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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于春之药-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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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韩天齐,真的,我特别想在某一天当一切都事过境迁,我可以站在你面前风淡云轻的对你说,你知道吗,韩天齐,我曾经那样爱过你。”
只可惜……
伏在他背上的时候,胸疼的厉害,她一言不发逼迫自己贴近那渴望的温度,泪盈于睫。她怀着少女春情萌动时最美丽的憧憬,全身心靠向宽阔的脊背。这一刻她绝对是快乐的,不要去想有没有明天。
这样动人的话语一字一句落进天齐心里,他有一刹那怔忪。看她满眼闪烁着泪花,还在努力笑的欢愉,这是他没有料到的深情。韩天齐的世界从来都从容不迫波澜不惊,庄锦玫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猝不及防,这是一段经过多少岁月沉淀的爱,几乎提炼了庄锦玫整个人生。
他绕开她,走向他与展颜的房间,脚步越来越快,他几乎想要以奔跑的速度回到妻子身边。这有些落荒而逃的姿势在庄锦玫看来,是不是也算最后的欣慰。
就在离那扇房门越来越近时,韩天齐发现了不寻常的动静。他们隔壁的房间门敞开着,灯打的通亮,已经有其他旅客探头出来看发生了什么。
展颜脸涨的通红,对面站着苏瑞正捂着半边脸,面带恨意。庄锦玫眼尖,一下越过他们挡在电视柜前。
两个女人眼睛都如熟透的桃子,一碰就会滴下水来。眼泪在彼此的眼眶里打转,前一分钟她们明明已经握手言欢,可这一分钟,被难以置信的邪恶打翻在地。
“小苏瑞……”展颜先开口,眼睛已然红肿,“万一……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她说不下去,只是悲戚的看着苏瑞。
她原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女孩对成熟男人的美妙幻想,谁没有年少轻狂过。可她没想到,被嫉妒烧的神智不清的女人,都会生出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智慧,让她们无所不用其极。
苏瑞放下手,那里赫然一个红指印!她犟着脸说:“现在我们扯平了!我再也不欠你了!你们都给我走!都给我出去!”一下子扑过来把展颜和韩天齐往门外推,眼泪鼻涕肆意奔流,脸上的红印涨的发紫。
二人狼狈的回到房间,展颜坐在床沿上一动不动,天齐在浴室里放水,背靠在瓷砖上也无力问究。
过了好一会儿,天齐听到她低低说:“韩天齐,我是不是很暴力……”他疲惫的笑笑,说:“你有暴力因子,一点也不奇怪啊。”他走过来拉起她,说:“你就是急性子,下次不能再这样鲁莽了,你不是最怕看见女人打架扯头发掐指甲吗。”展颜闻言静默,低了头不再吭一声。
“水好了,要不要来洗?”
展颜突然站起来抱紧他,头靠在肩膀说:“打人的事,是我不对。可是……她怎么可以拿这种东西来算计,这开不得玩笑的……一想到那个画面,我脑子里一片糊涂,就想把苏瑞打清醒……”
“现在想想,其实我更像个巫婆……”
“到底怎么了?”
肩膀上的脑袋摇了摇,更加扒紧他,展颜忽然做出了惊人的举动!她有些忙乱的奋力脱下天气的外套,直到裸了上身她更加费力的去解他的裤头,手颤抖着解不开竟快要哭出来,最后跌坐回床上,抱紧膝盖头埋进去,肩胛骨阵阵抖动。
她泣不成声:“韩天齐……我怕了……”
天齐听见她哭才从今晚这纷杂的思绪中脱出身来,展颜一慌他倒渐渐镇定下来。看她在膝盖前露出一半毛茸茸的眼睛,雾气缭绕。这样防备的姿势最叫他心软,像是孤立无援的小兽踩了陷阱,倔强的等待被宰割。
展颜感受到一双手臂环住她,在耳边说:“点了火,用眼泪是没法浇灭的。”说着,引导她的手按向自己下身,展颜觉得烫手,却被那只大手强硬按住,不容她退缩。
在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庄锦玫抓住苏瑞的胳膊压低声音吼:“是你偷了我的药?!”她拿起桌上的绿色药丸和矿泉水狠狠质问。苏瑞用毛巾冰着脸颊,瞥开头不语。
“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啪一声,那另边脸也挨了一记打,苏瑞不可思议的看向庄锦玫,她已经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不是你说要用最原始的资本征服男人吗!我不就是在这么做!”
乱了乱了全乱了。
苏瑞没想到回头路走的这样艰辛,她真的已经打算放弃了!和展颜回来的路上她甚至在庆幸,幸亏没有去成温泉,不然……她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后果。可如今她还是成了众矢之的。
庄锦玫被她的话噎的喘不过气来,捂着胸口无法平息。就在这时,她们同时听见一阵长吟,穿透薄薄的墙壁直刺耳中。
“颜颜,抓紧了,抓紧……”“天齐,天齐!啊……”
良久,久到过了几个世纪般漫长。
庄锦玫对傻愣着的苏瑞慢声说:“听到了吗……他不用春药,都这么激情的要另一个女人……你算哪门子靠自己的本事征服他,呵,哈哈,真好笑,真好笑……”
庄锦玫笑的如痴如醉,没有理会苏瑞的表情,她只是在心中对自己说,韩天齐,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她踱上前关好窗子,转身对苏瑞说:“苏瑞,这里不适合你,还是回老家吧。看看你自己,也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锦玫姐!”
苏瑞一声惊呼,庄锦玫话未说完就磕倒在地,满头冷汗。苏瑞过去扶起她,手里觉得不对劲,张开手掌一看全是粘稠液体,还散发着腥臭。
她张大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是看着庄锦玫腋下有脓水正流淌出来,那里居然豁开了一道口子!
这次旅行有些不欢而散的感觉,苏瑞和庄锦玫突然自行回去。昨晚响亮的一巴掌有许多同事听到了动静,对展颜的眼神就有了古怪。但包括韩天齐在内,他们都不知道这场纷争的由头,展颜对此不置一词,只在临睡前无意中对天齐说:“韩天齐你是个医生啊,一点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
回家后日子总算恢复了平静,渐渐二人都把旅途中的意外抛诸脑后。天齐一大早要出门上班,正在餐桌前吃早饭。
阿姨热了牛奶端过来,问:“她还没起?哦哟,现在越来越能睡了,女人结了婚日子过太好,想不胖都难。”
天齐停了筷笑说:“大概是春困吧。”刚才起床的时候枕边人睡的像只粉色麦兜,心情一大早就春光明媚。
“哎呀,一睁开眼睛就听到你们俩在背后嚼舌根。”那只麦兜裹着厚厚睡衣捧了个热水袋出现在楼梯口,憨态可掬。
她笨拙的下楼,看到韩天齐就把热水袋一扔,手插到他腋窝下嘴里直喊冷。阿姨瞧不惯,很没有喜感的说:“都快四月份啦,哪里还会冷。”展颜在她背后偷偷做了个鬼脸,自顾自开心。她嚷嚷着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呀,就被丈夫一把拉过坐在腿上。两个人在饭桌前接了个绵长的早安吻,天齐问:“知道了没?”展颜傻傻的点头。
阿姨真是痛心疾首,这么大地方为什么非要坐一张椅子,明明有碗有筷偏要用老鸟喂食的方式!
天齐细细扫荡一遍放开她问:“没刷牙?”展颜再次愣愣点头。他摸着下巴意犹未尽的说:“还是昨晚的味道。”
小两口又嬉闹了一番,直到天齐快迟到才推着他出门。阿姨看着玄关处天齐正在换鞋,展颜在一旁老实的拿着丈夫的包,无比自然的叮嘱:“老公晚上早点回家哦。”
阿姨叹息,非常文艺腔的想到前几天电视里哪个段子唱到:要把男人变成一丈之夫,女人先已画地为牢。
爱如空气
日头升到正中,展颜才算找到了这家偏僻的律师事务所,连招牌都歪在一边,不知道是否还能经受下一次风吹雨打。她走进这座旧楼,终于在一个简陋的房间里找到了她寻觅已久的人。
“谢小圆!你跳槽居然都不告诉我!”
午饭时间正吃的欢腾的谢小圆被这一声吼吓的一愣,才看见气鼓鼓的展颜立于面前。她尴尬的把盒饭推在一边,挠了挠头,朝展颜傻笑。
“小圆你真可气!”展颜说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看看她盒饭里就躺了几条豆芽菜,总是红光满面的谢小圆此时也面带菜色,人瘦了两大圈。
“呵呵,”她仍旧傻笑,“刚好减肥,还省钱。”
展颜把手里的饭盒往她手里一塞,手脚利索的把桌上很失胃口的外卖处理进垃圾桶。小圆抱着还冒热气的香喷喷菜肴,舔了舔嘴唇,扯了筷子把头埋进去飞快吃起来。展颜看她风卷云残了一顿,才开口问:
“小圆,为什么要从师兄那里辞职,不是干的好好的吗?”
谢小圆抹了抹嘴,用不经意的口吻说:“就是太好了,我永远都只能当凤凰屁股。”她连最后一点汤汁都喝尽后说:“现在多好,我谢小圆也成了女主角!”
她看展颜坐在对面有些不解,咂了咂嘴小小叹息一下说:“颜颜,像我这样后天养成的女主角,一定要够努力才能被爱慕。不然,徐子洋这辈子都不会正眼瞧我一下。”
“哈?”这次轮到展颜挠头了。
谢小圆顿悟自己又说漏嘴了,光顾着治疗心伤和找工作,竟忽略了从未和颜颜说过心底的人就是徐子洋。谢小圆认真的看着展颜的眼睛说:
“颜颜,我喜欢徐子洋,一直喜欢……你让我继续说,”她看见展颜张了张嘴,立马打断她,“我知道,他一直喜欢你来着,没关系啊,你看你结婚了他都还在喜欢你,至少我喜欢的人还没结婚呢。”她满足的笑笑。
展颜看着坐在烈阳里的谢小圆,身后残破的百叶窗不能遮住春日的阳光,空气里浮动的每一颗尘埃此时都是清新的,光芒万丈的璀璨。
“哎呦,原来把秘密说出来的感觉如此之好,早知道我一开始就不该去他那里工作,现在我和他平等了,他不是BOSS,我也不在他手下讨生活,我可以自由自在的喜欢他,真好。你说这是不是就叫相见不如怀念?”小圆腆着脸朝展颜抬眉毛,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
她看展颜仍是不动,渐渐敛起僵硬的笑容说:“颜颜,不知道为什么,我老觉得徐子洋就像我姥姥床头的那本圣经。我打小儿就和姥姥亲,那本圣经从小翻起,里面的每个字我都认识,可却一点也不明白。我甚至连他有几根眉毛都可以数出来,但我就是走不进他。有时候爱情就和宗教一样没有为什么、值不值得,只是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信仰,人才会好过些,不管这个信仰有没有普照到你。”
“徐子洋是我的信仰,而你,也许是他的信仰。我傻,他更傻……嗨,我怎么也文艺腔起来了,我只是想说……颜颜,对不起,我不该瞒你这么久,还在背地里使过坏……”
展颜吸了吸鼻子握住桌上那只已能分辨出轮廓的手:“小圆,我没看过圣经,但我知道——谢小圆,其实你才是仙女。”
这话落入谢小圆的耳里,她自是嬉笑一阵反手打了展颜一下,仍旧用她的喜感说:“是啊,还是脸先着地的仙女。”
说着说着,在这个午后,两个已然成年许久的女人竟抱头痛哭起来,为了解脱的爱,为了再无嫌隙的友谊,为了彼此胸膛里的一颗水晶心。
谢小圆又大力拍了展颜一下,来不及抹去鼻涕泡泡,呜咽着说:“你这丫头!尽挑我爱听的话来说!”
正哭笑着,展颜的手机响起,曹操及时到来,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徐子洋。电话里他不由分说要来接展颜,说是有重要的事要谈。
小圆和展颜在路口等徐子洋的车缓缓停下,他看到谢小圆,只是微一颔首算是打了招呼。谢小圆也牵动了嘴角,笑容无尽苍白。展颜重重捏了下她的手,道了别坐进车子。
徐子洋刚挂了倒档,在倒车镜中看到还站在原地的谢小圆。没了这个聒噪的人耳根清净许多,但……他加班次数越来越少,因为发现办公室比家更没有期待,连最后一丝人气都消失殆尽。
他倒好车子,就在踩油门的一刹那落下车窗,朝外面说:“要是做不惯,随时回来。”
展颜坐在飞驰的车中暗笑,谢仙女,阳光也许已经普照到你啦。徐子洋恢复了铁板一样的面孔,简明扼要的说:“当事人在狱中自杀身亡。”
展颜惊住!当事人……可不就是庄庄的父亲!
“不是后天就要开庭了吗,上诉不加刑他怕什么?!”她抓住徐子洋的胳膊,差点让他偏了路线。
“具体原因不清楚,正在尸检,但是自杀无疑。检察院再逼供,还不至于出人命。”
展颜倒吸口凉气坐回位子,一时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条生命就这样消失了,而且用了最不可理解的方式。
“据说,在死亡前一天他的妻子曾探视过,大半是和这个有关系。但这个女人现在又进了精神病院,不知道是逃避责任还是确实受了打击。”
一路听徐子洋说着,车不知不觉停在医院门口。展颜说:“我们现在要找庄锦玫?”“嗯,近亲属只剩下她了,还要去认领尸体。”
展颜下车时脚都踩不稳,被这不带温度的一句“认领尸体”唬的浑身冰凉,太阳再烈都暖不了她。
但他们并没有找到庄锦玫,最后苏瑞出来解释,早在旅游回来后,她就已经替锦玫姐请了长病假。说话的时候苏瑞没有看展颜的眼睛,她别开了头仿佛只是公事公办。倒是展颜垂下头,脚尖扒着地面,不晓得该不该和苏瑞再沟通一次。
早有人知会了韩天齐,天齐收了听诊器往这里走来。看到徐子洋,两个男人眼光一对视,立刻又转到别处。他和徐子洋在非洲的那点过节,无人提起,仿佛是两个男人的默契。是,如果不是为了女人,优秀的男人们完全可以惺惺相惜。
他轻抓住展颜的手问:“怎么了,手这么凉。”展颜靠向他,深深吐气,怎么也平息不下来。徐子洋眼睛平视前方,仍明显感觉到她迫不及待走近韩天齐。他怎么成了越来越阴沉郁闷的角色,他能带给展颜的从来都只有黑暗。但若没有这黑暗做掩饰,他连最后接近她的理由都找不到了。
苏瑞不去理会这三个人,心烦意乱的走回岗位。韩医生还是韩医生,展颜还是展颜,他们都过的好好的,可只有锦玫姐快要连女人都做不成了!
她想象着那可怕的画面,汗毛乍起。锦玫姐今后要怎么活,她上下搓着自己的胳膊,也不能打消身体的轻颤。男女之情真可怕,一个不小心堕入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还好,她拍拍胸口,我没有走火入魔,否则修不成正果还要赔上前尘诸多心血。费了多少努力才走出困窘出身,她不要被打回原形!
即使没有爱情,她也要抱紧最初的梦想。
风中玫瑰
展颜和韩天齐皆穿了素色衣服,在灵堂门口拿了一支白菊,缓缓走进庄卓华的悼念仪式。虽然身后名并不光彩,但毕竟在官在商都有诸多故交,大厅中倒也挤的熙熙攘攘各色花圈堆满了四面墙,都说人走茶凉,也该喝最后一杯残茶再奔前程。
遗体放于玻璃棺中,面目安详。展颜不敢向徐子洋多问细节,强迫自己看了一眼遗体便弹回目光。还好,没有什么狰狞伤痕。可胃里还是止不住翻江倒海起来,她不得不捕捉到这个人数众多的大厅里,有怪异的味道。不知是尸体,还是活人。她暗暗捂了胸口,简直要作呕。
天齐在她身后轻问怎么了,展颜只是摇头,这恶心一阵阵泛上来,好容易压下去。他们在慢慢挪动的队伍中,人手一支白菊绕遗体一周,做最后的告别。
他们把白菊轻轻放在周围,不论生时如何,离去时总希望能干干净净。韩天齐拥着展颜,手掌顺着她的背。展颜半靠在丈夫身上,似乎想到什么,但这个念头一瞬而过太快,她没抓住。
所有来参加悼念仪式的人最后都要向家属表示慰问,而后家属答礼一鞠躬。庄锦玫穿着黑色棉外套站于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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