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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暖暖的好 (明珠)-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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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缇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戴昭阳过来时为了找她谈话,哪怕她一个字不说,戴昭阳也会主动吐露心思的。

果然戴昭阳开后,“你和赵老师……和好了吗?”

孟缇支着头想着她的用意,肯定地点点头,“和好了。”

戴昭阳的神色黯淡下去几分,苦笑着,“我就知道赵老师对我好是因为你我跟你长的很像……虽然知道真的是这样,还是倍受打击。”

孟缇无言的看了她一会儿,轻轻地叹息了一下。

她轻声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比你想象的复杂很多。”她不知道自己这话算不算安慰,但只希望戴昭阳听到后能好受一点。

戴昭阳伸手擦了擦眼角,忽然开口。“那我输给你也没什么,是吗?”

她那么伤心,真是我见犹怜。

孟缇看得于心不忍,转了转手里的茶杯。“我帮他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你的赵老师表面看起来什么都好,实际上不是的。他很蠢,非常蠢。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昭阳,你是很漂亮的女孩子,一定会找到比他更好的男朋友。他这样的笨蛋,也只有我能受得了。”

戴昭阳低低地笑了几声,轻声说:“他确实很傻,他生日那天,我们去游乐园,他好几次都把我叫成了你的名字。孟师姐,你以后对他好一点。”

“我知道。”

赵初年拎着一袋橘子回来了,看到两人微微一怔,“戴昭阳?”

戴昭阳没有看他,更没有搭话,低着头匆匆地离开了。

他略带诧异地坐下,取出刚刚买的橘子,剥开皮一瓣瓣分开放到她面前,才问道:“她跟你说了什么?”

橘子多汁而且甜得很,孟缇往嘴里塞了两瓣,挑起眉梢看着他。“说你是个笨蛋。”

赵初年听懂了,露出个不知道什么意思的笑容,“阿缇,那是过去了。”

孟缇张嘴咬过赵初年送到嘴边的橘子,不小心舔到他的指尖,不紧不慢地问:“老实交代,我在北疆的一年,你还欠了些什么感情烂债?今天都跟我说清楚,我可以既往不咎。”

“没有什么烂债,那时候你走得那么远,我哪里有弄烂债的心情,戴昭阳经常来找我,我没有每次都拒绝……”赵初年的手指在她唇边打了个转,沉吟着开口:“她笑起来眉眼都弯弯的,真的有点像你。”

孟缇又好气又好笑,嘟着嘴,嘴里的橘子酸的吓人,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咽下去,狠狠地说:“总之,以后不许你再去招惹别的女人,听到了没有!”

赵初年的笑容就像这个时候的天空一样,秋高气爽。“不会了。”

两人慢慢地就像平常一样吃完了饭,散步般走回学校。

结果他们走到学校南大门,却看到了照律和,他靠着车,似乎在等人的模样。看到两个人走来,一言不发地迎上来。

两个人心里都有数。她在婚礼上大闹了一场,赵家不怀恨在心是不可能的,虽然之前平静地过了两个星期,但不太可能让他们放任自流。

赵初年心里有数,转头跟孟缇低语:“阿缇,你先去上课。我很快就回来。”

想起婚礼那天,孟缇听说他和江祖怡有一个月的环球蜜月旅行,而现在距离婚礼不过两周,他居然还在国内。孟缇有些诧异,“不,课逃掉就是了。你们说什么,我要在场。”

“这样也好,”赵律和已经走到他们面前,自然听到了这句,“那就一直走吧。”

车子就停在一旁,赵初年微一沉吟,本来想再强调一遍“你没必要去,我处理就够了”,但话到嘴边却看到她坚持的眼神,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犟,于是握着她的手上了车。

赵律和回头跟她笑了笑,“知予,我听说你得了脑震荡,现在好些了没有?”

孟缇不冷不热地回答:“还好。”

“爷爷挺挂念你,我爸也是。”

孟缇晃了晃吊着绷带的右手,“哦?挂念我?我感动得都要哭啦。”

赵初年揽住她的肩膀,握住她的手。孟缇顿时心平气和,对他动作的含义顿时心领神会,这样的口舌之争没有什么意义。

赵律和从后视镜瞥到这一幕,瞧不出含义地微微一笑,“我一两年前就知道你们不对劲了,还真是没料错。”

孟缇一个眼风杀过去,一副“我们的事情你少管”的样子。

赵初年不假辞色,“我和阿缇之间的关系轮不到任何人评判。”

赵律和耸肩,“好吧,我不多嘴就是。”

车子在升恒的大楼前停下。赵初年牵着孟缇的手,走进了大楼。两个人都是学生老师的样子,一个扎着马尾背着书包,一个手里还拿着装讲义的挎包。有赵律和带路,一路都很顺利。电梯里很亮,孟缇看到自己在镜子里的倒影,镜子里的女孩嘴角抿住,脸上线条绷得紧紧的,一副生人勿扰的模样。

这间会议室大得惊大,一片寂静,走路说话显然都可以听到脚步声。会议室里有张巨大的长桌,上座的是赵伯光,赵同训陪坐在一旁。

两个人都面沉似水,气势十足,看起来等了有一会儿了。

赵初年倒是毫无惧色地拉过她的手,在赵伯光和赵同训的对面拣了沙发坐下。一直都对赵家缺乏感觉,哪怕跟赵伯光相处了一个多月,也不过是比陌生人多一点的点头之交,想必他们对她也是一样。

但不论之前的几个月相处得怎么样,现在这种样子孟缇还是不想看到。这种样子,跟谈判没有什么区别。

孟缇心里疑惑,仰起头看着赵初年,在他不动声色的表情下得到某种安慰和支持。她很确信,赵初年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伏,也不会带她以身犯险。

赵伯光伸手敲了敲桌面的一沓文件,先开口,“你的要求没问题。”

赵初年淡淡地开口,“我知道您会答应。毕竟,给妈妈扫墓这是最容易不过的要求,相比您手上的文件而言。”

孟缇吃惊地看着赵初年。她不知道他瞒着她做了这件事。

“我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我希望你知道你现在干什么。”

安静的会议室里,空气都不流动了。从三十多层看下去,风景是意料之内的好。窗户开了几扇,风吹进屋内,很是凉爽。

“我很清楚。”

赵初年很平静,“我对升恒的秘密没什么兴趣,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爷爷,您既然答应了我的要求,那就可以了。”

“初年,”赵伯光的视线平滑地从两人脸上扫过去,看不出情绪的变化,“升恒的机密,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赵初年气息平稳,神色自若,像在课堂上讲课一样,“既然您答应了我的要求,我知道多少,这件事情并不重要。”

他这番话让赵同训只说了四个字:“养虎为患。”

赵伯光沉吟着,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有一天变得他都不认识了。

“另外,不要试图威胁我,我不吃这套。”赵初年靠在座椅上,直视赵伯光,“爷爷,您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和培养,我都感怀在心。跟您闹到今天这个地步,确实情非得已。大伯是什么人您和我都很清楚,对自己的弟弟都能痛下杀手,更何况是我和阿缇呢!所以,我做事自然要留好退路。”

赵伯光的神色这时才变了变。赵同训这才有一丝动容,“我没有逼死你母亲。你妈妈之所以出车祸,是办为你父母互相不够信任。”

赵初年毫不畏惧对上两人的视线,声音冷得像铁,“母亲的死,您和大伯脱不了干系,虽然你要否认,但刽子手就是刽子手,我们没有办法不介怀。”

说着,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我跟阿缇不会再回赵家,财产自然也不会要,之后我们的事情,也请你们不要再插手。我们一会儿还有课,先告辞了。”

孟缇最后看了一眼赵伯光和赵同训,一言不发转身离开这间空荡荡的会议室。

扫墓的过程总是令人伤心和充满感怀的。孟缇和赵初年都穿一身黑,气氛压抑得几乎令人抬不起头。

赵同与和范素素合葬在一起,在洛州城外的小公墓里。公墓年久失修,上山的道路完全被野草覆盖,不少已经枯黄了,像是为了等待他们的到来而显得荒凉。有的墓碑歪歪斜斜,字迹模糊不清。那么偏僻的墓地,他们是第一次踏足。

孟缇和赵初年走在最前面,后面是赵家的其他人,八个人拍成了浩浩荡荡的长队。一行人很少说话,除非到了非说不可的时候。不堪回首的过往就像苍白的鬼影一样缠绕在每个人身上。

没有人愿意面对尴尬和不堪回首的过去。人类对待字迹不想看到的事物,往往选择逃避,他们也毫不例外。

孟缇回头,看着每个人不安而寂静的脸。

愧疚?不知道。惶恐?那可能有。

赵初年站住,指着相邻的两块墓碑说:“这就是了。”

没有人能够坦坦荡荡,没有人能够不愧疚。每个人都把鲜花放在墓前,墓碑下的人早已成了白骨,在墓碑前放上那么多鲜花又有什么用呢!

有风从秋天的山林中吹来,它在说话。那属于秋天的风吹得墓前的枯草。也吹开了人人心头的往事。仔细聆听,可以听到它在反复低语;不论你是否喜欢,死亡总会来临,那阴寒的风穿过他们身体的细胞,来到了心里,长久地盘恒不去。

孟缇看到两块惨白惨白的碑石上刻着死者的名字,还有两行字。

……………………我不能抹杀自己的出生,也不能挽回自己的死亡。

……………………对不起,我爱你。

一瞬间,她眼润湿润了。赵初年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孟缇把脸埋在他的肩窝,肩膀瑟瑟发抖。

孟缇想到自己这一年多时间反复做的那些梦,重复的梦境里几乎全是失去和得到的亲情。她梦到母亲柔软的身体和父亲伏案写作的背影,伤痛而甜蜜。

赵初年低声说:“妈妈的墓碑,是爸爸写的。至于爸爸的墓碑,是二伯写的,用了他自传小说里的一句话。”

他的视线从赵伯光身上转移到赵同训身上,又再看向赵同舒,“我让你们来,是希望你们良知尚存,还能有一点愧疚之情,我和阿缇已经大了,当年的恩怨也不想计较。”

赵同训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一个把手里的鲜花放在两块墓碑前,他长久地蹲在那里,平日里凌厉的气度完全消失,或者被死亡打败,他的头发有些苍白,一瞬间老了十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日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完全覆盖住了那块写着“范素素之墓”的碑石。

赵律和和他的新婚妻子江祖怡一人一边,搀扶着他站了起来。

他的虚弱让赵同舒微微愕然,张了张嘴,轻声说:“大哥,你………………”

有风吹过,秋凉如水。赵同训重新站直了身板,就像他以前一样。

赵伯光合上眼片刻,低语了数句。其他的话没有人听清,只有最后那句每个人都听到了。

………………下山吧。

很久之后,一行人才缓缓从墓山上下来。不论上山之初有什么愤怒,现在都只剩下如水的平静。

赵初年对他们微微额首,最后把视线转向了赵伯光。

“您答应我的已经做到了,请回吧。我跟阿缇去看看曾经住过的旧址。”

所有人好像解放了一样,陆陆续续上了车。只剩下赵伯光还站在墓山下,抬头凝望。

“我记得的同与,始终是十九岁的那个样子。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你们也已经这么大了。”赵伯光顿了一顿,看了看自己不满皱纹的手背,“年初,知予,是我对不起你们。”

他长长叹息,脚步蹒跚地上了车。

另外一个没有上车的人是程憬。

“我最近看了小舅的书,非常精彩,简直太好看了。”他说,“我对他很尊敬,所以,想去看看你们的故居,可以吗?”

程憬和他们两人的关系又不一样,赵初年额首,“当然。”

所谓的旧址,是他们最后住过的那条阴暗的小巷子。孟缇不记得地方了,赵初年还记得。车子七拐八弯地到了旧址。让人惊奇的是,这里居然还没有拆迁,或许是因为太偏僻了,都靠近渔村了。

在范夜的笔下,这条巷子不见天日,总是水淋淋地潮湿着。而今却大变样,没有孟缇想象的那么脏乱差。青石小路,简陋的平房砖块,很整洁有序。

赵初年简单地回答:“五年前,有过一次城市建设。”

唯一的缺点是,巷子依然那么狭窄,只比一个成年人的肩膀宽了一点。这里还有不少人居住,袅袅炊烟升起,间或有大人呼喊小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三个人慢慢前行,每前行一步,时光就倒退一点,最后三人走到某一栋小房前,终于停了下来。

一位中年妇女在院子里忙着炒菜做饭,米饭和炒菜的香气顺着蛇形的巷道蔓延着。她抬头看到三个极为漂亮的年轻人站在门口,不由得一愣。

“你们找谁?”

程璟侧头看了一眼赵初年和孟缇,他们似乎被触动了什么,统统都哑声不语。于是说话的是程璟,“我们来看看,以前我们住在这里。”

“哎呀,是吗?”大妈热情地招呼,“进来喝杯水吧。”

孟缇笑着接话,“好啊,麻烦了。”

大妈家的茶叶虽然不好,却很香,孟缇和赵初年看看四周,早就不是两人记忆中的样子了。修补过的房屋不再有瓦片,换上了水泥板,显然也不会再漏水。记忆中的黑漆漆的墙壁被刷白了,曾经在这间屋子去世的那位作家而今已无人提起,大概只有这片土地还记得。

是的,逝者如斯。

过去的一切都消失了。

赵初年问他:“程璟,你家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妈大概开窍了吧,”程璟满脸喜色,“说不再阻拦我了,随便我想干什么。”

孟缇大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啊,你可以回去寻找你的方向了,记住,如果跟施媛姐有什么发展,记得告诉我!”

程璟脸色发红,“当然,当然!”

他们喝光了杯子里的水才走。离开的时候,孟缇挽着赵初年的胳膊,“哥,你还没有见过我爸妈吧。我是说孟家的爸爸妈妈,还有我哥哥。”

赵初年说:“真人没见过,不过在你家见过照片,那应该不算见面吧。”

“他们这周就回来了,陪我去机场接人吧。”孟缇说,“他们也没见过你,应该是想见你的。”

赵初年微笑,“当然没问题。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讨厌我。”

“当然不会。”孟缇很开心地笑起来,“要知道,我的户口本还在孟家的。我的身份证上也还是’孟缇‘两个字。这点永远也不会变得。”

她的眼神里没有了负担和折磨,有的是单纯的快乐。赵初年发现自己那么怀念她叫他“赵老师”的日子。他这么一说,孟缇就脆生生地叫了一声“赵老师”,至今人都大笑起来。

抬头望着十一月的天空,那么秋高气爽,有南飞的大雁在他们头顶振翅飞过。送走了又一个秋天和又一年。

机场那么繁忙,孟缇和赵初年站在国际厅的入口处,目不转睛地等着来人。

巨大的飞机基本上每分钟的起起落落,都象征了人的归来和远走。准备登机的人们背着,拉着,推着大大小小的行礼跟送行的人们交谈着,什么口音都有。而嬉闹,广播,各种语言,各种方言,也混合成交响乐回荡在两人中间。

她挽着赵初年的胳膊,和他十指交缝。两人都不着急,他们知道,此时的等待,不过是几分钟的差别。

时间回到了最初。这漫长的十多年时间跨越了多种多样的如果;如果妈妈没死,如果父亲还活着,如果她没有被人贩子绑走,如果赵初年放弃了寻找赵知予……

而他们的命运,就在一次次打击,一次次分别,一次次坚持中越缠越紧,深入他们的灵魂,令他们成长,直至老成传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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