷的吧。
14、肉食爱好者
刚跨进二门,沫蝉还在寻思之前那村民的奇怪神情呢,冷不防听见里头一片鸡飞狗跳的响动,有人尖声尖嗓地喊,“小爷,哎小爷你别跑了!今天有新老师来呢,你好歹得等在家里!”
小爷?沫蝉听着好笑,都什么年代了还叫小爷?
二进院子四周有一圈儿抄手游廊,沫蝉立在门口,只盯着院落当中,冷不防耳边就是戏谑一笑,“你爸叫孜然?嗯,那你一定叫肉串儿了。夹答列伤”
“你说什么哪!”沫蝉没看见来人是谁,只是下意识扭头便叫。
等眼睛抬起来,撞上那人的容颜,沫蝉便愣了。
古色古香的院子,青瓦粉墙,绿色栏杆撑起的抄手游廊梁上描金彩画,在这一片浓墨重彩的背景里,偏站着个穿牙白衫子的少年。夹答列伤他又高又瘦,身上的衫子约略显得肥大,被风吹起来,仿佛身周有白云飘舞。
沫蝉惊惊喘了口气。
这容颜她认得,不是之前在小站上见到的那邪异的少年,又是谁!可是此时看他,却又与之前略有不同——小站上的他,发丝一直半长地垂下来,遮住眉眼;此时的他却是将发丝全都向头顶梳拢上去,露出明净的额,以及——让人不能不尖叫的五官。
那两道斜飞入鬓的长眉,那双冽如秋水的眼眸……沫蝉屏息,只觉仿佛他是古画中走下来的。否则,红尘浊世,怎么会生出这样一副容颜。
可是旋即沫蝉就想起他刚刚说了什么来,赶紧收起乱飞的心绪,咬牙回嘴,“你说谁是肉串?”
“嗯……”他端着手臂上上下下认真地将沫蝉看了个遍,薄唇忽地一挑,凑过来到沫蝉耳边,“你这丰r%u1D4肥臀,倒是真像根肉串。”
“你!”沫蝉差点疯了。他竟然用“丰r%u1D4肥臀”四个字来形容她,她没法蛋定了她!
“嗯~~”他在她鬓边,用力吸着她的气息,陶醉地阖上长睫,“连你的味道都像极了肉串……我是最爱吃肉的,而你就这么自动送上门来。”
“嗯,那就求我,吃了你……”
他的话说得极缓,几乎是在她耳边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随着这话,他的气息也霸道地丝丝缕缕缠绕了沫蝉的心神。
“Stop!”
他的气息,如兰如麝,缠得沫蝉几乎晕厥。沫蝉顾着腮帮瞪他,“这位爷,您忘吃药了吧?”
仿佛为了印证沫蝉的话,后头追出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手里端着一杯水、一个药瓶,扬声喊着,“小爷,先吃了药再玩儿!”
“噗……”,沫蝉忍不住笑开。
那家伙恼得盯着后来的小子,几乎五官挪位。
三叔公这才得了机会说话,“沫蝉,这就是那孩子——莫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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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坏孩子
“你叫莫邪?”
三叔公将沫蝉引入莫邪的房间,便借故出门去,让两人说话。夹答列伤沫蝉听见他的名字就一直忍着乐,这会儿终于能笑出来。
莫邪盯着沫蝉唇角那两粒一闪即隐的梨涡,晃了晃神,“怎么说?”
沫蝉忍着乐,“三叔公叫你莫邪,邪是读了‘斜’的音,没读成‘爷’,就证明你这名字跟古时名剑干将莫邪的那个莫邪是两回事。你的名字,该是字面含义。”
“嗯。”他斜坐在硬木圈椅上,长腿闲闲伸直,“古代的莫邪是女的,你当我男女不分啊?”
沫蝉就忍不住了又乐。夹答列伤她原本也是存了这个心的,“好吧咱们不说古代那个莫邪,就说你这字面意思的名字——莫邪,字面上来说,就是:不要邪/恶~~”
莫邪这回没说话,眯起眼睛来盯着沫蝉。
沫蝉终是笑开,“凡是被大人嘱咐‘不要淘气哦’的小孩儿,原本一定是非常淘气的;凡是被人说‘不要怎样怎样哟’的人,一定就是相反那样的。”
这房子仿佛至少有了几百年的历史,房间内光线幽暗,阳光透进来将雕刻了石榴蝙蝠的窗棂格子都印在砖地上。沫蝉就站在那一带金晃晃的光晕里,奚落地朝莫邪仰起下颌来:“你叫莫邪,那就说明你这人根本就是邪皮的家伙!”
当着三叔公的面,他可真是好演技,装得一副初次见面的模样。连眼睛里那点子陌生的神色,都演得十足十了。可是她可没忘了之前在小站月台上,他对她做过什么事儿!
开玩笑,她夏沫蝉就算再好性儿,也不会被人这么欺负了,还能笑脸对着他!
更何况,她是答应了三叔公要督促他念书的,她可没想日后跟他嘻嘻哈哈,或者再被他任意欺负的。从这回见面起,她就得跟他绷起脸来,先立起来规矩才行!
好歹,她这回的身份可是他的补习老师。为师者,必当尊之严之!
“夏莫邪,我警告你,别再我眼前嬉皮笑脸。至于之前的那些玩笑话,说过就说过了,我就当你童言无忌。我现在正告过你了,你必得改了。如果日后再在我眼前说那些不三不四的话,我可不会饶了你。”
他是三叔公的孙子,便也与她同姓,都姓夏。三叔公说“莫”也是与她的“沫”同音的。家谱取名序齿,男孩子叫“沫”不好听,于是改了规矩,男孩子都用“莫”。
“嘁。”他懒洋洋地挪动了挪动长腿,对她的正告懒得一瞥,“你省省吧。想当我的老师,给我立规矩?你的功力还差点。”
他眯起眼睛来,像一头兽在打量自己的猎物,“不知道我气走了多少老师么?都是自以为是的,都拍着xi%u14Dng部打包票一定让我考上大学——结果怎么样呢?还不是都被我气得哭着跑了。”
“夏沫蝉你,恐怕下场会更惨——我不会只让你哭那么简单。我会——对你做更过分的事。”
16、他有病
沫蝉被那邪皮孩子气得肝儿疼,又不好真的刚到人家就跟他打起来,便一甩门出来,不想对着他。5
迈出门槛结果就迎面撞上之前那眉清目秀的少年,他手里依旧举着药瓶和水杯呢。他立在廊檐下,一双秀美的眼睛漾着着急,急急慌慌地跟沫蝉说,“你别生他的气,他是病了。”
说着还特地一举手里的药瓶,“他忘了吃药了。要是吃了药,他就是好人,对人绝对是温柔和蔼的,没人不喜欢他。”
沫蝉一怔,盯着他那羞涩的眼睛,“……真的?”
那小孩儿用力点头,“真的,你相信我吧!他吃了药就好了,我这就进去给他吃药。”
沫蝉心下一软,“什么病?严重么?”
那小孩儿垂下眼帘,睫毛长得像是两把小扇子,“……不严重,可是一旦发病,却也很麻烦。会得罪人,你多担待他。”
他再抬眼瞟沫蝉,“你之前说他忘了吃药,我还以为你早知道的。5村长路上没告诉你么?”
“没有啊!”沫蝉有点丈二和尚,“三叔公路上只说了他不好管,不听话。”
“那也都是他病了才这样的。吃了药就好了,真的。”他又急匆匆地解释,“前几回把老师给气走了,都不是他故意的;是他药效过了,发了病了。”
“哦。”沫蝉这样一听,便也觉心里不忍,不由得问,“难不成,跟南派三叔得的是一个病?”
那少年咬了咬红唇,眸光一荡,“南派三叔?谁呀?“
沫蝉自己都笑了,“就写《盗墓笔记》那个啊。”
他面颊仿佛一白,“他也盗墓?还是南派的?排老三啊,看来是个高手……”
沫蝉听着不对劲儿,连忙拍他肩膀,“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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