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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裙子,绿帽子-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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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太突然了,连司机也吓了一跳,车头明显摆动了一下,这时候有乘客幽默地说:“我说这位小姐,你别一惊一乍啊,我们的命都掌握在司机手中呢,这路很危险,要是吓着司机了,大家都不好搞啦。”

导游也被吓着了,赶紧走到罗密丽身边:“怎么了怎么了?”

罗密丽指着陈小南:“他骚扰我,我要换座换。”

全身人都看着他们。司机为了防止发生意外,开到宽阔处将车停了下来。

这时候前排的男乘客挺身而出:“小姐,我跟你换位,你坐我这儿来吧。”然后站起来,用一脸鄙夷的眼光看着陈小南。

陈小南在心里后悔不已:“这个罗密丽,我又被她算计了一把!”

遭辱(上)

到了漂流地点,还需要走一段山路才到源头。大家都神态自若,对即将到来的漂流活动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罗密丽等人跟着导游往半山腰走去,一路上看见瀑布,水车,有一条宽宽的河从山顶弯弯曲曲地倾泻下来,水质非常清澈,游客们纷纷拿出相机拍照,大赞景色怡人。

罗密丽准备工作没作足,头天晚上美美地睡了一夜,早上起来只记得带上了一套衣服,加上去报名的时候旅行社的人说,漂流过程中几乎全身都要湿,根本没有拍照的机会。所以,相机啊什么啊,她一概没有拿。没想到沿涂居然有这么美的景色,她不由得有些后悔了。

倒是陈小南,一点也不知趣,三番四次地要借相机给她,她都没有理会。她不想与他有着太多的纠葛和交集。无论他此行是偶然,还是被父母通风报信(当然,用脚趾头都知道,她被父母出卖闻),她都不想理他。

十五分钟之后,大家到达了漂流源头处的更衣室。在导游的安排下,先去换衣服,寄存包,然后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到达了漂流点。

大家都穿着泳装,套上救生衣,系上安全帽,就逐个地排队。罗密丽周身的皮肤白晳,身材高挑,自然就引起了很多人注视。当然,陈小南也在时不时盯着她。她看到前面的人一个个跳上气艇,心里想,这水究竟冷不冷的呢?

源头的水还算清澈,等到罗密丽下水的时候,才发现,真是有些寒意。虽然南方的气候很特别,四五月已经进入了真正的夏季,但水还是有些清凉。她犹豫了一下,跳上气艇。

漂流过程,必须是两个人共一艘气艇。导漂看见罗密丽一个人,说:“小姐,你需要找一个漂伴。”

罗密丽看看岸上,大多数都是男士,不知道和谁一起好。这时陈小南也下了水,对导漂说:“我我我,我跟这位小姐一起的。”

罗密丽否认,对导漂说:“对不起,不是,我不认识他。”然后朝岸上的男人看了看,很多人在朝她挥手示意,表示愿意和她共乘一艇。她环视一周,顺手指了指一个高个子男人:“先生,我们一起吧!”

高个男自然是迭声叫好,速速下水,还没等陈小南明白怎么回事,罗密丽乘坐的气艇已经在导漂的推动下,沿着水流飘远了。

陈小南气得咬牙切齿,岸上的人还在笑他,仿佛在说他陈小南想吃天鹅肉。确实,漂亮高雅的罗密丽在人群之中,太引人注目了。每个人有意无意的都想接近她。

最终,陈小南跟另一个中年男子上了一艘气艇。

气艇里潜了些水进来,冰冰凉凉的。高个男仿佛得到了上帝的垂青,笑眯眯地朝罗密丽打招呼:“小姐,你是哪里人,在哪儿上班?”

罗密丽出于礼貌,回答:“广州人,在小单位上班。”她不想碰到任何人都说她是某某局的。

高个男又问:“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

罗密丽有些生厌,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写稿的。”

“哎呀,搞创作的啊?原来如此,难怪一看小姐就知道不是一般人物呢,搞创作的人,聪明,有才华。佩服佩服。”

罗密丽笑笑:“我们往下继续漂吧。”

一路上,水流时而像一面镜子般平般,时而喘急,水中的气艇越来越多了,爱玩闹的游人取下头上的安全帽,开始到处泼水,认识的不认识的,只要看到有人,舀一帽子水就往对方身上头上泼去。罗密丽也无法幸免,一会儿的功夫,她身上就被人给浇湿了,头发上水滴不断。

罗密丽知道大家都无恶意,湿身嘛,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所以也没有理会,更没有恼怒,反而很享受这一切。

浇就浇吧,有时候,被凉水淋一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遭辱(下)

高个男开始还一心一意地“迎战”,人家泼他们一回,他就加敬一次。一时间,尖叫声,欢呼声,挑战声,水花溅起的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令罗密丽气愤至极的是,趁着混乱,高个男居然在她身上乱摸乱碰,一张嘴脸也凑了上来。

“糟了,我遇上色狼了。”罗密丽心想,拼尽全身力气将高个男推开,大骂:“你他妈的干什么啊,想死啊?”

高个男面不改色,用一种近乎淫荡的笑声说道:“你叫我上船(床),不就是想让我这样干嘛。”

“无耻,你给我滚。”罗密丽喝道。

“你让我滚我就滚啊,这船又不是你家的,我也出了钱,当时是你让我上来的,现在又想反悔啊。”他又反驳。

正在这时,陈小南从人群中冲了上来,对高个男说:“我跟你说,你赶紧下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得,英雄救美的人来了,我也不漂了,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高个男望着陈小南,讪讪地说。

轻轻一跃,从气艇上跳到岸上,不知是真不继续往下漂了,还是重新返回去再找气艇。

罗密丽余怒未消,遇上这档子事,也只能算自己倒霉。

只见陈小南与他同艇的男人说了什么,男人点点头,陈小南对他感激一笑,然后跃到了罗密丽的气艇上。

“说了吧,这些地方,没有什么好人,你不信,还偏选择他们。我虽然无聊了一些,但还是正人君子吧?”

罗密丽反问:“你也知道你无聊啊?”

陈小南挑着眼睛:“我虽然无聊,但至少不会对陌生女人动手动脚。”

罗密丽横眉:“给我闭嘴。”

陈小南讨饶:“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那我们继续往下吧。”

罗密丽没点头也没摇头,陈小南见状,抓住艇边的扶手,缓缓地移动着,往下游驶去。

在水中漂了十来分钟之后,罗密丽才知道,真正的漂流有多刺激。河流两岸,有导漂拿着长竹杆在守着,等到了平静水面气艇不动的时候,他们就用竹杆朝气艇狠狠一推,气艇随着远处的水花及一个水面到另一个水面的高度垂直冲下去,罗密丽呛了好几口水,头发被雨水冲散开来,狼狈不已。

但她觉得挺开心,这种刺激是平常生活中不曾有过的,那么干脆,直接,汹猛。

整个过程中,陈小南负责掌舵,他一边看着开心的罗密丽,一边幽幽地说:“这就对嘛,平时有时间多多出来散散心,别老是呆在你那个圈子里。”

罗密丽的脸色一刹那沉下来,刚要发作,陈小南连连收声:“你当我什么也没说,我们继续往下,继续继续。”

漂流一直持续了一个半小时,沿途,看到不少游客气艇被冲翻了,游客们的膝盖被沙石擦伤,血流如注,有的不得不抱着膝盖,坐在岸上等到救援人员,那些场面让人后怕。

有好几次,罗密丽在水流的冲击下,也差点被冲走,好在陈小南够醒目,时时刻刻盯着她,只要一有情况,或者遇上水流凶猛,水位落差极高的地方,他就紧紧地抓住她,避免了危险。

上岸的时候,罗密丽朝陈小南说了声“谢谢”。

陈小南嘻皮笑脸地回应:“为美女效劳,应该的应该的。”

罗密丽回过头,冷冷地盯着他:“你不表现出这幅德行会死啊?”说完独自往更衣室走去。

陈小南吐吐舌头,心想,这个女人一会儿晴天一会儿雨天一会儿多云,真是不好琢磨。

两个女人抱头痛哭(上)

庄若诗离婚的事被她的同学知道了。

社会就是一个与另一个或复杂或单纯的人际圈子,你认识我,我认识她,她认识他。每个人有什么风吹草动,一传十,十传百,何况张重阳在社会上,也有一定的交际圈子,事情一出,总有人会抖出去的。

这天,庄若诗正在上班,王芳的电话火急火燎地打了过来。这个月,一直疏于与她们联系。只是偶尔有短信上的往来。

“庄若诗,听说你离婚了?”王芳小心翼翼地询问。

庄若诗知道无法隐瞒了,只得承认这个事实。

“我的个天,我的乖乖哪,你都离婚了,还让不让人活啊?我起初听到这个消息,以为他们在造谣,我还喝斥他们无聊王八蛋,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你和张重阳离婚了,太不可思议了。我的天哪!”王芳语无伦次,震惊程度丝毫不亚于当年听到北京申奥成功。

庄若诗苦笑:“离婚很正常,不是吗!”

“你现在在哪,晚上一起吃个饭,有时间吧,我想和你聊聊?”

庄若诗看看了时间,说,好,晚上六点,去我家里坐坐吧。

下了班,王芳已经在公司楼下等她。几个月不见,王芳看起来也显得比较憔悴,面色苍白,头发乱蓬蓬的,这倒让庄若诗大吃一惊。

“你怎么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得样子?”庄若诗问。

“你别问我怎么了,先说说你的事,怎么咚不隆就离婚了呢,你知道大家多羡慕你吗?真是的,究竟怎么回事?”

庄若诗摇摇头,走吧,先去吃饭。两人去庄若诗家小区旁边的福建饺子馆随便吃了一点东西,然后就回到家里。

“你看看,家里这么乱,也不收拾一下,上次我来你家的时候,多洁净啊,一尘不染的,这是你么?”

庄若诗一脸沉重,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的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味道,面对王芳的关切,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若诗,我俩认识多少年啦?我是什么人你也应该知道,有什么事你和我说说吧,别闷在心里,我不会说出去的。”

庄若诗想起了上次同学聚会的场景,不忍再去回忆,长叹一声:“唉,不知道从何说起啊。”

“是不是张重阳在外头有别的女人了?”王芳盯着庄若诗。

庄若诗摇摇头,不是,不是。

“哎,你也别否认了,是就是,男人,总有那么些花花肠子,结婚前藏着掖着,结婚后本性全露。”

她知道王芳误会了,又不想让王芳误会张重阳,忙辩解:“不是,真的不是。他在外头没有女人。”

“那你们为什么离婚,孩子都有了,婆婆对你又满意,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导致你的走到这一步。”

庄若诗的眼神暗黯下来:“我……”。却始终说不出口。

王芳理了理乱蓬蓬的头发,幽幽地说:“庄若诗,我理解你的心情,这种心情真是矛盾啊,又想拆穿他,又不忍拆穿他。你知道我为什么把自己整得这么惨吗?我也不瞒你,我怀疑罗福有外面有女人了!”

庄若诗吃了一惊:“啊?”

王芳的老公罗福她也见过,虽然是从事保险行业的,人却斯文踏实,给人一种书生的感觉。他在外头有女人,不可能吧?

王芳望着庄若诗吃惊的神情,自顾说:“我知道你不会信,有什么不信的呢?你家张重阳都这样,罗福为什么就不可以呢?你知道吧,我跟踪了他好多天,才发现丝丝苗头。”

两个女人抱头痛哭(下)

王芳说着,眼睛湿润了。这回轮到庄若诗劝说王芳了:“别急别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罗福?这也太意外了吧?”

王芳拿过纸巾擦擦眼泪:“有什么好意外的,我真的不敢想。庄若诗你知道吗,我想都不敢想。我一想起罗福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亲亲热热的样子,我就无法控制自己,恨不得拿把刀把他剁了。我那么爱他,他居然还给我来个婚外情!”她说越越气愤,几乎站起来比比划划了。

“你说么这么多,我倒还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再说了,你确定吗?不要误会人家罗福才好。”庄若诗说。

“就差捉奸在床了。”王芳叹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哭腔。

庄若诗听到“捉奸在床”这四个字,身子凛冽了一下,自己当初算不算被张重阳捉奸在床呢?

王芳继续说道:“今年春节我就觉得他不大对劲,本来我们都要回老家的,看看老人和孩子,毕竟一年到头都在外,和家里人难得见上一面。可他坚持让我一个人回,他不回,说什么他那一行,越是春节,就越有机会结识各界人士,往后的业绩就会搞得越好。”

我一想,也是啊。趁个春节多赚点工资,过了节才回去也不迟,于是就想着陪他一起在这儿过年。可他听说我也要留下来,老大不高兴。当初我还狐疑呢,怎么我舍身留下来陪他,他还嫌三嫌四呢。一开始还以为他替我着想,以为我想孩子了,让我先回去看看。当时我还感动的要死要活的,多好的一个男人啊,时时事事都为我着想呢。后来我才明白,不让我留下来,是碍着他与那个女人的好事了啊。我真是蠢啊。”

“那你过年回去了吗?他一个人在这边过年?”庄若诗问。

“没啊,我也没回啊,我想着他一个人在这边,肯定照顾不好自己,你也知道他那个人平时大大咧咧的,所以我也就不肯回了。那段时间,他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有时候晚上十二点还不见人回来,也不知道他忙些什么。我想着他是为了工作,为了赚钱让我过得好一点,所以特别理解他,从来都不问他的行踪。”

“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楼下邻居啊。是个男的,好像开了个什么公司,经常在外头有应酬。也许是他跟他老婆说了,他老婆又在电梯刚好碰到我,她就告诉我,罗福每天都跟一个女人混在一块呢。我不信,我坚决不信,作为女人,我也不差啊,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他怎么还会去找别的女人呢?我跟他这么多年,感情那么深厚,他还经常夸我,漂亮性感可爱,是天底下最完美的老婆,他怎么会去做那种事呢?”

“所以呢,起初我没放在心上。后来罗福在家的时候越来越少,我就留了一个心眼,有一天他很早就出门了,我随后跟了上去,他开着小车在面前,我坐出租车在后面,到了莲花广场,我就看见有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在等他,两个人很是亲密,我当时就懵了,觉得天地都塌下来了。”

庄若诗听到这些,既震惊又难过,她的婚姻没了,可她不希望任何人的婚姻出现问题。王芳刚开始还是小声抽泣,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沙发边沿上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呢,连自己的老公也看不住,太失败了我。”

庄若诗揽着王芳,劝慰她。劝慰中,看着她这么痛苦,又联想到张重阳当时的痛苦,联想到他当时揪心的疼痛,也忍不住落泪了。最后发展到两个人抱在一团,为着各自的悲哀与痛楚,痛哭不已。

各自归去

漂流当天,不少游客漂完之后就跟着旅行团回广州了,有部分游客也想着在山上过夜,第二天再离开。罗密丽喜欢这儿的风景,山山水水让她怡然自得,所以便打算晚上在山顶酒店住一晚,天亮以后才考虑回去的事情。

她向家里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入住了山顶酒店。陈小南见她不回,心想着反正还有几天假,你耗,我也陪着你耗呗。看谁耗得过谁!

山顶酒店是中式的,从外面看起来跟外边的别墅差不多,只不过多了些乡间风情,让人赏心悦目。一楼设有餐厅。罗密丽住在三楼,回房间洗完澡后,便到楼下餐厅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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