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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寻芳:香散舞衣凉-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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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晴红了脸轻笑,又道:“长公主,其实皇上的品貌心性,已是天下一等一的了,更不是我后来遇到的那些庸夫俗子可以比拟的。以皇上对长公主的怜爱,长公主想要圆满开怀,也容易得很,只看能不能打破心底的那堵墙了。”

她虽还拘礼地叫我长公主,但这样的言谈,已是寻常闺阁女儿间的私房话了。

我笑了笑,一边令人将她好好送回敬王府去,一边叹道:“姐姐,以后还叫我阿墨罢。其实并不是我想走到如今的高位。高处不胜寒,连叫我小名的人,都已越来越少了。”

初晴告辞而去,不忘回眸一笑,“阿墨妹妹,放开心胸,你一定可以活得开开心心。”

我还可以活得开开心心么?

我凄冷一笑,转头命小落去把公主府养着的大夫找来。

小落迟疑道:“不是叫从宫中过来的御医诊治么?”

我冷冷道:“把宫里带回来的御医给我扔地窖里,关上一晚再说!”

小惜到底看出我神色不对,忙一推小落,低声道:“叫你去你就去!”

一时小落去了,小惜端了茶来给我喝着,问道:“公主,端木先生一直在府上,他也懂医道,要不要叫他来看看?”

“不用。”我回答得毫不迟疑。

··萧宝溶困守宫中,却能顺利夺权,并不是一般的文臣武将能办到的,背后一定有着端木欢颜的暗中策划。

说到底,端木欢颜的出山以及对我的教授辅佐,都是萧宝溶一手安排的。懒

我信任端木欢颜,是因为他是萧宝溶安排给我的心腹。可连萧宝溶都已不可信任,我又怎敢再去相信端木欢颜?

我人在南朝,地位尊贵,凭他是位列宰辅,还是身居王侯,见了我无不恭恭敬敬,俯首贴耳。可为何我又有了被人弃诸北魏、举目皆敌的彷徨恐惧?

几回抱了肩瑟缩,几回又放下手,不断地提醒自己,我已今非昔比。

即便只靠我自己,我也能活得好好的,不让任何人来控制我的生活。

——即便那个人,是萧宝溶。

三名公主府养着的大夫被带到跟前,我也不垂下帷幔,卧于软榻上,只拿散着寒意的双眼在他们脸上一扫,才淡淡道:“好好给我诊治。如果不能断出我的病由,本公主明日便送你们每人一具棺木!”

三名大夫战战兢兢,已是一脸畏怯。虫

但我深知,他们的医术,绝不在太医院任何御医的水准之下。

因为公主府的权势,并不比皇宫内院那位至尊无上的君王小多少。

我只希望,这一点,不会成为我得病的缘由。

大夫轮流上前诊了脉,然后面面相觑,明明是暮春并不寒冷的夜晚,他们的额上却有滴滴汗珠渗出。

我冷冷道:“讲!本公主要听实话!如果能很快恢复过来,我重重有赏!如果我有什么不测,出事之前总会先解决你们这些无能之辈!”

大夫们迟疑片刻,终于一一上来回禀。

“公主,您这病……并不严重,看脉相,应是服了轻度迷药所致。”

“这种迷药应该是特别配制的,并不会导致中药者昏迷,但服用后会头脑昏沉,看起来异常嗜睡。”

迷药……

我情愿我是真的病了,哪怕病入膏肓,也不会这般寒冷彻骨,疼如刀割。

“看得出,是什么迷药么?”我端着茶,徐徐喝着,“会让我病情加重,身体一日日垮下去么?”

“这……应该不会。臣等不曾见过这迷药,但从公主脉象来看,已经极是平和稳定,想来只要断了药,休息一晚,便能精神如常了。”

我点头道:“推断得出是什么迷药么?一般通过什么方式让我中这种迷药比较妥当?”

大夫交流片刻,才答道:“如果是通过熏香类中的迷药,一般药性都会比较强烈,多多少少会对身体产生不良影响。从如今公主的身体状况来看,应该是通过每日饮食中的轻度迷药。”

我默默思量,用熏香绝不可能,毕竟我大部分时间与萧宝溶同处一室;而我们的饮食,也常常合作一处,不可能每日都单单给我下药。

每日我吃而萧宝溶必定不吃的,只有……每天萧宝溶亲手端给我的汤药!

心底猛地一抽一寒,我忙挥手道:“到地窖中去,让御医把我寻常用的药方开出来。就说我的话,有一字讹误,我把他们关到冰窖里去过夏天!”

小落、小惜等人见我动怒,早不敢说话,默默在一旁服侍,为我锤腿倒茶;而几个大夫默然垂手侍立,再不敢出一声。

良久,已有内侍将御衣写出的药方呈上。

我侧卧着,懒懒睁一睁眼,眸光微微一转,内侍立刻领悟,将药方递与那三名大夫。

几人研究片刻,回道:“公主,此药方中含人参、鹿茸、白芍、当归、女贞子等物,是养神益血、滋阴补气的良方。不过这药方中有一味塞外杜芪,可致人昏睡,被药方中的提神药材冲去部分功效后,便会出现如公主这等终日头脑昏沉嗜睡,但身体却很好的状况。”

嘴欠了欠,我扬一扬手道:“都下去吧!”

轻而凌乱的脚步踏过,隐隐听得众人松一口气的呼吸声,我却依旧呼不出胸口憋住的一口气。

小惜小心翼翼道:“公主,不用气恼。你看,皇上也没打算伤着公主一根指头啊,这药就是让公主多睡一会子,还有着调养之效,说不准皇上就是想让公主借机把身体养养好呢?”

我没有回答,默默闭眼沉吟,虽是不动声色,手指却不由地冰凉沁汗,紧捏着滑腻的丝质衣袂,方才能止住其太过明显的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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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召来原属萧梁的部分重臣和萧家兄弟,商议当下朝政之事。

果不其然,大臣们一见我再度亲自打理政务,虽不敢明着告状,但话里话外,已将被萧宝溶直系部属打压排挤的情况透露出来,甚至有不少武将被调离京外,戍守边疆。

而宋琛,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我敢担保,如果我真的再“病”上一个夏天,原来追随在我身边的臣僚,要么被迫完全臣服于萧宝溶,要么被萧宝溶逼离权力核心,甚至被发派边疆,不得返京。

··我静静听着我的好三哥做的好事,终究不过淡淡一笑,“你们给我听着,以后宫中传出任何旨意,你们都接了,然后问过我可否,才许施行。如若有人说你们违旨,你们只说是长公主的意思,让皇上来问我即可。”懒

众臣无不在为自己的前程担心,听我这般说了,顿时松了口气,齐声应诺,自是把下半辈子的功名富贵,寄托在我身上了。

我曾以为能将我连同萧彦留下的臣僚交托给足可信赖的萧宝溶,从此凡事商议着进行,可确保南朝的更朝换代不致引起太大动荡。

原来,这世间除了自己,竟无人可信。

除了安抚朝臣,我又一一写了亲笔书信,安抚镇守各处的武将。

秦易川、百里骏等人不久便回复过来,暗示愿意听我调度;加上梁萧诸兄弟在萧宝溶的清洗中惴惴不安,很快与我联起手来,共同开始了新的权力制衡。

如此,萧宝溶的权力已被架空过半,我只故意处处和他意见相左,让朝中有令不行,有旨不从,群臣惶惑,朝政顿时混乱,萧宝溶的帝王权威,更受到空前挑战。

被我晾在府中的端木欢颜为此特地来见我,劝谏道:“公主,目前大齐北有魏国虎视眈眈,西有闵国趁乱而起,如果南朝再乱自上作,必为敌国所乘,恐有亡国之祸。”虫

我冷然答道:“先生,亡国之祸,阿墨已历了两次,不在乎再多一次!”

“公主,不可任性!若与皇上有任何心结,大可坦诚直说,万不能将江南千万子民的性命福祉当作游戏!”端木欢颜眸光空洞,眉宇之间却已泛出些微惊怒来。

我轻哂道:“先生,为何你只拿这话来劝谏我,却不拿这话去劝谏皇上?他排除异己在先,难道我还由着跟随昭帝出生入死的那许多故梁臣子被他一一诛灭,连我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搭进去?”

端木欢颜叹道:“公主,你与皇上感情何等深厚,又怎可说出这样的话来?皇上看待你,比看待自己的性命还重,又为你几度深入敌境,最后囚禁深宫近四年,他又怎会害你?你又怎会如此多疑?你真不怕寒了他的心么?”

提到萧宝溶待我的种种情分,我心中动了一动,捻着丝帕不再言语。

他待我自然极好。即便他想尽法子要削去听命于我的众臣手上权力,多半还是为了防止他们心存异心,影响了他的不二地位,而不该是想伤我心,或是防范我做什么对他不利的事。

作为帝王,他并没有做错;但作为被我一手推上皇位的盟友,他实在有过河拆桥的嫌疑。

端木欢颜听不到不回答,料着我在沉吟,趁机劝道:“公主,与皇上和解吧!他的身体本就不是太好,给幽囚了这许多年,更是虚弱了。听说这几日又着了凉,每天都在喝着药,你再这样处处凌逼,不肯让步,不怕他烦闷多思了,再酿出什么大病来么?到时公主怕又悔之不及了吧?”

萧宝溶生病的事我也听说了,但我怒意未歇,即便萧宝溶宣旨让我前去见驾,我都托病不出,置之不理,但心底也难免有些担心。

见端木欢颜说到我心坎上,我也一时无言以对,许久才道:“为什么要我去看他,而不是他来看我?瞒着我贬斥大臣不说,还对我下药,他到底置我于何地?”

端木欢颜见我言语间有了松动之意,便不再多劝,微笑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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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再次证明,端木欢颜的确是一心帮着萧宝溶的。他应该随即便将我的话语转给了萧宝溶。

第二日晚上,我看过了兵部抄过来的闵边和北魏的战报,烦恼地将之扔到一边,歪到榻上憩息时,忽听得外面匆匆禀道:“公主,皇上驾到!”

我一惊坐起时,已见萧宝溶一袭淡青素衣,长身玉立,含笑踱了进来。

这公主府本是惠王府改建,大致格局布置均未动过,连所用奴仆下人,也大多是当年惠王府的。

他既是故主,又是帝王之尊,长驱直入走到书宜院内而无人阻拦也是意料中事了。

“阿墨,病可好些了?”我尚未拜见他,他已走到我跟前,舒展着朗眉星目,往我脸上凝望,然后叹道,“只当离了我这眼中钉,你会胖些,怎么反而更是清减了?”

我不禁气恼,别过身子躲开他抚上面颊的手,怒道:“陛下,这话可要说说清呢,谁是谁的眼中钉?”

“自然我是你的眼中钉。我杀你重臣,对你下药,还一心想你做我的皇后,坏得透了,当然是你的眼中钉。”萧宝溶自行解了披风,边说边笑着,转侧着身体,依然坐到我跟前,温和向我凝望。

其实他才清减得多。

举止之间的雍容清华虽是不改,领子下深深的锁骨历历可见,唇色淡淡,脸色也是雪莲般的白,显然着凉生病之说不假,甚至至今尚未复原。

··我心中气恼不觉消了大半,只嘴上依旧犟着,“你这般待我,我却以为我才是你眼中钉,恨不得除我而后快呢!”

“你不是我的眼中钉,你是我的阿墨。”他安静地望着我,低低叹息,“或许,因着我自己是从原来的大梁重新夺回了江山,才这般多疑,担心那些故梁臣子难以控制,久而久之,也寻着机会,再举起他们大梁的纛旗,闹得南朝不安。我想着先安内,再攘外,又怕你夹在中间为难,便打算趁机让你休养好身体,也好为我生下一位小皇子或小公主来……那些药,虽让你一时不适,可服得长久些,对调理身体大有裨益。”懒

他握紧我的手,温煦的目光暖暖地笼了过来,轻声道:“既然你不乐意,那便罢了。若还觉得三哥对不住你,大不了,从此三哥不理朝政之事,只在你需要时在你身边帮你,行不?”

我呆了一呆。

他这是什么意思?把江山交给我,以告诉我,在他的心目中,我比他的江山更重要么?

若是换了别人这么说,我必定不相信;但萧宝溶为我做的委实已太多。

我不觉抬眼望住他那双莹澈如秋水的含笑明眸,半晌才道:“陛下,我没想要你的江山。”虫

萧宝溶长叹一声,张臂紧拥住我,修眉无声攒出难掩的痛楚,“阿墨,你可明白你这声陛下将我推得有多远?”

异常熟稔的杜蘅清气阵阵扑入鼻尖,这种亲切得让我无法抗拒的温暖气息让我在眷恋中不由地心软,慢慢地倚在他的身畔,搂着他线条优美流畅的腰,低低地唤他,“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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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晚,萧宝溶留宿于安平公主府,我们终于在一场差点刀兵相向的风波后重归于好。

第二日,萧宝溶带我入宫,却将近日的朝中大事一一列出,让我拿主意,瞧模样竟真的打算由我来主政了。

我想起这些日子明里暗里对他的逼迫,不由地有些愧疚,依旧一一和他商议着办理。而他颁下去的圣旨,我也急着传话出去,不得有丝毫违逆。

但我的生活习惯,已大致恢复成萧彦在世时的光景。

大部分时间,我都住在公主府中,只在每日白天入宫来和萧宝溶议事,日暮便回。若实在是天色晚了,这才留宿在蕙风宫中。

公主府依旧自成一派,终日门庭若市,朝臣来往,车水马龙,但基本能与皇命保持一致,这才让朝政暂时安稳下来。

端木欢颜明显偏帮萧宝溶,即便我和萧宝溶重归于好,也不再放心他留在我府中,当然更不放心将他送到皇宫去,遂在他当年隐居的东山建了一座极优雅豪华的别院,送给端木老夫人居住。

端木欢颜何等人物?立时明白我的言外之意,当日便向我请辞而去。

我叹息道:“先生,其实阿墨并不舍得你走。”

端木欢颜淡淡而笑,“南朝已是你兄妹的天下,北朝也已是拓跋顼的天下,他是慕容采薇的弟子,我置身事外,才是逍遥之道。”

我一直不明白他和慕容采薇是怎样的关系。当年因慕容采薇救走拓跋轲,我曾一怒派人去刺杀她,见去的高手一去不复返,还要再遣人去时,便是端木欢颜阻止了我。

虽说他的双目因慕容采薇而瞎,但他看来并不恨她,居然还这般维护,真是让人诧异。

懒得细加追究,我厚赐了端木欢颜,令人将他和他母亲一起送回东山故里。

送他的侍卫回来复命时,我问道:“端木先生可曾说什么?”

侍卫答道:“有,端木先生一路都在念叨着同一句话。”

“什么话?”

“天意不可违,天意不可逆。天意不可违,天意不可逆。”

我不懂什么天意不天意,只知要尽可能地保住自己,保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如果听从天意,那我从小就注定是个妖孽了,是不是活该一出世便被溺死或送去当姑子?

萧宝溶听说此事,应该很是不悦,但也不曾说什么,只道:“恩,既然你决定了,那就算了。”

他的身体并不太好,那次着凉后,竟一直不曾恢复,御医说是操劳太过,引发了当年被囚上阳宫时落下的病根,转作了慢性咳疾,必须慢慢调理,方才有望复原。萧宝溶也怕酿成大病,处理完政事后,只在颐怀堂静养,妃嫔侍姬,竟是一个不要,但有时会将我留下侍奉。

我心中不安,自是随顺着他的心意,同时不断叫人去觅着良医良药,希望断了他咳疾的病根。

但时势的混乱,着实很难让他静养。

闵边连连吃了败仗,北安郡近半城池被其攻下。我派去准备将宋琛换下的将领虽然留在了那里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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