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暗香-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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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绯舞非常聪明。

她这个人甫一出场就像一个巨大的发光体，能吸引所有的视线，她操控着观众情感直接迈入极高点先成就一个精彩无比的开头，而按她所说的，天才死掐、精英艳舞、优等生轮虐等等节目中，若是按照方才夏辰与高岳泽的恶搞来类推，不难想象，后面上场的会是新生各大系中比较出色的学生，很可能会有一些需要精密细致思考的比拼，再配合某些小技巧，一张一弛，便能使热情始终保持在最开始的高昂状态——袁绯舞虽然不曾做一名coser，但她的天赋无与伦比。

在观众观看剪辑的时候，袁绯舞抱着麦克风也站在一边笑呵呵看着，时不时就某些画面调侃一下，台上台下其乐融融，其乐融融。

“停！”某一个时刻，忽然听到袁绯舞发出的惊呼——叫声几乎到了尖利的地步，透过麦克风传到大礼堂的每个角落，众人只觉得耳膜被什么东西刮过一般，甚至有瞬间的失聪。

屏幕中又闪过几个画面，接着戛然而止。显然是后控台眼疾手快反应了过来。

所有人都看到袁绯舞的笑容从脸上消失了，表情变得无比严肃，让人觉得是在隐隐地压抑着什么般。两眼死死盯着屏幕，一挥手，发号指令：“倒回去。”

剪辑开始倒带，没闪几个镜头就听到她又道：“速度慢一点。”

重新开始倒带，屏幕一闪一闪：“停！”

“不是这里！再往前！”

“停！”

“往后一点！”

“对！就是这里！”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莫名其妙地看着主席台，底下一片窃窃私语。工作人员方面也十分好奇，但没人前去提醒，大多数人都只是兴致勃勃地跟着大家看台上那位又准备临时出什么花招。

袁绯舞侧眼一看屏幕最下行侧边的计时：“把X秒与Y秒之间切出来。”她的声音很明显听得出，是在压抑着某种激动，“快，马上分析镜头，是从哪里剪辑的，把原本的卫星摄像调出来！”

画面还是大广场的背景，可以看出是在马拉松的签到现场，巨型遮阴棚，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就是那个青衣服的，把镜头放下去！快，放大！”袁绯舞的声音在颤抖。

※※※※※※

楚瑶早在脑残粉同志喊停的瞬间已经想一头撞死了。

脑中电光火石，怎能不明白接下去那一番举动的用意在哪里？脸色微白，心跳却倒是恢复了原本的速率，越是紧张越是镇定，再危机的时刻都经历过，这次再怎么糟糕，无非就是被掀了马甲曝光而已……可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啊啊啊！

她只是真没想到——那么多种可能都预料了，谨防着被那称为“神之光”的光柱照到，想着若真倒霉该怎么解决——但那也该是晚会后面的事了！哪有一开头就遇到这样的危机的！

这是怎样一种人品！这是怎样一种人品？！

袁绯舞究竟是怎么认出来的！怎么认出来的！怎么认出来的？！

她习惯性把无双称为无双，而不是自己，就是因为用coser无双这个身份时，她的面容什么的是有经过改装的，再加上不同的作品在气质上表现出来的大相径庭，若不是专业级别的高科技分析，要准确辨认出原貌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比如，上一位穷追不舍的人才，面对她死活不认的态度，居然拿出了颅骨对照比对报告……

那袁绯舞到底有什么特异功能？！

果断拿出学生卡，调到平面图，想也不想在红点上一划一按，跳出对话框，接受，一抬头就往右侧前方的方向望去，距离遥远，视野昏暗，但有屏幕上的光线映照，勉强能看得清轮廓——此刻正抬头往这边望过来。

不用想也知道是疑惑的表情。

秦睿现在立足的地方在主席台边上，学生会高级成员，数量不多，姿态各样，只是全站着。那边方向貌似也有一个安全通道口，但是离这里就远多了。

回想一下，她先前选定的逃生口在三号出口。抬手，卡面上一划，直接输入字符E3。

紧接着侧着脸起身，向旁边借道走过去，此刻所有人的关注点都放在袁绯舞身上，这边有人走动难免让人奇怪，或多或少也总会条件反射看上那么一眼——于是微微低着头，借着光线折射让自己的面容处在阴影之中，无声无息走到过道口。

下意识抬头看上一眼，秦睿果然看懂了她的意思，正沿着大礼堂边缘的通道走了过来。

屏幕发出的光亮不断闪烁，耳边听着袁绯舞越来越急迫的声音，她忽然觉得无比胃疼。按着路线前进，迈步的速率渐渐加快，只是这椅子布局板块的设置太让人头痛，进来时还不觉得，出去绕来绕去真是麻烦，就算脑中的路线非常清晰，行动效率也无法提升。

最后还是秦睿沿曲线先走到了三号出口，看看她的位置，又往这边走了过来。

“怎么了？”秦睿压低声音奇怪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快，带我出去。”

新生都被强制性参加晚会了，中途退场自然也是绝对不被允许的。按照方案，每个通道口都有人把守，秦睿是工作人员……高级工作人员，嗯，应该能帮上这个忙。

就像楚瑶预料的，秦睿问都没问，一边跟着她往前走，一边提醒道：“要出去的话，E3不能走，那边的通道临时封住了，前面是E4。”

袁绯舞的尖叫已经在耳边了，楚瑶的手颤了颤，一把拉住秦睿的衣袖：“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

——“把镜头还原！对！对准那个青衣服的！用平行视角！”

因为大屏幕直接连接到了后控台的系统，在一系列的指令中没法面面俱到，于是观众们就恨荣幸地近距离观摩到了技术人员一系列让人眼花缭乱的处理手法。

最后出现在眼前的还原了最本质色泽的画面，阳光灿烂，天气炎热，似乎从空气中都散发出一种微灼的气息，大广场边缘的某一条道路，高大的树木撑起浓密的树荫，斑驳的树荫中倒是能给人带来些许凉意。

袁绯舞心心念念关注着的人从镜头的一角走过来。

青色缠绕裙，立体裁剪与镂空罩衣设计非常精细，款式大气，若说是做晚礼服也是不为过的，却因这娇嫩的色泽与其主人静谧安雅的气质，反倒能显出几分俏皮来。她撑着大团大团花色刺绣的长柄遮阳伞，手腕上缠着细纱与绸带系成的护手——伞边罩着脸，看不清她的面貌，只看到松松垮垮挽起的一半头发，细腻的发丝顺着脖颈缠绕下来，即使是在阴影中，那肌肤也白皙得像在发光。

好美的画面！

就像是炎夏一阵清凉的风，不分男女，几乎心中都是那么一动。

而她在树荫下落定，斜放下伞准备收起来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都吊在了嗓子眼——这个女孩，究竟有着怎样的容貌？

伞边终于落下来，而那张美丽安谧的颜貌也进入视野，心头又是一颤，只觉得这画面再合适不过了，就该是这样！

屏息还没屏完，在场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后面还有个镜头。屏幕上的女孩一手拄着长柄伞，一手挡着射入眼睛阳光，仰起头望了望天空——可那是怎样一双眼睛？！

那一抬眼的风华啊，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袁绯舞也倒抽了口凉气，紧接着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她死死盯着被定格的画面，下意识捂住嘴，脸上露出激动、狂喜的表情。

而那透过麦克风传达出去的声音也让所有场内场外的人彻底呆滞。

“无双！无双啊！”

作者有话要说：3。30

第二更……嗯，留言不准少！还有一更正在码……

3333

屏幕定格在女孩抬手挡阳光看天时的画面；下一秒，背景淡化；整个人被抠出来，放大。

大部分人只觉得这样也很美；在专业人士看来却是一种恍然大悟的赞叹。原来配上背景还不清晰，现在不改变姿势陡然单独放在白面图上；发现居然也不曾破坏到整体的美感？！那站姿；那手势，看似随意闲散；实则大有考究！就这副画面来看；可以说；从各个角度看来却无不维系在某一个难以掌控的“度”之上；美感能够被欣赏；但难以被把握，而这明显是颠覆所有人认知的比例，简直就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啊！

不过，刚才听绯舞大姐喊的是什么？

幻听，绝对是幻听……一定是我用耳朵听的方式不对！

“拉出新生档案库，马上做面部比对！”袁绯舞的声音无比激动，斗志昂扬，隐隐地还能听出些颤音来，“一定是新生！一定是新生！不！宁可错杀不能放过！把近期所有摄像备份全部调出来，分人手筛选！绝对是！她绝对是！！”

全场定格在呆滞状态，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几乎不闻。整个大礼堂只有麦克风里传出的声响在震动着空气。

大屏幕刷地又对分，原先抠出来的图像被归类到左边，人物头像处出现一个方框，复制移到右边忽然出现的表格上方，下面单独建立分析库开始比对五官的数据，只能看到一系列数字在边上自动列出，然后从屏幕外飞来又一份数据表单，覆盖在左侧，模拟，切割，跳跃，删选——那一系列操作全都在屏幕中表现得巨细无比，观众们如此幸运的地近距离观测到如何在近三千人的档案库里找寻一个只有头像没有其余资料的人的总过程。

“大姐，”在全场屏息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在主席台边上响起，媚而不俗，妖娆轻飘，但是此刻没有人遐想非非，反倒是清晰地听出声音中的几分小心翼翼，“你刚才说……无双？”

又是这一个名字！又是这两个字！众人只觉得大脑轰得一声炸开，有那么会儿仿佛在云里雾里徜徉般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没有听错！绝对没有听错！的确就是这两个字！先前还能自欺欺人告诉自己那都是幻觉！但现在是又一次证实了自己的听力没有出现问题……而这个名字却不知有什么魔力，让人一听到竟都接受得如此心安理得，仅仅是两个字，就让人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豁然开朗。

袁绯舞终于舍得把视线从屏幕上挪开一小会了。她转头看着台下的柳横波，顿了顿，面无表情：“你觉得我会认错？你是这样觉得吗？作为一个脑残粉，我可以认为你是在挑衅吗？你是在挑衅吗？你绝对是在挑衅的吧！！”

“刷”地一声音效——后控台的人渣们眼疾手快，忙着比对分析的时候居然还分神关注着这边，一看台上出现的状况，马上扭转摄像头——于是屏幕某一角又拉开个小方块，出现了大美女柳横波的囧脸表情：“大姐你正常点，我给您跪了……”

虽然完全不合时宜，但下面还是轰然笑开，原先压抑的气氛猛地升温，只是这笑，还有几分不自然，所有人的注意力仍旧放在屏幕上。

“绝对不会认错！”袁绯舞大手一挥，下巴抬起，露出目空一切的骄傲表情，“要是错了，我就自挂东南枝！”

她的目光明亮得像是能看穿屏幕，将一切灼烧起来。那样的表情，美好憧憬得让人心动，甚至还带着情窦初开的少女的羞涩与甜蜜：“我分析过她所有的身体数据！那些比例我都能倒背如流！而且，除了无双，谁能有这样一双眼睛！她伸手抬眼的动作，我研究过不下百次！我怎能认不出来？我怎能认不出来？”

她笑起来，那样张扬又骄傲的笑容，纯粹得让任何人都无法反驳。

突然地，底下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又绵延开一片。

剩下的人蓦地回头看去，却见大屏幕上已经处在暂停状态。筛选的进度条静止在一条代码上两三秒，后控台已经将这条代码所包含的数据调出来。

档案式表单，甫一开头，便是张简单干净的正面照。照片中的女孩正是方才画面里的那个，流纹刺绣的衬衣，长发在侧面扎起，淡淡的笑容，明澄的眸子，静雅如画。明明年纪不大，却看不出丝毫年轻人特有的浮躁，反而素净安谧到让人看一眼就能跟着沉寂下来。

简直是个看一眼就能让人怦然心动的女孩——不分男女。

再下面，是她的名字。

楚瑶。

玉之美者，瑶也。

※※※※※※

听到袁绯舞喊出“无双”两个字的时候，不仅是楚瑶觉得脚底有点打滑，就连秦睿都是手一颤，瞪大眼睛，转头拿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对着她。

他是没一直盯着屏幕，但某人喊停的时候，他却也是认出让她大惊失色的就是自家发小宝贝至极的妹子。虽然不明白袁绯舞是搞什么花样，也不明白为何这妹子如此急迫地想要离开此地，但这个名字进入耳朵的刹那，他怎可能还想不清楚？

无双！她说那是无双？活生生的无双！活的！活的！！

还牵着他的袖子！！

啊啊啊回去就把衣服扒了好好保存，要留下来当传家宝！传家宝！！

“楚妹妹……”秦睿脚步不停，却在试图打感情牌，压低了声音还是掩饰不了声音中激动的颤抖，“给我签个名！我也是无双的脑残粉！！”

楚瑶想死的心都有了……到底有多少脑残粉？更重要的是，她还能活着出去吗？？

四号出口！快到了！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

然后秦睿蓦地刹车，飞快上前一步有意无意将人挡在后面：“会长你怎么在这里？”

“……上个洗手间，顺便去看了下外面的情况。”斯文眼镜男扶了扶眼镜，身上的气质实在是太淡定了，淡定到与此刻全场的急迫、压抑、激动格格不入，抬头看了他一眼，视线又往后挪了挪，离主席台近了，荧幕的光线就更清楚，两人都很清晰地看到他眯了眯眼，“这是……有点眼熟啊。”

“回头再跟你解释，”秦睿连纯粹礼貌的笑都懒得挂上了，“就当帮个忙。”

竟能让秦家三少说出“帮个忙”这样的句子，封歌靠在墙壁上，眉毛挑了挑，唇角带笑：“我可不认为现在出去是一个好决定。”

楚瑶心窍玲珑，当下咯噔一声，觉得自己的心脏瞬间跌入暗不见底的深渊。秦睿顿了顿，还是对楚瑶比了个手势，示意她跟上。

封歌冲楚瑶笑得一脸深意。楚瑶看了一眼，点点头，转身跟上。

下一秒，她的脚步一僵。

不止是脚步，整个人都僵直了。

——“果然是新生！快！比对身份终端！”

话音还在空气中震荡着没落地，顷刻之间头顶就射下一道光柱。

……让人绝望的神之光。

※※※※※※

大屏幕上一闪，紧接着方才所有的画面都清空，换做了现场的某一角。

楚瑶默默地回过头来，看到屏幕上自己的身影。

衬衫，领带，短裙——统一的校服，头发高高束在脑后，淡淡的一回眸，屏幕中清晰无比的颜貌。

“无双啊！”脑残粉袁绯舞同志终于克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失声尖叫起来。

安静了不到一秒钟，紧接着，整个大礼堂都沸腾了！

加热，加热，再加热，然后，彻底沸腾！

无双！那是无双啊！活生生的无双！

活的无双！活的！！活的！！！

就站在他们眼前！那是她的真容！她从未在银幕上显现出来的真容！

竟然跟他们处在同一个空间里！神秘、遥远、千面风华的无双的真容！！

脑残党们失控地站起身，拼命试图奔过去近距离瞻仰，但是一时忘掉自己还在座位区的处境，然后跟旁边的无辜者齐齐摔成一团。喜爱cos但不至于脑残的也是激动无比，用最快的速度掏出手机、相机等一切工具，然后开始上蹿下跳拼命按键。就算仅仅听过“无双”名头的人也被这氛围所影响——在这个cos占领所有学校的当今，年轻人群体的热情能狂热到何种程度，可想而知。

而那是无双！四大传奇之一的无双！传奇中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