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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于春之药-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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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给你煲的猪骨汤,没有外面卖的好吃啦,不过店里卖的放太多味精了。我趁你睡觉溜回去炖的,时间还不够,别吵着说不好哦。”
她像个小媳妇一样满心欢喜的打开盖子,瞬间香味飘散出来,肚子里的馋虫集体造反。韩天齐只觉得唾液不受控制的大量分泌,看着展颜的眼睛在缭绕的香气中氤氲,美的不像话,刹那间顿住。
展颜仔细吹了吹,送到他嘴边,说着小心烫咯。韩天齐呆呆的张开嘴,她熟练的喂了一勺,还刮了刮他的唇角,全是带儿子带出来的经验。
“喂,喂,韩天齐!干什么啦,傻啦——”
她用勺子在他眼前挥舞,这个男人只是柔了眼眸看住她,突而坐起身,笨拙的胳膊伸到背后抱牢她。
“完了,你现在什么都会,叫我怎么办。”
韩天齐说这话全是无心,可在展颜听来敏感的听出另一层意思。
“韩天齐,你一定能好的。”
她忙放下保温瓶,依偎在他身上,似是撒娇般不许他说这样的话。
“不好也算了,能抱得动儿子和……就行了。”
“和谁呀?”她手指头戳了一下他,暗暗翻着白眼。
“跟我回去我就告诉你。”韩天齐轻晃她,又拿出赖皮的架势。展颜的头快要埋到他的胳肢窝下,就是不回答。
“嗳,怎么样,媳妇儿,跟我回去呗。”
“哎呀韩天齐,你烦不烦啦。”
展颜在他怀里做着翻江倒海的姿势,猛一阵摇头晃脑。
“你不答应我烦你一辈子。”
韩天齐灼灼的眼睛盯住她,心中暗笑,别以为刚才真睡着了没听到你讲的话,还偷亲了我,这账以后跟你慢慢算。
正甜蜜着,医生敲门进来,对韩天齐很是有礼。
“韩博士,我们已经和你先前就职的医院取得了联系,病例已经调过来了——这位是?”这位医生拿着病例有些犯难的看着展颜,不知道要不要继续。
“家属……您请说。”她还是抱着韩天齐的手,期待的望着医生。
“之前的医院为你提供了心理干预?”
韩天齐沉默的点了点头。
“根据心理科的同事判断,或许你的功能障碍还没有完全消除。”
展颜猛的身子前倾,连声问:“什么叫功能障碍?”
“哦,简单来说就是突然不自信了,这是人在遇到一些刺激时常有的现象,只是韩博士比较特殊,”医生推了推眼镜,再一次确定是否可以继续说下去。韩天齐踌躇了一下,展颜急切的眼神让他只好点了点头。
“韩博士,我希望除了做手部复健外,建议你继续做心理干预。我的同事在这方面极有经验,相信能够帮到你。你是暂时的对自我品格产生疑虑,从而导致在面对病人时同样认为缺少医德,没有资格去治病救人。”
“其实外伤很容易就能治愈,只要调节好心理,我想你很快就能重新拿起手术刀的。”医生朝他们笑了笑,对这个病例极有信心的样子。
展颜喃喃的问:“医生,你是说,韩天齐不能给别人开刀了,主要是心理问题?”
“不能说主要,但也是个重要因素吧。一个刺激性的暂时功能障碍有很多复杂原因,一时也难以全部弄清楚。”
“医生……不好意思我问个题外话,你认为心理真的可以强大到,去控制一个明明健康的身体停止运转?”
韩天齐屏住了呼吸,他知道展颜为何会问这句话……她终究还是放不下。
“呵呵,这个其实和鸡生蛋还是蛋生鸡一样,是永无止境的讨论话题。我听过韩博士的讲座,觉得讲的极好,虽然也许大众觉得太冷血,可就科学而言这是事实。”
“但是,科学是不断在进步的,一切今天我们认为在科学掌控中的事情,明天或许就超脱科学能解释的能力范围了。所以,我还是提倡尊重内心多于尊重肉体,若是没一分超脱现实的勇气,亿万年前人类也不会从海里爬上陆地,对吗?”
展颜舒了一口气,笑着点点头。那位医生觉得她甚有趣,临走时点了点韩天齐说:“最后一句话是讲座后茶话会上韩博士说的,当时把他老师气的胡子都炸了,哈哈,我可没这么幽默。”
展颜连声说谢,送医生出门,转身回病房时,韩天齐已经困的半闭起眼。她轻手轻脚缩上床,抚着他的脸。刚才在甜品店门外的一刻,真把她吓的魂飞魄散。
一会儿要打Nimo屁股,都是这个小鬼乱跑!韩天齐正在给Michelle系鞋带,小Nimo就摇摇摆摆向旁边的杂货铺走去,店门外叠了多个空酒瓶像小山一样高正等回收,强大的Nimo哥就来了个釜底抽薪把最底下的酒瓶给碰了下!眼看就要被堆积如山的酒瓶砸中,韩天齐一个大跨步将Nimo抱起,可还没喘口气又有一辆晨练中的疯狂自行车朝Michelle冲来。
小女孩正关注着Nimo根本没察觉,韩天齐这才又一把将她单手揽过!冲力太大还在原地转了两圈,等平息下来就觉得手开始钻心疼了。
他死死抱紧Nimo倒下去的一刻,展颜忽而明白那句话,失去之后懂得珍惜,很俗,但很真。她看着那张脸一点点消失不见,直至和地面平行,全身器官都停滞了!韩天齐不过就想赖她一辈子,为什么非要推开他,赖是他的自由啊!她大可以也无赖一把,在依恋他的时候让他赖着,在他表现不好的时候再一脚踢开。
“韩天齐……我其实是个女流氓来着……”
她在他颈窝小声说,带着满足的小小心绪,温柔的靠在他怀中。
“又趁我睡觉说什么。”
韩天齐还闭着眼,嘴巴却在动。展颜腾一下抬起头,盯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严肃的说:“没听清,再说一遍。”
展颜扯了扯他的面皮,想说韩天齐你这个职业无赖!他一把给自己拔了输液管,侧过身来看着她,一副现在神清气爽要好好翻旧账的模样。
“再说一遍,嗯?”
两个额头抵在一起,轻轻蹭,展颜又有点意识模糊了,回想着她偷亲韩天齐时说的话:“韩天齐,你带我和Nimo回家吧。香港好小,人好多,房子好贵……”
在她还在绞尽脑汁说着“交通好不方便”时,对面一寸不到的脸凑过来咬住了她的唇!
南瓜头抱了Nimo探进病房,看两个人吻的天翻地覆不到天荒地老不罢休,他先欣赏了下,脖子伸着实在吃不消。这时Nimo醒来,揉着眼睛。
南瓜头忙抱了他撤退,嘴里唠唠叨叨:“少儿不宜啊少儿不宜,再晚一点你就可以看到自己是如何成为生命的全过程了。”
朝Nimo说完,他正了正脸,又道:“看到了吧,彻底死心了吧,你这个女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南瓜头得意洋洋,用背向后面的人做了个鄙视的表情。
庄锦玫实在觉得好笑,巴巴的托了刘彦举非把她找到医院来,就让她看这个的?
“嗯,很精彩,南医师还有什么指教吗。”
南瓜头挠挠头,这个女人怎么一点波澜也不起,不该愤怒一下伤心一下哀嚎一下吗。她费尽心机搞的破坏,人家小两口又好上了,多有力的一击啊。
“嗯……不要……不许在这里……韩天齐!”
“嘘——这里是医院,你小声一点,不然我按铃了。这个点护士很空的,正好排排坐看午夜场。”
“哎呀不行啦……”听的出展颜哭丧着脸说:“女人生完孩子身材很差的……”
“长在你身上,天使身材我也认了。”
话没说完好像就被某人堵了嘴,韩天齐含糊不清的说:“急什么,现在这么不经吓……唔,检查下身体嘛,来,给赤脚医生摸摸……”
病房门里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南瓜头差点又要伸长了脖子去看。他假咳了一声,斜了眼瞄庄锦玫。
她依旧是那副要笑不笑的表情,让人心情烦躁。突的,只听见轻轻的一声“噗”——Nimo小哥瞬间涨红了脸,看自己的脚尖。
南瓜头只觉得托着小屁股的手一阵温热,空气里慢慢荡漾开一股不属于五谷杂粮的怪味道……他耷拉下眉毛,一张脸写成一个囧字。低头看向在假装玩手指的Nimo,还抬起头用天真无辜的眼睛望着南瓜头。
南瓜头此刻心里在嗷嗷叫,他是有洁癖的医生啊!这娃又不是自己生的,大半夜的屎臭屎臭的算怎么回事!他正哭丧着脸,想进房间把宝宝丢给他爸妈,可人家正上演激情燃烧的岁月,NG就不好了。
一双女人纤细的胳膊温柔的抱过Nimo,却隐隐透着不容抗拒。Nimo逃开那个快杀人的怪叔叔,现在趴在庄锦玫的身上很是舒服,这个阿姨身前软软的,很有本能的冲动。
小宝宝最会识别人心,谁对他好,谁对他有敌意,全凭感知就能明白。Nimo本能的双手抱住庄锦玫的一侧胸,抬头望着她,好像大家对彼此都很好奇。
庄锦玫被胸前一双散发着奶香的小手弄的脚底虚浮,她有点不敢看清澈透明的眼睛,脸上的表情也在今晚第一次有了波动。Nimo一心一意捧着的地方,永远不会有甘甜的乳汁了,她庄锦玫是哺育不了生命的。
南瓜头反应过来,忙又把Nimo抢过去!
“你别打宝宝主意啊,我警告你。”
他们防她都如防猪流感,恨不能把她丢进垃圾场焚烧,挫骨扬灰才好。庄锦玫冷笑一声,拍拍手又靠近。南瓜头胳膊肘朝外,做出防卫的姿势。
“Hello——”
属于宝宝特有的童音响起,Nimo拔出嘴里的手指,朝庄锦玫打招呼。这个僵持的气场陡然温情下来,融化在Nimo无邪的笑容里。庄锦玫突然抱住自己的胸,不想让看见宝宝看见。
虽然孩子没有透视眼,可她忽然觉得孩子水晶般的眼睛是可以看穿万事万物的。这具被珠光宝气包裹住的身体里,都是丑陋的材料。她不想吓着孩子。
南瓜头甩了甩头,在空落落的走廊里被白炽灯照的有点眼花,面前的女人居然眼角含泪?
“韩天齐……好了没啊……”展颜已经娇喘吁吁,被窝里的温度升的太快,她一下子适应不了,害羞的夹紧了腿,只让那只手在外部游离。
韩天齐只剩一只手能动,本来也只是想吓唬一下她。可未曾料到,两年中积累下来的暗藏的渴望居然那么深,他的手接触到展颜□的皮肤时便不可自拔。
两人均稍稍克制住自己,黏着上身大口喘气。
门被啪一下推开,南瓜头实在受不了了!他一手拎住Nimo的后衣领,一手捏住自己的鼻子,朝床上的两人大吼:
“看看你们俩生的好儿子!大半夜的来送黄金糕当夜宵了!”
韩天齐不紧不慢用被子盖住身边人姣好的裸背,展颜别过脸,嘀咕了几声。南瓜头把Nimo放在电视机柜上,气呼呼的双手抱胸看着他们。霎时又想到这双手满是味道,又连忙松开,像僵尸一样平举着,尽量快的让流动的空气洗刷一下。
Nimo不安的扭动了下,嘟起嘴看向爸妈。韩天齐说:“这么香你居然还敢嫌,我家儿子多少人排队等着抱,你还不知足。”
“来,到爸爸这里来。”
Nimo真的张开双手就朝前扑,南瓜头只好认命的又把小家伙抱到床上。展颜拉过Nimo,扒开小裤子一边看了下,说:“尿不湿不透气,Nimo很快就要难受了。”
“是吗,我看看,”Nimo爸也凑过来看,和Nimo妈头撞在一起,两人朝着儿子的小屁股又吃吃笑起来。
不正常,真是不正常,南瓜头摇头看着他们,做了父母的人难道智商会下降?米田共有什么好看的,因为是你们的儿子拉的就可以去卖钱吗?他正暗自说着酸话,就看见一个要命的人大大方方推门进来,拦都来不及!
庄锦玫打着哈欠进来,手一抬,一包纸尿裤就被扔在床上。她拍了拍手,朝南瓜头说:“够了吧,那我就回去了。”
床上的两个人被震住!两年了,他们不曾见过这个人,但也不曾忘记过。韩天齐收了眼光,百味杂陈。
在这个总算起死回生的局里,她又要杀出来破局吗!
他搂紧了展颜,捉过她的手放在胸膛上,让她按着自己的心房,似在告诉她一些难以言表的话。他不知道怎么来表达,只懂得这次一定会好好看护一个家,不会有丝毫动摇。
庄锦玫又一次觉得好笑,那男人的表情似是钢铁战士,带了冰冷的金属光泽。他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背着负心汉的名字走了两年,负重力还真是一流。
在压抑的想嚎叫的时刻,庄锦玫却轻松拿起一边的水瓶,又拿起桌上白色的消炎药。像是正在表演中的魔术师,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
一颗药片无声的落入水瓶,徜徉在水中,片刻后慢慢沉底。
韩天齐和展颜同时呼吸猛的一滞!
展颜不可思议的长大了嘴,这瓶水如此熟悉,就是因为一瓶下了药的水,让她对苏瑞发了狂。
韩天齐更有瞬间的顿悟……在那个末日,庄锦玫胸口疼痛,说能否去家中稍稍休息片刻。他这个混蛋不忍拒绝,庄锦玫说要喝一口酒镇痛,他也顺带喝了杯……韩天齐一直以为自己是酒后乱性。
庄锦玫目不斜视,施施然走出病房。她仰起头望着天花板,一路摇晃。高跟鞋敲击着清冷地面,心中一句叹息,我就不陪你们两个傻子疯下去了。
她不敢保证再待下去自己会失态到什么地步,到这里已经够残忍了,韩天齐和展颜赚大发了。她推开医院门,外面繁星点点,被忽然的冷空气冻的缩了下脖子。恍然意识到这又是一个独自离开的画面,却是心情通达舒爽。
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她要和所有旧人旧事告别。她庄锦玫如今还活着,还能赢得诸多垂涎的目光,她不要再让这些人扯了后腿。
我释放了你们,也成全了我自己。她妩媚的一抬手拦了辆的士,理好头发缓缓看着医院大门离开。这个见证过许多丑陋伤口的地方,她再也不想来。
南瓜头看床上两人胶在彼此的眼光中扯不出来,有太多的时间被浪费,有太多的心情要平复,他们都有些难以适从。他捂着鼻子给Nimo换了尿不湿,宝宝困的只会配合的扭几下屁股,便睡过去。
南瓜头痛苦的把排泄物包好带出门,顺便抄起那瓶下了药的水。他走出房间后拎起水瓶在眼前晃动几下。
如果是激起性…欲的春药,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溶化,阿齐一定会发现的。他夹起瓶子,边挠头边思索着走出医院。
灿灿星辰(全)
易拉罐滴溜溜在地上滚动的声音响起,四下寂静,唯有一个个空空的铁铝罐从台阶上扑通扑通轻盈落下,奔向黑暗的远方。
谢小圆微微向一边靠去,不知是不是酒精让心跳加速,脸在空气中一寸寸接近他,终于悄无声息的枕着那方肩头。
皮肤接触到他外套的衣料,有几不可闻的窸窣声,那样真切又虚幻,让她几乎泪盈于睫。脚边是杂乱的啤酒罐,不时被一脚踢落,顺着台阶欢快跳跃,在月光下泛着洁净的金属光泽。
噗次——他又开了一罐,一仰头对着嘴灌下。谢小圆看着他的喉结,一上一下耸动,满是性感的静默,也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她掉开眼睛,烧红了脸,继续安静的靠着他,贪恋这刻偷来的亲密。
他们坐在这个城市随处可见的钢管扶手水泥台阶上,徐子洋本就不擅喝酒,早就意识模糊,只知道机械的一罐接着一罐。
韩天齐一出现,他就被毫不留情的踢回原地。百试百灵,简直邪门。他把啤酒罐紧贴在脸上,冰着那焦灼的毛孔。
一只手轻轻拉过拿铝管的手掌,掌心相对,在他耳边低低说:“这么难过,当初又为什么要自作主张为他们撤诉,还瞒下所有人,我真的是不懂你……”
“嗯……”
徐子洋胸腔中闷哼一句,难受的解开领扣,把手掌中微凉的东西又一次贴上脸。谢小圆嘴巴张的连下颚骨都酸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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