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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不堪剪-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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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知道我野蛮啊,快点决定,现在退货还来得及,过期就货已售出,概不退换。”
他笑,重新拥她入怀:“其实你对我野蛮使小性子我很高兴,因为那些你平常藏着的那些别人都看不见的一部分,你只放心在我一个人面前展示,那个别人都看不见的初夏,只属于我。”
初夏靠在他怀中,贴的那样紧,空气里全是他的气息,听他慢慢地说话:“我就这样一点儿一点儿地接近你,但越是靠近,我就越是惶然,你知道吗,初夏,在我心中,你就像一阵风一样。我可以看见你现在站在我面前,可我无法猜测下一秒钟你又会以怎样的姿态出现在什么地方。今年圣诞节,我要回美国陪父母过,他们已经完全西化了,只认一个圣诞节。我本来想趁这次机会带你去见父母,不过临近期末,你似乎没有搭理我的意思。所以我想,我应该做点儿什么,做点儿让你感动难以忘记我的事。免得等到几天以后我站在你面前,你会微笑着对我道一声‘沈先生,好久不见,几时回来的?’。可是天不遂人愿,好像你我的生活始终都太平淡了,没有生离死别没有天灾人祸给我们半点儿戏剧化的机会。所以我带你来这里,让你和我一起看我所见过的最美的世界。初夏,我爱你。”
她微笑着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垫起脚尖,轻轻地吻上去:“傻瓜,又不是拍《泰坦尼克号》,要什么冰山沉船,世界末日。”
一座香港城池的沦陷才成全了范柳原和白流苏的爱情,可这世间能有几多倾城?更何况,范柳原跟白流苏结婚以后,那些甜言蜜语都留给了别的女人去听了,她才不要!
幸福就像花期
平安夜,这座城市在狂欢中不眠,今夜无人入睡。
初夏执意一个人留在自己的公寓,因为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所以她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
白露被卫清远接到了卫家被当成濒危珍稀动物供养了起来。她记得那天卫清远出现在自己的公寓门口,微笑着对她说;“初夏,我来接白露回家。”
她不知道卫清远是如何向邵棋解释的这件事,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艰难地作出留下孩子的决定。她也不知道当他接到白露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平静地宣布:“我怀孕了,无论你要还是不要,他都是我的孩子,我会留下这个孩子,告诉你是因为我认为你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时,他是如何的震惊以及茫然。
是的,是巨大的茫然以及被压抑在心底的喜悦。卫清远很喜欢孩子,他甚至幻想过自己倘若有儿子就带他一起去踢球;如果是女儿,那么一定要把她打扮成一个小公主,等到女儿长大了有不知好歹的臭小子想打自己的小公主的注意时,理直气壮地把臭小子们打出门去,对小公主宣布:“交什么男朋友啊,爸爸就是你的男朋友。”他为未来的孩子设计了无数张婴儿房的图纸,收藏在自己抽屉里,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翻一翻,微微地笑。其实他很清楚,因为他自己选择的这条道路,他根本就没有机会拥有一个孩子,领养也不可以,因为法律不允许同性恋收养孩子。所以,这永远都是他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这世间不会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否则连上帝都会嫉妒的发疯,所以,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他想,他不后悔。他有邵棋,已然足够,他们不需要养儿防老,就是老了,俩老头也有自己的乐趣,不必担心被年轻人嫌弃自己的过时和无趣。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突然有了个孩子。这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的精灵,他不知道是该用东方传说将这个将来会开口喊自己“爸爸”的孩子理解成小妙人儿还是按照西方基督教的定义认定他是个魔鬼。这是个孩子啊,他激起了自己心底最隐秘的愿望,他其实,一直一直很希望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这是生物将自己的基因传递下去的本能,与他到底爱谁没有任何关系。
初夏终于迟疑地开口:“那么,邵棋怎么办?”
卫清远静静地凝视远方,那窗外的风景四季变幻,从翠意盎然到天地间一片浅浅的灰色,没意季都有每一季的美丽,像一帧帧永不退色的画卷,而即使我们的眼睛时时盯着,眨眼的那瞬间,。电子书终有一些画卷从我们眼前飘过,再也不见。
他额头上有淡淡的灰色,他在微笑,唇角上扬的弧度带着苦涩的味道:“我就是再天真,也不至于妄想,爱可以分享,人可以独占。”
我们都是红尘俗世间最平凡不过的普通人,所以我们只能拥有最普通不过的爱情,谁都有秘密,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隐匿的城。
平安夜,初夏居住的这座城市四处弥漫着节日的欢腾。公寓书房的落地窗,正对着整个热闹纷呈的大学,绚烂的烟花,从肆意喧闹的青春年华中四处升起,在深而远的夜空中,一朵朵盛开,然后光焰寂灭。我们总是追寻这种极致的美丽,比如转瞬即逝的美好青春,比如飘荡在空中纷纷而下的落樱,再比如只开一瞬的烟花;然而,正是这种美丽提醒我们生活的美好,值得我们为之坚持下去。
手机铃响了,背景是喧闹的人声和哄笑声,有年轻的男孩子在电话那头大声地喊:“倪老师,我爱你!”
电话里传来重重的拍头声,有人斥骂:“白痴,要你告白嗳,起码要说,初夏,其实我默默地注视你很久了。”旁边立刻有人驳斥:“废话,才不能这样说,什么默默地注视,怎么听着都觉得像变态追踪狂,你们想吓死倪老师啊。要这样说,夏儿,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让我无比的心醉,我的心里只有你,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我把我的心思折成纸飞机,它雪白的的翅膀能否在你的天空留下划痕……”后面的话语她没有听到,被巨大的呕吐声给掩盖了,有人大声喊:“服务员,能否多拿几个垃圾袋来,不行了,洗手间爆满,没有地儿给我们吐了。”
电话这边,初夏笑到肚子疼,她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哭笑不得:“喂,你们几个,起码要把告白的话商量好了啊。”
一开始说话的男孩抢到了话筒,声音里带着哀嚎的哭腔:“倪老师,你就接受我的告白吧,否则我就得绕餐厅跑三圈大声喊‘我欲求不满’。”
初夏善良地安慰学生:“年轻人,多经历点儿磨练是应该的,去吧,声音放大点,反正你也不会傻气到把校徽别在衣领上,大家都可以假装不认识你。”
手机刚挂上,新的电话进来了,她心中一动,按下通话键,沈诺在电话那头温和地笑:“跟谁讲电话呢,我一直被提示占线。”
她笑着抱着大大的维尼熊窝在沙发里头:“在听我的学生们商量着如何向我告白,我才能一口答应。”
他很有耐心地谆谆善诱:“那商量出来了没有,如果有结果,我可不可以要求收购所有权?”
初夏嗤之以鼻:“你想得美,哪里轮得到你,我是老师!他们要是敢吃里爬外,我把他们的期末成绩统统算79分,算绩点的时候哭死他们。”
沈诺咂嘴:“那可真狠啊,这不是明摆着不想让人家孩子好好回家过年嘛。”
“你还知道啊。”初夏揪维尼熊的耳朵,声音是她自己都惊讶的爱娇,“所以你不能充当罪魁祸首,陷人家可怜的学生于水深火热之中。”
沈诺还想说什么,电话被人抢走了,响起的,是一个爽朗的老太太的声音:“初夏啊,怎么不跟诺诺一起过来过圣诞。”
其实根本就不算老太太,最多不过五十几岁,只是初夏一想到教授,就是那种精神抖擞满头银发的形象。她本能地紧张,结结巴巴地解释:“那个,妈妈,我要上课。”
沈妈妈很满意她的口误,立刻宽宏大量地原谅了她:“没关系,以后总有机会的,我们飞回去过春节也行。”
这厢初夏却是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无比纠结地揪小熊身上的毛,都是你,都是你,一点儿预防针也不给我打,奇兵突袭的,电话那头就变成了你妈妈。她脸烧得通红,其实公寓里只剩下自己,不会有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窘态,可她还是恨不得挖一个洞钻进去。从脚底心升起的害羞的情绪,心在扑通扑通的跳,仿佛沈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对着自己不怀好意地笑,你在叫谁妈妈啊?
她觉得浑身都发烫,开了厨房的窗子,兜头扑进来的冷风,她也不觉得冷,因为只有凉风才能让她滚烫的脸颊慢慢冷却下来。窗外是满满的黑,因为地段偏僻,她居然可以看到星子,极冷的天气,天鹅绒一般的夜幕上,缀着大颗大颗水钻一般的星子,晶莹剔透,璀璨夺目,那般低,仿佛触手可及。初夏突然想起极年轻的时候在杂志上看到的一句话:伸手摘星,未必如愿,但亦不会因此而脏了手。
对面响起轻轻的咳嗽声,有人在看着自己。每一层楼有两间公寓,两间公寓的厨房是相对着的。对面公寓里住着的人是秦林。其实他们最近很少碰到,因为在家里有白露坐镇,连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何况是白小姐视为敌人的秦林。而到了学校,其实他们的学院相隔甚远,大学老师又不是天天呆在办公室里,自己科研任务又繁忙的要命,真想制造偶遇,其实还挺不容易。秦林暗暗感慨,虽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可倘若明月照沟渠,那么自己也无能为力。
秦林站在对面看着自己,背景是满屏的黑色,深黑的色调。光是唯一的颜色,从路面竖起的路灯和天上亮晶晶的星星,从某个不知名的侧面照过来,落在窗户旁,像一支粗糙的笔,画出了他的轮廓,眉眼不清。只那一点明亮,使黑更黑。
“初夏,”他在黑暗中出声,语调温和,不带半点儿戾气,“你现在,跟以前,很不一样。”
她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他具体所指的是什么。
“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偶尔也会想,倘若没有从前,我们只是未曾相识的陌生人,在这座城市相遇,成为同事、邻居,那么我未必会输给沈诺。有的时候,相遇的太早未必是好事,开始的太早,那么经受的考验就更多,而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来得及做好准备,去理智正确地处理这些事,所以到最后,我终于失去了你。其实折回头来找你时,我就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苏鑫说的没错,你是个有感情洁癖的人,你永远无法接受背叛和欺骗,这些会让你信仰的美好分崩离析,轰然坍塌。对不起,因为是我,所以让你受到了伤害。你是如此的相信我,我却最终辜负了你。”
初夏沉默,隔了半天才开口:“苏鑫找过你?”
他苦笑:“何止是找过,还狠狠揍了我一顿,叫我离你远一点,不要再打扰你的生活。看来,我毁掉的不仅仅是你对我的爱情,还有苏鑫对我的尊敬和钦佩。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悲剧不是破坏掉原本美好的世界,而是一点点的建立起美好,然后再亲手,一点点地毁坏掉给你看。那些原本是自己亲手创造的美好最终却在自己的指尖溜走。”
“苏鑫以前很崇拜你的,视你为偶像,所以他才会反应这样激烈。对不起,我替他向你道歉。”初夏低低地叹了口气,“听说你下个学期会去C市的分校区。”
幸福就像花期
“嗯,跟中科院的一位师兄合作争取到了一个项目,分校区很重视,提供了相关设备,开过年了,我就过去。”秦林点了支烟,冷风中,红红的一点烟头,像一簇小小的火苗,一明一灭。
“祝你好运,还有,C市早晚温差大,你要自己注意身体。”
秦林无声地笑,黑暗中,他的眼睛有温润的光芒:“谢谢你,像一个老朋友一样关心我。”
他没有戳穿,初夏永远不可能再把他当成一个老朋友,他不会从她心中消失,会收藏在一桢旧匣子里,那里面存放着的,全是一些泛黄的老照片,时光悠悠,青春渐老。
她不会关心他的感情生活,她不会热心地替他介绍女朋友,她也不会跟他喝酒吃饭互相抱怨自己的恋人;时间洪荒中,他们终于成了擦肩而过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所以,所以,他不会告诉她,他最终还是跟高婉分开了,因为不想一错再错,因为他也终究是骄傲的人,不愿意凑合着过。
所以,所以,他不会告诉他,那天晚上,他跟沈诺促膝长谈,那些说过的话,他永远不可能再说。
你看你看,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
这一年终于快要走向尾声,新一年的钟声就快要敲响。时间啊时间,我们用力地奔跑,终有一些什么,在我们的身后遗失殆尽。
初夏收到了家里的电话时,她正在教室里监考,手机在口袋里不停地震动,她不好意思地走到走廊外接听电话。走回教室时,她面容平静看不出半点端倪,她机械而有条不紊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微笑着告诉同事:“家里有点儿事情,我得赶紧回去一趟,麻烦你了,我这就去考务处请假。”转头看教室里奋笔疾书的学生,还不忘叮嘱:“大家好好考试,别想旁门左道的事情,放心,老师不会让你们过不好年的。”
走到学校的林荫道时才发现自己的腿是软的,每一个迈出的步子都虚浮的厉害。初夏觉得冷,她想不起来学校的校巴通常都停放在哪儿,她得走过去。快放假了,这块儿正整顿交通,校门口连辆黑车都找不到,二十分钟才来一班的公交车哪来能满足得了大学城的需要。只有到了市区,她才好找车去车站,这样她才能买到回家的票。其实要怎样去车站,她都不敢肯定。这座城市每一天都在变换着她的容颜,日新月异的都市,她不知道车站是不是在老地方,她已经好几年没有回过家,连家门的方向都记忆模糊了。
秦林的出现可谓及时雨,他是来学校办理相关手续,准备年后就转战下一个战场。迎面走来的女子面容平稳,然而她已经绕着一个花坛转了三圈,他不知道初夏发生了什么,不过他知道肯定有什么不对劲。她终于走出了那片花坛,直直地穿过她身畔,秦林开了口叫住她:“初夏,有什么事情吗?”
她看人的眼神很茫然,慢慢地摇头:“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情。就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学校的校巴都停在了哪儿?”
秦林眼睛在抽筋,校巴通常都停放在学校西边的那一片水泥地上,而她一直都在往东边跑。
他终于叹了口气,伸手拽她的胳膊:“走吧,你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真的不用,你自己忙你的去吧。”
“我不忙!”他唯一忙着的事就是应付她极力想要挣脱的手,“初夏,你现在的样子,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去乘车。”
她终于放弃了挣扎,老老实实地坐进了他的车里,因为还在学校里,拉拉扯扯的,被学生跟同事领导看到了都不好。秦林是什么时候买的车?她不知道,其实她一直在刻意回避关注秦林的事。鲁迅先生说《红楼梦》:单是命意,就因读者的眼光而有种种,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而她的举动只有谨小慎微,以免稍有不慎,便会被秦林领会错误意思,于是两厢尴尬,大家都陷入无谓的痛苦。
一路开得不快,其实并非交通高峰期,完全可以开的更快点儿。可是路程有限,秦林不想这一程这么快就结束。他不知道初夏有没有注意到他的车子是甲壳虫。她18岁生日时喝高了酒,抱着他的脖子大喊大叫,将来一定要找一个帅哥做她的专属司机,然后开着送给她的甲壳虫游山玩水。那个时候他们常常做白日梦,未来是怎样,清风逐明月,雨后的城市,恬淡如水,月在云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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