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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上飞鸿-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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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放手!要不我真急了!”云锦狠狠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看他神色落寞一脸委屈的,又觉得有些不忍,只好又小声安慰他道,“过了今晚,怎么胡闹不都随你?就这半天功夫你就等不及?再说了,按规矩,这会儿我见都不该见你!哪有婚礼前就赖在婆家的?我的屋子虽小,也该从那里出门子才是正理儿!这会儿就进这个屋,不是规矩,更不吉利!”

规矩这些,他是不在意的,但是,一听云锦说不吉利,他就老实下来。两人走到今天实在不易,他在心里也是千愿万愿两人能平平安安的白头到老。于是,乖乖的点头放了云锦回去,又再三叮咛她回去一定待在屋子里,什么都不要管,只管好好休息!

云锦看他眼睛亮亮的,脸上却笑的邪邪的,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含羞点点头,在他恋恋不舍的目光里转身离去!

谁知回去了,竟也不得安宁!

本来身上酸乏,也想躺下歇歇,谁知才走到门口,远远地身后小六子就疾奔而来:“嫂子,嫂子……”

云锦驻足,等了他一起进门。却见他一脸得意,将怀里的一个包袱往桌上一放:“嫂子来看!这是贺婶子送来的!”

包袱打开,竟是现成的一套红艳艳得喜服:“这是她闺女结婚时候的,她找人按你的身量改了改,赶快试试看,有不合适的,我再找人改去!”

小六子说着出去了,云锦把衣服试穿起来,就听得门外又有人说话。

声音不大,隐隐约约听不分明:“……足有一千多斤猪肉啊……还有好几个猪头……那猪头都是这么大个的,兄弟们看的眼睛都直了……”

云锦听着奇怪,穿戴好了,开门出来,正看见小六子冲来人挥挥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告诉他们,没我的命令,一根猪毛都不许动!”

来人看见云锦出来,冲着云锦行礼:“嫂子……”云锦看他一脸期许的样子,刚想发话,小六子已经接口:“别杵着了,这事儿回头再说。”

扭头打量着云锦一身的喜服,笑的见眉不见眼的,连说“好看好看”!

云锦看那人一步三回头的走远了,才开口冲小六子道:“行了,有什么事儿直说吧。”

小六子敛了笑,挠挠头,颇有为难的神色:“按说这个事儿不该瞒你,可也不该这个时候给你们添乱……”

云锦扭头回屋:“进来说。到底什么事儿,怎么这么不利索!”

“是……沈……沈乡长!沈乡长派人送了一千多斤猪肉上来,还有酒,还有油!我知道不该留下,可是兄弟们眼皮子浅,没问清楚谁送来的,东西就给留了……要不,我再找人把东西送回去?”小六子试探的问。

云锦微微蹙了眉头,暗自斟酌着:怎么忘了沈家了呢?山上这样大张旗鼓的办喜事,人家怎么可能不知道?知道了,又怎么可能没有反应?

“还有……”小六子犹豫着,伸手又递过来两封信,“这个也是来人带上山的。”

云锦接过来看,一封上写着“吾儿鸿飞亲启”,另一封上却写着“吾媳云锦亲启”!

那“吾儿”一语也还罢了,这“吾媳”两个字刺啦啦入眼,云锦启信时便带了三分迟疑。

信纸展开,纸上只有寥寥数语:

吾媳云氏:

此四字,沈家欠汝至今。及闻晋喜佳音,为父心慰,遗无憾矣!

飞儿性情桀骜,孤勇坚韧却失之宽和。然其心性良善,不惧其伤人,唯恐其伤己!自此尽托与汝,望汝察其心,体其意,不离不弃!

望汝二人相扶相守、携手白头,则为父身在泉下亦含笑矣!

云锦合上信,内心百感交集。

对这位老人,云锦向来敬畏有加。正如他信中所说,云锦原本是早就该侍奉其膝下的,如今兜兜转转竟又重新做回了他的儿媳——只以为他顾念着伦理纲常,多半是要横加指责的,谁知竟是如此通情达理的一封信,一时间,倒让她很有些措手不及!

何况,看他信中字里行间,竟隐隐有托付之意,最后一句更是思之不祥!回想起沈鸿鸣说过的话,只怕老人是真的存了以死殉城的心了!如此一想,云锦只觉得手里的另一封信重如千金,叫她无端生出一种冲动,只想将信马上交到时志飞的手中!

小六子见她眉头深锁,不知其意,只是斟酌着开口道:“这信我们是绝不敢递上去的,只是,真要瞒下来,恐怕……”

云锦思量再三,忍着隐隐的头痛,揉着眉心道:“交给我吧!现在情势不必往日,不能瞒他,也不该瞒他,只是……”想着时志飞拿到信后会有的反应,云锦嘴角弯出一抹无奈的苦笑,“真要现在就把信交给他——别说是猪肉了,恐怕兄弟们今晚上连喜酒都喝不痛快了!”

小六子眼睛一亮:“那嫂子的意思,这猪肉……”

云锦点点头:“留下来吧。留够今儿晚上的,还有多余的,就给山下的孤寡也送点儿!好歹也是大当家的婚礼,怎么也不该让兄弟们跟着受委屈!”

“嫂子,您这话说的……” 既是不让兄弟们委屈,那就是要大当家的来受这委屈了!小六子跟随时志飞多年,怎会不明白他跟沈家的纠葛,沈家的东西,他们明刀明枪的抢来的自然可以,这样的被动接受,拿着着实烫手!

云锦却笑道:“别想那么多了,万事有我!他们总归也是父子!儿子成亲,老子出点血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况……”

何况,真要是破了城,这些东西送回去也是白白便宜了鬼子!云锦摇摇头,后面这一句,太过消沉,嘴边一转,到底没有说出口!

小六子却神色一敛抱拳正颜道:“那我就替兄弟们谢谢嫂子了!不是我馋嘴,光我一个人,饿死我也跟着大当家的绝不皱一下眉毛!只是……只是如今,兄弟们吃了这顿不一定有命吃下顿呢,猪肉这事儿就当您不知道,我就撕拔了这张脸皮不要了,浑着是个眼皮子浅的,总要让兄弟们做个饱死鬼!”

云锦被他说得眼热,只好回转了身子,故作轻松道:“就你是个爱民如子的!这点子道理你都明白,你们大当家的就活该是个死要面子的浑人了?你只管吩咐下去,叫大家痛痛快快的吃喝就行,其他的,不用你管!”

小六子答应着下去安排,空留下云锦捏着那一纸薄薄的信笺又是一阵发愣!

第34章 与君新结婚

赠内

白居易

生为同室亲,死为同穴尘。

他人尚相勉,而况我与君。

黔娄固穷士,妻贤忘其贫。

冀缺一农夫,妻敬俨如宾。

陶潜不营生,翟氏自爨薪。

梁鸿不肯仕,孟光甘布裙。

君虽不读书,此事耳亦闻。

至此千载后,传是何如人。

人生未死间,不能忘其身。

所须者衣食,不过饱与温。

蔬食足充饥,何必膏粱珍。

缯絮足御寒,何必锦绣文。

君家有贻训,清白遗子孙。

我亦贞苦士,与君新结婚。

庶保贫与素,偕老同欣欣。

夜晚的鸡鸣山上张灯结彩热闹的好像过年一样!

猪头整个整个儿的端上桌,猪肉大碗大碗的摆上席!

大红绸子绑成的喜花颤巍巍的挂在时志飞的胸口,他望着一身大红喜服的云锦早乐晕了头了,心里眼里都只有一个新娘子,哪里还能顾得上问那些?

虽然说了不让乡亲们上山,族里的几位长辈却不能不请,也算是山下乡亲们的代表。时大叔去世后,族里就是四叔辈分儿最高,自然就是当仁不让的主婚人!

老先生撅着胡子,望着一对新人乐得合不拢嘴,鬓发已然斑白,底气却是十足,洪亮的嗓门回荡在宽敞却拥挤的聚义厅内:“一拜天地——二拜乡亲——”

一片哄闹声中,云锦跟着时志飞一一行礼。

与沈鸿鸣结婚时,是在上海举行的当时流行的西式婚礼,这般长裙及地,红锦盖头的,云锦也是第一次。当时年轻气盛,观礼的人又不过知己好友几人,所以,并未觉得如何!

如今,热热闹闹一场喜事,偌大的厅堂挤得满满捱捱!眼前红艳艳的一片,低头抬眼的,只能见到脚下的咫尺之地,一时间,倒真比第一次当新娘子时还要来的紧张!

头脑里想着前几次看人家婚礼时,那些新娘子的坐立行走,直竖着耳朵听着四叔高昂的嗓音,颤巍巍的唯恐行错了半步!直到听到那句“夫妻对拜”时,方才觉得心头一松,眼底竟然一热,俯身行礼时,一对泪珠儿便不自禁的滚落下来,红艳艳的绣鞋鞋面上,瞬间深了一点颜色……

幸而大家嬉闹声扬起,紧接着的一句齐声哄叫的“送入洞房”更将这场婚礼推入了高潮!

我亦贞苦士,与君新结婚。庶保贫与素,偕老同欣欣。

云锦一时感怀着未及反应,突然只觉得天翻地覆,足下一空,身子已经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四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更加哄堂响亮的喝彩声!

在此起彼伏的口哨叫嚣声中,时志飞志得意满的抱着她大踏步的往外走去,云锦又羞又急,虽然蒙着盖头,依旧恨不能将脸埋进他的怀里!

刚刚行至门口,四周拥堵的人群渐稀,熙攘声落在身后——山外却突然传来一声轰然巨响——惊天动地之后,枪炮声骤然四起!

原本静逸的山野顿时扑啦啦惊起无数飞鸟!

鬼子攻城了!

云锦突然惊醒过来,伸手一把扯掉了蒙在头上的红盖头!抬眼向山下望去,文州城的方向,已经是火光一片!回头再看时志飞,一双眉头紧锁,双目已经被天边的火光映红!

身后聚义厅内静寂无声,大部分人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罗胡子率先反应过来。突然一举端了半响的酒碗,一仰头咕咚咕咚灌了个底儿朝天!顺手一挥膀子,酒碗在地上砸出一声脆响,更吸引了满厅的目光。他随手一抹胡子上的酒水,笑开满嘴的黄板牙:“喝酒吃肉打鬼子!老子这辈子最喜欢的三件事!今儿个——全了!”

四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呼应声:

“痛快,痛快!二当家的说得对!今儿个弟兄们有福啦!”

“小鬼子来给大当家的贺喜来了!弟兄们,咱可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

“来得好啊,光咱们自己热闹算什么啊!这下,才叫个真热闹!”

“老子没钱,空手来的正羞得慌呢!这会儿就拿小鬼子的人头给大当家和嫂子当贺礼了!”

“这点儿颜色不够看的!小鬼子送上门来,正好杀他个红天血地,这才应景呢!”

“说得好!”时志飞已经放下了云锦,一回身大踏步的走进厅里,随手从经过的一张桌上端起一碗酒来,步入大厅正中,凛然一笑:“对不起诸位了!今儿的酒席我先欠下了!小鬼子大老远的来赶这个热闹,咱们不能不尽一下地主之仪!”

说着一举酒碗:“这碗酒我敬诸位兄弟,等打完了这场仗,咱们再一醉方休!”

'文'言毕一饮而尽后,酒碗就势狠狠砸在地上!

'人'众人回应他的是齐声吼出一声“好!”

'书'这一声,同声合气,直震得四壁沙砾簌簌,直震得云锦眼圈发红!

'屋'一个个饮尽碗中烈酒,一只只酒碗应声碎地!一时间,四下里响起一片噼里啪啦的脆响,群情激扬!

一场婚礼戛然而止!众人涌出聚义厅,不过片刻功夫,满山的人马全部进入了备战状态!

日军这次的行动,算的上是一次非常成功的突袭,岂止是鸡鸣山,就连保安团也是毫无防备!

探子已经放出去了。不用等确切的消息传回,就目前双方接火的位置和激烈程度也可以轻易的判断出来,目前迎战日军的肯定是驻扎在文州城外的保安团队主力!

原本计划的“保安团及时撤退,文州乡无抵抗降城”的策略被鬼子的突袭完全打破!

竟然能够如此近的突然打到门口来,可见保安团设在一线天一个排的前哨多半已经全军覆没——能够消无声息的吃掉保安团的一个排,可见日军此次来犯,计划精密,行动迅捷,快、准、稳、狠,步步杀招,分毫不落——山下传来的不间断的炮火声,也足以说明日军此次的突袭声势浩大、志在必得!

千余人的保安团肯定是顶不住的!

聚义厅里,只剩下几个当家的,凝神静气的等待着云锦的指示!

云锦揉着额头,一条条的理清着思路:

“鬼子这次是大举进攻,志在必得!保安团……顶不住的!不知道鬼子到底来了多少人,分了几路兵马,是专攻文州城,还是也有针对咱们的部署……还有瞎子山……一旦失了那道屏障,腹背受敌——别说文州城,就是咱们鸡鸣山也要被动挨打……这样,小六子,趁着鬼子还未攻山,你先派人把那几位老先生送下山去,这样没有了拖累,咱们进可攻,退可守,大不了撤进深山里!

另外,你们顺便探听下文州城和保安团的消息。其他几个方向的也不能掉以轻心,加派人手巡视,对瞎子山方向更加注意打探!山里的机关全部打开,所有能够进山的关口设伏,一旦发现鬼子,不可恋战,所有人退防为主!”

各路人马安排下去,偌大的聚义厅,顷刻间走的只剩下云锦与时志飞二人!

时志飞望着一身喜服的云锦,一时间有些百感交集:“到底……是委屈了你!”

云锦莞尔:“这是说的什么话?不过就是打仗罢了,又不是没经历过,好歹也算是拜完了天地了,我有什么好委屈的!”

时志飞过来轻轻的拉了她的手,嘴角一裂,不羁的笑容中终是带了几分落寞:“就是为这个……本想给你个热热闹闹的婚礼的……”

云锦却扑哧一笑:“炮火连天的这还不叫热闹?你还想要怎么热闹!何况,古人都知道:陶潜不营生,翟氏自爨薪。梁鸿不肯仕,孟光甘布裙。——我好歹也是你堂堂鸡鸣山大当家的压寨夫人,岂能不如那些庚古村妇?”

生为同室亲,死为同穴尘。这一句起头的话,云锦没说,他心里却是明白的!

这也算是云锦给他的郑重承诺了,时志飞听着,心里又暖又甜,又酸又软,明明是美的阳春三月一样了,但戏谑跋扈惯了,实在不好意思表露出来,于是,斜睨她一眼,故意挑了眉邪笑:“少跟我拽文,老子是土匪,听不懂这些个子曰诗云!”

脸上别扭着,手臂却已经伸了过来将她揽在怀里!云锦知道他的心意,当下也不戳穿他,只是也搂了他的腰,将脸埋了,轻轻笑道:“你不爱听这个,那我就捡你爱听的说——你们山里的话怎么说来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猴子……满山走!”

“哼!”时志飞勾着嘴角得意的哼了一声,方才发觉不对,“好你个温柔娴淑的压寨夫人,这眨眼的功夫,你就敢拐着弯儿的骂你夫君是猴子——我要不给你立立家法,你就不知道什么是夫为妻纲……”说着手臂从她腰后回探她腋下,云锦慌忙抬头挺身,才一惊呼,叫声尚未出口,已经尽数被他咽下……

这一吻自然又是极近缠绵,云锦暗叹,这些活计他学的倒快!这才几次,哪里还有当初的青涩痕迹?心中甜甜的,想起诗里说的:蔬食足充饥,何必膏粱珍。缯絮足御寒,何必锦绣文。原来……如此……

两人的亲昵终于被一阵猛烈的炮火打断,云锦抬头望着天边被炮火映红的天空,喃喃道:“这次保安团恐怕真有麻烦了——大麻烦!”

“当然,他们想走!哼,可惜,没那么容易!”时志飞却不以为然,低头检查着手里的驳壳枪,语气中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云锦转过头来看他:“你有没有想过,保安团的麻烦就是文州城的麻烦!”

时志飞有些不解,停了手里的动作,望向云锦。

云锦道:“保安团……肯定是不会降的!照这样打下去,日军也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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