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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天意天道-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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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口站住了,和人说话,又东张西望的,脸上很喜气的样子。忽然看到了马人,笑着来了。起初说的是借三千的,后来答应加几百,但是要打条,最后,他们一起站在柜台前,她问马人:“借多少?你自己写。”马人写了四千。她把电话号码留给马人。后来,马人从那路口过时,那个开店的纪琴芳说:“孟老师找你呢,问有没有看到马人过去。”她是学校的会计。财政大权她掌握不少。

也就在那天中午,马人参加了王周母亲的祝寿午宴,马人坐在最中心的房间的最正位,见到了几个老战友,洪钟,张风等人。分管教育的副镇长来敬酒,还拍了录相。最后结束时,还见到了橛子,上中学时,他很能,喜欢摆弄电器,马人去他家玩过,后来有一天晚上在赵继承家见过他一次,他这些年一直在跑车,换车换老婆。据老丁说,他竟然还向萧人借过不少钱。马人可真是没想到。

正是:举目处,皆是熟人。往来者,无非旧友。

5

这一日已到了下午两点多,马人还没有吃饭。他感到很烦恼。没有了食欲,所以也就不想做饭,不想做饭,也就不想动弹。虽然经常是怀疑的、麻木的、无趣的,但是,从没象今天这样怀疑、麻木和无趣。假如自己是个食物,大概也要生蛆了,因为太久无人问津。马人觉得自己很奇怪,今天才觉得自己很奇怪,一个人竟然可以过这么久,而且丝毫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不怀念从前的日子:和利海在一起时的日子,和老丁老钱在一起的日子,和萧人在一起的日子。那些日子就好比他的前生,永永远远地和他相脱离。别的人,就拿他们这个镇上来说,他敢说,无论是谁,哪怕你一个月给他一万块钱,叫他象马人这样整天呆在家里,他也不愿意,他也做不来。但是,他有自己的信念,他一直在给自己鼓励,打气的。可是今天,他没来由地动摇了。当初做这些事时,他是有动力的,无论是吃饭还是做别的什么事,就好象网上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那么有趣,可是今天,没了动力,他发现了往日那些乐趣的虚妄,他感到失落、恐惧。他不知哪儿出了问题,因此他也就开始怀疑自己活着的意义。这种怀疑尽管是常有的,但是从未象今天这么浓厚。

他什么也不做,感到心里很乱。可是,除了他的心情,别的一切如常。太阳依然光明炽烈,树叶依然翠绿,在风中抖动,蝉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外边,搭在绳上的衣服一动不动,假如他不去收它,似乎它们就能持续地那样一千年。屋子里,一切陈旧,一切如是。从空虚,到欲望的鼓胀,到更其空虚,画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原点。马人觉得,自己的性是个多余,徒然地摇撼自己的灵魂,那灵魂,也如一豆灯火,微弱,稍纵即逝。“我为何不象以往那样绝望,痛苦,并且渴望着逃遁和死亡?”马人问自己。那是因为麻木,对这一切的麻木。失去了一切的渴望,也就失去了一切的动力。剩下的,只不过是,无奈地和命运拔河。任无情的岁月,把一切的一切,全都带走。

其实,写作,就是他的玩具,他最好的玩具,也是他唯一的玩具,正象女人是某些人的玩具,金钱是某些人的玩具,毒品是某些人的玩具,政治,宗教,所谓的信仰,信念,通通不过都是这些爱它的人的玩具一样,一旦这玩具不再让它感到好玩,他也就感到没劲了。

马人就是这种情况,也许是,他对这个玩具的性能还不十分掌握,所以,还发现不了更多的乐趣,所以,一旦写作也让他茫然时,他就觉得自己好象死了一般。当然,这个发现,也让他十分惊恐。

他的思想,是流动的,而且有时很快。有个网友说他怎么一天一个想法,变来变去的,是的,他就是这样的。曾经老丁批评过他,给他总结了:歪,乱,浅,变四怪,还有:孤傲,随便,脆弱,懒散四病,还提醒过他注意BB吊吊的事,意思是不要陷入这样的事之中。老丁说得很对,在当兵之前,马人就经常陷入这些顽症之中。也许是老丁老钱觉得他这样下去前途堪忧,才把他送进了部队。接受想象中的严格、正规、集中、强化、集体的训练。可是军队几年似乎并没有改变马人太多,反而使他原本懦弱的地方更懦弱,原本坚强的地方更坚强。总之,他是脆弱的、不堪一击的。那时,有一次,林世雄就对徐荣彬说过,马人要是走上社会,就会处处碰壁。马人那时心里的确也对社会上的一切怀着恐惧,但是,他总是抱着侥幸的心理。那时,韩秀云给他寄过一副请人写的字,据说还是个算命的,上写道:鸟急奔林狗急跳墙,缓兵对敌誓不投降。马人在陕北也算过两次命,上曰:昨日挥霍受奇穷,久在天心鉴察中,前路几无生活计,一朝涣发仗神功。解曰:有德却无财,财门即大开。你莫寻他去,他自寻你来。(其一)世事纷纷且任纷,独凭肝胆建奇勋。放心高着撑天手,到底功名合让君。解曰:事是你的事,不必抽身避,平日好声名,即险化平易。(其二)在北海,马人也到庙里抽过一个签:此去求财十倍收,东西南北皆无忧。若得贵人来指引,百般生意在心头。这些东西,都曾让它痴迷了一阵子,后来,也全都丢开不管了。

就拿读书这件事来说,曾经他能得到一本名著一类的文学书,是多么欢喜鹊跃啊。可是现在这种喜悦似乎也不存在,就好象人在婚后日久对另一半性的喜悦也不复存在一样,因为唾手可得,没有了魂牵梦萦的期盼,也就没有了甜蜜的满足。想到这里,马人觉得自己应该多去吃点苦,看来吃苦,甚至挫折,对人也是有好处的。就好象大粪,蛆虫也是有用的一样。是的,是自己把什么都看得太简单太形而上学了。

他写作,虽然没有一点回报,即便这样,还常常会写不下去。但是,他不还是一直在写着的吗?假如不做这件事的话,他该怎样活着?这才是最最关键和重要的问题。有的人写作,是为了编一个有趣的故事,引人发笑,或一楞神,就好象很多电影一样,那样,就要常常要让活得好好的人突然死掉,以此来打动人。比如我写到这里,,突然写到,马人得了绝症,一下子死掉了,也就完了,没戏了,读者会怎样想?有的人写作是为了钱、地位和生活。就象韩寒嘲讽的那些所谓的教授、作协的、机关的寄生虫和废物。有的是为了发泄和记录,马人就有这样的成份。写作好比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是他的一个特别的功能,而且,这个功能不能不用,不用的话,就很难受,就象人的肌肉、胃、舌头、性等等都要在使用中才能正常一样。

老丁是读中文系的,马人小时候常常问老丁,你咋不写书呢?马人多么想老丁也能写出一部名著,哪怕是一般化的文学书出来啊,但是,不知为何,老丁一生虽然也读了无数的书,做了很多笔记,但是,他只发表过有限的几篇小报道,日记倒是写了几十本。但,那里大多是记录他怎么练武的。萧人出过一本书,是瞎编的,哄人的,叫个什么《商战三十六计》大概因为老丁那时正热衷研究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也顺便拍一下老丁的马屁。可笑的是老丁看到这本书激动得热泪盈眶,到处奔走相告,人也莫不称赞不已,只有马人一看就不以为然。

是的,而今马人所做的其实也是替老丁完成他的心愿。当年马人在部队时,他还是支持马人的写作的,希望他最不济也要成为赵树理魏巍那样档次的作家。可是,他总是批评马人太早脱离群众。现在看来,他批评得是对的,那时马人假如沉稳一点,在基层扎下根的话,说不定会结出果实,。可是,他没有,他就象一个盆栽的植物,因为主人的一时疏忽,没有浇水,他就干枯,凋零了。那么,现在的马人是不是深深地把自己的根扎在泥土中,从而不再畏惧风吹雨打了呢?不管怎么说,这几年来,自从老丁老钱走后,马人失去了最大最有力也是前二三十年一直在左右着他的支柱和靠山后,他得到了锻炼,成长和提高,现在的马人比那时坚强多了。从这方面来说,他们的出走,真是功德无量,马人也用不着抱怨,尽管吃的苦头太多也太刁钻和让人猝不及防了些。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假如这样的一个各不相同的人有着真挚的感情,善良的本质和美的追求,他就能写出属于他个人的佳作,为别人所没有,为他人所不能及。那么,无论它是什么文体的,什么形式的,是接近于小说,还是接近于散文,还是议论文,还是诗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作者的完整、纯净又完美的表达。这样的文字,也一定是有它的存在的价值的。因为它实际上是一种研究、探索和追寻。起码,它的出发点就比那些专为欺世盗名的要高。

这样地想着,过去了俩小时,快到下午四点了,脖子有点酸了,而天气更燥热,蝉也叫得更欢了。周围再没一个人,这世界,好象只有他自己,在和自己的心灵对话。

6

这天学校的大喇叭一直在呜里哇啦的讲着什么事,讲得马人心烦。他也只是在又写了一篇短文之后去做饭吃的。用新米做的饭,馏了一碗土豆菜和两个鸡蛋。做熟了,接着烧开水,然后吃饭。吃完饭就去洗澡,不知怎的开水还是没烧好。洗完澡,看到还是没烧好,拔出来一看,是坏掉了,就换原来李玉柱留下的那个,洗了一下,插上,看能用。说起这李玉柱,曾在马人的西屋住过一阵子,后来突然走掉了,留下好多东西也没拿走。马人也从没动过,那天发现那个桶底有个长蛇皮。马人接着洗衣服,把衣服洗好,锅刷好,中学的大喇叭里开始放轻音乐,马人发现开水也烧好了,就把地扫一下,把电脑的开关重新打开。

一个网友说马人情绪化,这让他联想很多。老丁和老钱相比,其实说不上谁更情绪化,总之他们俩都很情绪化,所以必然要遗传给马人一部分。

熊小宝和黄媛也异曲同工地说过马人爱受情绪所左右的问题,不过,同样的一件事,在不同人那里说法是不同的。在熊小宝那里是“闹情绪”,在黄媛那儿叫做冲动,在文国清那儿叫有病,大约是介于精神病和相思病之间。用现在的说法应该叫思春和发情,总之是一个意思,就是常常心血来潮,又维持不了多久,所谓三分钟的热度是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人懊恼。

不过马人现在想,只要他想,他就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说到黄媛,马人倒是想到了一件事。其实在马人写的这本书里,究竟他是想说什么呢?说到底是一种渲泻,不过是一种真诚的渲泻,借此之机,好多不齿之事,比如所谓的不孝,乱伦,Yinluan,和社会上的同样类似的癫狂又颠倒的感应都可以合盘托出。这是多么令人畅快的事啊!凭心而论,他也不算大恶之人,可是倒有多少比他做了更多不齿之事的人,却只能放在心中,带进墓里,一辈子也不敢对人说呢?马人比起那样的人不是赚得太多了吗?但是,他也有点担心,这样到了后来,会不会出现对他很不利的事。因为他写的,实际上有的也就和一个罪犯的供词一样,务必多了些累赘:思想和感情。谁敢说谁没有罪?

马人想到的事就是对黄媛下跪的事,他这一辈子,也只主动跪过这一个女人。

也就是他到南昌市的第二天,马人从小旅店一起床就去了黄媛家,他在这一夜都没大睡好,他翻来复去地想,他想:我多么不想失去她。她长得多么娇美动人,她的手就象婴儿的,那么小,那么胖嘟嘟的,她的脸多么的白嫩,还有那鼻子,好象玉雕,还有嘴巴上的一个小黑点,恰好长在嘴唇挨上面一点,若隐若现。马人最后想,无论如何,我也要尽自己的全力。要是能把她带回家该多好啊。

老陈很早起来去广场锻炼身体去了,马人坐在茶几跟前,她从卫生间出来,也在马人旁边坐下来。茶几上有个托盘里摆着桔子,马人就主动拿了两个,剥去皮,递给她,她不吃。马人问她为何变心了,就是因为他来晚了吗?她点点头。不过马人心里清楚,不过是因为他说错了一句话。那句话是不能随便问女人的,尤其是一个未婚女子,问了,决没有好果子吃。马人懊悔懊恼不已,他突然做出了他想好的事,他突然对着她跪下来,说:“你原谅我,我们和好吧,跟我一起去我家吧。”黄媛吃了一惊,没想到他这样,但她反应很快。马人刚说:“你要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她就站起来往门外走去了。在那一刻,马人突然看到了茶几上的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他一个闪念真想把她杀了。但是这念头很快就消失了。

那时,老丁老钱在家也知道了马人和黄媛恋爱的事。老丁还写了一封信给黄媛,让马人转寄,可是马人嫌他写得都是些很现实的话,主要是工作问题,马人嫌他太不会说话,说得太不浪漫,就没有寄。从这件事上来说,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后来,老丁还来信问马人要黄媛的照片,说是老钱要看看。马人也寄了一张。

马人从黄媛那顺道来家后,老丁还专门问过他此事,马人只是淡淡地说和她吹了。他那次探家也和第一次大不相同,哪儿也不去。其实,在这之前,老丁就问过马人并表示过怀疑,他说:“你们只是写信交流,又没真见过处过,你敢保证真见了面她就一定喜欢你吗?当时马人沉浸在爱河中,觉得老丁这样想太煞风景。

到了后来,大概是因为马人婚后又去了南昌,其实什么也没干,但是在老丁那儿也成了一大罪状,术语就叫”南昌事“,此外还有“仇亲”等等。

至于老钱,在马人那次探亲回家之后,她很冷静地总结道:“和黄媛没成?那就是因为两点,一是嫌咱穷,一是嫌咱是农村的。”

是的,多年来,黄媛就象一面镜子,不仅照着他俩的灵魂,也照着这个社会。

马人第二次去她那儿时,她刚离婚,见了马人就哭了。于是才有了后来的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去。但第五次也是最后一次。第三次,马人要走时,已是晚上,她追出来,追到火车站,她的苍白的脸娇俏的鼻头上渗出了一层汗珠,那恐怕就是她留给他们的爱情的最贵重的礼物了。

后来有很多次,马人有了想出走的冲动时,就会想起,马人第三次去她家时,狼狈得连回去的路费都没有了,这主要是因为他太相信她了。

她就象个诱饵,又象个苹果,看着很鲜艳,可是,另一面,满是虫眼。

天真(第四十二章)单身汉

7

这一天,马人依然是心神不宁。其实他也知道,原因主要是进货的事。进货,牵涉到金钱、体力、人际、运气等等。从他开始自己做生意那天起,就一直是有压力的。只不过是,这次的压力颇不寻常。简单地说吧,一开学,和上学的学生一样,意味着一个新的阶段的开始,意味着一种选择,而且,这种选择,会稳定很长时间。所以,才显得举足轻重。和以前不同的是,这一次马人变积极主动为韬光养晦。他的计划,一是不在逢集人多的时候,二是要拖到开学前的一天,这只不过是表明他的一种低调的态度。从以上所写的我们也可以看出,这个生意虽说有很好的一面,但也实在是很伤心。所以,但有出路,他也不会干这个。但是,干这个,又多少比仅仅依靠种地为生又稍微好那么一点,只有种地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也就是马人的微妙心理,但是,他实在是不想让人知道,尤其是不想让人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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