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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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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揭穿了胡梦蝶,她就有把握让胡梦蝶答应她这个要求。

沫蝉看还无动静,便躬身将骨头收拾起来。可是就在此时,天空一片浮云遮住月亮,天地只剩一片幽暗。

树影摇曳,幽深处亮起一点红星。明明灭灭,勾勒出沫蝉熟悉的那抹窈窕腰身。

她终于肯来了。

可是她却朝沫蝉冷笑,“你胡说八道。他怎么会来这里,又怎么可能会死在这里?他早就不要我了,我跟他早已恩断情绝。我登报说过,与他生生死死再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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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蝴 蝶 骨 ⑦

(今天加更,三更共万字。5这是第一更)



“我明白。”

沫蝉凝望她,“如果换做我自己,遇见这样的人,说不定我会先剁了他!”

蝴蝶笑了,隔着树影望沫蝉,“我果然与你投缘。榭”

沫蝉却摇头,“可是这次我却不同意你的话,我觉得也许你弄错了。”

蝴蝶的笑声尖诮起来,“怎么可能!他们那帮公子哥儿,个个都是这样的!我行当里的姐妹,许多都是吃了这个亏,最后孤独终老!”

她眸子一冷,泛出血红,“你若再替他说话,你就是要与我为敌!垆”

沫蝉心慌了下,却还是坚定望她,“我不怕你,你不必吓唬我!你若早想害我,上两回你尽可动手。”

蝴蝶轻蔑冷哼,“那只不过是我并不贪恋活着。否则,以你这样早已失魂了的,我轻易便可借你躯壳还魂!”



蝴蝶这句话成功吓住了沫蝉。沫蝉还了一口气才说,“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是吓我的吧?”

蝴蝶冷笑,“蠢。你站在阴阳界上,却不知道自己是多好的一个宿主?”

沫蝉打了个哆嗦,“Stop!你成功吓到我了。”

蝴蝶不说话了,继续抽她的烟。还真的有轻烟袅袅,飘向月空去。

沫蝉叹了口气,“给我说说,你后来是怎么来的D城?怎么不在上海好好呆下去了?是要躲着孟槐安么?”

蝴蝶又是良久不肯说话,就在沫蝉以为她不肯说了的时候,她才幽幽开口,“……我发现,我怀孕了。”

“我北上D城,我得远远离开他和他们家。孩子是我一个人的,我不想让他们知道。否则无论孩子是被他们给抢回去,还是给杀掉,我都不愿意。”



沫蝉闭了闭眼睛……好吧,果然不出她所料。

沫蝉深深吸了口气,“可是,你后来却将孩子送了人吧?”

蝴蝶怔住,愣愣望沫蝉半晌,“你怎么知道?”

其实看见胡梦蝶,沫蝉就开始怀疑了。这个世上当然有相貌极为相像的两个人,比如郭德纲和沈春阳就被认定是前世失散的兄妹……可是这当然更多是个笑话,而相貌相像更妥帖的解释是:血缘。

就算现代化妆术再厉害,胡梦蝶也不可能活脱脱看上去就如蝴蝶复生。唯一的解释是,孟蝶根本就是蝴蝶的孙女儿。

可是胡梦蝶在提到蝴蝶的照片的时候,是用完全陌生的态度,显然胡梦蝶并不知道蝴蝶有可能就是她的亲生祖母——这个缘由,便有可能是胡梦蝶的父亲生下后便被蝴蝶送人,所以就连胡梦蝶的父亲自己,都不知道生身母亲的模样。

更何况,孟蝶姓孟,单字一个蝶……听起来,仿佛某个人在说:我始终在梦中想念着一只蝴蝶……

胡梦蝶说过,她的名字正是爷爷孟槐安所取。5

沫蝉的眼睛便又湿了。



蝴蝶不知沫蝉心中想些什么,只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我也不想的。可是我生下他就得了产后风,活不下来了。我只能将他托付给产婆……”

蝴蝶吸了口气,“生下他,我就死了。我都没看清孩子的相貌,更没能给他取名,也不知道他后来随了谁家的姓……这茫茫人间,我竟然没办法认出他来。”

“其实你能。”沫蝉努力不让自己流泪,“你只需循着孟槐安的相貌,就自然能找到你的儿子。你只是在欺骗自己,不想忆起孟槐安的容颜。”

“越是不敢想起的,其实是越怕自己一旦想起,就会丢盔卸甲,就会再恨不下去。”

蝴蝶又是半晌无言。最后她灭了香烟,泠泠地隔着月色望沫蝉,“不管怎么说,你总归是猜错了。他没来这里,也没死在这里——否则,我怎么根本就没在阴世见过他。”



沫蝉闻言都是一怔,“你没见过他?怎会!”

胡梦蝶说,孟槐安已经死了三年。

一千多个日子,蝴蝶怎么会在阴世见过他?

“所以你都是说错了。”蝴蝶幽幽叹了口气,抬头望夜空,“我趁着七月十五出来,如今月亮已要下弦,阴世大门将要关闭。我得回去了。”

沫蝉却想奔过去扯住她的手。

她死了这么些年,一直赌气不肯回人世来见他;可是终究因为一句广告词,还是忍不住回来看看。却不想这一趟却成了白来,她竟然什么都没找见。

她在阴世没见过他,她以为他还在人间;却原来,还是错过。

蝴蝶说完便走了,一如她当年离开孟家时候的决绝。沫蝉急得在后头喊,“哎你别走,我觉得还有事情没弄清楚!”

沫蝉急得抓起地上的骨头来,跳着脚威胁蝴蝶,“哎你不回来的话,我就把这骨头也毁了啊!到时候,你就是再想回来都回不来了!”



蝴蝶的身影还是不见。那一向刚烈的女子啊……沫蝉不甘心,又喊了一声,“我真把这骨头毁了啊!我说真的哦!”

远处广场上的大钟当当当地打了12下,竟然已是午夜。听说,这个时辰又是鬼门关打开的时间……

空荡的钟声在空气里回荡,沫蝉也吓得一哆嗦,赶紧提着白骨转身准备离去。

就在此时,天空忽然铅云骤来,月色被无边掩盖。身边忽来冷风,扯得树木全都呼啸摇曳。

沫蝉正想迈步,忽然只觉身后一股阴风凛冽追来!

沫蝉下意识转头,便吓得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暗黑夜色里,一个双眼血红的男子正朝她伸出利爪来!

沫蝉自认也算胆大的了,可是这一下还是好悬吓昏过去,她没力气站起身来,只能滚翻过去,以手肘和膝盖支撑着,想要逃离!

可是她哪儿逃得过那飘着走的啊!她只觉阴风都已经罩上了她的后脑勺——

就在此时,周遭夜色中一片狼嚎!

沫蝉心中一颤,连忙回首——她没听错,她还看见了黑暗夜色里,宛如鬼火一般浮起来的吊梢狼眼:白的、黄的、绿的……

这情景她见过。当初刚到青岩的时候,她也曾在山谷间迷路的时候,被这样的无数只眼睛阻拦在浓雾里,想要撵她离开的!

——后来是莫邪忽然到来,不知怎地,漫天的雾气便散去,阳光重新照亮她身周。沫蝉闭了闭眼,在心中努力回想了一下那个白衣清光的少年。仿佛这样想着他,她就没那么害怕了。



就在沫蝉在心中默想莫邪的刹那,她没能看见一头巨大的黑狼,仿佛从浓墨一般的夜色中浮凸出来一般,寒着一双黄金色的眼瞳,犬齿森寒地直扑向那厉鬼而去!

厉鬼想逃,奈何周遭狼眼如海。仿佛八卦大阵,每个他想要逃去的方向都被死死把住。狼啸声声,狼眼森冷,他渐渐无力支撑。

他一边勉力与黑色巨狼搏斗,一边还在绝望地盯着沫蝉的方向,“我只想把她留下,把她留下……”

黑狼更加狂怒,“她不属于你,你死了这条心!我便知道,你跟在胡梦蝶身边,就是要接近她,然后借她的躯壳还魂!”



这声音,这声音……

沫蝉猛地睁开眼睛,瞧见那头毛发贲张的金瞳巨狼,结巴了:“你你你,你是莫言?”

黑狼的金瞳仿佛轻蔑地睨了的瞠目结舌一眼,便又是一个凌厉的凌空俯冲,那只厉鬼便已倒在地上!

黑狼又瞟了沫蝉一眼,这才高高仰头,仰天而啸。

说也奇怪,随着他的啸声,天空有清风拂过,月色又重现天地。

一天一地皎洁的月光里,黑狼狠狠瞪着爪下猎物,狼嘴仿佛狰狞一笑,便猛地朝着他的颈子咬了下去!



“莫言不要!”

沫蝉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黑狼的颈子,“求求你不要!”

黑狼金瞳森冷地望着沫蝉,仿佛不解。

沫蝉也不管,只是死死抱着它脖子,回头望那厉鬼,“……你,是不是孟槐安?”

“孟槐安?”那厉鬼仿佛愣了下,“我,我是孟槐安么?”

沫蝉深深吸气,“你是的。你一定是的!”

沫蝉不顾害怕,走到他面前去,盯着他血红的眼睛,“你叫孟槐安。你从上海来到D市,是来找蝴蝶;你朝我扑来,也是为了抢回她的遗骨……”

厉鬼怔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在找一个背影。可是我一直没找到……”

沫蝉急了,“你现在赶紧回去,也许还来得及!她刚刚走,你若跟上去,说不定就能看见她!”

那厉鬼迷茫地望向沫蝉手指的方向,却颓然地摇头,“没有……好黑啊,我什么都看不见。我还是找不见,她的背影。”



沫蝉也扭头望那个方向,果然天地一片片苍黑,茫茫什么都不见。

“这可怎么办!”沫蝉急了,抱着黑狼的脖颈问,“你有没有打火机?”

黑狼都笑了,“你要做什么?”

沫蝉认真答,“捋点树枝树条给他做一个火把!”

黑狼被沫蝉搂着脖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儿,“那没用。照不亮阴阳两界。”

沫蝉一怔。是哦,她秀逗了。

“那怎么办呀!”沫蝉一急,便上上下下去打量黑狼。

古代长城有烽火狼烟,狼毛点燃了会有通天彻地的直直烟柱,那么狼毛燃烧起来的火光可不可以照亮阴阳两界?

“你最好给我打住!”黑狼翻着白眼儿,“两条小鱼而已,别指望我这么做!”

沫蝉咬了下牙。这一刻,她好想念莫邪——中元节的那个晚上,莫邪用了他自己的魂力,送了小兔走……

沫蝉闭了闭眼,开始薅自己的头发。

“你干什么!”黑狼惊问。

沫蝉道:“你不肯让我拔毛,我试试自己的头发!我也能看见他们,我想也许我的体质也有所不同,我愿意试试……”

黑狼再度翻白眼儿,“就你那么几根头发,都薅光了,也不过只能维持火光一刻,不足以为他们指路!”

“那怎么办?”沫蝉急哭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不管……他们既然都来找上我,我就得帮上他们这个忙!他们生前已经错过了,我不能让他们现在再度错过啊!”



风中幽幽,仿佛传来轻轻叹息。浓墨夜色里,缓缓亮起一团清光,仿佛天上夜色倒映人间。

沫蝉猛地转头,望见那清光里一身白衣的少年。

她喜得一声叫,“小邪!”溺水的人般朝他伸手,“帮我!”

夜色里十数道声音纷纷出声,“参见主上。”

他走过来,仿佛月光漫过来,他没出声,眼睛只盯着沫蝉那双死死抱住黑狼头颈的手臂。

沫蝉因怕黑狼伤害厉鬼,因此一直死死搂着黑狼头颈,此时被莫邪一盯,忙如烫手了一般地松开,将双手背到身后去,“小邪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看沫蝉明白了他的意思,莫邪这才神色稍霁,垂眸望一眼颓萎在地的厉鬼,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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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蝴 蝶 骨 ⑧

(三更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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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鬼垂下眼帘,“……悔不当初。5”眼瞳中血红厉色淡去,月光一晃,已是落下泪来。

“我终于娶她回家,我以为一切终于梦想成真。可是她性子刚烈,一言不合便与我父母家人吵起来……我劝过她,让家庭答应我娶她进门已经殊为不易,我想请她委曲求全几年。我父母年纪都大了,待得他们辞世,我与她便能终生相守。”

“可是家中的吵闹一日甚于一日,她迟迟无孕,母亲便以此为由逼我纳妾。我无奈,只有出去夜夜笙歌,用荒唐来堵住媒人的嘴……却不想,我成功地堵住了媒人的嘴,却在某日清晨回家的时候,再也找不见了她……榭”

孟槐安泪水无声滑落,他身上的戾气便也一层层洗去。月华之下,他终于又恢复从前那翩翩佳公子的形貌。

“……我后来听说,她只身北上,到了D市来。我便追随而至,却没找见她。她改用了其他名字,在这里对谁也没说过她从前在上海的故事。”

他说着,双手捂住面颊,“等我终于如大海捞针一样找到这片房子里来,才知道她已经死了。因为她当时没钱,身后事也没人料理,遗骨竟然不知道被草草地掩埋到哪里去了。我寻遍各个墓地,都没能找见。垆”

“我便在这座房子里住下来。我想这样她的魂一定会回来。哪怕她恨我,哪怕她回来打我杀我,我都愿意……可是她竟然一次都没回来过,原来她恨我如此之深……”

沫蝉随着他的讲述,早已泣不成声。伸手扯莫邪的衣角,“帮帮他们,行不行?”

再伤感地抽噎了下,“莫言说我的头发不够,能不能拜托你们每人都薅下一把来?咱们合在一起,兴许就够了。”



群狼都在暗夜里使劲瞪她,沫蝉也全当没看见。莫邪只能叹了口气,“你要当尼姑去么?”

沫蝉抽噎,“嗯,我找莫愁去,法号莫忧。”

莫邪只能被气乐了,摇头扯沫蝉的手走到一边,“骨头给我。”

沫蝉乖乖松手,将骨头交给莫邪。只见莫邪掏出打火机来——

“小邪!”沫蝉吓得叫起来。

孟槐安也径自扑了过来!——群狼一见,都长啸警告。夹答列伤不过孟槐安不是扑向莫邪,而只是用他的身子护住遗骨,“……我好不容易才找见她的遗骨,不能毁了她!”

莫邪冷冷凝视孟槐安,“以你今晚所为,我本该毁灭你灵识。还敢阻拦么?”

沫蝉却死死扯住莫邪的手臂,“……我想我明白了,蝴蝶和他擅自回到人间来,还跟着大活人四处转悠,这都是违反了律法的,所以他们该领惩罚——可是他们情有可原,你就留下这遗骨行不行?”

“就当,就当是留下给我当玩具的,行不行!”沫蝉顾不上慌不择言。



莫邪凝着沫蝉,只能无奈地挑起长眉乐,“你确定,你要留着它每个晚上折磨你睡不着觉?”

沫蝉闭紧眼睛使劲点头,“只要你能留下,那我也豁出去了!”

“笨。”他叹了口气,伸手拍了她脑门儿一记,“你们两个顽固的都听我说,世间唯此一途。”

莫邪先瞟着孟槐安,“你在奈何桥畔傻站了三年了,你以为在那里总归会遇见蝴蝶。可是你都是白等了,知道不知道为什么?”

他在奈何桥头傻站了三年?沫蝉怔住。怪不得胡梦蝶说她祖父都死了有三年,可是蝴蝶却说她从未在阴间见过他……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孟槐安也是以头顿地,“请您明示。”

莫邪叹了口气,“因为她曾经明明白白发过毒誓,生生死死都不要再与你相见……”

“我竟忘了是这样,我竟忘了……”孟槐安登时倒退几步,颓然摇头苦笑。

“所以我要毁了她的遗骨。”莫邪再转眸望沫蝉,眸色深深,“这样才能毁掉她那个以命发出的誓言,才能让他们终能一见。”



遗骨终于燃烧起来,却无火苗,只有一层白白的荧光环绕白骨。如此望去,莫邪掌心仿佛只拢着一团月光。

那光微弱,却奇异地穿透了夜色。遥遥,眼前真实景物淡去,隐约辟出一条路来。那路辗转入山川河流,路边花开如火。

沫蝉知道,那花叫曼珠沙华,开在黄泉路畔,陪伴亡灵一路远去。不以伤悲,只见灿烂。

“好了,闭上眼睛。”

就在沫蝉穷尽目力,想要帮孟槐安找见蝴蝶的背影时,莫邪却伸过手来,手指长而干燥,遮住她眼帘。她的泪,便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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