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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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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陆予深不情不愿地带着公关经理去见一个小小的副编辑,他的想法是跟他聊两句给他个面子剩下的便交给公关经理来处理。
  直到走进咖啡馆之前,公关经理都被他冷峻的脸色吓得颤颤巍巍,没想到刚踏进咖啡馆,他立马露出亲切的笑容,公关经理见他这样,真是佩服到不行,果然成大事者必须具体一秒变脸的技能。
  没想到那个副编辑比他们都还要热情,他们约的是咖啡馆二楼的一间包厢,副编辑从窗户口看到他们进来就堆满笑容地下楼迎上去。
  陆予深心底不知道有多嫌弃,表面却主动伸出手,自责地问,“真不好意思来迟了,你等候多时了吧?”
  “没有没有,”副总编辑摆摆手,一直到他们上去到了包厢,他忽然轰一声用力将门关上,公关经理下意识往陆予深身边靠,这位副编辑该不会是想对他们干什么事吧?
  “予深哥,我是诺诺啊,你不记得我了嘛!”副总编辑蹿到陆予深面前,激动地拉起他的肩膀。
  难怪会这么面熟,陆予深嘴角颤了颤,笑得相当僵硬,“诺诺,不错嘛,你都成总编辑了?”
  “还只是个副的啊,”他不介意地抱怨,“予深哥,见你一面实在太难了,要不是这次机会恐怕我还不能见到你呢。”
  诺诺的大名叫做周诺,是从小跟陆予深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但比他小几岁,和苏白同龄,所以那时候他跟苏白的关系比跟他好多了,其实院子里的那批警察都是同时期进部队的,他们的孩子也多差不多同龄或者大一两岁,只有陆予深最大,他总觉得他们就是群没长大的孩子,并不爱跟他们玩,但苏白在那群孩子中很吃得开,算是个小霸王,他又是苏白最珍惜的宝贝,因此,那些人一直很崇拜他。
  陆予深让公关经理先走,新闻不被曝光这事算是解决了,既然是过去的朋友见面总归要叙叙旧,陆予深随意问起他家是不是还在住在哪里?
  “拆了好几年了,现在那边都是小区,但我家不住在那里了,我妈说你们都走了就我们住在那里会不舒服。”
  周诺非常健谈,陆予深一直听他说啊说,他时间很宝贵,公司再不忙家里还有个孩子等他哄呢,可不知为何,他就坐在这儿听他说了很多过去的事,他说着说着总会顺带扯上苏白,因为那个时候但凡他们之间的事情总跟苏白有关,陆予深平时一个人是不敢随便想起苏白,如果立马有这种羞耻的想法冒出头,他便会立刻打住,不过听别人说起她又是另外一回事。
  讲了半天,周诺忽然安静下来,“予深哥,你知不知道苏白哪里去了?我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她那么喜欢你,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吧?”
  陆予深也不知道他那是什么逻辑,是她那么喜欢我,又不是我那么喜欢她?怎么一定会知道她在哪里!
  他猜到周诺想法设想见他原因就是想通过他来找苏白,可他不太想把苏白的住址告诉他,他慢慢抿一口冷了的咖啡,目光平静无波澜,“诺诺,你觉得发生过那种事情后我还想见她吗?”
  周诺不说话了,希翼的眼神渐渐暗淡下来,“予深哥,那件事苏白她也是无辜的。”
  “怎么无辜?那人是她父亲。”陆予深站起来,“今天见到你很开心,我妈也经常念叨你们,什么时候带着伯父伯母一起到我家玩,还有事,先走了。”
  陆予深坐在车里,觉得胸口闷到不行,车蓬被他打开,阴冷的寒风却还是缓解不了他心里的闷,他不懂为什么,五年前非常讨厌的事当日后不再经历时反而会怀念,曾经,他将这种怀念归功于习惯,只是习惯有个人像个拽不下的牛皮糖跟在你身后。
  但他怎么用了五年都没有忘记这个习惯呢?
  他就那么浑浑噩噩将车开到苏白楼下,一个非常破旧的小区,和小菜场联在一起,不仅臭味熏天,离得很远就能听到鸡鸭呱呱声音。
  陆予深嫌弃地在下面站了好久,暗示了自己好久才上楼,他也不太记得资料上写得是几楼,好像是三楼右边?
  大铁门破得凹凸不平,旁边白色的墙已经变成灰色,上面还有各种小广告,她就住在这里?陆予深阴霾地敲了门,理由他已经想好了,关于昨晚她私自找小陆时事情,他还需要找她好好聊聊。
  开门得是个小女孩,陆予深以为是自己敲错了门,刚想说声对不起,里面传来一个虚弱地声音,“花花,是谁啊?”
  小女孩仔细盯着陆予深瞧了瞧,又快速跑回房间,套在苏白耳边说,“苏姐姐,我觉得外面那个人好像那天我在舞台上见到的陆叔叔。”
  苏白还在发着高烧,昨晚她是失魂落魄走回来的,吹了一整晚冷风,今天早上就发烧了,韩卓超问了她昨晚去哪里?她也没有说,见她发高烧,早上帮她去买了药,下午有事,就让花花在家陪着她。
  现在听到花花说刚刚敲门的像陆叔叔,她就知道一定是他,他果然神通广大,连她家都能轻而易举找到。
  苏白让花花出去告诉他一声她马上就来,她起身到柜子里找件衣服换上,本来就有高温加上听到他来她有些害怕,整个人看上去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但苏白还是坚持走了出去,这里是她家,她不希望让邻居知道。
  花花将苏白的话转告给陆予深,他没说什么,心里却想到小陆时昨晚对他说的话,她那个新的孩子就指她吧?可他调查出的资料里明明就说她是单身,陆予深那天录节目压根就没看花花,当然也一点记不得,他蹲下身,生硬地笑着问,“小姑娘,里面那人是你什么人啊?”
  他不记得花花,花花却对他还有印象,知道他是救过自己的人,诚实地答道,“苏姐姐是我邻居。”
  陆予深摸摸她的头,“真乖。”
  苏白恰好从屋里出来,见到他也没惊讶,轻声地说,“陆先生,我们出去说吧。”她又蹲下身告诉花花一个人不能出去,她过会儿就回家。
  陆予深没见过她和孩子相处,那个时候她一点都不喜欢小孩,记得小时候,她爸妈有事外出让他带一会儿,她一哭闹他就威胁她,你要是再哭我就让你爸妈给你生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就没人喜欢你了,一听到这话她准能瞬间止住哭声。
  没想到她和孩子讲话会这么细声,像是另外一种美。
  苏白拿过外套在他面前叫了好几声,陆予深突然惊过来,不自然地看着她,大声说,“你就不能换件衣服嘛,这个棉袄像是三十多岁的人穿的,丑死了!”
  苏白本来脸就潮红,现在被他话弄得更是火辣辣的,她低下头抱着外套,“我……冬天一件外套就够了。”
  陆予深转身下楼,一副懒得再跟她说的样子,嘴里还在念着,“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非要到外面说。”
  一直在底下等了很久,陆予深才看到她下楼梯,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件棉袄。

  ☆、第13章 羞辱(二)

  陆予深开车,苏白坐在后面,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陆予深透过前面镜子瞥她,越看越不爽,冷冷地问道,“你很怕我?”
  苏白还在不舒服,浑身无力,头更是昏沉沉的,声音细若蚊呐,“没……没有。”
  陆予深不知道她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才把脾性磨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想开口问问她的情况,可嗓子像被堵住一样,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车子开了大约十分钟后,苏白就开始晕车,她本来就有点营养不良会晕车加上今天身体不好,闻着车里的味道,胃像被搅拌机在一遍遍搅着翻滚,可她又不敢让陆予深停车,只能催眠自己千万不能在他车里吐了,千万不能!
  她把车窗开下来透透气,陆予深立即嫌弃了,“和我在一起是不是连呼吸都不通畅了,这么冷的天还要把车窗摇下吹风。”
  她又默默将它关上,一句话都不敢讲,生怕说一句话胃里的那些垃圾也跟着出来了。
  可陆予深漫无目的地带着她逛,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到哪里停下,就是想试验试验她到底能跟他这样呆多久。
  远方的夕阳快要下山,终于,苏白忍不住开口问,“陆先生,我们到哪里下车啊?”
  陆予深淡定地打着方向盘,“怎么,你很着急?”
  “不是,我……”晕车这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车正好经过一个不平地,一颠簸,苏白将中午喝得白粥全都呕吐了出来。
  陆予深:“……”
  这块地毯是他有一次去伊朗出差买的,正宗的波斯地毯,五万多块钱,现在居然被她当成垃圾吐了。
  狭小的空间马上充斥着腐臭的酸味,陆予深脸色发紫的将车停到路边,她还在后面吐,胃里已经没有食物,吐得都是黄水,像是要把心肺都给挖出来。
  陆予深气得不行,紧急打开车门出来透气,可听见里面的呕吐声音又有些不好受,最后捏着鼻子到车里翻出一包面纸和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将胃里不舒服的垃圾清理之后,苏白舒服了很多,倚靠在座椅喘气,一张脸蜡黄,心里还在担心过会儿要怎么办,她将他车里弄成这样,他会不会想要把她打死。
  陆予深站在外面等了半天都没听见里面再有动作,车门没关,他气呼呼将头探进去,被这味道熏得忍不住蹙眉,可见苏白正闭着眼一动不动,嘴唇乌紫,心猛地漏了一拍,怎么晕个车还能把人晕成这样。
  陆予深碰到她的时候,苏白就睁开了眼,看到他,小声地道歉,“陆先生,对不起。”
  他又别扭地把手缩回,“你还知道对不起,晕车不会说一声吗?嘴长着干嘛用的。”
  她鼻子有些酸,眼泪却不敢掉下来,“我以为忍忍就会好的。”
  冬天的晚上本来就黑得快,被这么一耽搁天已经暗下来,陆予深将她从车里抱出来才发现她身上烫得不行,苏白蜷缩在他胸口有点不好意思,呐呐地说,“陆先生,你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能站着。”
  陆予深不悦地问,“你发热了?”
  苏白知道他还在不高兴,“不碍事,会自己好的。”
  “烧得这么严重还叫没事,苏白,你脑子里装得是不是浆糊。”陆予深一边大咧咧骂着,总之就是说她笨,一边拦路上的出租车。
  有出租车停下,陆予深才停住骂声带着她上车,苏白担心地看着停在路边的车,“那你车怎么办?”
  陆予深低头看她一眼,眼神犀利,“凉拌。”
  苏白:“……”
  这貌似是他第二次陪她来医院了,苏白看着他为她忙上忙下,心头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要说他基本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凶起来时恨不得拿一把刀将她剁了,可在她生病时,他又会紧张,苏白搞不懂人为什么可以这么善变。
  一直到护士将她水吊上去安定下来,陆予深又开始念叨,“明明是找你谈事情,怎么变成陪你来医院了?你怎么总要来医院,就不能多爱惜爱惜自己身体。”
  “跟你说话听到了没有?”陆予深抬起头问她,发现她竟然睡着了,合计着他刚刚说得她一句都没有听到,他伸出手想将她推醒,可在手要接触她时,动作不自觉轻了下来,真是一点不让人省心。
  陆予深的手机铃声将苏白吵醒,她睁开眼才知道自己刚刚在他面前睡着了,不过休息一会儿后身体好多了,她看着他拿着电话往外走,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电话是陆时打过来的,第一句就充满浓浓地哀怨,“爸爸,你怎么还没回家?”
  平时他回家得再晚小家伙都是自己睡自己的觉,今天居然知道关心他了?但陆予深一点都不感动,父子连心,他岂会不知道他想得什么,他眼睛面对着病房门,心情略有复杂。
  “爸爸今天很忙,过会儿再回去,你自己先睡,记住,不许看电视超过十点钟!”
  “哦,那爸爸你明天不会也这么忙吧?”小陆时试探性地问。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陆予深很敷衍地挂了电话,烦得不行,恰好进病房时,苏白正期望地盯着他看,“是时时打来的吗?你这么晚没回去他是不是很着急啊?”
  陆予深没回答却也代表默认,苏白见他不愿意说,又不敢多问,再想想儿子可爱的模样,满满地心酸。
  沉默了一会儿,苏白又问,“陆先生,你想找我谈些什么?现在可以谈了,你不回家时时会担心的。”
  陆予深嗤笑她,现在做得可真像个称职的母亲,“苏白,过去这些年我和时时都过得很好,是你昨晚不经大脑的话打破了他的平静。”
  苏白被他说得不知如何反驳,她只是太想见见那个孩子。
  陆予深摆正姿势,“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陆时现在是十分想见你,但你应该知道,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和他再有什么瓜葛的。”
  苏白想质问他凭什么这么做,陆时也是她的儿子为什么不能有瓜葛,可质问的话问出来却变成,“陆先生,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如若不是她那时倒贴他,他现在大概早就有和心爱的人的孩子了吧?这也是苏白一直不敢和他争夺的原因,她认为是自己亏欠他的。
  陆予深笑笑,“这些话可以不用再说了,我再给你和时时一次见面的机会,你告诉他你一直住在国外只是偶尔一次回来的,过几天还要走。”
  “不行!”苏白快要急哭出来,“陆先生,再怎么说时时是我儿子,你不能剥夺他见妈妈的机会。”
  “他不需要一个连生过他都不记得的母亲,”他很冷静地说,却句句残忍,“不剥夺你作为他母亲的权利也行,那么现在你能回忆起怎么怀上他又是怎么生下他的过程吗?”
  “你不能,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可时时问起你该怎么回答他,是诚实告诉他你妈根本不记得你还是撒谎骗他?”
  陆予深征战商场多年,哪里是苏白能对付的,他被她问得哑口无言,而且也赞同他的话,如果时时问起妈妈你这么年哪去了她要怎么回答?
  “我会找时间带他出来见你的,你到时候就按照我说得做就行。”
  苏白望向他淡然平静的脸,才知道他到底有多恨她。

  ☆、第14章 羞辱(三)

  苏白吊完两瓶水,陆予深送她回去,她本来是想说她一个人可以的让他先走,可陆予深振振有词地反驳,“是我将你带出来的,要是你在回去路上出了什么事岂不是要我负责?”
  “不会有什么事的,我经常上晚班一个人回家。”
  他露出个微微讽刺笑,“万一呢,这样我们可真的扯不清了。”
  苏白不再说话,跟他讲话她永远都处在下风,索性任他坐在旁边一直等着,高度紧绷地将点滴打完。
  深冬的夜晚连医院都有些寂寥,整个走道冷冷清清,苏白跟在他身后,有节奏地随着他轻快的脚步,到了医院大门,他忽然停下,苏白没注意到,一下子就撞到了他。
  又是一阵臭骂,“走路都不知道看前面,你长眼睛干嘛用的。”
  苏白揉揉鼻子,鼻翼间还有他衣服上遗留的淡淡烟草味,和他这副要抓狂的模样一点也不搭。
  陆予深骂完,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声音并不温柔,“外面这么冷,你先披着。”说完,直接转过身继续向前。
  外面真的很冷,冷飕飕的寒风呼呼刮着,他的外套贴在她身上,暖和很多,苏白脸微微有些烫,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医院里的温度太高,她本以为他们要到马路对面等出租车的,可刚到路边就有个四十多岁的大叔迎他们,旁边停着一辆车,“陆先生,上车吧。”
  陆予深坐在后座,苏白就只能坐在他旁边,她很怕他,只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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