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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诺千金-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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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紫竹飘香
楔子
第一章 丢子丧命
不过片刻,便见冷风袭面,雪花飞舞。
天,格外的冷。雪,格外的密。
对于往年极少见雪的南黎国国都玄城来说,这样的天气实在有些不同寻常。然而不同寻常的天气下,掩盖的却是更为诡异的事情。
钻入鼻腔内还带着冰冷气息的空气,令人们纷纷躲入屋内靠着暖炉烤火取暖。文远候府内靠湖而建的一处较为偏僻的八角小亭内,却坐着一位打扮精致穿着考究的年轻女子。亭外风雪中,一位穿着素白长裙的美貌女子撑着一把水墨油纸伞,如出画的仙子,裙摆轻扬,翩然而来。
“二小姐,大小姐来了。”
秦含霜的丫环翠竹远远看到撑着伞儿而来的人影,小声地对自家小姐道。
“嗯,”
坐在石凳上的秦含霜右手紧紧地捏着手中的茶杯,眯着双眼看着风雪飘摇中的白色人影,脸上闪过一抹狠厉之色,“一切都照我说的去做了吗?”
翠竹再次看了一眼渐渐走近的女子,脸上闪过不忍、踌躇之色,然而目光瞅到秦含霜眼中的凌厉之色时,身子微微颤了颤,轻轻地点头道:“以碧纹的能力,定能令小姐满意。”
“嗯,好。”
秦含霜满意地嗯了一声,双眼对上走入亭中的女子,修饰得极为精致的脸上,绽出一片灿烂纯真的笑容,“姐姐,好多年未下过如此大的雪了,你看今天这雪多美啊。”
微紧了紧肩上的白狐狸毛披风,提了提身上的鹅黄缎面绣梅花束腰袄裙,她站起身来,走上前去亲热地拥着只着了一身素白的袄裙外套了件银鼠坎肩,再披了件灰兔子毛的半旧披风的秦含雪。
高高发髻上斜插着的点翠坠珠的梅花金步摇,因为秦含霜的走动一颤一颤,玉珠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在和着她甜糯绵软的声音。
“就你会故弄玄虚,”
秦含雪任翠竹接过自己手中的油纸伞,抖了抖身上的披风,含笑用手指点了点抱着自己胳膊的妹妹的额头,笑嗔着,“不过是看个雪罢了,倒弄得这样神神秘秘的。”
虽然觉得妹妹今天的邀请方式有些特别,但毕竟是放在手心里呵护了十几年的妹妹,即便是自己出嫁了也不放心让她一人呆在那个令她伤透了心的家中,每每望着妹妹看过自己之后不舍离去的眼神便会求了侯爷和老夫人,让她在这儿多住上些时日。想来妹妹是一时兴起,弄出些花样来打发打发时间,她哪里又会多想。
“姐姐才刚病愈不久,身子还没完全好大发。这要是让姐夫知道是我撺掇着你大冷的天跑这儿来陪我受冻看雪,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秦含霜娇笑着的脸上满含着撒娇的意味,眼眸深处却强敛着一股子寒意。“姐夫”二字,如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
秦含雪眼神一黯,心中闪过苦涩。脑中浮现出那张英气逼人却又柔情似水的脸,心中又不由涌出些愧疚来。
“就你这鬼丫头话多,姐姐知道你爱雪,这不是立马就赶着来陪你了么?”
秦含雪压下心头的苦涩与愧疚,勉强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世上就只有姐姐最疼我。姐姐你看,这雪花又大又白,像不像是一朵朵的梨花从天而降。”
秦含霜放开姐姐的手臂,嬉笑着跑到亭子旁边,伸开双臂便去托那飘向湖面的片片雪花。
鹅毛般的雪花飘然而下,落入那双柔软无骨的玉手之中,顷刻间便似顽皮的孩童般钻入了那片莹白柔嫩之中,只留下几许水汽。
“霜儿,你已十六,用不了几年便要为人妇为人母,怎可还是这般孩子气。天寒体热的,你就这么伸手去接那冰凉的雪花,非让那寒气侵入体内不可。这要是冻着凉着,可怎生是好?”
秦含雪看到妹妹跑去接雪,赶忙跟上前去。虽带着几分呵斥,语气却极为温柔,满含着关切之意,并未看到秦含霜眼中含着的不悦。
她解下身上的灰兔毛披风,轻轻地披到妹妹身上,用手紧了紧,眼中隐有泪光:“以后若是嫁为人妇,切不可如此淘气,须得处处谨记贤良端庄四字才是。”
看着秦含雪眼中的泪光与眼底隐隐溢出的怅然,秦含霜心中闪过一抹感动,随即却又化为一道寒芒,脸上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随即她往姐姐身上靠了靠,回过头来,扭了扭身子,娇嗔道:“姐姐又在取笑霜儿了,霜儿也只有在姐姐面前才会如此撒娇淘气,谁叫姐姐最疼霜儿呢。”
说着话的同时,她的眼睛扫到了缓缓走入亭中的碧纹。随即向她投去询问的眼神。
碧纹乜了一眼秦含雪,眼神微一闪烁,随即却如凌厉的刀片,深深地剜了她一眼,双手几乎要揉碎衣角,对着秦含霜重重地点了点头。
看到她点头,秦含霜的脸上闪过一道喜色。她离开姐姐的身子,取下那件披风,一个转身来到姐姐的身后,语气体贴地道:“姐姐身子弱,霜儿硬拉着姐姐陪我出来看雪,已是不该。怎还能拿了姐姐的披风,这万一有个冻着凉着,你叫霜儿如何自处啊?你可是我唯一嫡亲的姐姐啊。”
听到妹妹如此体贴自己,秦含雪心中甚觉欣慰,娇俏的脸上绽出灿烂的笑颜。妹妹能够记着自己,为她吃的那些苦头也值了。如今有了熙儿,只待看着妹妹嫁个好夫婿,拉扯着熙儿长大成人,她的人生便也无甚追求了。
“就知道哄你姐姐。”
她嗔笑着说了一声,脸上尽是满足之色。心想着等候爷回来的时候,便让他去探探户部张郎中的口风,他们家的嫡出三少爷人品才识均不错,门户倒也算相当,若是妹妹能嫁了过去,定然是要享福的。
“霜儿,你觉得张郎中家的三少爷如何?”
秦含雪心里高兴,便想先知道自家妹妹的想法。
“姐姐,霜儿已有了心上人。”
秦含霜拿着披风的手顿了顿,看着姐姐背影的双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真的?太好了。”
秦含雪的脸上绽出笑颜,意外之色全被欣喜代替,“是谁家的少爷,你若是中意,等候爷回来,我便求了他去替你提亲。”
只要妹妹喜欢,她一定会竭尽所能让妹妹如愿,绝不让她重蹈自己的覆辙。当初但凡父亲疼爱她一点,她也不至落得个心死的地步。好在她遇到的是侯爷,即便她心如磐石,他却始终如一,倒是令她已死的心起了些许波澜。
“是……孙钧!”
这个在梦里呼唤了千万遍的名字第一次宣之于口,秦含霜感到无比的畅快。
秦含雪正欲转过身来拉住妹妹的手再细细地询问一番,听到此言,只觉得身子一僵,脑子“嗡”地响了一声。不,不可能!她最疼爱的妹妹,怎么能喜欢上她的丈夫呢?
就在她失神震惊之际,背上忽地传来一股强大的推力。毫无防备地,她的身子一个趔趄,向前扑去。直看得一旁的翠竹和碧纹眼神闪了几闪,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
“嗵!”
精致的八角小亭上,一道娇小的身影向着下面的湖中落去。冰冷刺骨的湖水,被激起一个巨大的水花。
前一刻大喜又大惊的秦含雪,后一刻却被噬人的湖水包裹着,口、耳、鼻,每一个入口处,都被湖水疯狂地充斥着。她极力地挣扎着,想要从水里冒出头来。可是,那被水浸透的衣服,越来越重,带动着她的身子一点点地下沉,下沉……
“姐姐,莫要怪我,他,本就应该属于我!这么多年来我苦心谋划,如今终于时机成熟。”
“至于熙儿,我会好好安排他的。”
只看了一眼水中挣扎的人儿,翠竹便红了眼眶别过头去。碧纹紧紧地抿着唇,心中的不忍在看到秦含霜决然扭曲的神情时消失殆尽,想到家人所遭遇的一切,心中便忍不住满是恨意。
秦含雪是以一个倒栽葱的姿势被推入水中的,脸上还保持着震惊的神情。除了隐隐飘入耳中的这两句话,她没来得及好好地看一眼那个曾被她宠爱至极的妹妹。
那甜糯温软的声音,那曾经能够激起她心底最柔软之处的声音,久久地萦绕在她的耳侧。一字一句,却如刀尖一般,深深地剜痛着她的心。
她无法置信,她的妹妹,她唯一嫡亲的妹妹,她为之可以奉献自己所有的妹妹,竟然会亲手把她推入湖中,要置她于死地。
为了妹妹,她可以视父亲继母的打骂惩罚于不顾,努力地为她争取同弟妹一样的权益;为了妹妹,她才拖着那颗早已枯死的心嫁给了侯爷,为的,不过是强大自己,将来,不让妹妹重蹈自己的覆辙。
她为妹妹做了那么多,到头来换回的却是一个如此悲惨的结局?妹妹的两句话,让她恍然明白妹妹为的是什么。
怪不得,怪不得那时妹妹会极力地劝自己嫁给侯爷,怕是两年前,妹妹便已谋划好了一切。她没想到,十六年的姐妹亲情,十六年的真心呵护,到头来,换回的却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秦含雪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那颗饱经沧桑的心,正在一点一点地开裂,无数块碎片七零八落,鲜红温热的血,流淌了她的整个胸腔。
秦含霜,你好狠的心哪!你既喜欢她,又何苦让我为了你的幸福在这里苦苦煎熬了两年,在对轶涵的思恋和对孙钧的愧疚之间挣扎。为何要待我诞下熙儿,在我对人世多了一份牵挂之后,却又生生地扯断我和熙儿的母子之情。
不,我不甘心!秦含雪在心里呐喊着。
她要问一问那个站在小亭中,看着她一点点沉沦的秦含霜,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可是,任她拼尽全力的挣扎,她的身子还是不停地往下沉着,仿佛就要沉入那无底的深渊之中。
在无休无止的沉沦中,终于,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一点点地变轻,一点点地上升,一点点地浮出水面,升到了大雪纷飞的半空中。犹如一只被线牵着的风筝,轻飘飘地在空中飘浮着。
雪花仍在飞扬,却没有一片沾到她的身上;寒风仍在呼啸,却吹不乱她的一根长发。
她就那么飘浮在半空中,两眼紧紧地望着下方,透过清澈的湖水深深地凝望了那个陪伴了她二十年的身体一眼。
接着,她迫不及待地把目光投向刚才还笑声嫣然的八角小亭中,寻找着秦含霜的身影。
然而,此时的亭中,却格外热闹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皇后亲赐给候爷的侧室王姨娘也来到了小亭之中,手中拿着的正是刚才她落水时掉落的一只绣花鞋。
第二章 一箭双雕
那个美貌单纯一向笑容可掬的王姨娘,此时却是钗发凌乱,被秦含霜的丫环翠竹和碧纹紧紧地按着双肩,凭她不停地挣扎,也是挣不脱半分。因为咳嗽和挣扎,面颊涨得通红。
只见她粉面含泪,一边咳嗽着,一边惊慌恐惧地摇头哭泣:“不,秦二姑娘,咳咳,你要相信我,我没有把夫人推下湖去。”
“不是你?不是你你为何会弄成这个样子。这里除了你再无旁人,难不成还是我这个做妹妹的推下去的?”
秦含霜指了指王姨娘凌乱的钗发,又抓住她的手,晃了晃她手中的鞋子,咄咄地逼视着她,“枉我姐姐平日还拿你当自家姐妹看待,你却如此包藏祸心。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要把我的姐姐推入这湖中?”
一句话吼得王姨娘更没了主意,喃喃自语:“不,真不是我。”
语毕,她忽然双眼一亮,“我要见候爷,咳咳咳,候爷一定会相信我说的话的。”
“见候爷?就是你不说,我也必然要与你一同去见候爷。我的姐姐不能白死,我定然要求他替我姐姐报仇。”
秦含霜一把甩开王姨娘的手,“皇后娘娘和候爷都是公正之人,他们定不会因为袒护你而置我秦家于不顾的,定会给我姐姐一个交代,给我们秦家一个交代。”
那张并不出色却修饰得极为精致的面庞上,闪动着悲伤气愤之色,双眼之中更是含着硕大的泪珠,随时会滚落而下。
只有紧紧盯视她的飘浮在空中的秦含雪,看到了她一侧头时脸上露出的阴谋得逞的兴奋与得意。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落在秦含雪的眼里,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双眼。令她恨不得挖了自己的眼珠。
与这样的人亲密相处了十六年,她怎么就会认为她是一个天真单纯得需要自己时时呵护的小女孩,怎么就没看到那隐藏在羊皮之下的真正的狼皮?
小亭内的人越涌越多,内府的管事陈妈妈来了,外院的管事也带着人来了。在秦含霜的一番动情的哭诉跪求与丫环们的作证下,他们不敢怠慢,令人带了王姨娘去请示老夫人,又选了精干会水的汉子跳下水去打捞秦含雪的尸体。
“好一招一箭双雕之计,我的妹妹真是好出息啊。”
秦含雪露出一抹飘渺凄惨的冷笑。这看似忙碌实则经过了精心策划的一幕,彻底让她体会到了妹妹的煞费苦心。
别说秦含霜一位寄居在此的客人,便是她这个堂堂侯爷夫人,短时间内也定不能在这府里做出如此周密的安排。她,从来没有看清过自己的妹妹啊。
而哭得撕心裂肺地冲入亭中的一位粉衣丫环的话,再次深深地刺痛着秦含雪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小姐,小姐,前一刻不是还好好的么?此刻您怎么就这样走了?小姐,这难道便是母子连心么?您可知道,就在刚才小少爷突然嘴唇发黑,呼吸艰难,差点背过气去?您这一走,小少爷以后该怎么办哪?他还那么小,还没来得及喊您一声娘啊。”
“什么?紫兰,你说什么?小少爷他怎么了?”
秦含霜“花容失色”一把揪住紫兰的衣领,苍白着脸颤抖着手紧紧地盯视着她,一副担忧至极的模样。
“二小姐,”
秦含霜表现出来的关心稍稍安抚了一点紫兰慌乱悲痛的心,她摇头痛哭道,“小少爷刚才差点背过气去,若不是奶娘紧紧掐着他的人中……”
想到刚才的场景她就十分后怕,又看了一眼慢慢被人托出水面的自家小姐,她的情绪越发激动,趴在亭栏上望着秦含雪紧闭的双眼,哭叫道,“小姐,您怎么能就这样去了?您怎么舍得下二小姐,舍得下候爷和小少爷啊?”
舍得下二小姐?呵呵,紫兰,你可知道,你家小姐就是被你这位二小姐亲手取了性命的?
秦含雪只觉得那并没有心脏的胸腔仍然痛得厉害,再想到自己的儿子小小年纪,刚才也经历了一场危险,她那虚无的胸腔更加难受。而他将来的处境,更是危险。狠毒的妹妹,连自己都能加害,为了达到目的,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不,我的熙儿……”
秦含雪不甘地狠狠瞪着站在亭中的妹妹,无比怨恨地伸着双手向她扑去。
她要问问清楚,这个狠毒的女人,是不是长了一颗狼心?害死了自己的亲姐姐,她竟然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又去陷害王姨娘。她更不能任由她去谋害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她的熙儿还那么小啊。
她已然明白,妹妹要谋的又何止是孙钧这个人。
悬在湖面上的秦含雪,无比怨恨地向着亭中的人儿扑去。可是,她的身子犹如无根的浮萍,在风中飘零,凭她再是努力,也只能在秦含霜的身周飘荡,根本无法近身。
看着近在咫尺却触之不及还一脸虚情假意的妹妹,秦含雪挥动着双臂大声地叫喊着:“秦含霜,你好狠的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然而,她的声音照样落不到亭子里的众人耳中,周围也没有一丝回应她的声音。紧紧地盯着秦含霜唇角绽出一抹满足的笑容后离去的背影,她不甘地飘了过去。
“可把所有的痕迹都抹平了?”
踩着簌簌的雪花,秦含霜压得极低的声音带着些凌厉之气。
“二小姐放心,奴婢已照您的吩咐做得了无踪痕。”
碧纹跟在一侧低声回道。
“那纸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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