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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寻芳:香散舞衣凉-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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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宝溶身躯一震,慢慢俯下身来,低低唤着,“阿墨,阿墨……”
暖暖的唇,从容不迫地占据了上位,与我温柔厮磨,耐心地挑动我僵硬着的唇舌,眼眸幽深地凝注着我的神情,蕴了宠溺的柔和笑意。虫
我哆嗦着,努力驱散着脑海中不该再有的人影,颤抖着回应他。
只是在他的手掌探入衣底时,我再忍不住,低低呻吟着又想挣开,肌肤上已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层粟粒。
但这时萧宝溶已不容我逃开了,手上一加力,已将我压得动弹不得,手指迅速挑开我衣带,细致的轻吻由脖颈游移至锁骨,一路下行。
强烈的快/意随了他的娴熟动作飞快散开,让我又是仓皇,又是害怕,下意识地只想躲闪,哽咽着失声道:“三哥,我怕……”
萧宝溶温柔呢喃,“怕什么?”
是哦,我还怕什么?
怕木已成舟的事实?
还是怕不得不死心绝望的爱情?
光滑的手指舒缓有致地在凹凸的曲/线上揉/弄,不慌不忙地唤起我体内沉睡了多少年的欲/望,渐渐也如服食了媚药般,不由地在他身下辗转低/吟,喘/息渐渐粗/浓。
“阿墨,别怕。”
他冰雪般洁净的面庞在我耳边轻蹭着,熟悉的杜蘅清气扑天盖地笼住我,“我原来只担心我们不能在一起;但现在,再没人可以将你从三哥身边带走,也没有人可以将三哥从你身边带走。”
我们可以在一起,我们可以不分开,我们可以不再孤独。
不必孤独地一遍遍封存自己的记忆,不敢去检视自己的寂寞。
我放松了自己的躯/体,由着他长驱直入,逾越着本该最纯净的亲情,以男人的名义,掌控着我的身/体,越来越深地把握住我的每一寸的愉悦,每一寸的痛苦。
颤悸到说不出话来时,他依旧深深凝视着我,忽而轻轻一笑,温热的掌心怜惜地拂过我的眼角。
分明的凉湿,此时才让我自己感觉出来。
我还是落泪了么?
可我不是该很开心的么?
神思正恍惚时,只听萧宝溶低沉道:“阿墨,什么都不用想。三哥已在你的身边。”
我迷茫地点头时,他的微笑已如琼花般悠悠绽开,体内的力道蓦地迅猛,让我不由地失声惊呼,慌乱地试图抱紧他时,怀抱中却似空了般什么也抓不住,整个躯/体连同灵魂都已不受控制般骤然被某种巨大的漩涡吸入,突如其来的酥/麻感迅速吞/噬了我所有的呼吸,飞快将我淹没,甚至快要溺毙。
在那一片失重的空白中,我听到身上的男子清晰地说道:“阿墨,记住,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萧宝溶。”
又隔了好久,我才能拖动着干涸的舌尖,木讷地重复他的话,“和我在一起的男人,是萧宝溶。”
我已无可选择。
从小到大,只有他从来护着我,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何况他如此优秀,一身才华不知胜我几百倍,得他倾心相待,原是我委屈了他,而不是他委屈了我。
我喜欢的,正该是眼前的温柔男子,而不是性情越来越变化无常的拓跋顼。
仿佛,没有再落泪。
可再不知为何,枕边,居然有大团湿润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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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迟迟未得纾解的媚药药性其实对我的身体还是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其后的好多天,我都是病恹恹的,浑身乏力得很。
好在此时萧宝溶已经守在我身畔,调兵遣将笼络人心比我经验丰富得多,加之天生有着令人折服的魅力,并不曾因接近四年的囚禁而有所衰减,再不需要我多操心。
原来惠王一系的部属固不必说,他们向来知道我和萧宝溶亲厚,如今见我和萧宝溶在一处,自然而然地将萧宝溶的意思也当作我的意思,一体遵从;而原征西军一支和新晋的梁将在萧彦驾崩后,大多还肯听我的,萧宝溶只拿了我的印玺以安平公主手谕传令,倒也一时无话。
萧宝溶每日都会将各方动向和最新的安排告诉我,南北两朝的局势终于随着双方的暂时休战而渐渐明朗。
牛首山一战,魏、梁双方都受到了沉重打击。
魏帝拓跋轲、梁帝萧彦,均落了个马革裹尸的惨淡收场。
其后大梁尉迟玮偷袭南浦成功,终于逼得拓跋顼败走北方,只来得及带走了千余骑和其兄的灵柩。
南朝无力追击,拓跋顼也无暇南顾,想来暂时会有一段相对平静的岁月。
以拓跋顼如今的势力,加上他固有的皇太弟身份,北魏帝王,自是非他莫属。只要安定了臣民之心,他梦寐以求的江山,便算是到手了。
也许该为他高兴,可我的心里却不知为什么酸楚得厉害。
曾经让我怅然的美好回忆,连同后来的爱怨交加,终于成了我不敢触碰的伤疤,仿若稍稍触及,便会血肉模糊,整个人破碎了般疼痛不堪着。
不去想,至少我还能平平静静地在混乱中继续着我的生活,与最疼我的萧宝溶相依相扶。
对于他超乎寻常的忍耐力和爆发力,我不是没有疑虑。
可我从来都深信,他将是最不可能伤害我的那个人,他将一直和我在一起。
南朝帝位未定,人心不稳,以致我还在尉迟玮的军营休养时,便有征西军的旧臣和我那些堂兄族兄们,纷纷遣人过来,甚至还有亲自过来拜会的,要求速择储君,以定民心。
太子萧桢虽有子嗣,但我只一想到给这个看似柔懦的男人出卖得有多惨,便恨得牙痒痒,别说他的子嗣,便是和他走得近些的萧家兄弟,我都不打算考虑了。
这时尉迟玮、晏采宸等人也来秘密见我,却是请立惠王,重建大齐。
我心里动了一动,不置可否地推着回京再说。
由于梁帝萧彦的死,这年的除夕旦日,朝中上下都不曾好好过得,有品阶的官员一律摘冠缨、服素缟,连百姓之家都禁婚嫁屠宰,更别说燃放爆竹以示喜庆了。
而我在正月初十扶了萧彦棺椁回京时,宫中也是一片凄黯,宫人一身素缟,备了卤簿、大驾,循礼痛哭迎入。
但要为天临帝正式治丧,下面的第一步便是要择出新的皇帝来,由新帝宣诏确定大行皇帝谥号和丧葬步骤。
于是朝中大臣,很快分作了两派,或保梁萧,或保齐萧。
··若以中兴齐室为目标的,所拥立的对象,别无选择地,是刚从囚笼中脱出的萧宝溶。
但他承继梁室,重新改回大齐,显然会受到相当多已经习惯了以大梁为正统的大臣责难;若在梁萧氏兄弟中择人,他们却各自为政,一方面排挤着萧宝溶和萧宝溶一系的大臣,一方面却也在自相争斗,彼此不肯相让。懒
我因为萧彦守灵,只在宫中居住;而萧宝溶的惠王府已被我所占,依旧回了颐怀堂居住,却将上下都换了他自己和我的心腹,来来往往,俱是朝中重臣,竟一下子将幽禁囚犯的冷宫变成了另一个武英殿了。
宫中眼目众多,不比京外自在,他和我顶着兄妹的名份,多少有些避忌,到第三晚才悄悄到惠风宫来找我。
“阿墨,新帝人选,该尽快确定,以安民心了!”
镂雕着白鹭戏芙蓉的银质烛台上明光闪烁,映着萧宝溶略显无奈的面容有些飘忽,让我又有些不安,有种生怕再次给背叛的不安。
“新帝……”
我托着茶盏品着茶,微笑问道:“三哥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虫
不动声色地将球踢了回去,不出意外地看到萧宝溶凝视着我,带了啼笑皆非的苦涩。
他叹气道:“阿墨,当真要三哥那么明着说出来?”
其实,他这句话已经很明了。
他也在等着我的支持,好让他的继位名正言顺。
我蹙了眉道:“可三哥,你以前不是对帝位没有兴趣么?”
他和拓跋顼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会将我放在第一位,然后是他和幽帝的手足之情,最后才是南朝三千里大好河山。
萧宝溶闭一闭眸,连长睫的微颤都有种令人心疼的痛楚和黯然,“我对帝位不感兴趣,可我不想让祖上留下的江山因我而毁于一旦,我也不想你一个人苦苦支撑,内忧外患之外,还得防备来自身边亲人的暗算。”
他的意思,自然是不放心我那些各藏私心的大梁萧氏兄弟了。
凝视着我,他似在揣度着我的打算,“阿墨,你难道希望我是个败了祖宗家业的罪人,死了也无颜见先皇先祖么?”
幽禁了这些年来,他的变化并不大。
他依旧风华绝俗,举止清雅,连面貌也是一样的质如冰雪,宛若天人。
老天一度夺走了他的自由,却没有让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他待我的那份心,应该……还是和原来一般的心吧?
我迟疑着,终究还是问出了口:“三哥,我父皇被困牛首山,是不是你下了令,命拦截在江边的兵马暗中放了魏军进来?”
如果说,尉迟玮军是因为太子萧桢而延误了发兵救驾,那么,将魏军放进牛首山的,最终扭转战局并导致天临帝遇害的,又是谁?
“不是我!”
萧宝溶显然也意识到我在追究着天临帝的死因,立时截口否认,脸色已微微变了。
“那是谁?宋梓、晏奕帆暗中指挥?还是雷轩?或者,段子非的部将?”
萧彦虽是重病,但若好好撤离,细心调治,未必没有生机。
我想弄清断绝他最后生机的人,到底是谁。
檀香袅袅,烛泪凝冰,一室迷蒙不清的光色摇曳。
萧宝溶清朗的修眉若染烟色,眸光萦了层层雾霭,默默面对着我的责问,许久才道:“他们总是为了我,就当是我罢。你若心有怨恨,只冲着我吧,别为难他们。”
他这般说,显然是打算一意维护那些忠心救护他的部属了。
我厌倦地将茶盏掷到一边,转身坐回到妆台边,对着镜中那张苍白疲倦早已失了少女纯稚的面容,卸着簪珥,懒懒道:“三哥,我要睡了。”
萧宝溶正放了自己的茶盏,将我茶盏上跌落桌面的盖子捡起重新盖上,忽听我如此明显的送客口吻,顿时脸庞窘得绯红,匆匆站起身来,轻咳了一声,目光飞速地扫过我,低声道:“好,我先走。”
我也不回头,只从镜中看着他清颀的身躯裹着家常的素袍,静默地走向门边,却又顿住。
“阿墨,”他轻声道:“你在萧家兄弟中找个年幼的继位罢,以监国长公主之名听政,原有前朝先例,应可无虞。我会在一旁守着,待你地位稳固,我便离了宁都到南方隐居去,绝不扰你。”
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这是什么意思?
觉得我在猜疑他,冷落他,甚至想赶开他,所以远远离去,避了嫌疑?
从此,从此……我又是孤零零的一个。
这一回,连每天可以和我闲话几句家常萧彦都死了,我再没有一个亲人,也没有可以推心置腹的爱人或朋友……
我的蕙风宫还是太大了些,这卧室时放了那几个火盆,还是觉得冷,连掌心的缠丝凤凰衔珠银簪子都冷得冰手,让我不由住了解簪珥的手,慌忙扔了簪子,抱住了自己的双肩,微微地哆嗦。
清淡的身影保持着一贯的优雅从容,越过明晃晃闪着温润流光的珠帘,缓缓地踏出了房门,脚步却已说不出的沉重疲倦。
他也累。
因着我的缘故,他几乎失去了一切。
如今,他只是想把属于他的重新找回去,错了吗?
难道,我还真愿意看着他被幽囚终身,抱着满腹才华郁郁而终?
我们都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难道还要因而舍弃了彼此?
从此各自将心口包上一层厚厚的茧,像对任何一个盟友般,热络有礼却矜持骄傲地彼此相待着,然后远隔天涯,再不相见。
空荡荡的房中似乎更冷了,连隐隐的夜梅的暗香飘入鼻尖,都冷得彻骨。
外间传来了萧宝溶对侍女们低低地嘱咐:“前儿的汤药得继续吃着,晚上多留些心,别魇着了都不知道……呆会劝她早些睡,备好明天的大毛衣裳……虽说是孝中,也不能图省事不用好的……”
小落小惜原就是他调教出来的,向来用得顺手,所以明知她们年龄大了,都不舍得放
出去嫁人;此时听得他吩咐,应起来比我的话还乖顺几分。
而他便叹息一声,轻轻的脚步声渐渐移向门槛。
我的心跳得厉害,忽然便有了种奇怪的感觉。
感觉如果他这一走,可能便真的走出了我的生命,从此他是他,我是我,再也没有牵扯。
再忍不住,我松开紧抱双肩颤着的手,奔到门前,哗啦啦撩过珠帘,叫道:“三哥!”
即将踏过五凤包金门槛的清淡身影顿住。
萧宝溶转头望我,眸光比我手中的珍珠帘子还在明润莹亮,若喜若嗔,更将那清逸面庞衬得英姿神秀,风华无双。
我吸了吸发酸的鼻子,轻声道:“一个人太孤单了,天又冷。三哥陪我罢!”
萧宝溶没有说话,只是一步一步地走向我,眼底的莹明变得迷蒙,却又在眸心深处流露出解读不清的强烈情绪,炙烈得不像素日平和安闲的萧宝溶。
没来得及细细感受那种情绪,他已来到我跟前,默默凝视着我,眸心已被深深地水气淹住。
我下意识地去拂他的眼睫,他一低头避了开去,却伸出手来,将我拦腰抱起,慢慢走向床榻。
珍珠帘沙沙细响着,伴随着房门被小落她们阖上的轻微响动。
萧宝溶的怀抱并不宽阔,也没有坚硬如铁的肌肉,却温暖和软,静静依偎着时,说不出的舒适安宁。
··就像小时候我被齐幽帝让人打了两鞭子后,他将小小的我藏在他的宽大裘衣中那般。这一方温暖的怀抱,便是我全部的世界。
在这方世界中,我什么都不用再想,安然地享受着他的怜爱疼惜,任凭外面冰刀雪剑,再也伤不着我分毫。懒
轻轻被他放到床上时,我曾妄想着他还和以往才将我从青州救出来那般,由着我蜷在他的怀中,汲取着他的温暖安然睡去。
可我们之间,到底已有所不同了。
他的唇已吻上我,温热的掌心包裹住我纤瘦的腰肢,修长微凉的指尖缓缓游移。
我的身体有些发颤,却没有再拒绝。
只要是他想要的,我都不想拒绝。
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可以贪恋的最后的温暖。
我不想失去,不敢失去。
凤帷春深,轻怜蜜爱,无非尽意依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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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元宵,我以梁天临帝遗诏之名颁下诏书,还政于齐皇室,以惠王萧宝溶为帝,安平公主、崔裕之、宋梓等人辅政。虫
诏书一出,群臣哗然,各有物议。
原拥戴惠王的自不必说,继续大赞着惠王的才识过人,韬光养晦,乃是中兴帝君;连昔日降梁之事,都被传做了卧薪尝胆,远见明察。
而依仗着萧梁而位高权重的萧梁亲族和重臣开始议论纷纷,萧家几兄弟更直指我矫诏行事,各自领了兵马蠢蠢欲动。
可我和萧宝溶目前已经控制了南朝八成以上的兵力,哪里怕这几兄弟翻脸?
不等萧宝溶发话,我便调派人手,将其中闹得最凶的一位捉了,斩于菜市口,家人部属,流放的流放,发配的发配,硬是用一手雷霆手段将其他众人压得噤若寒蝉,再不敢有所物议。
正月廿二,萧宝溶登基为帝,依旧将国号改为齐,定年号为延兴。百官份位奉禄,俱维持原状;上驾崩之天临帝萧彦谥号为昭帝,如仪建昭陵安葬。
我的封号依旧是安平,只是如今已是长公主了。
不想自讨没趣,去打听坊间关于我的流言。但还是陆陆续续有些话语传到了我耳边。
我是萧彦亲生女儿的事,早在萧彦将我宠在掌心时便已明里暗时流传开来,加上萧彦从不曾否认过,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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