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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寻芳:香散舞衣凉-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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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而是战车,军队,滴着血的刀刃和红着眼的将士。

避无可避,一出山洞,便迎来了斥侯送至的紧急军报。

秦易川额间滴汗,却不得不禀报我和太子萧桢:“太子殿下,安平公主,我军……和北魏军在荆南渡遭遇,段子非段将军在血战中……阵亡!”

我吸一口气,沉声问道:“目前战况如何?能不能拦截魏军过江?”

秦易川低头道:“臣将全力阻止魏人过江!但目前皇上病势沉重,公主最好先带皇上回宁都静养为好!”

我走到山城高处,透过冬日萧杀的山林,望向前方的江水。

夕阳西下,浩缈江波涂了一片金粉,在尽头与淡红的天空相接处,有青灰色的一线,向两边起伏绵延着,便是对岸了。

算时辰,此时也该是渔歌唱晚的时候了。可此时江中看不到半条船,不论是江的南侧,还是北侧。

近处的沙滩,寒风晰晰,葭苇萧萧。几只沙鸟飞过,斜掠而下的翅膀,和尖锐的几声唳鸣,远远听来,居然有几分凄惶和悲伤。

“现在……不是我们退的时候。”我从容答道,“我和父皇在此静候将军佳音!”

··秦易川不敢辩驳,只得道:“那请太子和公主带着两万兵马在此护卫皇上,前方有任何动静,臣立刻会派人禀报公主。不过,臣建议公主和殿下,不论胜负……皇上的安危,还得放在第一位。”

我自是明白他的意思。懒

连段子非都战亡,他手下的水军伤亡必定惨重。

拓跋轲备战多年,再次亲率大军南侵,必定志在必得。秦易川虽是率兵抵拒,只怕未必能拦得住他们。

如果抵敌不住,梁军撤退,形势虽然更是不利,但只要有梁帝在,梁军便有主心骨,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若是萧彦和我们在牛首山出了什么事,群龙无首的南朝各路兵马,才真的会一溃千里。

“秦大将军放心!”我微笑承诺,“太子殿下和我自会护好父皇,不让魏人有机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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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秦易川和雷轩、宋琛等人率驻于牛首山的梁军拔营离开,太子萧桢迟疑着问我:“宝墨妹妹,我们真的呆在这里么?”虫

我见了他期期艾艾畏首畏尾的模样就烦燥,问道:“不呆这里,呆哪里?”

萧桢缩了缩脖子,低声道:“父皇病成这样,还是尽快回宁都调理才好。话说,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啊,不如把这两万兵马还带回宁都去,好好守着宁都吧!想我们宁都数朝古都,城池坚固,撑个三五个月不成问题。到时南方诸路兵马也该赶来相助了,一定可以解围了!”

我瞪他一眼,道:“桢哥,你别忘了,你是当今的太子殿下,一举一动,当以全局为重。前脚大军才开往前线为你的江山卖命流血,后脚你便胆小如鼠脚底抹油,还是太子皇上一起撤了,你让那些将士怎么想?”

萧桢苦着脸道:“哎……墨妹妹说得自然是对的。但早知如此,我们又何必来?就是拓跋顼另率了八千骑来,我们也大可另派将领前来拦截。如今都给牵制在这里,可如何是好?”

我真是郁闷他的不求上进,怒道:“什么如何是好?我们便把这牛首山当作魏军的坟墓,将他们全给埋骨于此,顺带除了拓跋轲,给你日后的江山断了后患,不是更好?你是未来的帝王,难道只想偏安一隅,留着北魏君臣日日窥伺着江山三千里河山?”

萧桢不敢争辩,干干一笑,瘦长的脸颊皮肤都皱到了一起。微躬了身,他低声道:“妹妹说得是,妹妹说怎么办,那便怎么办吧!”

我不知该不该为他这样没骨气的话语气倒,哼了一声,自去巡视我带来的二万兵马。

这二万兵马中,有八千是原萧桢部下的,看军容倒还整齐,真不知这个越来越婆婆妈妈的太子殿下,当年跟在萧彦后面在闵边打仗时,到底是怎么冲锋陷阵的。

也许,是我真的太专权了一点,逼得他不得不节节后退,不敢与我争竞?

可我并不要他的江山,我只要我和我想保护的人的平安一世。

这样要紧的时候,我也顾不得收敛了性子去安慰他,趁着天未完全黑下来,带了十余名近卫,到附近山头草草查探了一番,才回去匆匆吃了点晚饭,继续陪着萧彦。

把御医召来细问时,说是一时尚不妨事,但显然需要调理,再也经不住车马劳顿,更别说手提长枪上阵杀敌了。

想萧彦也是一代英雄,从平民起家,一步一步,在血与火中成为文武双全的大将,继而审时度势,坐到了如今九五之尊的位置,如今却一脸菜色躺在简单的卧榻上,再不知争竞要强了那么多年,有着什么意义。

就为了,如今身上裹着的龙袍,和盖着的明黄锦衾?

从人端来药,我让人扶了他坐起来,亲手一勺勺喂着。喂到一半,他才似从昏沉中渐渐醒过来,抬起几日内便深凹下去的眼睛,咳嗽了两声,才望着我道:“阿墨,怎么是你啊?一路赶过来不累么?早点休息吧!”

我微笑道:“父皇,等你吃完了,我就睡。”

萧彦点点头,又喝了两口,忽问我道:“阿墨,你怕不怕?”

我怔了怔,道:“怕什么?”

“怕拓跋兄弟打到江南来,灭了我们大梁,将我们父女擒为阶下之囚?”

我沉默,然后嫣然一笑,“怕。所以我不会让他们灭了我们大梁。即便他们有命攻过江水,我也要把牛首山,变成他们的葬身之所。”

萧彦盯着我,虚瘦的脸庞渐渐浮上一层笑意,手掌依然有力地握住我手臂,含笑道:“好!好!有这样的志气,果然是我萧彦的女儿,呵呵!”

服侍他睡下后,我令人多掌了灯,又打开舆形图,细细研究牛首山的地形分布;然后又到外面帐篷,召来了当地的老山民,细细询问相关河流、山川的走向。

如果拓跋轲攻到江南,我在此地以逸待劳,天时、地利、人和,都已占尽。

若不能在第一时间将他击溃,等他站稳脚跟,那么,连宁都也将会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萧彦只赞扬我的志气,只为我的志气感到安慰,可心底,大约并不认为我有能力和拓跋轲斗吧?

··我也在自问,我斗得过拓跋轲么?

那个拥有过我的身体,却不曾拥有过我心灵的男人,那个以可怕的方式,在我生命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的男人,那个有着我双倍体重的高大男人……懒

不论我愿不愿意承认,他都曾是我这世上最亲密的男人,甚至连将我从小养大的萧宝溶,也不曾和我那般亲密。

闭上眼,又似感觉到他炽热的身躯,不均匀的呼吸,和温暖有力的抚摩……

那种让我倍感屈辱的痛楚和愉悦,在白天的暄闹似乎已能完全被我忘怀,却会在午夜梦回时突然钻出,让我蓦地惊起,从此遍体生凉,冷汗涔涔。

他是我持续着的噩梦;或许,自相山别后,我也成了他持续着的噩梦了。

但噩梦总有终结的时候。

以他的死亡,或我的死亡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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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临四年十二月十八,拓跋轲率魏军强攻江水成功,先头部队三万余人率先冲过江水,驻扎于江南沙鸥滩。秦易川率剩余的梁军一边禀知驻于牛首山的萧彦等人,一边想趁魏军立足未稳时将他们逐批歼于沙鸥滩。虫

我闻命后,即刻借以萧彦旨意,令他不得主动攻击,即刻转回牛首山,保护伤病的萧彦、太子等人回京,并借使者之口流露出打算迁都苍南,待萧彦恢复后再伺机逐走魏军的想法。

与此同时,本就因败亡甚惨而惶惶不安的梁军中开始流言四散。

关于梁帝萧彦的重病难愈,关于太子萧桢的软弱无能,关于安平公主忌惮魏帝、欲带父亲远走南方躲避的惊惶……

大战前被全力封锁的负面消息,如水纹般迅速在梁军中扩散开来。

双方在对方军中各有眼线,想来这些负面消息,会和梁军的军心不稳消息,一齐传到魏军耳中。

十二月十九日,秦易川率军攻入沙鸥滩,竟被魏帝拓跋轲率军亲自反击成功,退入牛首山。

几乎同时,原驻于牛首山保护梁帝萧彦的兵马开始撤退,梁帝、和太子萧桢、安平公主各乘一辆华贵车辇,在众人簇拥下仓皇离去。秦易川、宋琛、雷轩等人扼住牛首山的几处要道,以其为屏障,阻拦魏军的追击。

从兵马的设置分布看,已经明显处于守势,显然无力阻拦魏军的南下,只求护卫梁帝等人平安离去了。

一旦梁帝带着文武百官退向南方,即便魏军能直捣宁都,取下这座六朝古都,也无法确保能在南方立稳脚跟。

有梁帝和太子在,南朝的指挥中枢便在,随时能再度召集散佚的兵马和各路勤王之师,给予深入南朝腹地、不及巩固自己地位的魏军迎头痛击。

魏帝想获完胜,再无选择,不等魏军在江南集结完毕,匆匆领兵追入牛首山,很快攻破已被打得疲惫不堪的梁军防线。沿着斥侯报知的梁帝行进路经,魏军一路东行,在行至牛首山一处陡坡下时,山顶檑木与滚石齐下,全是就地取材的天然武器,顿时将魏军的前行部队迫得一阵混乱。

魏将对眼前的埋伏倒也不慌乱,迅速派人自侧面攻向山顶时,行至一半,但闻惊天巨响隆隆传来,如晴天霹雳打响上头顶,接着如滚雷般的声响挟着万钧之势汹涌而下。

那处山顶的兵马在放下檑木滚石后早已撤下,却留下了不知多少斤的火药,生生地将整个山头炸掉了一半,不但将前路完全堵塞,更将魏军在顷刻间伤了成千上万。

巨大山石当头砸下,太多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便给压于石下,化为一团肉酱。

但此时,化为肉酱已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看着自己半身的身子给压在山石下,而自己的同伴为源源不断滚落的山石如雨下,不得不踩着自己的身体亡命奔逃。

眼睁睁地感知自己的死亡,远比死亡本身更加恐怖。

我一身黛青色的简单装束,远远看着这场比天灾更可怕的**,明知是自己一手策划,也不由脸色发白。

雷轩走到我身侧,问道:“公主,差不多了!”

我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魏军前路已塞,又发现了有埋伏,必定会迅捷后退,尽快脱离危险之地。

我的下一步,是万箭齐发。

除了秦易川那批表面的败残之军,我的身边尚有从京中带出的两万人马,日日得我亲自带人鼓舞士气,在山中摩拳擦掌已久。此地地势逼仄,大军可以通行的道路并不多,均已被我提前堵塞。如今,他魏军唯一能后撤的道路上,已被安排了无数弓矢利箭。

等这轮箭阵过去,魏军伤亡,应会在一半以上,且军心大乱,梁军数量虽不占优势,但胜算已可占六成以上。

可奔雷般的咆哮后,一阵紧似一阵的霜风凄冷中,惨叫和悲嚎回荡于山野之间,一声比一声凄厉,尖锐地划破耳膜,冲击得我心里发紧,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感觉鼻尖冲来阵阵血腥味时,更是喉咙发直,恨不得要吐出来。

理智地想挥下手,下令扬起纛旗,执行下步行动。可望着山下隐约可见的如蚁人群,我干涸着嗓子,竟然白着脸吐不出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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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后天,顼应该可以出来了。。。。

··“公主!”

雷轩催促着我,皱眉看着魏军在最初的紊乱后开始恢复些条理,慢慢往后撤退。再耽搁一阵,最合适的时机,便要过去了。

拓跋轲……懒

实在很想看到他被打击到方寸大乱的模样,最好,也像我被逼得一次次跪到他跟前那般,也给跪到我跟前,不肯屈服,却又不得不低头。

痛,说不出;恨,吐不了;唯一想保持的自尊,被践踏到脚底,狠狠蹂躏。

我很想拓跋轲也落到我那样的下场。

狠下心来,正要下令,忽然听到山坡上一阵狂热欢呼,利箭破空的尖锐哨声,汇成如江流激涌般的哗然声,兴奋而肃杀。

略下方埋有伏兵的山坡处,明黄纛旗高高举起,在萧索的山景中格外清晰夺目,慑人心魄。巨大的“梁”字在纛旗有力的舒卷中腾腾欲飞,再无半点倾颓之意。

这不是帅旗,而是王旗,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梁朝皇帝的旗帜!

大旗之下,一中年男子身着明光铠甲,外罩明黄蹙金蟠龙披风,竟是当今的梁帝萧彦!虫

他的身姿挺立,腰佩龙泉宝剑,手持亮银透甲枪,须发整齐地随风摆动,虽是清瘦了些,但威势凛然,看来依旧是当年洛城大破北魏大军的无敌将军,绝对不是传言中的病入膏盲。

皇帝无恙,并且亲自站到了最前沿指挥战斗,这对局势刚刚有所扭转的梁军,是怎样的鼓舞,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遥遥望向萧彦时,他也正在向我微微点着头,隐隐辨得出唇边一抹笑意,显然对我的谋略很满意。

看着他端立于纛旗下的高大身影,我不知道该欢喜还是担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来了,这几天他的心情似乎还不错,身体状况有所好转,但我从不认为他短期内能恢复到起床活动,更不认为他的体力足以支撑他走到阵前,哪怕只是露一露脸。为了让他安心,我只是指着舆形图,将我的计划一一告诉他而已。

可他竟然没有和我商议,便拖着病体披挂上阵,亲自走到山头,以一副昂扬的姿态,迅速将我迟疑不决的计划进行下去。以王者的尊贵霸气,以及大将的冷血残酷。

到底我不是王者,也不是大将,连生死之际的决战,也会如此犹豫。

但有萧彦做主,我顿时松了口气。

再不去看矢如飞蝗下的魏军会是怎样的惨景,我在近卫的保护下,裹紧鸦青色黑狐皮大斗篷,沿着陡峭的山壁,且行且爬,慢慢行到下面坡上。

“父皇!”

我急急唤着萧彦奔过去,他含笑向我点一点头,道:“阿墨,好孩子,做得不错!”

他的声音很高,附近将士无不听得清晰,向我投来钦佩的目光。料想从今日起,我在武将中也将颇有些声望,而不会只因为我可能掌握着他们未来的富贵前程了。

走到萧彦身侧时,我仔细打量他的神色,才觉出他的情况并没有远远看起来那么乐观。

笔直挺立的身体,除了有近卫暗暗扶着,他自己的手紧紧握着亮银透甲枪,无声地将身体的重量部分转移到了长长的银枪上撑着;他转动的眼神虽然努力迸出些神采来,但脸色明显虚黄着,硬用一股子武者刚硬的气质撑住,不让人看出内里的乏弱来。

“父皇!”我压低了嗓音问道,“要不要先坐下休息片刻?”

萧彦淡淡一笑,道:“朕现在站着,可以让更多的大梁人站着。”

我不觉眉目悚动,肃然而立。

没错,他站着,可以让更多的大梁人站着。他不仅是皇帝,更是当年手刃靖元帝的传奇人物;他是大梁的主心骨,更是如今大梁将士的主心骨。

他支撑着站在坡上,不需动刀动枪,只让人见到他笔直挺立的身影,便可让梁军士气大振,笃定这场战役,将又是一场扭转乾坤的歼敌战。

正要静静立到他身畔陪着他时,萧彦低声道:“阿墨,此地胜负基本可定,你不需留在此地,尽快赶往南浦镇,拦截北魏皇太弟拓跋顼吧!”

拓跋顼?

我背心一阵冷汗。

虽是牛首山危急,我并没有忘了令人打探突然自北方前来的拓跋顼的动静。

根据我昨日得到的消息,他到江北后并没有和拓跋轲的人马会合,而单独驻于另一处临江集镇,一时未有大的动作。但萧彦的口吻,是指拓跋顼在一夜之间,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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