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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老师又怎样-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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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水光忽然一惊,心跳一下子就停,直盗汗。

她想听,却又寒怕,这学校有别的谈老师吗?

果真的那人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却又点沙哑:“这是应该的,关于交流项目,王主任,我想退出。”

赵水光只听得他的声音,大气都不敢出,怕一个呼吸就听不到了。

听完这话,只觉得脑袋里嗡嗡的,他对工作上的事向来严谨,这次定是下了决心,真的要和她再无干系了。

下面的话,她也没听,再没有心思去听,只是静静地做在那,身上和最近天气一样,忽冷忽热的。

一会儿,门“哒”地一响,赵水光吓了一跳,估是散会了,她想也没想赶紧躲到楼梯的拐角,推荐信也不拿了,她紧张坏了。这才看教授一个个出来,都站在那等电梯,说着话,她巴望了半天就是没看到谈书墨。

正奇怪呢,看到谈书墨的侧影,偏是一眼,也让她心跳加快。

是系主任的声音:“周老,什么时候退休啊?”

统计学老太太的声音:“快啦,就明年,回家带孙子去,现在的学生太不好教了,{奇}昨天上国贸的课,{书}还有个女生跟我顶嘴,{网}说什么读书时为了让人无所畏惧,什么有个老师告诉她:‘人长大了勇气也没了!’这都是些什么啊,现在的学生越来越不得了!”

赵水光一听抖三抖!

老人家抱怨起来,就是没完没了,系主任插了话:“诶,小谈,你是不是有个小女朋友也是国贸的。”

赵水光一下子提起来,她没听到他的声音,有点着急。

半响,那人说:“那是我女朋友,小个子,短头发的女孩, 叫赵水光。”

赵水光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手紧张得握了拳头,大气也不敢出。

那边,气氛好像有点尴尬,主任打了哈哈说:“这么巧,周老,赶紧让小谈给你赔个不是。”

老太太忙说:“那倒不用。”

话没说完,只听谈书墨的声音,一贯的冷线条:“周老,我相信那孩子没什么恶意。”言语客气细听却透着坚定:“如果帮她赔不是,就是承认她错了,我尊重她所做每件事,说的每句话。这‘不是’要赔了就是我的不是了。”

很是安静,只听得两下脚步声,他的声音再次想起:“不好意思,她口里的那个高中老师,我想,是我。”

顿了会他说:“周老师,学生之于老师可能是一时的记忆,但老师之于学生是一辈子回忆。”

赵水光听得他说:“我尊重她所做的事,说的话”时心中已满是酸涩。听他这么一说,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嘴角是麻麻的咸涩。

她赵水光无论走到何处,是再遇不到第二个谈书墨了!

那人说:“你们慢走,我先走楼梯。”

脚步声越来越近,赵水光吓了一大跳,赶紧拿胡乱手背抹了抹眼泪。

还没溜走,楼梯间的门就打开了,她只好回身,带着一脸的狼狈。

她看到他微讶的眼,依旧俊挺的脸庞,她不由得微笑:“谈老师好。”

曾经多少次,她都是这么叫他,这样的日子似乎无多了,可能这就是最后一次,她努力得这样微笑,懊恼让他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

谈书墨靠在门边,不动声色得看着,突然伸出,细长的指来,指节冰凉凉贴在她的脸上,流下的泪上,他抿了抿嘴,问:“赵水光,你这是干什么?”

他也不问“赵水光,你哭什么”他问“这是干什么”像对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赵水光看着他,眼睛不眨,很是固执:“谈老师,我不走了。”

她拉了他的外套又央道:“我不走了,好不好。”

在他的指伸出的时候,在听到他这时候还在维护他的时候,或许在前些心烦意乱的日子,她就在想她不要走了,但所有的事情都在紧锣密鼓地展开,她妈都开始帮她忙活出国后要用的东西了,她不敢动这心思,怕让太多的人失望,毕竟出尔反尔不是她的风格。

可今日再见他,所有的坚持她都觉得好笑。

这一路上风景再美,若没有你的陪伴,叫什么风景,成什么人生。

当年希望走,她没有挽留,想来,这是报应,今日换成是她,人生果真好笑。

这次换她说,换她问:“好不好。”

谈书墨看着她被泪水刷得晶亮的眼,他说:“赵水光,你听过一句谚语叫‘OVER THE HILL’吗?是说走过了人生的顶峰。后来,我有静下来想想你说的话,我懂你的意思,你现在正站在爬山的时刻,等最好的年华已逝去了,比你更加年轻的人会跑到你前面,甚至高于你,轻轻松松就快过你,这时你就在看别人往上爬。人生都是一个阶段一个阶段的,错过了最好的时光,就不会有了!女人的时光过得尤是。”

赵水光愣了,扬头问:“你是说让我出去吗?”

她不懂,他说要她别走,她不说,现在她说了,他反倒要她走。

谈书墨收回流连的手指,放进兜里,他侧了脸,不再看她泪眼婆娑的脸。

赵水光急了,伸手去拉他的手腕,说:“我留下也一样,出国也不保证会好,对不对!”却发现他的手腕极烫人。

她立即收了手,撩开他的发,去摸他的额,很热,赵水光有点不信:“你是不是发烧了?”

他拉下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热热地传到她身上,谈书墨的眸子乌黑,有神的不像病人。

他说:“不用担心,感冒。 赵水光,你要知道,出国并不是逃避,如果按你说得要独立,这是要付出代价的,就拿今日来说,感冒,发烧,没人会知道,没人会管你,自己找药吃,撑着去上课。这样的日子你要想好。”

赵水光一动不动,她看着他异常发亮的眼,知道他口里所说的或许都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这些都从未听他提起的过去,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觉得有他在天塌下来都不怕,却没想到他也有如此的过去。

谈书墨放开她的手,一拳打在栏杆扶手上,把赵水光吓了一跳。

可能发烧的原因,他脸有点红,气微喘,胸膛一起一俯,他说:“赵水光,我不仅仅是你的老师,别逼我再说这样的话。”'。电子书:。电子书'

天知道,他多么希望他留下来,说这样的话,连他自己都不信他是那么高尚的人。

谈书墨有点恼火自己,牢牢箍了她的手臂,眼神深邃的让人出不来了,说:“我没有那么高尚,我也只是个平凡的男人,很想把你锁在身边,就一辈子那样好了,但还有比那重要的事,”

顿了下,他低吟:“那就是我会希望你能幸福!”

他的声音低沉充满柔情,仿佛已经见证了她的幸福,她一下子又快止不住泪来。

他收回手,慢慢往外走,旋开门把,他说:“赵水光,你既然要自己去闯,我给你两年,前提是,从现在开始,你不能打电话给我哭诉,不能跑回来找我,不要和我联络,真的自己去独立,两年后我手机不变,住处不变,我还是会在这,你再回来告诉我,这次能不能更好地站在我身边了。”

本来他真的气着了,他不理她,她也不找他,无论再怎么恼火,她说的他都会听得,今日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他真的是不舍了,也罢,两年就两年,他谈书墨到时才三十二,这两年都过去了,也不差另一个两年。

赵水光彻底地不知道情况了,这谈书墨这么说,那她哭的岂不是白哭了,那她这几日来伤心的都是白伤心了!

谈书墨回头,看她呆呆愣愣地站那,心情大好,谁让这丫头之前不让他省心,勾起唇角,妖冶到极致,他说:“赵水光,男人越老行情越好,你要是不放心就快点学完,当年,你谈老师我就是一等荣誉学士提前毕业的,别告诉我,你做不到?”

赵水光脸眼泪干了都没注意到,就看着他靠在那眼角邪气地挑起,眼神愉悦,这才是久违的谈书墨。

她赵水光也还是赵水光,继续上钩罢了!

人生,有时候,觉得现在是对的决定将来不一定是对的,觉得现在是不对的决定,将来也不一定是不对的。所以,别想那么多,保持着乐观的心,微笑着走下去!谁说将来没有好事在等着你呢。 蜜桃滋味

后来?

后来,赵水光的统计学真的没过,看这年代绝对不流行热血青年这套。

她还来不及参加假期后的补考,学校的课就停了,要打包去加拿大了,要在那开始提前的语言强化。

希妙问过赵水光要不要告诉希望她去加拿大的事情,要给赵水光希望的MSN,毕竟有个认识的人在外面会安心很多。

赵水光谢绝了,说:“亲爱的,不用担心,学校去那么多人呢!”

赵水光私下也会想起希望过着这样的生活,但只是想想,如今我有了我的幸福,你也应该有了你的幸福,我不会再去打扰,就这样好了。或许我会在八十岁的午后,坐在摇椅上想起你,那时也会像今日一样面带微笑的为你祝福。

临行前几周,班里有个男生打电话给赵水光,平日里交情算好,但赵水光大学几年不是和宿舍人混在一起,就是在谈书墨屁股后面颠巴。电话里和这男生说不到几句,末了那人说:“祝你一路平安,我就不给你写留言了。”赵水光听得莫名其妙。

直到回宿舍那天,看见自己桌上摆着本留言本才反应过来,许莹说:“这都是舍费买的,你喜欢HELLO KITTY,我和晓晓去挑了半天。”杨扬说:“现在不许看,回家看!”

赵水光领命,回家忙活,把这事都忘了,晚上的时候瞥见本子,顺手拿了过来,全是班上人的签名,留言,大多数都是女生的,她们宿舍三的在最前面,每个人的洋洋洒洒写了满满一页,从开学到现在的点点滴滴,还叮嘱要好好照顾自己。

那日夜里,开了昏暗的床头灯,慢慢的翻看着,赵水光的眼里不紧雾气朦胧,她想起在KTV里大家一起唱的范范的歌,那句:“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

去加拿大的行李规定不能超过23公斤,赵水光的爸爸妈妈把箱子压了又压,称了一遍又一遍,赵水光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就领悟到,出国并不是那么风光的事,她什么都想带走,却无法全都塞入箱子里。

明日就要走了,赵水光一夜没有关机,果然,晚上的时候一条短信过来:“明日几点走?”

她反复看着那么几个字,眼泪又快流下来,庆辛他发的是短信而不是打了电话,一听到他的声音,她是真的会哭出来的,她想。她回到:“明天爸爸会送到机场,两点一刻的飞机。”

南京到上海,三个多小时的车程,赵水光一路睡过去,迷迷糊糊中再醒过来,发现枕在赵妈妈的腿上了。

浦东机场,赵水光除了儿时和家人去外地旅游坐飞机来过几乎没什么印象,她没空去欣赏上海的五光十色,没空去仰望机场内部独特的玻璃圆柱吊顶设计,当那个人一身米色双排扣风衣踏着沉稳的步子缓缓而来,她心中所有的感伤全部涌了上来。

她很想笑着对他说:“谈老师,再见。”可是她不敢讲话,不敢抬头,怕泪水已下子就关不住了。

谈书墨一大早请了假,就开了车过来,想想还是坐在加拿大航空的服务区那一块,果不出所料,中午的时候,她推了行李车和父母说着话走过来。在等待的时候,他就在想曾经青涩的花苞,在他自己都不知觉的时候,竟已绽放到如此清冽的地步,他握了握自己的手指,勾了嘴角轻嘲自己,“放手”说起来简单,回味过来却是极其好笑。他都不知道他自己为何像个青涩的毛头小子定下那样的约定,但无论如何绝不放弃。

他是学金融的,懂得时间的风险,但他也知道风险越来回报越大。感情也是一项投资,他相信自己的付出。

赵妈妈远远看见谈书墨喊了句:“小谈,在这。”

谈书墨走近喊:“赵妈妈,赵爸爸。”赵水光的父亲第一次见到谈书墨,点了点头。

赵妈妈拍了赵水光的头说:“这孩子!”

谈书墨笑了,看着她耷下去的脑袋,头顶青色的发璇。

赵妈妈拉了赵爸爸,说:“丫头,该是时间先放行李了。”

谈书墨接过车子说:“我陪她去吧。”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乘坐此次航班的人很多,队伍排了一圈又一圈,旁边人的眼神不停的瞟过来。

送行的人大多是家长孩子组合。看这对,男的高高帅帅,气质极佳,女的头发不长却也娇小可人,抬头看见五官也是极舒服。偏偏两人奇怪,跟着队伍挪动,自始至终男的不时皱了眉头,一脸的冷傲,女的东张西望,满脸的茫然无措,各有心思的样子。

快到队前了,谈书墨问:“护照拿好了?”

赵水光点头,轻轻“恩”了声。

良久,谈书墨问:“机票呢?”

赵水光乖乖答:“查好行李才出票。”

两人不再说话,CHECK IN行李,拿机票,都默默进行。

千等万磨,那一刻还是要来的,赵水光不想哭。

赵妈妈说:“自己注意身体”,说完后,眼圈就红了,赵爸爸递过旅行包,背了头去, 谈书墨靠在柱子上,手插在兜里,低了头,垂了眼看不出表情。

赵水光“呜”地一下哭出来,抱住爸爸妈妈,也不管是什么场合了。

赵爸爸拍了拍她肩说:“乖,去和人家打声招呼。”

赵水光这才哽咽地往谈书墨那走,谈书墨抬了头,眼神如水,敲了赵水光的脑袋骂道:“小呆子”声音呢喃不清。

赵水光还来不及抬头看他的表情,就突然被拉至他温暖的怀中,鼻腔里满满都都是他的气息,他低了头,凑近她的耳,唇齿触到她的耳廓,他低语:“赵水光,别哭,我一直在这儿呢!”

有些沙哑。

她以为他感冒没好,挣扎着抬头想看他,却被他的手指按住了脑袋,“再等等”他说。

她被圈在他怀里,脸颊贴住她起伏的胸膛,耳里是他一下又一下的心跳,感觉他喉头的蠕动,突然明白了他为什么声音呢侬,为什么箍了她的脑袋说“再等等”,她的脸颊上也已是潮湿一片。

机场的人来来往往,脚步声,孩子的嬉闹声,喧哗声,一下子远去了,她在他的怀里,一瞬间真的希望那会是所谓的天长地久。

最终,他还是放开她,摸了她的发,眉眼里全是细细的温柔,说:“走吧。”

她拿手背胡乱抹了眼泪,往海关里走,没有回头,泪水边擦边流。

入了关,边抽泣着边把申报单给海关人员,海关也是见怪不怪了,盖了章,放行。

从此以后,我抬头往前走,而我的旅行箱里,始终装着你的灵魂。

梅尔森大学是在加拿大东部的一个小镇,镇上三分之二的人都是学校的学生。假期里安逸宁静,开了学又活跃起来。

赵水光初到的时候已是秋日,每日混天黑地的调时差,忙着适应环境。语言,住房,人际关系,学习,伙食,种种问题都让她身心疲惫。

她也曾在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偷哭泣,她想自己真的事没事找事,放弃了朋友,家人,还有深爱的人,孤身一身咬牙拼搏。

她想起谈书墨说过:“赵水光,你要知道,出国并不是逃避,如果按你说得要独立,这是要付出代价的,就拿今日来说,感冒,发烧,没人会知道,没人会管你,自己找药吃,撑着去上课。这样的日子你要想好。”

原来他真的是所有事都站在她前面为她设想,今日看来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

她在艰辛的时候会想到当年谈书墨是否也是这样一步步举足走过,这样想着浑身又充满力量。她说出的话,就一定要做到,为了他,也为了自己。

万事开头难,赵水光终于熬过了秋末,她终于可以真心地在电话里告诉赵妈妈:“妈,我很好,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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