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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维加斯,钱来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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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没。”
“为什么?”
“第一,她告诉我她没有写。第二,女人给女人写信不会用这种口气及解决方法,一定是另有人写,而且这个人又和荀海伦很熟。”
“你怎么知道。”
“因为指定回信是邮局留交荀海伦亲收的。”
“为什么不指定公寓地址呢?”
“因为回信根本不要荀海伦收到,荀海伦初到拉斯维加斯时是由邮局留交收信的,有的时候由薛坚尼代她去邮局拿,他可能有她书面委托书,或邮局人都还认识他。”
“我懂了。”
“邮局的人工作效率太好了,这是他百密一疏,也是出此意外原因之一。”
“我懂了,我懂了。”白莎说:“你说下去,他们把信批送到了公寓,荀海伦收到了这封信,但她不知所云,可是和坚尼之死,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坚尼是主谋之一,但他根本没有想到有人在他后面,有人要——”
“要插一腿,要分一杯羹。”
“不是。”我说:“薛坚尼已利用完了,薛坚尼的部份是有人利用他,所谓以后可以用来敲诈是引薛坚尼入套的饵,利用他的人清楚傅可娜的为人,知道傅可娜收到信,不会去结婚,利用他的人目的并不在敲诈而在于阻止这桩婚姻。”
“那是什么人,这背后人是谁?”
“很多人都可能,华亚赛,彭家3人中任何一个,或3个都参与,也可能是艾保罗,甚而费律本人。”
“说下去。”
“这是个很好的计划,进行也十分顺利,唯一困难是目的达到后,坚尼知道自已被人利用了,他当然不高兴,威胁着说要宣布出来。”
“最后自己吃到了卫生丸?”白莎问。
“就这样。”白莎说:“华亚赛不会做这种事。”
“他可没有不在场证明。”
“彭家人怎么样?”白莎指出来。
“这一家人都精得像鬼,我可一点也信不过他们。”
汽车已经过雷诺最热闹的主街,也经过了两旁有树的住宅区,白莎说:“所以,你现在去找荀海伦,要她说出来什么人在幕后主动的。”
“我已决定不要把她混进这件事里去,我只希望凶手也能让她置诸事外。”
“我不懂。”
“非常抱歉告诉你,我把你留在拉斯维加斯,主要是让你不断的广布我是坏蛋,我竟然不管你,而和荀海伦私奔了,这件消息只对一个人有影响。”
“谁?”
“那凶手。”
“乱讲,”白萍说:“我想这些都是无稽的,你可能真爱上了荀海伦,你担心她,保护她,所以才会想到有人会想伤害她,要是真像你所想的,白莎倒要看看谁能伤害她。”
“你可以在车里等,假如你怕打架。”
“但是,这些人当中,暂时谁都不可能赶来呀!”
“这倒不一定,你看,艾保罗留在机场;华亚赛没有和他儿子一起上楼。彭家腾是个驾机好手,他有1/4架飞机,费律急着要租飞机,家腾什么也没说,为什么?”
“可能因为他只有1/4主权。”
“可能,也可能因为他自己急着去别的地方。”
“可能要带他姐姐?”
“也可能是妈妈。”
柯白莎失望他说:“无中生有,庸人自扰,唐诺,这都是妄想病造成的后果,我真应该在医院里等,还好一点,我觉得你有神经病。”
“本来就叫你不要来。现在还可以让车先送你回去。”
白莎叹气说:“世界上的事情本来是矛盾的,我要是留在这里,天寒地冻的受罪,什么也不会发生,要是硬说你妄想病,神经病,乘车回雷诺,几分钟后,你捉到了凶手,你又要笑我,不管怎么样,唐诺,我跟定你了。”
“好,可是你自找的。”
“跟我那么久,你还没有摸清楚呀!”
我用手兜住眼睛,自车窗口望出去,不断看清地形地物,我们正在爬一个小山丘,拐弯下山到彼侧去,加油站和在它后面100 码处的平房,不久经过,落在后面,我把车窗拉开:“请在这里停车。”
他靠边停车,我说:“把引擎熄火,不要开灯。”
“我不懂。”
“我要你在这里等我。”
他拉上手刹车,熄火,关灯。他说:“可能依计算里程错了,这里附近什么也没有呀。”
“没关系。”我告诉他:“我要出去看看。”
柯白莎跟我出来,东方天边一点点白,只是比较白一些,还没有颜色改变,自温暖的计程车中出来,更显得露天的冰冷。
我们开始步行,司机起先看着我们,之后自顾自转回把大衣领竖起,把身子缩下。
白莎问:“有多远?”
“半里的样子”
她突然停住:“去你的,我要回车里去。”
“也可以,你叫车送你回去好了,我这里有部老爷车,回城没问题,我看看没事情就回医院。”
白莎没说顾自回计程车,我走了50码,看到计程车重又亮灯,我走向路边,后面计程车调头,经过我,红红的车尾灯消失后,我又回到路面上走。
东方亮光已更明显,任何地物,可因为灰白的天幕上出现黑影而容易辨别,加油站已在望,其后100码处的平房亦在望,我找了一个阴影,开始等候。
东方光度更为加强,有人假如早在暗中注视,会见到我从公路走近,不可能看出是什么人,但是我走过来时太不小心了,冷得厉害,又有风,冻硬的耳垂,弄不好会给风吹断,我的鼻尖也冷,我想原地小跑步,但是不敢,公路远处有汽车声—一奇怪那么远可听得很清楚,轮胎在公路上转着,我焦急地等着,这可能是我要的人,现在我等在这里,我不能预料会有什么结果,假如路易又喝醉了?假如我等到的人有支枪,又不听我说话就——?一假如——。那车自转弯处拐过来,车头灯照着路面,它连慢都没有慢下来一星些儿,驶过我身边,直去远方,灯光消失,连声音也消失在寂静地黑暗中。
我把双手放在两侧的胁下紧抱着,全身发抖,牙齿上下互相打架,双脚好似在冰里,再也没有车来,没有声音,只有寒冷包围着我。
我把表面朝向东方,但看不清时间,日出后也不能立即暖和,我实在忍不住这种酷寒了,我领教了干燥的冷空气吸收人体温的力量,不论穿多少衣服,都是无用的。
我不想吵醒海伦,我用足尖悄悄走到另一窗口,用小声,小心地喊:“路易,哈哈,路易。”
没有回音。
我捡起一块小石头,轻声地敲向玻璃窗。没有反应,我用小石头刮墙壁,继续轻呼,还是没有回音。
东方已成橘色,星星已全部退缩太空,我抖个不停。
我用指节敲玻璃窗,一面喊道。“路易,路易,醒醒。”
此后几秒钟的静寂,对我有如数年。
我转到屋前,较重地敲门,里面没有声音,我试试把手。
门没有锁,一推就向里开。
门外的确是冷的,但空气是新鲜的,门里空气是封闭的,不动的,更显得寒冷,我的心里冷得更凶、路易不应该让门开着不锁,我曾一再提醒他,而今晚,当我一直在外面——我用脚把门轻轻带上,用脚尖轻轻向室内走,地板仍在脚下吱吱作响,路易的房门关着没锁。我轻轻打开门说:“路易。”
东方亮光已使我可以清楚地看清屋内一切,床没有人睡过。
我站在床边,渐渐让这一切发现的严重性,侵蚀我的脑子。
我一阵风一样匆忙的跑向海伦的房间我根本没时间敲门,握转把手.一脚就把门踢开。
她的床也是空的,几秒钟后我才看到那别在枕头上,白色的东西,我走过去,拿起来,是一封封口的信,上面有我的姓名及地址。信封已贴上邮票。她大概不能确定我会不会回来。我如不回来,相信房东会代为投邮。
我拆开信封,开始阅读:
亲爱的:最后只能出此一策。你有你生活方式,而我有我生活方式。有史以来,这二种生活方式从未能混于一起过,今后亦不可能。你只是你。我只是我。我现在不能不离城。给你的那卷东西。是老办法弄来,一位与你同行的盯住了我。虽被我溜掉,但他们定将继续找我。你走之后,我曾与路易详谈。他曾混过,能了解我心情。我不能一人玩老虎,须有一拳硬者保护,内行者更妙。路易亦有同感。请相信那只是商业伙伴,彼此君子协定。经沙包一事后,我亦绝不重蹈覆辙。路易深知,我心所归为何人,路易对你要是崇敬万分。
此时,你对沙包之事,应已完全明白。实则,我相信自始至终,你是明白的。
此事,不是他,即是我们—人。他有一支枪,存在我五居柜抽屉中。他自己租有房子,有的文件他不愿放在自己屋里,我也同意他可占用我公寓中一个抽屉。我也知道抽屉中有手枪一支。那天,他因妒忌接近疯狂。我把枪偷偷取出。藏厨房洗槽下柜里。此处是他不可能看到之处。他在街上看到我俩,又与警察发生麻烦后,直接返我公寓。未开灯躲在壁柜里——
我在9 时后才返家。才开灯。沙包从壁柜跳出。他有明确疯相,我毫无办法可使他平静。他发誓要杀死我们两人。又说警察是我们故意引来。不分皂白,予我痛击。稍后直冲抽屉取枪。我逃向大门,他比我先到。我进到厨房,把门关上,尚未及上锁,他已赶到。两人挣扎来几,我被推开,他把我推倒洗槽前地上。我打开柜门,伸手入内,但他仍不停迫近。
我绝无丝毫悔意。当时亦别无他法。依照你的逻辑,我应该通知警方,在原地等候警方前来,告知实况,任由警方发掘我的过去,问我靠什么过活,拘捕待询等等。这些皆非我处理事情的方法。我走向隔部,敲门找巫太太,目的只为确定她们不在家。我回公寓,立即开溜。连门都来关。论已处理掉。不会再被人发现。
另有数事”理应告君。兔鼻女郎姓彭。对费律十分爱慕。华氏企业中有人因不希望费律婚姻成功,请侦探调查傅可娜。因发现可娜佳事而转向薛坚尼。当时我不知薛坚尼之名,我知他为耿哈雷,由于他曾活跃于拳击圈,故称之为沙包。
沙包或以我的名义,写信给博可娜。沙包本精于伪造。他想将来诈予博可娜。此计亦非沙包所设计,而另有他人主谋,于幕后操纵,目的只为破坏婚姻。
费律之父,得知傅可娜回信误落我手。请彭家人前来找我。男的找到了我,女的多方接近。她曾怀疑沙包,我不知她何以知之,但她已知沙包与博可娜之间定有关联。她想自我处套话,但做作十分明显,我敷衍了事。未予当真。你最后找到我的公寓,我已租用一星期以上。我知道不能再与沙包共处,终须设法永远分手。分手后。他绝不可能想到我在同城尚另外租回的公寓可以藏身。
抢杀事件后,我必须不被发现,我买了大批食物,但回另一公寓时,与彭小姐狭路相逢。她知道我在躲藏,自愿协助,原因不知。
沙包于我回公寓时,立即将我兑得之现钞取去。彭小姐见我时我已接近赤贫。她愿意供我食品杂货,我只好接受。
你的老爷车,我们借用数日。我感觉到你暂时不会用它。不久奉回,勿念。
我爱你甚过以往所爱任何一次。离开你为的不要破坏这几天我们相处,在你心中所留的好印象。我自知缘尽于此.即使强求,结果必反破坏甜蜜的回忆。
路易不知详情,只知大概。他说只望能为你做些事。假如你想杀死某人,只须在洛城日报分类广告刊登:‘路易,人名为某某某。’即可。所有人都对你好,可见你做人成功。总之,我们想念你,祝福你,都面你说有缘再见。
我里外都冷得发抖。手更抖得抓不住信纸。我把淋浴的莲蓬头打开,脱掉衣服,用忍得住最热的水猛冲。出来时已稍觉好转。用干毛巾擦干后,来到厨房。感激路易在小事上还对我如此忠心—一火炉已清扫,引火柴。木柴都已架好,我只要一根火柴,就可升火暖身。
熊熊火焰上升,我把炉盖拿开,把海伦的信投入。我在炉上放上咖啡壶,又找了好几个架子,看着会不会有酒,但没有。淋浴得来的温暖慢慢消失,我站在火炉前又开始发抖。
自窗外望,东方已见红,太阳已超出地平线,烧木头的火炉也已发挥功能,我结冰的身体渐渐融化.咖啡已煮沸,我喝了两大林。突然发现已经好久没有进食,只有工作,肚子饿起来了。我打了些蛋,平底锅里炒了一下,在烤箱里烤了些土司。又另外倒了杯咖啡,就在已十分温暖的厨房享用早餐。
我想吸支烟,但这房子使我心神不定。每一件东西部使我想到她。各处充满回忆,没有了她就像座坟墓。
我整好行李,站在日光下,一刻也不愿再留在这房子里。加油站主人出来,一面擦着眼,一面准备开始今天的营业。我走过去对他说:“我要乘飞机离开这里,其他人已乘车先走。先付的房租不必退了。”
他谢了我,好奇地看着我说:“我想我昨天晚上听到,你太太和另外那个男人,一起开车走的。”
我走向公路, 在公路上走了3分钟、一辆自雷诺方向开来的汽车,突然靠边停住。我看过去,心脏猛跳。
是个女人在摇车窗,她的臂和肩挡住了她的脸。我快跑过马路,走向汽车。
车窗摇下,摇窗的手不再挡住视线。是柯白莎。
“你一直在做什么?”她问。
“把这里的事都办完它。”
“没有人来闹事吧?”
“没有。”
“我就说嘛。怎么会呢?快回去,我们有工作!”
“回哪里?什么工作?”
“我们先回拉斯维加斯。那个施警官火烧眉毛又火烧屁股。只有你才能制得住他。”
“费律和那女孩,怎样了?”
她说:“嘿!记忆丧失。他相信。不管我们事。”
“他们重归和好了?”我问。
“和好!你应该看到才好。”
“他们在做什么?”
“两个乘飞机去洛杉矶了。我们去处理施警官,进来。”
我爬进车坐她旁边。她对司机说:“好,现在去机场。”
一架飞机在等着,我们登机,我不说话。白莎也暂时不迫我。渐渐睡意来袭,我瞌睡起来。
一辆车在拉斯维加斯接我们。“萨儿萨加夫旅社。”白莎吩咐着。又向我说:“你难看极了。去洗个澡,刮个胡须,到我房里来,我们一起去找施警官。”
“到底吃错什么药了?”
“他认为你偷运一个证人出境。他又对昨天晚上,所有人突然离开,没有知照他一下,大大不满。他认为他有权询问傅可娜。他认为是谋杀案使你得到找到可娜的线索。你要想办法给他解释清楚。最好现在就想个故事。”
我们回旅社。我告诉白莎,我衬衣扣子掉了,向她要针线。她变得母亲般的要照顾我,说要代我缝上,我没有接受她的好意。
她才把门关上,我急急走向电梯。从旅社到荀海伦公寓步行也很近。我站在阶梯前左右观看直到确定没有人在注意。把白莎借给我的缝针用力刺进我的大拇指,重重挤出血来。我轻轻走上阶梯——又走下来。
我回来的时候,白莎正在打电话。我听到她说:“你可以确定?……我不了解……你问机场调查过?……没错,我们下午班机回来。我晚上洛杉矶见你……好极了。见他们代我说恭喜。再见。”
她挂上电话说:“怪了!”
“你是说艾保罗失踪了。”我问。
她的小眼睛又亮亮,冷冷地瞪着我:“唐诺,你哪来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
“为什么?”
“你怎知艾保罗找不到了?”
“幄!我不知道呀,是你自己在电话上说的。”
“乱讲。你早就知道他会失踪的。他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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