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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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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噗地笑出来,“你干嘛咬她?”

“我恨她!”二货瞪着小红眼睛,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辞严。

沫蝉皱着眉瞪她,“你干嘛恨她?她又没得罪你。”

“她得罪了。”二货翻着小眼皮,叽叽咕咕。

“这又从何说起啊?”沫蝉弄根牙签,挠着二货的胳肢窝。

二货被痒得又蹦又跳的,“从许多许多年说起……她要毒死我,我就咬死她!”

沫蝉听得这个迷糊,便冲它呲牙,“我才不管你呢,哼。你当初也恨我啊,你一见我的面也要咬我啊……”

沫蝉说到这里,猛地打住,目光望向二货,仿佛有些不可置信,“二货,你当初咬我,该不会也因为我曾经有她的一缕魂吧?”

“就是!”二货震动着小翅膀,神气活现地。

沫蝉不由得挑眉。从前是真的不明白,这个小东西犯什么毛病,在青岩第一眼看见她,便跟她有八百代的不共戴天的仇似的。现在心中却豁然开朗……

“你见过舞雩。你恨舞雩?是因为莫邪么?你在为他的族人打抱不平?”

“或者,是舞雩对你做过什么?对你这种能口吐人言的鸟儿,她也当你是妖,所以要灭了你,是不是?”

却没想到二货转着脑袋,左左右右地盯着沫蝉,竟然又深宫太监似的叹了口气,“……当然不是!”“那是为了什么啊?”

二货小眼圈一红,“是为了你。”

沫蝉彻底被绕晕了,“二货,你还真二。听听你说的话:你咬我,是因为恨舞雩;可是你恨舞雩,又是为了我……这什么跟什么啊?”

二货伤心地又仰天BIA叽一声跟雎鸠并排倒在餐桌上,“你不记得我了,你不记得我了。我不活了,不活了!”



沫蝉好歹把一只不停发牢***的鸟,还有那只不停流眼泪的猫给哄睡了,她这才爬上自己的床。

却无眠。

直到午夜的阴云遮住窗外月色,她才猛地一震。

果然,门轻轻开了,莫言走进来,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

看见沫蝉瞪着大眼睛望着他,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手里的门钥匙,“还是当初的钥匙。门锁又没换,我就直接进来了。”

“为什么回来?”沫蝉望着他,“谁让你回来的?”

莫言耸耸肩,“我回来,等着看一场好戏。比如刚刚那场人与猫和鸟的斗嘴,就很有意思。”

沫蝉咬唇,“我宁愿你什么都没看见。”

莫言笑起来,“别担心,我看的时候事先帮你清过场了。只有我一个人看见,别人都不知道。”

莫言深深凝望沫蝉,“……不会有人知道,你依旧知道猫和鸟的秘密,依旧能跟它们对话。”

沫蝉被拆穿,脸腾地红了起来,“这件事,我自己也还需要想明白。”

“我明白。”莫言伸手,下意识地想握住沫蝉的手;可是手停在半空,终究还是挣扎着放回身侧去。

他自嘲地笑笑,“我只希望,你没有将我也一并全都忘记。”

沫蝉没忍住,眼泪一下子涌满眼眶。她小心地避开莫言的目光,“我没有忘了你,莫言。”

“那就够了。”莫言深深一叹,“所以我还是回来了,虫。我可以不再强求你爱我,可是我却贪心地不准你忘记我,所以我要回来,还要留在你的视野里。让你时时能看见我——然后,我贪心地希望,你能每次都有那么一点点的,心痛。”

“呸。”沫蝉轻啐,“你这家伙,真是的。小邪的安排已是周全,可是你还是不听话。”

“不光是他安排的周全,”莫言凝眸望向沫蝉,“还有你。胡梦蝶后来也去了,是你告诉她的吧?”

沫蝉抿唇,“莫言,她比我更适合你。”

莫言笑了,“傻瓜,你低估了我,你也低估了那个丫头。你知道么,她去找我,不是为了强求在我身边留下来,她是去告诉我——你忘了跟小爷的感情,于是我又有机会了;她是要我去抢回你。”

“她竟然这样说?”沫蝉也是一怔,随即眼泪流了下来,“那个傻丫头,她不该这么为了我……”

“为什么不能?”莫言温柔微笑,“你能为了所有人,放弃你的魂魄,放弃你的性命;你身边的人,为什么不能被你感召,也学着你的样子,放弃自己的一己之私?”



沫蝉怔住,却含泪摇头,“不用。我的所有放弃,就是为了要让你们不必放弃……这个世上,最难的便是放弃自己最想要的一切,所以让我一个人来品尝那滋味,就够了。”

莫言轻轻摇头,“这不是你让我们放弃的,是我们自愿学着你的样子,来做自己应当做的事。”

“虫,你应该明白,你是黑暗中的一束光。你能照亮我们每个人的眼睛,温暖我们每个人的心。不须你号召什么,不须你说什么的话,我们只要追随着你的背影,走向你带领我们走向的方向就够了。”

“哎,你别这么说。”沫蝉赶紧双手捂住脸颊,“整得我好像伟人似的。哎我不是你说的那样的,我只是……”

沫蝉很为措辞为难。

莫言便笑了,终于没有按捺住自己,走上前来,握住沫蝉的双手,“想着我的名字:如果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便莫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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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心 不能睡

天降破晓,沫蝉终于大大打了个呵欠,打完了不好意思地捂住脸,“哦,请你自动清除有关刚刚画面的记忆。睍莼璩晓”

莫言便笑了,“睡吧。”

“之前一直睡不着,心情很糟糕。”沫蝉望着莫言,“可是现在,竟然困了。”

莫言坐在夜色里舒展笑开,“我就当你是在夸奖我,而不是委婉地在下逐客令。”

沫蝉只能轻轻叹息,“莫言,我是在感谢你;同时,也是在委婉地下逐客令——时间真的不早了,莫言你也该去休息了。攴”

莫言却含笑摇头,“不。”

“虫你睡吧,我就在这儿坐着而已。放心,我保证不再做侵。犯你的事情。你知道我真的只是想,这样看着你……”

沫蝉心瞬间被扯痛,却也只能硬起心肠,“莫言,不。对不起……逋”

莫言挑了挑眉毛,“就今晚。虫,天都破晓了,不过几个小时而已。”

“你知道,我现在也没地方可去。我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不能再回学校宿舍去。静安别墅的房子也已经毁了……所以虫你得收留我,我今晚无处可去。”

眼睛里又热又酸,沫蝉却忍住,冲他做了个鬼脸,“拜托,莫言你不是喜欢用哀兵之策的人。”

莫言被沫蝉拆穿,只能无奈地耸肩笑笑,“不会吧,你该不会真的狠心让我去住酒店……”

沫蝉耸肩,“现代社会是挺残酷的,就因为太过发达,所有的生活设施全都太方便,所以实在没什么机会让你的哀兵之策有用武之地……”沫蝉指着小区门口的方向,“再不济,那里就有好几间家庭式小旅馆,我现在只需要一个电。话。”

莫言只能无奈地伸手握住沫蝉的肩,“虫,好歹你也是我族姐。当姐姐的应该容忍弟弟的无赖,不要这么残忍地全都拆穿我啊。拜托。”

沫蝉含笑抱着靠垫,“喂,我所认识的莫言,好像从来不是这样会耍赖的家伙。”

莫言也笑,良久之后才凝眸望向沫蝉,缓缓地说,“我在想,如果我当初就是这样出现在你面前的,而不是装酷,总想扮演一身黑衣的角色——你是不是,也有可能有那么一点点地,喜欢我?”

“嘿,”沫蝉忙伸出手去,“停,莫言,停。人生不容假设,再者我心中的莫言也不该是这样自怨自艾的模样。”

“莫言,我还是习惯你本来的模样,耍酷或者什么的,虽然很不好接近,可是那才是真实的你。”

窗外天光一点点地亮了起来,莫言隔着那明暗交界的光影,深深凝望沫蝉的眼睛。许久才挑起唇角,轻轻点头,“好。”

莫言起身转头走向房门去,孤单的影子投在墙壁上,被拉长,显得那样伶仃。

就在他打开门,就要迈出去的刹那,沫蝉还是从床铺上跳下来,光着脚丫追上来。

莫言有片刻的僵直。他闻得见她的气息逐渐的靠近,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幻想,说不定她会奔到他背后,然后伸出手臂环抱住他的腰,将面颊贴在他脊背上,说,“莫言你别走,留下来。”

可是沫蝉却没有这样做……在他犹豫之间,从他身边挤过,抢先冲到玄关去。

她踮脚在柜子上逡巡了一圈,这才笑着转身,双眸闪烁如星,“莫言,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你曾经睡过的行军床还在……”

莫言挑眉,有些惊喜,也掩不住小小惆怅地望着沫蝉。

沫蝉点头,“我爸妈的房间被雎鸠和二货给霸占了,所以只有这里。莫言,你永远是我弟弟……”



老房子陈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气息,都在这小小的玄关里汇总、流动。无论是厨房里油盐酱醋的味道,抑或是洗手间飘出来的潮湿气息,全都清晰地标明“家”的印记。莫言就站在这一团谈不上让人愉快的、暧。昧不清的气息里,望着光着脚丫扎撒着手的沫蝉。

客观来说,从前的他也许绝不会喜欢这一团包绕着他的味道;可是现在,他才明白他有多喜欢这味道——尽管未必有多好闻,却是真实的人间烟火,是家的味道;是他这么久以来一直以为自己不在乎、可是此时却清清楚楚地明白是最渴望的味道。

这些充斥满鼻腔,毫不顾忌沿着鼻息冲入胸臆的味道,如果再加上眼前的这个光着脚丫却依旧难掩眼神闪亮的姑娘,这便是他对于红尘人间,完整的梦想。

它们这样近在眼前,仿佛一伸手便能染指,可是他却明白,眼前的这一切都已是他永远要不到的风景。

莫言深深吸了吸鼻子,故作犹豫地想了几分钟,才似乎有些不情不愿地点了头,“好吧,我明白这辈子我若想跟你成为一家人,就只有承认当你弟弟的份儿——尽管我依旧还是要说,我不甘心,可是为了至少还能捞到跟你成为家人的身份,我看我现在也只好点头了。”

沫蝉终于展颜笑开,“好的。”

便急忙回身,又摆出小辣椒本色,“还杵着看着?高个子的家伙,快点来把行军床搬下来啊。难不成,你还等着我给你搬下来哦?还有被褥枕头,呐,自己铺床哦,我可没准备当你的客房服务……”

莫言认命地受沫蝉指派,先干力工,再给自己铺床。唇角一直向上挑起。

也许红尘幸福,这一生对于他来说,只能以这样的面貌呈现了。

他都认了就是。



门外传来莫言均匀悠长的呼吸声,沫蝉这才放下心来。这一路颠簸,莫言也有好久没有这样睡过安稳觉了吧?

沫蝉自己却还是睡不着,起身拿了关心给她的资料再反复地看。

第一次看浙西资料的时候,因为从那些资料里透露出来的莫邪对纨素的感情,这让沫蝉很不好受,于是她没能做到冷静客观地思考。此时第二次看,果然视角客观了许多,从而也给自己的思想留下了足够的距离。

沫蝉将注意力更多地放在大桥上的一系列照片上。

这一叠资料主要有两个来源:第一部分在暗巷中的,是来自那位天文爱好者的,这个身份是确定的;可是第二部分在大桥上的图片来源,却没有明确的有关证人的身份。沫蝉越看第二部分在大桥上的这一部分照片,心中便越是不安。

天文爱好者拍摄下来的图片,技术比较初级;可是大桥上的这部分,则刚好相反。那一个动作的多张连续抓拍,角度和灯光的掌握,都证明这部分照片拍摄的器材是专业级别的,而且拍摄者也绝对不是入门级别的摄影爱好者。

沫蝉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在房间里转了几个圈子。

那样的深夜,怎么会有人那么巧地带着专业摄影器材,就出现在大桥边,而且用那么高超的技法“抓拍”到了当时的现场?

这样的所谓巧合,因为高技术含量的存在,便显得居心太过。也就是说这根本不是什么偶然的目击事件,而反倒更像是一场安排好的守株待兔……

沫蝉想到这里,终于能再平心静气去看向那一叠材料了。

是她错了。错在不该在面对此事时,一开始便用主观的心态去代入,从而被嫉妒和怒火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如果不是此时夜深人静再看一遍,她就被这叠材料表面所呈现的东西给骗过了。

压在心上的大石终于被掀翻在地,沫蝉伸了个懒腰。

这一次是真的困了。

沫蝉打着呵欠望向房门——门外的那个人,还有隔壁的那只猫和那只鸟,都歇歇你们。

这个难熬的夜晚,因为有你们的悍然闯入,而让她没有时间胡思乱想、自怨自艾。

沫蝉躺下,唇角含笑,落入梦乡。



夏子孤回到酒店,脚步都被厚厚的地毯淹没。

却没想到妻子春嫣然还是睁开了眼睛。

夏子孤叹了口气,走过来,“我吵醒你了?”

春嫣然摇头,起身扶住丈夫的手臂,“在想儿子。他一直抚着左耳,对我说‘妈,我这里疼’……子孤,我的心都要碎了。”

“没什么大碍,你别担心。”夏子孤只能安慰妻子。

春嫣然却反倒更是落下泪来,“我知道儿子说的是什么。他的那只月光石耳珰曾经送给了沫蝉,可是沫蝉又还给了他……儿子不是真的说耳朵疼,他是疼在心上。”

“嫣然,够了。”

夏子孤皱眉起身,“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儿子可以对任何女人付出真心,只有舞雩不行!”

“为什么?”春嫣然难过,“舞雩已经死了,不是么?沫蝉那孩子,并不等于是舞雩。”

夏子孤冷笑,“从前只有一个舞雩,已经让我们全族备受煎熬;谁能想到千年之后,非但舞雩的魂魄不灭,甚至这世上竟然出现了两个舞雩!——嫣然,除掉舞雩的难度又多了一倍,我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可是她们两个并不是两个舞雩啊!尤其是沫蝉那个孩子,她不过只有舞雩的一缕魂魄罢了!”

夏子孤目光毫无温度地瞥过来,“可是莫邪却对她动了真心——时隔千年,从未再对任何人敞开心扉的莫邪,却破天荒地对这个只有舞雩一缕魂魄的凡人女孩儿,再度动了真心!”

“他可以为她死,为她生;向来桀骜不羁的他,宁愿为她而忍气吞声,默默地替她安排好一切……他连澳洲的退路都给她设计好,给了她足够的理由不再回到他身边——嫣然,难道你不明白,这个丫头才更可怕么?”

春嫣然也一颤。

夏子孤望向窗外夜色,“当年他杀了舞雩,他虽然也是悲痛欲绝,可是他还是好好地活了下来。可是现在,如果沫蝉那丫头有个三长两短,他绝对不会独自活下来……嫣然,这才是最可怕的。我决不允许这样的危险存在,你明白么?”

春嫣然低低饮泣,“子孤,我心疼儿子。”

“我也一样心疼。”夏子孤轻轻合上眼帘,“他是我们唯一的儿子,我岂能不爱他?可是他不光是我的儿子,他也是狼族的王。我不容他为了一个女人,尤其还是舞雩转世的女人,这样忘记自己的责任,这样不顾生死。”

夏子孤伸手握住妻子的手,“身为王者,虽不一定非要妻妾成群,虽然可以情有独钟,却绝不可以为了女人而舍弃了自己的族人,忘了自己的责任,更绝对不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既然莫邪已经为那个丫头破了戒,那我只能让那个丫头死——无论是沫蝉,还是那个纨素,都得死!”



周一上班,沫蝉一扫之前几天的消沉,面上又是容光焕发。

纨素见了,便趁着两人一同去茶水间的当儿,低低地笑,“我知道莫言回来了,还到你家里过了夜。”

沫蝉张了张嘴,也没否认,只笑了笑。

“你有话要对我说。”纨素笃定望沫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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