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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该死的缘-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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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撇了撇嘴,缩回浴室,迅速换上。
再次出浴室门,便看到他双腿交叠的倚着飘窗,修长的手指正在摆弄着手机。
烈日的阳光,穿过玻璃,将雪白的床单上印着的那一抹红照耀得更加刺目。她憋红着脸,快步走过去,将床头的靠枕盖在上面,掩饰着极度的尴尬。
突然,她发现原本散落一地的衣物不翼而飞,眼下,乳白色的羊毛地毯干净的不留一点痕迹。她指着地面叫道:“你把我的衣服弄哪去了?”
“扔了。”削薄的嘴唇云淡风轻地吐出两个字,他缓缓抬眸,然后静静地看向她。
娇小的身体罩着他宽大的衬衫,下摆尚未及膝,两条光洁修长的腿露在外面,举手投足之间居然别有一番撩人的风情。
他错开脸,在心中低咒一声,原本让她穿他的衫衬,是不想看见她裹着浴巾出来到处乱晃,防碍他谈判的思维,结果现在是半斤对八两。
“你干什么扔了我的衣服?”现在下面光光的,她要怎么出去?好歹内裤和短裤都没有扯坏呀。
“破布用来干嘛?我家不缺抹布。”他将手机放入裤子口袋里,走了过来。
“你扔了我衣服,那你想教我怎么出门?”
他面无表情地向她逼来:“吃干抹净了,拍拍屁股就想走人?”凶神恶煞的表情提醒着她,昨晚的事还没完呢。
她彻底无言了,这种话怎么也是形容男人把女人吃干抹净。
突然发现他好高,怎么比她高这么多,以前都没有发现,这让她有种无形的压力,不得不向后退了几步。
“……你到底想怎样?昨天晚上我喝多了,哪里有行为意识?况且这种事,你要负大部分责任,都怪你一直欺压我,我才会在潜意识里想报仇雪恨嘛。”
鬼知道她的潜意识有这么可怕……
“我欺压你?从大二开始到大四毕业,共三年,我的车子一共被人拔了一百三十六次气门芯,整车被人拆散过二十八次,放在教室抽屉里的书全部被换成□书刊,走路走得好好的会被石头或是花盆砸到,每次一有女生约我出去,第二天学校的宣传栏上必有照片登出来。袁润之,你觉得我要是报仇雪恨的话,是不是应该从大二的时候就开始?”
她是第一个敢把他压在床上然后说要干死他的女生,她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成功地侵占了他的内心,他花了几年的时间陪她玩,可是这个可恶的女人,像只顽固的小强一样闯进他的生活,把他的生活弄得乱七八糟之后,却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他的一番话让她不由得缩了缩头,向床沿又退了一步。
这个男人要不要把这些次数记得这么清楚,都过去好几年了,成年老账,她都记不得自己拔过几次气门芯,没想到竟然有一百三十六次这么多。
她挺起胸膛,理直气壮地说:“关我什么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你也不想想你那张破嘴,得罪过多少人。拔气门芯拆散你车子这种人道的事,我才不屑做,我要是出手,一定把你的车子非人道毁灭。你走路走得好好的,被东西砸到只能说明一件事,连老天爷都看不惯你,我怎么就从来没被砸到过?你们宿舍的人不是最爱拍照片吗?你应该谢谢人家才对,每次把你角度拍得那么好,拍写真的钱都省了。”
他凝视她的眼眸微微变了色,眉头紧蹙,道:“就知道你会赖得比狗舔得还要干净。那就说那天在意大利餐厅的事,你跑来塞我两百块,把我相亲的对象吓跑了,现在亲戚朋友都误以为我是做鸭的,这笔账你觉得要怎么算?如果这辈子我娶不到老婆,你是不是要负责?”回想那几天,天天被老妈逼供,是不是被人下药了,才会做出有辱尊严的事,表姐Sara见他一次鄙夷他一次。
她一听,火气倏地一下子蹿上来:“你找不到老婆关我什么事?我干吗要对你负责?如果不是当初你那条烂内裤掉在我脸上,害我被诅咒,我怎么会总是被男人劈腿?到现在我都没有男朋友,我有找你负责吗?”
“你没要我负责,那昨晚都干了些什么?”他庆幸,还好是他,如果换成别人,要怎么办?
提到这个事,她就头痛。
她咬着嘴唇,倒霉地撇了撇嘴,说:“你又不吃亏,我连第一次都搭上了,你还想怎么样?”
他明明捡了便宜,她可是真的亏大了。那可是她的第一次,居然就这样莫明其妙的没了,居然还是她强占男人的时候搞没了。早知会酒后乱性,昨天死都不会帮他挡酒。还有自己这双贱腿贱脚,怎么会爬到他家来的?她死也想不通。
“第一次?不巧,我也是第一次。”他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性感的唇角,冷哼两声。
“见鬼了,你说你是第一次就第一次?我有落红你有吗?”她将靠枕移开,也顾不得害羞,指着那片红映映早已干涸的血迹说。吼!大学里,他不知道交过多少个女朋友,而且上次在夜总会门口跟两个富婆拉拉扯扯,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第一次,她越想越呕,“你交过那么多女人,还好意思称自己第一次,说给鬼听,鬼都不信!要不,我付你钱吧?你开个价好了。”
本来想跑的,没跑成,现在看来只能使出男人最贱的一招,砸钱摆平!
第一次,他有一种想要暴揍她的冲动。
因身体构造原因,有时候男人就是很倒霉的没办法证明自己是第一次。
要不要他割腕挥血,告诉世人,这是他的处男之血。
TMD的,她居然敢跟他提钱?
“袁润之,我真想掐死你!”他捏紧了拳头,怒瞪着她。
她吓得双手护住脖子,一屁股跌坐在床上,带着哭腔说:“不要钱,你到底想怎么样?昨天晚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会发生那种事?我一直以为,那不过是一场梦,谁知道是真的……”
而且还赔掉了自己的第一次……现在还被他勒索,要不要这样惨啦……
她的眼泪忍不住地叭嗒往下直掉。
“你?你好好的又哭什么?!”昨天说着说着也是用眼泪淹他,今天又来了,她什么时候学会这招?他烦燥地走向一旁的桌上抽了几张面巾纸,替她擦着眼泪,“别哭了,别哭了。只要你答应做我半年的女朋友,昨晚的事我就不追究,半年之后,你想怎样就怎样。还有,我那辆宝马也是你的,就当做你这半年辛苦的酬劳。”
这辈子,遇上她,是他命中注定难逃的劫。
倏然,她止了哭声,抬起泪眼惊愕地看他:“做你半年的女朋友?!还有那辆宝马归我……”
那辆宝马不是公司的吗?不是师姐为了挖他进桑氏给配的吗?难道是他自己买的?
那可是价值将近两百万,他要不要这么大方?
不对!他是做小白脸的,这样无非是想拉她下水,销脏……
“怎么?做我女朋友很委屈你吗?”他看她半天没反应,挑着眉气愤地看着她,忍不住破罐子破摔,“不做我女朋友也行,那换今晚我强 暴你一次,大家扯平。”
“……”她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地瞪视他,随手抓起床上的靠枕直抽他的脸面,“纪言则,你个贱人!你去死!去死!去死——”
两个人又陷入昨天晚上的境界,面对袁润之的抽打,纪言则只当是挠痒痒,依然是打不还手,咬不还口。过了一会儿,待她打累了,速度慢了,只不过是稍稍使力,一个反攻,将像只发狂的母狮子一样的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不发一言,只是一直这样将她紧紧的抱着躺在床上,他将脸埋在她的发丝间,闭上眼睛,嗅着属于她的馨香,她的味道。
深深地呼吸,一次又一次……
袁润之停止了抽打,傻傻地窝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耳朵里不停地传来“咚”“咚咚”“咚咚咚”激烈的心跳声。
是他的,还是她的……
这声音像是催眠一样,她的思绪开始混乱,脑子里不断地浮现,两个人从第一次遇见到现在的画面。
渐渐的,她僵直的手臂,终于忍不住地缓缓向上抬起……
第三十六章
…36…
袁润之抬起双臂,双手刚触及到纪言则的腰侧,尚未落下,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这仅有的和谐时分。
她猛地回过神,用力地推开纪言则,尴尬地坐起身,抚弄着自己乱乱的发丝。
纪言则恼羞地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接起,口气很冲:“你好,哪位?”
电话那边的人先是一怔,然后才说:“请问是纪先生吗?我是Jessie精品店,送您要的衣服。可我按了你家的门铃好久,都没有人开门。”
“不好意思,我马上开门。”他挂了电话,抬眸淡瞄了一眼坐在床上,理着头发和衣服的袁润之。
袁润之正好抬眸,送了他一记卫生眼。
无视她的表情,目光在她身上的白衬衫上做了几秒停留,心中有个决定,他快步走出房间,然后开了门。
他执笔签收完,却将其中一件上衣退还给送货的服务生:“这件,我不要了。如果你们老板Jessie叽歪,跟她讲,款照扣。”
服务生嘴角抽搐地看了看面前英俊的男人,下一秒,便面带微笑离开了。
走回房间,纪言间将衣服丢给袁润之:“换上。”
袁润之看着手中的裙子,鞋子,还有内衣内裤,不由得嘴角抽搐,然后抱着它们迅速地滚进了隔壁的更衣间。
当翻看到内衣上的标价,让她不由得锁眉,她又看了下裙子上的标价,有些不可思议。
她抬眸看了看这间更衣间,然后走到衣柜前,随手翻了翻衬衫,看到衣领的标牌,便狠咬了下唇,一件件翻下去,西装,袖扣,领带,皮带,鞋子……嘴巴成了一个又大又圆的“O”字。
回想起这屋子里装修的格局,她最后抚着额头,傻傻地怔立在中央。
她再也没有想到,这个她曾经嘲笑只有一件衣服,整天骑着一辆破脚踏车在校园里到处乱蹿的男人,居然是个贴了3C标的。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有钱?怎么可能?
她不禁想起那次在夜总会门口,见到他和两个富婆拉拉扯扯。她现在要穿得衣服是他买的,如果说他的钱是富婆给的,那么不就等于……她的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打住!打住!这一切不过是场恶梦!”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咬着牙,穿好内衣内裤,便在心中低咒,这家伙干什么买的这样合身,真是可恶。
抖开裙子,她以为那应该是一条连衣裙,结果只有半截。
靠!有没有搞错?只买下身,不买上身!
就这样,她穿着他宽大的衬衫,配着漂亮的裙子,脚上蹬着金光闪闪,鞋跟却又不算很高的凉鞋出了更衣室的门。
“你是不是故意的?”她的兰花指一翘,指责。
他瞄了瞄她她身上宽宽大大的衬衫,越看越觉得顺眼,不以为意地说:“有的穿你计较什么?多买一件不用花钱吗?”
“……”靠!有没有搞错?不提那条裙子,布料最少的内裤也够买两三件T恤了 吧,要不要这么抠?
他走近她,伸手解开穿在她身上的衬衫下摆扭扣,她立即抓住他的手叫道:“喂喂!你干什么?别以为你贡献上身,买了下身,我就可以任你鱼肉。你要敢非礼我,我一定打暴你的头。”
他无视她,抽出手,迅速地将衬衫的下摆在她的腰间打了个结。
她怔怔地看着腰间的衣结,比起刚才那种波西米亚“疯”格要好了很多。
突然,一阵怪异的声音从她的腹部传出,她尴尬地红起脸。
他抿紧嘴角,一言不发,直接走出卧室,穿过客厅,到了厨房,从冰箱里取了两个鸡蛋,隔着宽大的客厅,然后对她说:“只有鸡蛋炒饭。”
她撇了撇嘴:“勉为其难。”
不过,她真的好饿,瞄了一眼墙角的落地钟,原来都快中午12点了。
他抬眸,淡淡地笑了笑,不以为意。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在厨房里娴熟地炒着饭,感觉有点怪怪的,于是又扯了扯身上的衬衫,没话找话讲:“那个,今天这身衣服,我可没钱给你,就当你扔了我衣服的赔偿好了。”
关于做他半年女朋友的那件事,她算是默认了。
不然怎么办?谁叫她吃了人家。
还好没叫她赔钱,不然她真想去死。
“我早就说过,从来对你就没期待。”他端着两碗炒饭出来。
她翻了个白眼,立即抢过他手中的一盘炒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味道还不错,算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鸡蛋炒饭。
“下个月十五号,我外公过八十大寿,你陪我一起回家。”他扒了两口饭,终于说出憋了很久的话。
“嗯,知道了。”她狠狠地扒着鸡蛋炒饭。
原来是怕家长唠叨,才要她做他半年女朋友的。难怪觉得他这个要求这么怪。一定是他怕家里人知道他做小白脸的勾当,所以趁机要胁她。咦?怎么突然有种中了仙人跳的感觉?
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举起筷子指着他:“做你半年女朋友可以,但你不能以此做为借口占我便宜,比如什么牵手,Kiss,拥抱,通通都不可以。还有,以后在公司里,不可以把我当搬运工使唤。我答应你,并不是因为我想要你的宝马,我只是不想以后被某人说我占他便宜。”
“你本来就占我便宜。”
“……”
“还有吗?”
“还有什么?”她脑子又开始打结,收到他飞来的卫生眼,顿时明白所指,于是又道,“暂时想到这么多,以后想到以后再说。”
“没有了,就换我提要求。从现在开始,你要收起你满身的刺,再扎我一下试试看。瞪什么瞪?”
她翻了个白眼:“化干戈为玉帛,没问题。”
“没问题,那就赶快吃饭。吃完饭去洗碗。洗完碗,就去上班。下了班,等我。”他的脸上是惯有的波澜不惊,即便是在命令她,都是一副理直气壮。
她嚼着饭,口齿不清:“干嘛我洗碗?干嘛下了班要等你?”
“饭是我炒的,光吃不知道劳动吗?叫你下班等我,是要恶补怎么样才叫做男女朋友。你对我了解吗?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喝什么?有哪些习惯?不提前把功课做足,想下个月十五去我家丢脸吗?”这个猪头女人,连他在向她约会都不懂。
“……”凶什么凶?
她把自己盘中的炒饭吃完了,仍是觉得没饱。于是抢过他的盘子,将他盘中剩下的炒饭全拨到自己的盘子中,一粒米饭也不给他留下。
她决定化悲愤为食量,在饭量上打败他,饿死他。
看到她蠢蠢的样子,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吃完饭,洗完碗,袁润之先一步离开了纪言则的住处。出了这幢楼,她才知道自己正处于N市最昂贵的楼市之一的高档小区。
虽然对纪言则的一切很好奇,但她更急于换掉身上的男式衬衫,否则以现在这副模样,待会到了公司,她一定会被众八婆八公的口水淹死。
从街边的地摊上随便买了件十几块的T恤换上,她匆匆赶往公司。
到了公司,除被几个同事取笑睡过了头,一切风平浪静,这才放下那颗忐忑不安的心,长长地舒了口气。
赵夜群见到她,对她暧昧一笑,将她的双肩背包还给她,揶揄:“之之,昨晚睡得还好吧?”
她的脸颊不由得一热,几秒钟之后佯装淡定,接过背包,昂首挺胸,指责他:“好个屁!你昨天为什么没有送我回家?”
赵夜群压低了声音:“哎,你不能怪我,昨天我是想送你回家,可你偏偏赖在纪总家的沙发上不肯走,我和小刘只好丢下你了。”
原来还是她自己脚贱的爬到他家的,而且还死赖着不走,知道真相比不知道还要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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