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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的承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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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看着,方晨的眼睛湿润了,他十分动情的说:“原来你的画也画得这样好!”
曾丹萍轻轻一笑,说:“还记得我刚到班级的时候吗?你送了我一幅画,其实你画的才叫好呢!”
方晨耸耸肩,十分惋惜地笑说:“可惜没画完,只粗略的勾勒出一些线条,等你从美国回来,我再给你画一张。”
曾丹萍眼睛一亮:“真的?我们再拉勾,撒赖是小狗。”
“好!”
两人再度拉勾,相视微笑。
“这也许只能是一个永远的遗憾了!”曾丹萍心中一阵酸楚,暗暗地说:“方晨,你是一个好男孩,可是,这却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因为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永远也回不来了。”
方晨是在“北山公园”的白石桥与曾丹萍分手的。分手的时候,两人都是同样的默默无言。方晨要求最后一次送曾丹萍回家,被她拒绝了。方晨又要求到机场为她送行,也被她拒绝了。方晨都没有坚持,他知道曾丹萍的意思,与其,还不如干脆忍痛回头;一了百了。于是两个人便在白石桥一步三回头的洒泪而别。
方晨与曾丹萍分别后,独自在白石桥上悄立良久。毕竟,他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即便是他再坚强,这样残酷的事实也是无法接受的。他所能做到的,也只能是咬紧牙关,尽量克制自己,不使自己因为痛苦而产生轻生的念头。他对自己说:“我承诺过,我就要做到,哪怕有百分之零点几的希望,我也要等她,因为我是方晨,方晨说过的话,一定算数!曾丹萍呢?你说过的话会算数吗?”
方晨决定回家,因为他答应曾丹萍,听她的话,而曾丹萍曾经对他说过,要他有一颗慈爱宽容的心,虽然他十分痛恨“那个女人”,但是他决定原谅她的过失。因为他想,曾丹萍如果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十分高兴的。“因为我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方晨对自己说。
方晨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家里的,就像他离家之后,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到了那个小草坪上一样。他一整天里脑袋都是一片空白,思维似乎已凝固,他只想这样混混沱沱的。不愿去想,也拒绝去想,他只是反复不断的问着自己:回忆那些伤心的往事,有意义吗?有意义吗?有意义吗?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市北七号楼的家里,他知道他又要去面对这个伤感的地方了,又要去面对那个“可恶”的女人了。但是,他已经不去在乎了,因为一个人在经历过大喜亦或是大悲之后,心情都会随着事态的发展而改变的。方晨此时的心里倍感失落,他什么都不愿去做,什么都不愿去想,只想静静地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一觉,他太累了。
屋门打开,一股浓烈的烟味冲出,熏得方晨眼泪都流了下来。走进客厅,只见满屋的青烟缭绕,几上的烟灰缸里放着几十支烟头。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青烟溥雾”里,口中一点火星,一明一灭,接着又是一口浓烟喷出,是方父。
方晨一愣,他从来没有见父亲一口气吸这么多烟。记得母亲在世的时候,就明令禁止父亲过多的吸烟,而“那个女人”来了之后,更是对父亲“严加管束”,从来不许他有染指香烟的行为,父亲是很听话的,在方晨的记忆里,他已经好多年没有碰烟丝了,想不到今天,他却一口气抽了这么多。
方晨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知道父亲之所以抽烟,是因为心里愁闷,而这愁闷多半是由自己引起的。望着烟雾朦胧中的父亲,一阵难以形容的愧疚忽然自心底生起。他向四周望了望,他在寻找“那个女人”,他想知道她为什么没有出来阻止父亲吸烟,但是客厅里空空荡荡,根本看不到“那个女人”的影子。
“你回来了。”方父沙哑的说了一句,依然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只是把烟头弄到烟灰缸里掐灭了。
方晨低低的“嗯”了一声,眼睛却望着自己的脚尖。
屋里死一般沉寂。方父轻轻叹了口气,温和地说:“晨晨,你过来,坐到爸爸旁边来,爸爸想和你谈一谈,好不好?”
方晨愣了一下,他从来都没想到父亲会这样温和的与自己说话,他呆呆的定了一会儿,这才移动脚步,穿过那片浓浓的“烟幕区”,慢慢憎到父亲身边,坐下,眼睛却始终望着地面。
方父默默的望着眼前的儿子,目光中充满着慈祥和关爱。他缓缓的伸出一只手,伸到半空时却又顿了顿,然后才慢慢搭上方晨的头顶,轻轻抚mo着他的头发,温言说道:“晨晨,你妈妈死的早,爸爸又是个老古板,这些年来可苦了你了。”
方晨忽然感到心中一阵激动,三年多来,这是他们父子第一次如此亲近的沟通,而父亲更是第一次用他宽厚的手掌抚mo自己的头发,一阵无与伦比的温馨,顷刻布满了方晨的心间,而父亲用这种爱忴横溢的语言和自己说话,更让自己觉得万分感动,一种伟大的父爱令他无法自己,鼻子一酸,泪水便顺着他的眼眶滴落下来,他哽咽着叫了一声:“爸……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方父默默叹了一口气,轻轻道:“这么多年来,爸爸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没有把你教导好,也从来没有注意到你的心情变化,总以为你是个小孩子,有些事没有必要去和你商量,就自己武断的决定了,这是爸爸的过错。”
“不是的,爸……,”方晨抬起头,哽咽着说,“其实我……”
方父摇了摇手,示意方晨不要说话,然后轻轻倚在沙发上,双眼定定的望向天花板,呆呆出神;不知在想着什么。这一刹那,方晨蓦地发现,父亲的鬓边多了几根白发。
方父悠悠地说:“晨晨,你对你的新妈妈有什么看法?你为什么那么恨她?难道她对你还不够好?”
方晨又慢慢低下了头,凭良心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恨“那个女人”,他只是从心里觉得“那个女人”可恶,觉得是她破坏了他们家庭的气氛,如果没有她,自己或许会得到更多的爱,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一瞬之间,方晨忽然发觉自己的想法的确有点偏激,因为“那个女人”的确对他够好,甚至可以说,比他的亲妈妈还要好一些,只是自己从来就没给他好脸色看,过份的厌恶使他根本没有注意过这些事情。今天,经方父一提起来,他才忽然感到,原来自己对她的成见这么深,而这些成见却是根本毫无来由的。
方晨仔细的回味那个女人给予过他的关怀,恍然间明白了许多事情。是的,他之所以如此恨“那个女人”,之所以对她有这么多的成见,是因为自己妒忌,妒忌她剥夺了自己的父爱,剥夺了他在这个家庭原本应该拥有的一些权力。所以他“恨”。其实他的“恨”根本就是不现实的,是自私的,因为“那个女人”实在对他很好,他根本就没有失去过什么,那么他又为什么充斥这么多“恨”呢!方晨明白了,原来这么多年来,自己与之相对立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自己与自己过不去,却又懵然不知,试问这世间还有什么可笑的事能与之相比呢?
想到这里,方晨释然了。纠缠在心里近乎三年的谜团终于解开了,他感到一阵欣慰。忽然,又有一阵难言的酸楚袭上心头,因为他想起了一个人,而正是因为这个人,他才会有今天如此睿智的启发,他才会想通了许多本来怎样也无法想通的事情。而这个人即在如此重要的时刻,离他而去了。他不仅在心里暗暗的祷告:“丹萍,丹萍,无论怎么样,你一定要回来,我等你,我爱你!”
第十节
“晨晨,爸爸下午要出差了,飞机票已经买好了,这一去也许半个月也回不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方晨一惊,想说什么,却终于没有说出口。
方父轻轻的咳了一声,缓缓收回了望向天花板的目光,向前倾了倾身子,想去抓茶几上的一包烟。方晨手急眼快,一把握住父亲的手腕,轻声说:“爸,别吸了,有害健康的。”
方父望了儿子一眼,欣慰地笑了笑,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说:“让爸爸再抽一支,最后一支,好吗?”
望着父亲乞求似的目光,方晨的心一阵绞痛,他默默点了点头,鼻子又是一酸,说了声:“好。”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方父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方晨拿起打火机,“吱”的打着了火焰,送到方父面前。方父慈蔼的望了他一眼,伸头把烟点燃了。一时间,父与子、子与父情意相系、莫逆于心。
方父抬起头,缓缓吐出一口烟圈了,柔声说:“晨晨,你不再恨爸爸了吧!”
方晨一笑,轻声回答:“我从来也没有恨过您呀!”
“好!”方父眼睛湿润了,“晨晨,爸爸马上出差了,陪你的时间恐怕不多了,爸爸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呀!”
方晨愣了一下:“我自己?那个……她……”
“孩子。”方父打断了他的话,“爸爸要走了,临走的时候想给你讲一个故事,你想听吗?”
“好!”方晨点了点头。他从父亲柔和的语声里,知道他要讲的一定是一个不平凡的故事。因为,他发现父亲凝望着那一圈圈飞腾的烟幕时,似是在思考着什么,迷蒙的眼光里是一片星星点点。
“这是一个几十年前的事了。”方父吸着烟,缓缓开始讲述,“那时候新中国才刚刚成立十几年,正是国家进行着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时期,由于‘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等等’左‘倾错误,造成了国家经济的严重困难……,这些你们都在历史书上学过吧……
方晨含糊应了两声。若说学过,他的确学过,只是那时候正处在心情低落时候,所以他根本就没用心。直到后来,曾丹萍的出现,让他改变了许多。在曾丹萍的帮助下,为了完成“进军“北大的梦想,他才开始发奋学习的。所以,方父口中所说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
方父点了点头,接着讲道:“就在那个最困难的时期,北方连绵群山环绕的一个破村落里,有一个小男孩降生了。这个小男孩很不幸,他降生在那个困难的年代,注定了他悲惨的童年。他的父母双亲都是贫穷的乡下人,夫妻二人一顿一餐还得不到温饱,哪里有能力抚养这个小小婴儿呀!但是,这个婴儿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若说将他送人或是遗弃荒野又于心不忍。夫妻二人相对发愁。由于母亲缺少奶水;婴儿又饿得哇哇哭叫,于是,那个做丈夫的人一句话也没说,站起身子,默默地走出了家门。这一去他就再也没有回来。几天后,人们在山里的一株老松树下,发现了他的尸体,原来他已经吊死在了那棵树下……”
方晨“啊”的叫出了声。方父回头望了他一眼,默默地抽了几口烟,迷乱的烟雾使他的双眼显得格外的失落。
方晨问父亲:“那个做丈夫的为什么要自杀?”
方父叹了口气,深沉的说:“一个男人,没有生存能力,连自己的妻儿老小都养不活,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没有出息的男人永远被社会所淘汏。”
方父的最后一句话,令方晨心头一震,一阵难以形容的愧疚使他的脸红了起来,他隐隐约约感到有什么不对,但是什么不对,自己又难以说清楚。
“丈夫的死对那个做妻子的打击很大,”方父接着讲着故事,“但是,谁都可以死,谁都可以用死来解脱那个社会带来的苦难,只有她不行,因为她有孩子,一个刚满月的孩子。为孩子付出是世上做母亲的人的崇高天性。她为了怀中这个幼儿,艰难的活了下来。但是她活得是那样辛苦,似乎世上所有的苦难都降临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她用她脆弱的肩膀支撑起了那个悲哀的家。但是,一个女人,她再坚强;再有毅力,她又能支持到什么时候呢?不足三年,她脆弱的身子就再也扛不住沉重的生活担子,一天夜里,她静静地去了,只留下身旁一个三岁的孩子,哇哇的哭叫……”
说到这里,方父停了下来,目光又定定的望向天花板,方晨忽然发现,父亲的眼睛里溢出了一串泪珠,一滴一滴,就顺着他饱经沧桑的脸颊流了下来。
方晨轻轻唤了一声:“爸!”
方父苦笑了一声,大口吸着烟,缓缓的说:“妈妈死了,孩子还不知道,还拼命的挽着妈妈的手臂,呼唤着‘妈妈,妈妈’;可是,他的妈妈却再也睁不开眼睛了。也许,这个孩子的命也不会长久,因为他已经没有了生活的来源,那么他的下场也就注定只有一个,那就是无奈的陪伴着一堆黄土,化做没有灵魂的烂泥。可是他最终也没有化做烂泥,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一双瘦弱的手把他抱了起来,那是临居家的一位阿姨,那是一位多么善良的阿姨,如果没有这位阿姨,没有那双纤弱的手,恐怕就没有那个孩子的后来,更没有那个孩子的今天。阿姨的家并不好,甚至还要更贫困。阿姨的丈夫是位烈士,在一次剿匪作战中牺牲了。阿姨家还有一位小妹妹,比那个小男孩小一岁,本来她们母女生活就已经很辛苦了,如今,又多了他这一口,就更増加了她们生活的负担,但是阿姨毫无怨言,硬是用她的一双手将两个孩子拉扯大了……”
方父说到这里,烟已经吸尽了。他把烟头放在烟灰缸里弄灭,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方晨聚精会神的望着父亲,他已经完全被这个故事吸引住了。
“转眼间,十几年的时间便像呼啸的北风,匆匆过去了,可以说,这些年里,这个新家庭里的三个成员,经历过各种各样的艰辛困苦,尤其是‘*’的这十年间,他们过得简直是非人的生活,但是,再艰难,再不幸,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这时候,两个孩子也都长大了,从小一起同甘苦、共患难,使他们产生了很深厚的感情。这个无父无母的小男孩,对哺育他的这对母女感激涕零,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照顾好她们。那时候,是一九七六年,‘*’结束后,两个孩子都上学了,然而不幸又一次降临这个家庭。那位阿姨,那位慈祥善良的阿姨不幸得了绝症,不久就去世了……”
说到这里,方父喘了一口长气,慢慢仰倒在沙发上。然后收回望向天花板的目光,转而望向方晨。方晨一双黑溜溜的大眼也正望着他的父亲,两人目光相对,每个人眼光里的成份都很复杂。
方晨问:“后来呢?”
“后来?”方父苦笑了一下,“后来两个孩子都准备缀学。因为同样的,两人都失去了生活的来源,根本没有能力再去上学了。那个女孩,也就是那位阿姨的女儿,她跟她妈妈长得很像,居然也有她妈妈一样的善良性格,她要那个小男孩继续上学,她说她回到乡下,可以自力更生,并且可以挣钱供那个男孩上学。那个男孩自然说什么也不肯,坚持要和那个女孩一起下乡,同甘共苦。但是女孩毫不让步,女孩对那个男孩说,他们彼此是从土堆里滚出来的,他们在山里穷够了,只有上学才能有一条崭新的出路。她告诉男孩,她会在乡下等他,等到他出人头地的一天,那时,两个人就会走出这个穷乡僻壤,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男孩思考了很久,决定听从女孩的话,毕竟,只有这一条路要以改变这种贫穷的状况。男孩对女孩更加感激,他对女孩说,辛苦你了。他告诉女孩,你等我,等我出人头地的一天,我发誓,我永不负你。女孩甜甜地笑了。从此,男孩在县里的学校内,省吃俭用,刻苦学习。而女孩就在乡下,起早贪黑的养猪喂鸡,砍柴鋤地,什么重活都干。有时扎紧腰带,饿着肚子,只为给男孩省下几块钱的伙食费。有时放假了,男孩一定会从县里赶回来,宁可步行十几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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