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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寻芳:香散舞衣凉-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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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不得不说,偶的读者,真的无敌啦,嘻嘻,一天送了我这么多的鲜花,让偶那个心花怒发啊!很不斯文地挨个熊抱一下~~阿顼的番外,今天发了两节哦,估计明天还有三千字,一起发出来,后天开始再发正文。

··“阿墨,阿墨……对不起!”

他闭上那双黯淡的眸,伏到案上,将手紧紧压在案边。

血,又从布条中渗出;疼,很疼,却能将心底的疼痛感释放掉一部分,让他的呼吸不致那般疼痛。懒

小时候,他的确笨笨的。可见多了血腥,他并不会天真到认为兄长可以容忍自己夺走他心爱的女人。

他一向清楚,拓跋轲对自己很看重,在二十五六岁尚未诞出子嗣的情况下,他将拓跋顼送到薄山鸣凤先生慕容采薇处学习兵法谋略,本就有将他作为自己继承人培养的意图。

那时,拓跋顼上面还有二哥和七哥在。

二哥的性情,其实已经算是懦弱的了,不然拓跋轲也容忍不了他活那么久;但拓跋顼离开邺都不久,就听说二哥暴病而亡,十四岁的七哥因大不敬之罪被流放。

拓跋顼远没有拓跋轲那等虎狼手段,大惊之余,特地回宫为七哥求情。

拓跋轲并不瞒他,淡淡答道:“知道么?你才一离宫,老二便来朕跟前说你的不是,话里话外,居然想朕立他同母的胞弟老七为皇储!你这孩子心慈手软,留着他们,早晚是祸害,不如朕早些为你除了清静。”虫

话未了,那边已传出消息,说七殿下在路上感染时疫,不治而亡。

拓跋轲眼睛都未眨一下,即刻下旨厚葬,同时追究老七的随从们照顾不周之罪,将他们一并处死。

有一句话,拓跋顼想说,但到底没敢说出来。

他想说,皇兄,他们也是你的弟弟啊!

没错,老七是老二的同胞弟弟,但他们二人和拓跋轲的血缘关系,与拓跋顼和拓跋轲的血缘关系相较,并无亲疏之分。他们都是拓跋轲同父异母的弟弟。

但拓跋轲居然只为他们有意离间他与拓跋顼的感情,便毫不手软地除去了这两个还算老实的弟弟,从此拓跋氏靖元帝一系的九兄弟,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他的用意委实太过明显,以至胆大些的臣子,敢上书请立豫王为储君;并且,从此再无一人敢在拓跋轲面前说半句豫王的不是。

相对应的,拓跋顼对于自己的这个大哥,除了素常的亲近,更多了几分敬畏,自此连说话也格外小心,从不敢恃宠而骄,更不敢流露丝毫不敬。

于是,这十多年来,他们一直是最友爱的兄弟,最信任的君臣,从无猜忌。

直到,萧宝墨的出现……

拓跋顼又想起了这些日子以来无数次在他梦中出现的情景。

从重华殿第一次认出萧宝墨那天开始,他便很清楚,他的阿墨还满心里记挂着他,便如他依旧满心里喜欢她一样。

所以,即便拓跋轲令众人散了,他依旧在重华殿附近徘徊。

然后,他听到了阿墨的声音。

阿墨,本该与他相亲相爱的阿墨,在重华殿中反抗着拓跋轲的施暴,哭叫着,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不是不想救她,他甚至已经行动了,强冲入重华殿,然后奔往阿墨受苦的内殿。

可这时,拓跋轲被激怒的话语让他顿时清醒。

“拓跋顼,你给朕滚!再吵,朕即刻赏你一具萧宝墨的尸首!”

拓跋轲绝对不是开玩笑。

连自己的异母弟弟都能说杀就杀,更别说这个能让拓跋顼反抗自己的南朝女人了。

他不会杀自己一手带大的拓跋顼,顶多重新考虑另择大魏储君;但绝对会斩了萧宝墨,不管他到底多喜欢她。

所以,他只能退出去,跪在丹墀下,听着殿内的少女,那个往日什么都不懂的傻丫头,依旧什么都不懂地只知向他求救,一声声地唤着,阿顼,阿顼,阿顼……

她自然看不到,并且永远不会知道,那一晚,拓跋顼跪在阶下,抱住自己的肩,一遍遍地狠狠掐着自己手臂,掐到双臂青紫肿胀,依旧觉不出疼痛。

那是他的女人。

从在竹林为他起舞的那天,他便将她看作了自己的女人。

他清楚自己的身份,想娶南朝郡主为妻,如果不得到拓跋轲首肯,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拓跋轲缠不过他,才答应让他先带那女孩儿回来看看再作打算。

他又怎么知道,那个时候,他心心念念想白头偕老的少女,正被迫承欢于自己兄长跟前,与自己对面相逢不相识!

他第二次去南齐,本就是想找阿墨,商议带她去见拓跋轲的事。

不料,回应他的,居然是羞辱他的一大包珠宝,以及,随之打听到的关于初晴郡主的种种不堪传说。

他极不甘心地蛰伏于北魏藏在宁都的暗哨处,时不时在敬王府观察,希望能再次见到阿墨,见到那个连接吻都笨拙异常的傻丫头,确认那一切谣言,都只是谣言。

可他等到的,是满怀仇恨归来的萧宝墨,一身风流华丽的贵家小姐打扮,傍晚归来,又在半夜与年轻英武的男人出去。

后来,他再度去了相山,藏匿在简陵之中,终于再次见到了阿墨。

他看到阿墨对着泉水流泪,流泪说着:“我再也不会欺负你了。可我长这么大,也从没给这么欺负过。我也受了报应了。”

那一刻,他也落了泪,并预备从暗处走出去,去告诉阿墨,只要她改了性子,他还会原谅她,继续与他相守。

但阿墨居然只是在和死了的侍女说话!

竹林再见时,曾经的纯真少女不再。

熟练回应的亲吻,主动解他衣带的手指,颤着向他求索的身躯……

分明是个陌生的荡妇!

一怒而去,却又不舍离去,悄悄站在暗处,看阿墨很伤心地一人独舞,然后倒在一个俊秀男子的怀中。

那个男子的容貌气韵,以及在岁月和诗书中酝酿出的风流蕴藉,即便以拓跋顼的才貌,也不得不自惭形秽,伤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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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绝望地回到北魏,从此日日借酒消愁,甚至一改素日端雅自持,收纳了十数名姬妾,纵情欢爱,只盼能将曾经的那个一脸稚气的傻丫头忘却。

但他很失败。

即便醉了,他也没能忘却阿墨,甚至多半曾在沉醉中提过阿墨为他起舞的事,传到了拓跋轲的耳中。

拓跋轲算是尽职的兄长了,的确疼爱他到极点,居然为他到南齐抓回了初晴郡主。

可一切都错了,他要的,不是初晴,而是阿墨,真正的阿墨。

他终于明白阿墨没有负他,可他再不敢要她。

那个教会她男女情事的男子,竟是拓跋轲,这天下最无情的帝王!

多流露一分对阿墨的眷恋,拓跋轲就会多一分杀机。他不可能让一个不相干的女子,影响到他们兄弟间的感情。

所以,他只有放手,将阿墨放手给拓跋轲,以保全阿墨的性命。

可萧宝墨并不知道。

她只知道,拓跋顼抛弃了她,甚至眼睁睁看她受辱而袖手旁观,对她惨烈的求救充耳不闻。

她砸碎了他遗落的玉佩,砸断了自己的手指,用大口大口吐出的鲜血,控诉着他的无情。

可他只能无情。

明知她病得形销骨立,也不敢去看她一眼,唯恐一不小心,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放手,也是一种爱,一种保全。

阿墨,你懂么?

你一定不懂,你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丫头。

册墨妃,定储位,这二者若是一齐公布,你一定会更恨我。

恨便恨吧,或许,这样,你便会喜欢上皇兄了。

你早晚会快乐,重新笑得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拓跋顼倚着窗棂,微微地笑了。

他的面容,惨淡似浸透夜雨的白纸,风一吹,便扑扑碎裂,拧得出咸涩的泪水。

晚风正凉。

星满天,夜未央。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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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一更哈,不过字数还是挺可观。偶累啊,累死了,旅游是想休息休息,结果更累了,哭死偶,睡去了。。。。。

··那一天,拓跋顼一早便接到皇命,令他出城巡视各处军营。虽然这道旨意来得匆促,他还是即刻遵从,不想让拓跋轲起疑。

想起前天傍晚和萧宝墨在溪畔竹林的失态拥吻,到底还是不安心。懒

那里虽是人迹罕至,可当时正四处有人在寻找着萧宝墨。

他骤见萧宝墨投河,满心的惊悸激动,便失去了平常的警惕心,根本不曾细细察探过周围动静。若是落在有心人眼里,只怕又是一场风波。

萧宝墨受的苦楚够多了。

现在的她,看似明媚的笑容之后,隐藏了太多他看不明白的东西。

像是忧伤,可明眸玲珑转动时分明带出了少女的活泼灵动;像是痛楚,可嘴角弯起时依然灿烂得不解忧愁;还有仇恨,愤怒,不甘认输的强悍,他都隐约感觉到了,细细分辨时却已杳然无踪。

相山上那个任性跋扈却纯净得如山间泉水般的少女,再也不见了。

他不晓得这种性情的巨大变化,到底该怪谁。

但他绝对清楚,他的阿墨,太无辜了。虫

听说萧宝溶出事,她能走上绝路,也足证他的冀盼落空了。

萧宝墨虽然对他失望恼恨,却依然没有如他所愿喜欢上拓跋轲。

她过得,很不快乐。

一步步沦落到今日的局面,不管有心无心,他总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将自己的心腹近卫留下,“多留心琼芳阁的动静,如有不妥,及时回报。”

本能地,他将拓跋轲的谕旨和他救萧宝墨的事联系在一起,不敢细想,却不敢不想。

出城之后,他更是忐忑。

那种心跳忽快忽慢,连头脑也晕眩不已的神思恍惚,让他心头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殿下,是不是昨天救墨妃娘娘着了凉了?要不要休息休息?”

亲兵发现他脸色苍白,很不对劲,当即驻下马来,请他先行休息。

“墨妃……”

如被野猫在心头抓着,抓破着皮肉,一道道血痕缓缓往外渗着鲜血。

他由着人将自己扶到一边树林休息,一双黑黝黝的眸子,默然望向青州的方向。

他的心在青州,而青州的伊人,一颗心早已不知飘向何方了。

在短短一年间饱经忧患,这丫头到底还能本能地辨出,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

他现在已不再认为,拓跋轲步步紧逼的算计,能让萧宝墨死心塌地地爱上他;但他敢断定,萧宝墨确实已经恨透了他,甚至超过了拓跋轲。

他所做的可以让她恨得吐血的事,实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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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锦妃借着萧宝墨对皇太弟无礼的缘故,略说了几句,她居然还是不知轻重,对他们冷颜以对。

果然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丫头。

魏帝纵容她又怎样?魏宫中这些妃嫔,大多和北魏的文臣武将有着牵扯,她只顾任性地得罪光了,日后回到邺都,明枪暗箭,内外交加,她一个南朝女子,无依无靠,该怎样去躲闪?

拓跋顼真的很怕她会引火烧身,而他根本不敢明着护她。

他终于忍耐不住,上前点醒她,这里不是南齐,并没有真正可以护她的人,劝她安静些,别自取其祸。

换来的,竟是无比愤恨的一耳光。

接着是锦妃的揪打,萧宝墨的落水。

尚在耳光的疼痛中苦涩的拓跋顼,转动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阿墨不会水。

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考虑,便下意识地唤了声“阿墨”,冲下去将她拎了上来。

然后他才想起,自己换了萧宝墨的小名,并且在挨打后还冲下水救人。

这浅浅的水根本淹不死人,何况大庭广众之下,有的是会水的宫人内侍,再用不着劳烦皇太弟的大驾。

当时,他便知道不太妙了。

拓跋轲愈是宠她,愈是容不得拓跋顼还存有别的念想。

何况除夕之夜,他本答应过拓跋轲,他会疏远萧宝墨,不和她有所牵扯;而萧宝墨日复一日表现出来的强烈恨意,何尝不是因为记恨着他的辜负?

以对兄长的了解,拓跋顼也料到了他可能会惩罚自己或萧宝墨。

但他做梦也没想到,拓跋轲竟用那种方式,逼迫他们了断余情。

他把萧宝墨交给了拓跋顼处置。

拓跋顼开始没悟过来,当意识到拓跋轲淡淡笑意后的危险时,已不敢不处置,不敢不眼睁睁看她沦落在宫人手中受着折辱,甚至不敢叫停。

他不知道,自己那高深莫测的皇兄,到底有没有满意。

前一天还受尽娇宠的萧宝墨,这一刻已被置于火炉之上。

拓跋顼敢多流露一分情感,萧宝墨就多一分遭遇覆顶之灾的危险。

但最终的结果,拓跋轲应该还是满意的。

他如愿以偿地让拓跋顼背负了恶毒无情的罪过,从此再也无颜面对萧宝墨;他也如愿以偿地让萧宝墨恨透了拓跋顼。

谁又说得清,她叩得头破血流直到整个人昏死过去时,心里到底有怎样的惨痛和绝望!

谁又能知道,从那以后,拓跋顼对于萧宝墨的负疚和心疼,已如地底的岩浆腾腾欲起,日夜煎熬着他自己,以致他再也无法忍受萧宝墨遭遇更大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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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这章很平淡。蛋吃多了,胃好疼,看明天能不能多爬些字出来哦!

如果是读者扔的蛋,偶希望大家能留言说明一下;如果是作者扔的蛋,我只能用亲们的话安慰自己:人不遭忌是庸才。

胃好疼,偶爬到文文里虐人去。。。。。

··明知惠王萧宝溶对于双方战局至关重要,他还是不想杀他。

这世间,他可能是唯一能让萧宝墨感受到亲情和希望的人了。

他故意放走了萧宝溶,斩了他的替身交差。懒

事后拓跋轲发现弄错了,顶多怪他行事不周密,未必会拿自己素来疼爱的弟弟怎样。

但他的人还没回到青州,皇太弟斩了南齐惠王的消息便已传遍行宫。

他明知这又是拓跋轲刻意造成的仇恨,却已有口难辩。

他的兄长,似乎总是技高一筹,即便他随着慕容采薇学了那么久的谋略,也无法与拓跋轲在血与火中锻炼出的权谋相比。

那些不动声色的手段,即便运用在爱情和亲情间,同样地信手拈来,了无痕迹。

只是,连拓跋轲也没有想到,萧宝墨会因此走上绝路。

而拓跋顼,在从河水中救出自己心爱的女子后,终于也承受不住,失控地紧抱住她,告诉她,他不想她恨他。

感受到怀中少女渐渐温暖的身躯,和渐渐温柔的回应,那一刻,他在满心的酸涩之中,品出了些许的幸福。虫

她恨着他吧?可她还是喜欢着他吧?

可他终究说不清,他到底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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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城外,拓跋顼坐于茵茵芳草上,倚着烟笼般的垂柳,慢慢喝着茶水凝定心神时,一对黄鹂,正翩翩舞于对面的一株野杏上。

杏花落尽,青涩的小杏掩在翠意盈人的枝叶间,随着那对精灵的舞动而微微地颤着。

到底是春日,总还有着蓬勃的生机。

就如他和萧宝墨,到底都还年轻,未必不能在满是荆棘的坎坷小径中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拓跋顼长长地吐一口气,塞上了水袋,向身畔守护的亲兵道:“走吧……总得走啊!”

亲兵忙为他牵来马,预备继续行往军营时,他们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和女子嘶哑的哭叫。

“殿下,殿下!”他留在行宫探听动静的心腹近卫,高声叫唤着,飞马奔来。

待到近前,拓跋顼才见那近卫身后坐着个女子,脸上依然青紫红肿一片,哭得披头散发,连跳带跌从马背上摔下来,一下子伏倒在地,泣声喊道:“殿下,殿下留步!墨妃娘娘让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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