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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暖暖的好 (明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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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孟缇抄完了一个班的成绩,猛然想起自己来这里的意图,从书包里拿出《惊雷》和《白雁》还给赵初年,“谢谢你了,赵老师。”
赵初年拿过书放进抽屉,“这两本看了吗?”
孟缇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
赵初年关切地看着她:“担心看完之后做继续噩梦?”
“呃,怎么说呢,是在做梦,不过跟以前的又不太一样……我发现我好像有点理解他了,不能像以前那样看他的书了,每部都要仔细想一想,需要消化一段时间。”
“消化的情况如何?”
“昨天晚上,我昨天晚上看了《访客》的同名电影,觉得真是好看啊,”孟缇说,“然后忽然感受到一些隐喻。”
“例如?”
“你看小说的结尾,在那幕华丽的大戏之后,一切变得空空荡荡,”孟缇说,“我查了查他的资料,觉得他是个很矛盾的人,期盼被认同但不被认同,鄙视富人却又摆脱不掉阴影。他怀念过去却害怕失去现在。不过,作家本人就是无数矛盾的集合啊,有着复杂经历的人才能写出深沉而多变的作品。”
赵初年深深看了她一眼,“很准确。”
“临时的一点感想吧。”孟缇抿嘴笑了。
“如果你要更深的了解他,我随时可以为你回答。”
孟缇却摇了摇头,“谢谢你,赵老师,不过,我暂时没有那个打算。他的世界对我来说太沉重了,也许我没办法接受。”
赵初年表情黯淡了一瞬,也不强求:“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就来找我。”
“嗯。”
她把最后一个分数抄在名册上还给了赵初年,又回了图书馆去上自习。
或许是因为王熙如不在的原因,也有些心不在焉,干脆先回了家睡觉。作息跟她平时差距很大,半夜的时候忽然醒过来,再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滚了几个来回,最后赤脚跳到地上,翻出了自己复印的那本《白雁》。是的,虽然跟赵初年信誓旦旦地说“不想了解他”,但还是放不下。
孟缇想,这位已经去世的作家是多么的高明啊,就像死诸葛算计活司马一样早已算计好了她,他用奇妙的文字布下了天罗地网,不容分说地将她一次次带进梦里。她就是被蜘蛛丝网住的昆虫,在文字编成了蜘蛛网中激动和战栗。
残秋的风刚刚滚过去角落,初冬的第一场雨就来到了,浇得天地间木落草衰,万物凋零。落日余晖中,最后一只白雁飞过城市上空。它无力地噰噰嘶叫,孤独地振翅飞翔,去往一个不知道尽头的遥远南方,滑落在渐行渐浓的暮色中。
夜幕没有给人以等待的色彩,不留余地地黑沉下去,冰冷的寒夜到了。
小阁楼上窗户像半张开的嘴,呵气成雾;玻璃上贴满白霜。窗户背后的房间狭小得宛如鸽子笼,又或者是个狭小的手工作坊,四壁伸手可及,墙钉上挂着几条绳索,晾着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衣物,男人女人大人小孩的衣服都有。墙上贴着旧报纸,桌上、床上是散落的纸片,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迹。
空气跳荡了几下,趿拖鞋的声音一下一下地近了。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抱着孩子的男人走进来,拉上窗帘,从书桌下拖出炭盆烤火取暖,朝里吹了口气,暗红的木炭堆里立刻蹦出极亮的火星;铁架子上的挂着的小水壶似乎忍受不了这个热度,嘶嘶作响。
热气徐徐上升,近近地迫在眉睫,男人满意的叹了口气,他怀里的婴儿放在床上,拉过印花的棉被盖住那个睡得香甜婴儿,只露出眼睛和鼻子。
男人俯下身,吻了吻婴儿的面颊,走回书桌前。那张桌子又破又旧,布满深浅不一的划痕,宛若步入古稀的老人。漆片剥落大半,余下的部分晦黯发黑,连没有人知道它本该是什么颜色,也没人知道它最近是什么颜色。一张桌子杂货铺般的,堆着高高的稿子,密密麻麻的字迹;还有大堆的参考书,字典辞典,莎士比亚,唐诗宋词,都是极旧的书,高高一摞,露出残缺不全的边角。
他从混乱的稿子里翻出几张纸片,读了起来,然后提起钢笔写了下去。火盆里的炭火偶尔炸“噗”一声,炸出一丁点火星,很快湮灭于空中。
门锁处响起几声金属的碰撞声,那是钥匙在锁孔里旋转的脆响。木门很快被人推开,年轻女人推门而入。她提着好几个袋子,裹在笨重的大衣里,跟那削瘦的身体并不相称。
她像一朵被荷叶包围住的莲花,小小的脸微笑着,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
书桌前的男人回头,放下了笔,离座而起。
……
第九章 车祸(上)
孟缇被电话吵得从冰冷的阅读里惊醒过来。她定了定神,放下《白雁》,才拿过手机,摁了接通键,那边说话的是一个从未听过的男声:“请问你是孟缇同学?”
“啊,我是。”
“你的朋友王熙如遇到了车祸,麻烦你过来中心医院一趟。”
孟缇从床上弹起来:“什么!什么?车祸?她有没有什么事情?”
“你暂时可以放心,我们刚到医院,她没有什么大事,神智很清晰。”
“啊,谢谢你,”孟缇的手开始抖,“我能不能跟她说句话?”
孟缇的心完全揪着,片刻后电话那头的人换成了王熙如,孟缇要哭了:“你怎么回事?”
王熙如声音虚弱:“阿缇,你先过来再说。”
一挂上电话孟缇就开始换衣服,然后抓了挎包收拾了一下,翻出父母留下的几张银行卡,当时说的是应急的时候用,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然后拉上门就往楼梯上冲下去,因为太急基本上没看路,想着这么晚了也不会有人在楼梯上上上下下于是横冲直撞地奔下台阶,结果没几步就撞到了人。
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太心急撞到了晚归的郑宪文。他应该也是才回家的样子,脸色微微有点潮红,身上还带着些微的酒气和格外浓郁的海鲜香气。那香气熏得她几乎要晕掉,不过此时哪里顾着这么多,点点头急冲冲说了句“郑大哥你回来啦”就要继续以惊人的速度往楼下狂奔。
郑宪文看她裹得严严实实,头发还散着,很像刚被人从床上叫起来的模样。心知她肯定有急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朝自己怀里拉过来,“怎么了?”
孟缇挣扎两下不得,就拉着她那人是郑宪文也觉得恼火,急匆匆地说:“我去医院呢,熙如遇到了车祸。”
郑宪文一惊,反而拉着她上了几步台阶,一边开门一边扭头表情严肃的命令:“等我换身衣服跟你一起过去。车祸的后续很麻烦,大半夜一个女孩子出门不安全。”
“不用了,我打车过去就行。郑大哥你好好休息吧。你也累了。”
孟缇再次挣脱他,她也实在没心情在大半夜的跟郑宪文纠缠;郑宪文瞥她一眼,甩开她的胳膊,进屋前冷冷扔下一句:“你什么时候学会跟我顶嘴了?”
一句话噎得孟缇半死,没时间跟他多说,瘪了瘪嘴就把脸转到一边,心说我为你好不想让你麻烦,你为什么不听呢。但也不敢真走,站在门口跺了两下脚,愈发心急如焚,回头一看,郑宪文已经出来了。
他换了件外套,那种海鲜味道顿时散去了。他走过来,然后拉着她下了楼,从宿舍后门门离开。
天气有些凉,他握着她的手仿佛怕她走掉一样,站在路边招手出租车,又说:“我喝得有点多,不敢开车。”
孟缇点头:“安全最好。不过郑大哥,你怎么又喝酒了?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今天见了大厦的投资方,我是主要建筑师,躲不掉,不得不去应酬了几杯,”郑宪文揉了揉额头,也是头疼得无处消解的样子。
大半夜并不难打车,道路宽敞十分好走。出租车司机一路狂奔,二十分钟不到就到达医院。一到医院问了情况,终于在外科大楼找到了刚刚入院的王熙如,在急诊室里,医生护士围在她身边检查。
医院的味道永远不会让人愉快,所到之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愁容满面的病人和病人家属,从来看不到笑容的医生和护土,但他们相互交换着默契的眼光。王熙如脸色惨败,因为疼痛整张脸扭曲得不像话,眼睑下都隐约发青,脸颊也有了几处细小的擦伤。她的衣服裤子刚刚被剪下来换了病号服,扔下来的衣服上沾着血。
孟缇握着她的手,手心冰冷,她也着急,一叠声的安慰:“熙如别怕啊,我在这里。”
王熙如虚弱的点点头,死死抓住她的手,动了动唇,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大概是这个动作牵动了伤口,一瞬间脸上血色尽失。
孟缇知道她的意思,连忙安慰:“我暂时不告诉你父母。”
同屋的还有一位大叔,看上去情况比王熙如好一点,躺在那里,抓着一位护士的袖子,破口大骂:“他妈的小兔崽子,他在哪个病房?老子现在就要去揍死他!以为开这个好车就了不起啊!喝醉了还是嗑了药,这么冲进路中间,要死自己滚去死,别拉人下水!”
护士轻言安慰:“你安静点,等身体好了再去教训也不迟。”
一位年长的医生摘下口罩,示意其他几人把王熙如送到急救室;到目光在郑宪文和孟缇身上一扫,最后停在郑宪文身上:“你们是她的朋友?”
郑宪文搂住孟缇的肩膀,竭力平缓下她不停的发抖,点头:“对,医生,她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还在检查,估计是胸前瘀伤和小腿骨裂,还有好几处擦伤。具体的情况等片子出来再说。总之别担心,虽然相比其他几个人重一些,但比起很多车祸来,并不是太严重。既然你们来了,先去交了费用吧。”
郑宪文松了口气:“没有性命之忧就好,”又问,“在哪里交费?”
“一楼大厅。”
孟缇这时才缓过来,深吸两口气,又点点头,说了句“我去”,又问:“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当时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医生摇头,“交警一会就到,到时候他们也会过来。”
孟缇定定神,转头跟郑宪文说:“郑大哥,你等我下,我去交费。”
“一起去吧,也不费什么事情。”
因为半夜的缘故,大厅里比白天少了很多人,也不用排队;光鉴可人的地板上,稍微大了一点力气就会砸出脚步声。郑宪文拿出卡要垫付,孟缇一惊,哪里想让他付钱,连忙阻止:“我这里有的。我带了一堆卡出来。先不论赔偿,我们至少还有保险的,可以赔付大半,不用麻烦你再周转一次了。”
大厅很空旷,两个人都压低了嗓子说话,郑宪文摇头:“我怕你没钱。”
“你以为爸妈没留钱给我?”孟缇露出个进医院后的第一个笑容,也不知道是在宽慰郑宪文还是自己。
付款的时候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麻烦,收款的电脑忽然坏掉了,长而古怪地叫了一声之后就黑屏,收款员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大概实在不擅长电脑,孟缇指点了好几次,摁这个键那个键,可她怎么调试都不好,孟缇盯着那黑屏幕,听着硬盘风扇传来的古怪嘶叫声,觉得头顶都在冒烟。
“你们这是什么破电脑啊!收这么多钱,还在关键时候出问题!还有你,连个安全模式都进不去!”
收款的女孩子不乐意了,上了一晚上夜班没想到还被人指责,没好气的说:“你怎么说话的!也不是我让它坏的是不是。”
郑宪文拍拍她,隔着窗户对上夜班的女孩说:“你这台电脑看起来要休息睡觉了,换一台收款吧。”
郑宪文的笑容极具杀伤力,就像这个寒冷晚上里的一道光芒,年轻的女孩子顿时觉得情绪被安抚下来,依言换了台电脑,这下子总算把钱交上去了。
孟缇本来都怒了,听了这句觉得实在气不起来,冷着脸把卡给了过去。
垫付了一部分医药费后,两个人才走上去,空空荡荡电梯里没什么人,孟缇说着又神经质的自言自语,沮丧的一头撞上了电梯墙壁:“中午晚上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熙如那么倒霉啊……哎,骨裂啊,那得多疼啊,多长时间好不了啊……”说着又震怒起来,想起公车司机的那番言论,愤愤踢了电梯门,“那肇事者为什么还活着!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她陷入了某种自说自话的状态,听的郑宪文只想叹气,一把抓住她的手,拍了两下说“稍安勿躁”,拉着她出了电梯。
走廊里十分热闹,比他们刚刚下楼时热闹多了。两位负责的交警也来了,还有一位神情憔悴的中年妇女和一对中年夫妻,看上去都是伤者的亲朋好友。医生对郑宪文和孟缇点头,示意他们过去:“这是那个受伤大学生的朋友;现在人基本上齐了。你们可以谈谈看。还有那个小车司机的家属刚刚也已经来过了,不过似乎有事临时走开了……啊,来了,他们把喻副院长一起叫过来了?”
一群人顺着医生的目光,同时回过头去,几位家属都是咬牙切齿,两位警察则松了口气。
结果看到情况的他们吃了一惊。来者堪称浩浩荡荡的队伍,五六个人,走在最前面中间的一位是个五十开外的中年人,带着眼镜,面无表情,从他行走的气势看来,他毫无疑问是这群人的主心骨和关键人物;他左边是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孟缇心说这大概就是那个喻副院长了,右边确是她做梦都想不到的人,赵初年。
这是个什么状况,孟缇傻眼了,大脑完全无法消化。郑宪文也忍不住吃惊,说:“怎么是他们?”
赵初年看到她也吃惊了一下,几步奔过来上上下下打量她:“阿缇,你怎么在医院?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事,熙如出车祸了,”孟缇有点明白了,冷淡回应,“赵老师,你又怎么在这里?”
“跟你一样,”赵初年说了一句,又转头看那个表情阴沉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说,“大伯,这是我的学生,其中那位被撞伤的大学生也是我的学生。”
男人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看了眼交警,低沉地开口:“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ZEi8。Com电子书
他说话气势逼人,加上身边那几位同伴跟班,一看就知道身份不凡。因此哪怕声音并不高,但落到每个人耳朵里都跟鼓点一样,有了个明确的概念。警察咳嗽了一声,“好吧,既然大家都在,我们就谈一谈事发经过,明确责权。”
自然不会有异义。孟缇费了一会功夫才弄明白王熙如是怎么遇到的车祸和受的伤。
王熙如在补习班上完了课,跟平时一样搭公车回学校。这个时候的公车已经没什么人了,整辆车上就两个乘客,再加一个司机只有三个人。公车走到淮中路时,遇到了红灯略微一停,在等变绿后重新发动起来,朝左的岔路拐了个弯。
这时不知道哪里冲出来的轿车就撞了过来。公车司机是老司机了,反应迅速,及时的拐了个弯,才避开直接相撞,小车直接撞上了公车尾部。王熙如恰好坐在尾部的角落,这一撞愣是把她从汽车后排直接撞飞到了前排,造成了骨裂和擦伤,手机同时四分五裂;公车司机和那位乘客都受了轻伤,小车司机因为有安全气囊的保护,除了轻微的脑震荡,也没受什么大的损伤。
而那位肇事者的确是酒后开车,血液中的酒精含量高得吓人,并且就是赵初年伯父赵同训的儿子赵律和了。
孟缇想起前两天在赵初年的办公室的惊鸿一瞥,火苗一下子就起来了,冷冷瞥一眼赵同训,心说你怎么能教出这个极品的儿子,没好气地嘲讽:“赵老师,原来撞人就是他啊,前两天推我不算,今天撞车险些害得熙如骨折,真是好得很啊。你们说怎么办吧?别想糊弄过去。”
说到最后,刻意提高了声音,果然赵同训朝她看了一眼,眸光冰冷,一点暖意都看不到。孟缇浑身一僵,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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