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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成群-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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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旧锁拆下,换上新锁时,说不出的遗憾。一道曾经让我心跳给我幸福的门,终于被我自己亲手堵上了。

第二天起床,我一如往常一样匆匆洗漱,杨娜笑着道:“弟弟今天还这么忙?难道要去约会?”

我对约会这个词很敏感,但我却没脸红,我疑惑的望着杨娜,一边洗漱一边嘟噜着问:“今天为什么不忙?今天和往天难道有什么区别?”

杨娜笑了,笑得很欢:“弟弟可是糊涂了,还是上班太认真?今天星期六不上班的啊。”

今天是星期六,这么快就是星期六!我不是糊涂也不是太认真,更说不上忘记,我只是根本就没想起过。我对休息日并不那么期待,我进公司有着和别人完全不同的目的。我甚至巴不得天天都呆在公司,只有呆在公司才有接触和了解公司的机会,才能早日达到我的目的。

我没有高兴,反有些遗憾,轻轻的“哦”了声。

杨娜有些奇怪,道:“弟弟有心事?”

她一眼就看出我有心事,这让我有点慌乱,我怕她继续追问下去,忙道:“哪里,我只是觉得上班同事多挺好玩的,休息反觉得无聊罢了。”

杨娜笑道:“原来如此,今天我带你去个地方,保管让你觉得有趣。”

听她说要带我去玩,我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想起她刚才还问我是不是要去约会,心里竟窃窃的欢笑。是约会啊!和她约会呢。

天公并不作美,昨天还是艳阳天,今天却阴郁了起来,似要下雨的样子。

但我的心里却有轮暖暖的太阳照着,脸上也一直是灿烂的微笑。

杨娜开车,很快就带我出城,轻快的驶向离城越来越远的方向。

她为我指点旋转倒退的青山绿水,竟比上下班路上为我指点城市繁华还有兴致。

偶尔看到一对揩手穿行在山间小路上的山村少年男女,她的眼睛就特别明亮,像在回味,又像是在向往。

我也于此时期盼快点抵达她要带我去的地方,好和她揩手而行,再不让她向往别人,让我和她也成为别人眼中向往的一对。

渐渐的,我发现不断接近又不断后退的四围竟有些熟悉。当她最后把车停下时,我便看到了满树满树的桃花,桃花尽头的一片坟地。

虽然那晚是月夜,离开得又特别慌乱而匆忙,但我还是敢肯定,眼前就是那晚那个奇异女子塞给皓然几张冥币的地方!

抬头看天,忽然觉得山雨欲来,心里竟有些紧张。

还没下车,杨娜就接到一个电话,冲那边笑问:“什么?你比我先到?”一边向桃花林里张望,一边问“你在哪?我怎么没看到你?”

我不仅是紧张,连心里的兴奋也荡然无存了。原来她并不单单是带我出来玩,原来她还另约的有别人。她就是冲那别人而来的。

早上她还问我是不是有约会,其实是她自己有约会!

只是那别人是谁?为什么要和杨娜相约来这里?

正文 40

杨娜一边张望着和电话那边的什么人说话,一边含笑打开车门下车。她刚把那穿着牛仔裤的长腿伸出车去,就从车后的什么地方闪出个人来。

那人仿佛从地上冒出来般一下子就到了杨娜身边。他大叫了声,然后把一束桃花递到杨娜跟前,冲着杨娜得意的笑。

我看清了,他竟然是刘主管!和杨娜相约的人竟是刘主管!

他之所以藏身在车后的某个地方,是为了不让杨娜看见。事实上杨娜和我也真只顾向前看,想也没想过他会藏在我们身后。他又之所以在杨娜四处寻觅的时候突然出现在杨娜眼前,还给杨娜捧来一束鲜艳的桃花,无非是想让杨娜感到剌激,感到惊喜。

可是我却分明觉得,他是个可恶的美的摧残者,那束桃花,在它们最娇艳的时候,被他给抹杀糟蹋了。

更让我可恨的是,杨娜竟还把那束桃花接过来,握在手里,欢喜得了不得。当她把桃花伸到鼻子前,深深一嗅,做出十分陶醉的样子时,我是又气又嫉又羡呀。人面桃花相映红,原来竟是这般美丽,可那美丽却是刘主管亲手造成,又或者是杨娜为了刘主管而美丽。

我还没下车,却极没好气的道:“捧在手里的桃花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再美也很快就将枯萎。姐姐,别为了手里的桃花,而失去了前面的大片更有生命力的桃林。”

我不知道杨娜有没有听出我话里的醋意,但她显然觉得我说得很有道理,随手把手里的桃花丢进车里,便欢快的冲进了桃林。

刘主管讨了杨娜的开心,自己也跟着得意忘形,竟没注意我也在车里。此时听到我不冷不热的声音,又见杨娜因我的声音轻薄了那束桃花,眼里一下子就充满了复杂的神情,意外,失望,愤怒,嫉恨什么都有。

他压低声音冲我道:“记住,你叫杨娜什么?你只是个弟弟。”

表情复杂阴冷,说到弟弟时又用了别样的语气。那意思虽没说出却再明白不过了,分明就是告诉我他根本就知道我只是杨娜所谓的弟弟,却偏偏又告戒我要保持弟弟的身份,不要跳出姐弟关系,对杨娜心存幻想。

他不是没时间就是太过狡猾,又或者是把我也当作了聪明的人,认为响鼓不用重锤,不再和我说下去,也不再表情复杂而冷漠,叫了声“杨娜”,便追进了桃花林里,脸上是简单的欢笑,像个孩子。

若是我单知道妈妈的愤世嫉俗,若是我不知道妈妈的愤世嫉俗中其实还有种更大的隐忍,我绝对会把刘主管的话当作狗屁,嗤之以鼻,并且他越是不让我做的事我越是要进行到底。可是现在,我却只有努力压抑着自己,还用对杨娜无所谓的表情代替了先前的满脸醋意。

也许我只要远远的跟着杨娜就行,也许杨娜之所以约了刘主管还要带我来,就是要我远远的跟着她。只要我跟着她,很多事情刘主管就不能那么方便大胆。

杨娜似乎对刘主管还心存戒备。光天化日之下都不放心和他单独相约,却放心我夜夜住在她的隔壁,还曾和我孤男寡女在她的卧室相处。这么一边猜测一边对比,竟觉得自己还是远比刘主管在杨娜心里有地位。虽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脸上依然是无所谓的表情,心里却乐滋滋的。

后来我发现,虽有我在远远的跟着,刘主管还是渐渐大胆起来。他一边为杨娜指点花丛,一边笑谈风月,另一只手却有意无意的轻触杨娜的香肩或柳腰。

如果这个时候杨娜对他表现出丝毫反感,我虽不会对刘主管怎么样,我也至少会缩短和他们的距离。可杨娜偏偏于此时只是羞红着脸回头看我,却对他的手不甚回避,这让我大为失望,以至于内心极度不爽。我差不多怀疑她之所以回头是担心被我看到,她之所以羞红了脸是发现我果然还没知趣的离开 。

我一下子就再无法跟在他们身后,如果只是刘主管一厢情愿,我不明争还可以暗斗,可现在分明是她自己半推半就,我争还有什么意义!

我停住了脚步,再不跟他们去,看着他们穿行花丛,渐行渐远,我终于改变了方向。

我暗骂自己傻,竟以为她叫我来是要我远远的跟着她,保护她,竟不明白她分明是要向我炫耀她的幸福。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没想过,她是一时被刘主管那简单得像个孩子似的欢笑蒙蔽了眼睛,以至于看不出他的别有用心。

但我知道,我是真爱上她了,如果不是真爱上她,我决不会如此在意她对刘主管的半点友好。

可她竟半点都不在意我,竟丝毫没觉察到我的远去,直到我再听不到她和刘主管的欢声笑语,她也没回头唤过我的名字。

他们结伴行走在美丽的桃花深处,我就独往桃花尽头那片丑陋的坟地!

这也的确是片丑陋的坟地,这断不是富人的坟场,这只能算是个乱坟岗。浅草才绿,从乱石缝里长出勃勃生机,越发显出这里的凌乱和荒凉。

一个人行走在这凌乱荒凉的坟地里,竟有些阴森恐怖感,我忽然又记起那个把冥币塞到皓然手里的奇异女子。我不知道在那样的月夜,她是怎么有勇气穿过桃花下曲折的山路,进到这片白天也觉得怕人的坟地里来的。

想起最近两次下班后于公司大楼下见到她在马路对面的身影,总是不经意的出现,又不经意的离开,带着几分怪异,于是有些疑惑她那晚把冥币塞给皓然并非情急出错,她忽然决意去那片坟地也并非真如她所说有个什么人等她。也许是小说读得太多,又或者也许我也曾写过小说,并且打算将来还继续写下去,我竟莫名其妙的编织起她的故事来。

她,原本是个简单快乐的女子,她有自己最执爱也最执爱自己的爱人,只是她的爱人忽然因了某种原因意外的渺然归冥,她因突如其来的打击和痛苦的思念而变得怪异。

而她渺然归冥的爱人长得一定跟我貌似,那晚在车上她之所以从反光镜里偷偷的看我,又偷偷的看她手里那可能是相片的东西,就是这个原因。

后来,她忽然下车,说坟场上有人等她,是我的出现让她本来就因思念而混乱的脑子产生了错觉,看到了她爱人的幻象,而她的爱人就葬在这乱坟岗上。

这样,我这两天下班后总能在公司大楼下,见到她怪异的出现和消失在马路对面的人群中,也不难理解了。

这样胡乱的编造,我自己的脑子竟也开始混乱起来,竟把自己臆想的故事当成了现实,竟要在坟地里找出那个已渺然归冥的与我貌似的男子的坟来。

可是那些乱坟,几乎就是一个个隆起的土堆,连墓碑都很少看到,我又怎么找得到哪个坟里就葬着我假想出来的男子?

于是我期盼奇迹,期盼在某一处看到一座新坟,新坟不但有碑,还能在碑上看到一张相片,相片上的脸,跟我的脸一样,年青、愤世嫉俗,却扬着邪笑。

我寻寻觅觅,越来越恍惚,忽然觉得坟地的那边有一袭白衣闪过。

那个怪异女子就曾穿着这样一袭白衣!

我猛抬头,追了上去,却并不见那袭白衣,只见天上的云朵,低低的压着,灰白而阴暗。

不知什么时候竟已飘起雨来,空山烟雨,吹面不寒,沾衣欲湿。

有风偶尔送来远处若有若无的欢笑,我疑心是杨娜和刘主管或揩手花丛,或相拥相抱,正卿卿我我。

黯然低头,却发现一座孤坟。这孤坟远离那边的坟群,虽比电视里的富人的坟简单,却坚实而整洁,还有座墓碑。

一看那墓碑,我一下子就愕然失色。

墓碑上有张相片,相片上不是如我的脸一样的男子的脸。

那是张年青女子的脸。那张脸我还在儿时,就曾于妈妈的什么学校的毕业证书上见过!

正文 41

一样的秀发整齐的披在肩上,黑得发亮的双眸里流露出无限的快乐和刚毅,嘴角微微有些上翘,可爱清纯的脸蛋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唯一不同的是,她二十岁左右,已不再是妈妈那什么学校的毕业证书上的十六七岁的少女。

立碑人既没留下姓名,也没注明自己和逝者的关系。只在碑文上告知立碑的时日和逝者的姓名。

立碑的时日是我出生那年,比我的生日不过晚了几天。而逝者是个叫秋水的女子。

虽然我儿时看到妈妈那什么学校的毕业证书只是个意外,短短的一瞬妈妈就把那毕业证书藏了起来,从此便不曾再见过,我那时甚至还不识字。但这些年来我还是一直固执的认为那相片上的女孩就是我学生时代的妈妈,证书上妈妈的姓也决不是妈妈后来教给我的那个“杨”字。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早已模糊的字的形状竟渐渐的清新,确乎就是墓碑上的“秋水”的“秋”字。

我愕然恍惚,但我不怀疑儿时曾见过的那什么学校的毕业证书是否真的归妈妈所有,也不相信墓碑上相片中的逝者根本和那毕业证书上的就是同一个人,我只是疑惑她为何和我曾经的妈妈如此酷似?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理由,妈妈有个双胞胎的妹妹或姐姐。而躺在这冰冷的坟墓里的就是妈妈的那个双胞胎的妹妹或姐姐。

只是妈妈为什么从来就不曾对我提起过她,是因为太痛,太爱,还是太恨?

而那个安葬她的人,又是不是与这痛,这爱或这恨有关,要不那个人怎么虽立了碑,有关自己的却什么都没留下?

那个人果真就没必要留下自己的什么?果真对她了无牵挂,抑或本来就只是个旁人?

我再无法抑制自己,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妈妈,我是不是有个死去的姨,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她是你的双胞胎的妹妹或姐姐?”

我很激动,声音颤抖得厉害。

但我没听到妈的回答,只感觉到妈妈在电话那边,对我的疑问,倍感突然,甚至有点莫名其妙。

我接着道“妈妈,我见到了她的坟墓,在远离城市的荒郊,我现在就站在她的墓前。”

“什么?”

我终于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她竟比我还激动,比我的声音还颤抖得厉害。只是她没回答,反是倒过来问我。

我知道妈妈对我隐藏了很多,但此刻我相信她完全是真情流露,她还来不及隐藏,又或是激动得根本顾不上隐藏。她反问我,也只是她根本就没时间回答,她比我还想知道究竟。

我重复道:“妈妈,你是不是有个双胞胎的妹妹或姐姐,她在我出生后不久就死了?我现在正站在她的墓前。”

妈妈没再反问我,只是比先前加重了呼吸,我几乎都能听到她剧烈的心跳,她突然就像往次一样把电话挂断了。只是这一次给我留下了更多疑问。

我已明显感觉出,妈妈除了比我还压抑不住的激动,还有比我还难于置信的意外。难道妈妈根本就没料到我会找到她双胞胎妹妹或姐姐的坟墓,又抑或她根本就没什么双胞胎的妹妹或姐姐?

妈妈越是不回答,越是给我留下疑问,我越是觉得妈妈肚里有很多的秘密很多的苦水,我越是坚定的要在瓶梅公司完成妈妈的使命了。甚至不仅仅是使命感,还多了几分浓厚的兴趣。我生性就是个喜欢揭秘的人。

只是这碑,这坟,这坟里叫“秋水”的女子,是不是又果真与瓶梅公司有关?与妈妈交给我的使命有关?

我重又把眼睛回到了墓碑上,望着相片里那年青女子清纯的可爱的脸,脸上浅浅的酒窝,微微上翘的嘴角,黑得发亮的双眸里流露出的快乐和刚毅,我心里一阵悲痛,这样的女子怎么可以死,怎么可以死在她风华正茂,对生命无限热爱时?

我想起了杨娜轻薄的抛在车里的桃花,那些桃花也正娇艳无比啊!却因刘主管一双罪恶的手,很快就要香消玉殒了。

是不是人世的轮回里,冥冥中也有无数双这样摧残美丽的手?只是有人不经意就躲过了,有人却无论如何挣扎也难逃劫数。

我听到远远的有人在急急的唤我的名字,是杨娜的声音,一定是和刘主管在那无人的桃花林里激情燃尽,终于记起我来了,正四处找我。

我没有回答她,然而她的呼唤声还是渐渐向我靠近,最终发现了我,向我跑来。

她跑到我身边就嗔怪我:“弟弟,为什么要悄悄的离开,为什么既听到我的呼唤又不回答呀?”

我没理她。

她望了望我,笑了笑,更温柔,甚至有点歉意的道:“弟弟,是不是生姐姐的气了,是不是怪姐姐冷落了你?”

我还是没回答,只是心想,你就臭美吧!我才不生你的气呢?你要对谁好就对谁好去,谁在意你对我冷落不冷落!

她望望我,又望望墓碑上的女子,终于觉得我有些怪异起来,急急的把手轻抚上我的前额,问:“弟弟,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没有温柔和歉意,只有体贴和焦急,像是担心我中了邪。

她靠我如此之近,她的手就贴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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