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导演,命你潜了我-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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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那我现在就说了。就是……您也应该知道好多演员起步的时候都是特别难吧？如果好长时间找不到戏拍，甚至可能好几天吃不上饭。”

萧萧妈点点头：“嗯，没错，那些明星采访我也爱看，好多人说起来那时候恨不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两年半前我就是那种状态，连着两天没饭吃，后来正好赶上个小角色，进了潘导的剧组。虽然在那儿就是五天的时间。可第一天正好赶上萧萧说她的饭太多吃不了，想找人帮忙吃点，然后就分给了我一个大肉丸子。而且从那儿以后，每天都说吃不了要把她的主菜分给我不少。我知道她不是吃不了，就是看出来我恐怕是太久没吃过饱饭才用这种最不着痕迹的方式来帮帮我。就那么五天，我就知道她有多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可是……我后来从剧组走的时候都没敢要她的电话，因为那时候我连自己都吃不起饭，根本不敢幻想能娶她。可没想到那部戏之后我就开始走好运，从那时候起我就一直在找她，直到前一段时间终于让我找到了。我知道，我们还没结婚就住到了一块儿，这点让您很生气，因为您一定也是很传统才能把萧萧教育得这么老实听话。不过……她全是为了照顾我，其实我也早就说了要跟她赶快领证，可那时候一直在剧组里，没时间回老家去办手续。到现在我的腿又是这样，肯定得等行动方便了才能去。不过……我对她的感情也绝对不是一时兴起，您放心，我肯定不会最后把她抛到一边。”

虽然是这么长的一段话，萧萧妈却是一直静静地听着，等他说完才开口：“可你们这些当演员的，天天见那么漂亮的女演员，还有那么多粉丝影迷拼命往上凑，你现在是刚找着她拿她当个宝贝，可等时间长了……”

“我知道，伯母，这个世界诱惑太多，可关键还是得看人。您想想就算是让萧萧找个别的男人，只要是个事业上差不多，能有点成就养活自己养活家的，哪个不是每天要面对好些个诱惑？可他们谁能像我似的对萧萧有这么深的感情？那不是比我更容易出轨吗？再说，那些什么女演员女粉丝，对我来说不过都是锦上添花，真正做到了雪中送炭的，从头到尾就只有萧萧一个人。那时候是把饭菜让给我，现在是什么都不管了每天照顾我，在我最难的时候都是她陪在我身边，像我们这样相濡以沫的夫妻，到现在还有多少？伯母您从那些困难时候过过，您应该最清楚这样的感情基础多深厚。”

“相濡以沫……可小子你知道么，在我们年轻去插队那时候，好多人就是因为受不了生活困难就跟当地人结了婚，就为了能吃点饱饭日子过舒坦点，也算是得人家不少帮衬，可等到能回城的时候，好多人都这么离了婚……”

“伯母，我们跟他们的状况怎么能一样？那些知青跟当地农民的文化水平差距那么大，价值观思想水平更是不可同日而语，而且……那些所谓的婚姻有很多只是交易，一开始就有太多的利益掺杂在里头。可我跟萧萧……开始是她纯粹出于善意来帮我，后来是我被她的温柔善良打动开始爱她，这跟那种一点都不纯粹的婚姻关系怎么能一样呢？再说等我现在更了解萧萧，才知道她不光是温柔善良，还是个现在很难得的贤惠会持家的好姑娘，我越了解她感情就越深，怎么可能随便动摇呢？”

萧萧妈又是沉默一会儿：“小子你还真是能说，怪不得我闺女被你弄得五迷三道的。傻丫头你那儿偷偷抹什么眼泪儿哪，就这么几句话你就又受不了了？赶明儿还不得被这小子整个儿攥到手心里，让你往东就往东，让你往西就往西？”

“伯母您放心，老婆是用来疼的，我保证以后不会欺负萧萧。”

“不欺负……可你现在还不是使唤得挺顺手？”

“我现在真是心有余力不足，可等以后好了，我不能跟您胡乱保证什么都不让她干，但我保证跟她抢着干，帮她分担，不让她太累。其实我也跟萧萧说过这段时间想请保姆，但她说怕我以后恢复还需要用钱，现在能省一点是一点。我知道，伯母，萧萧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替我考虑宁可自己吃苦受累，您说我等好了怎么可能对她不好，不用尽全力好好回报她？”

“行，我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了，以后要是敢对我闺女不好，我饶不了你！”

“妈，我知道您也是心疼我，对不起我今天……”听到老妈坚持维护自己的利益，萧萧又开始检讨自己，想想有些言行特别是态度似乎着实是有些过分了，赶忙道歉。

“行了傻丫头，跟你妈哪有这么多穷讲究？你过得好比什么都强。看在这小子对你还算是真心实意的份儿上，明儿一早我就走，等你们要领证之前记得来家看一眼，你爸可还没见过这女婿哪！”

☆、老实交待

萧萧马上惊喜地尖叫一声：“女婿……妈，这么说你同意了？”

“废话，我这闺女我还不知道，二十五六了没谈过恋爱，可真谈上了那就是认准了一辈子，我说什么还能有什么用？再说小薛今天表现也确实不错，知道疼人，心也挺细。我这女婿怎么看怎么顺眼，可还不是什么花心儿大萝卜，丫头你也算是傻人有傻福。”

“我哪傻了妈，我要是傻能给你找个这么好的女婿？”

小薛子赶忙谦虚：“说什么哪萧萧，哪有这么夸自己男人的……可伯母您说您要走？既然都来了一趟北京，干什么这么急着走，跟萧萧多聚聚，让她带您出去转转玩玩……”

萧萧马上羞愧，老妈说要走，她都没顾得上注意，倒是还要小薛子提醒。

“算了吧小子，你在家她能踏踏实实带我出去玩？我要是留这儿，顶多是帮她一块儿伺候你，可我家里那儿还一个傻老爷们，什么都不会干，支着嘴等着我回去给他做饭哪，我还是早点儿走吧。”

“妈，你好歹歇一天，后天再走，这么两天里来回跑，您这岁数……”

“废什么话这怂孩子，我刚才让你在那屋里才待了几个小时，看把你急得那样，现在你爸就活该挨饿？我在你这儿歇一天，他就敢吃三顿的方便面！”

不光是萧萧和小薛子，连刚刚刷完碗走出来的易宪章都同时没忍住笑。

“小薛你可记住了，千万别跟你那个老丈人学，那老头子还算正派，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可家务事是不带通一个手指头，你可不能这样！”

“我知道了伯母，我现在是想动也没那个能耐，可有时候想起来要是能跟老婆一块儿干家务，怎么都觉得幸福。您回去也跟我老丈人说说我的心得，争取把他也培养得像我这么懂事儿啊。”

“我看是够呛了，好几十年的坏毛病，所以丫头你得记得，从一开始就好好培养他，以后才有好日子过，不过这女婿一看就知道比我那个傻老头子强多了，到底还是我闺女比我有福气……”

这两位越说越开心，现在萧萧妈真是丈母娘看女婿——口水流满地。

＊＊＊＊

晚上跟老妈睡在一块儿，想想还是觉得有点郁闷，上次吵过那一架之后，这两天小薛子刚刚恢复了搂着她睡的习惯，没想到今天就又得被迫分开。不过……小薛子说得也对，举止轻浮要不得，要是他们俩坚持非要睡在一间屋，就算什么也不干，谁知道老妈怎么想？

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时候就听老妈发了话：“怎么着臭丫头，不是那小子在你身边你就睡不着？”

“妈……你说什么？”萧萧感觉脸又有点发热了。

“那小子嘴是挺甜，有钱还长得不赖，而且对你也该算是真心实意。我看那小易也算是个正派人，他们俩能成哥们儿，小薛应该也不是什么乱来的主儿。不过我就是觉得……你跟我说说他到底有没有什么毛病？这天底下哪有没毛病的人？”

到底是老妈！其实还是看透了，不过没有当面拆穿而已。

萧萧想了想，决定还是说实话，要骗老妈没那么容易，何况她原本就不善于撒谎。

“有毛病……脾气特别倔，跟我虽说只是偶尔犯一回，可还是能把我气个半死。其实就在您打电话来的前一天我们俩还刚吵了一架，就是因为他说要给我买衣服，可那几件加在一块儿要好几万，我怕等到他恢复治疗的时候需要用钱不够了，就不同意全买，结果吵起来了……不过他马上就追上来跟我道歉了，而且……这两天表现得格外好。”差点说漏了，要是再让老妈知道他所谓的帮忙择菜其实只持续了那么短的时间，只是到了这两天才刚刚恢复，怕是又要减分。

萧萧妈叹口气：“确实是……够呛，这么说不光是脾气倔，还爱大手大脚乱花钱。”

老妈还是那么敏锐！

“那倒也不全是……他以前挣得那么多，这几万块的衣服对他来说就不算事。只是现在暂时没收入，我又老是爱精打细算，所以才难免……”

“也对，这人挣得多，肯定也得相对花得多。再说虽然是要花钱，可到底是给你买衣服，还算是挺疼你么！”

“是呀妈，要说人都得有点毛病，可他这毛病就算是最小最容易接受的了吧？”萧萧赶忙又给自家小薛子往回找分。

“可你说的也不是这个毛病，你说的是脾气倔！”

到底还是让老妈想起来了。

“不过……脾气倔也不能说全是不好。脾气倔的人大都是一根筋，认准了什么事不容易改。他现在也算认准你了，那也就不容易改，是吧？不过……男人也得哄的，特别是他现在行动不方便心里肯定容易烦，你多让着他点。”

“我知道，妈。”虽然是当着女婿说得好像寸土必争不肯让自己闺女吃一星半点的亏，可当着闺女就是替女婿说话，萧萧此时也有点佩服老妈的智慧了。

“行了，知道这些我就踏实了，早说了人没有十全十美的。现在看来我这女婿有毛病但是不算大，总的来说还是个好小伙子，你能找着这么个主儿，我也就放心了。”

萧萧又开始撒娇邀功：“怎么样妈，我眼光还不错吧？”

“哼，傻丫头，你敢说你挑他不是因为那小子长了那么张脸？”

“哪有……其实他当初追我好久我都一直没同意，那坏蛋也是，不直接告诉我几年前那件事，偏想要让我自己想起来。结果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都当他只是见多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才想逗逗我。可他老是对我又温柔又体贴，一个劲儿地呵护我对我好，我到后来都动心了还是拼命拒绝他，直到他全都跟我交待了我才同意的。”

“那你跟他好了那么长时间怎么都不跟我们说一声？害得我还到处给你打听哪有合适的人，这回把那个老姐们儿也算是得罪苦了，人家也是刚听我说完就看着你们俩的绯闻……”

萧萧也是吃一惊：“啊？妈，你说那个老姐们儿是真的呀？我还以为你就是为了把我真话诓出来胡编的呢。”

“废话，这种话能胡编吗？要是你真同意了我还能坑我闺女一下子？要不那天也是把我气得够呛，胡乱说什么□无情戏子无义的，你别往心里去，小薛他也不知道吧？”

“那个……我没跟他说，可他自己猜出来了……”

萧萧妈叹口气：“唉，真是……”

“没事儿妈，您今天能认可他，他高兴还来不及，才不会在那种什么乱七八糟的无聊话上多下功夫。”

“那就好，别因为我瞎说两句就对你们俩有什么影响。就怕他以后再跟你吵起架来又要翻这个旧账。”

萧萧听得有点别扭：“妈……您怎么非盼着我们俩吵架？再说他心眼才没那么小，这么句话还能记多久？”

萧萧妈却是摇了摇头：“傻丫头，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你看你爸还不是跟我有时候较劲？还说什么他心眼不小，男人哪……有时候心眼就是比针鼻儿还小。而且这小薛好多事能想那么细，肯定也不是大大咧咧什么也不懂的傻老爷们儿。特别是他现在状况这么不好，你还是注意着点，平时说话别刺激他，说什么这段时间全凭我照顾你啊、你就是个废物累赘之类的话。等他这段最难的时间过去了，你们俩应该就能好过了。”

“瞧你说的，妈，我是那种人吗？哪会说那么伤人的话？”

“也对，我闺女脾气好心眼好，这点算是我跟你爸一大功劳。”

“是呀妈，亏了你们老教我要心眼好，平时多善待别人，要不我怎么可能找到这么个又有钱又专情的大帅哥呢？”萧萧赶忙也借机说老妈两句好话。

“行了，你也学会拍马屁了？跟你妈用不着来这套假招子，赶紧睡吧，明儿个一早送我去长途车站。”

“知道了，妈晚安……”萧萧听话地闭上眼睛，这一大通话说得这么通透，心里又轻快了些，不久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萧萧妈这满口的京片子啊，无奈。

我只是希望让萧萧妈说话更口语些，更有贴地气儿的特点，可我着实在不是河北人，写出来也只能是更贴近我最熟悉的京味语言了。那么不如理解为：萧萧妈是从北京插队到河北去的知青，所以虽然是河北人却满口京腔了吧，呵呵，也能说得过去吧。

☆、自由了

第二天一早，萧萧送老妈到了长途车站。

“行了回去吧。对了，你给我个账号，等什么时候需要用钱了跟我说一声，这几年你给我们寄的钱我也是一分没动都给你存着呢，到现在也好几万了……”

“什么呀妈，那些钱是我给你们俩过日子用的，哪还再能往回要？”

“我们俩都有工资，每个月还能花多少钱？你们俩这几个月用钱的地儿可多着呢，再说这钱也就是你真有需要我们给你救救急，等那小子能赚钱了，你就算再加十倍给我们，我们都不嫌多……”

“那我就等真的要用钱了再给您发短信告诉您账号吧。”萧萧知道，要是现在把账号给老妈，恐怕她回到家就会马上去转账。

“行，那你记着点，别难为自己。”

“知道了妈。”到底是亲生老娘，甭管说过多少难听话，还是免不了为闺女着想。

萧萧妈上了车，车子开动起来。

原本设想着老妈一走就会松口气，没想到心里反而比原来更沉甸甸的，连鼻子都有点泛酸。

＊＊＊＊

又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其间就算小薛子偶尔故态复萌又开始犯懒，但这次萧萧长了经验，在他刚想要偷懒的那头一天就马上开始提醒他：怎么着，懒筋又抻不开了？你忘了都跟我说过什么，跟我妈保证过什么？

小薛子也算不错，只要是一经提醒，马上就能调整好状态开始尽量帮萧萧的忙。于是这一个月安然度过，两个人总算没有起什么大的冲突。

然后就到了医院预先宣布的，将要拆石膏的那一天。

从易宪章来这儿，把他扶上车的那一刻起，小薛子那张嘴就没停过，笑话不论荤素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蹦。

萧萧却是若有所思，偶尔被他的笑话逗笑，然后就又安静下来。

见萧萧好久不吱声，小薛子主动表示关切：“媳妇，怎么这么半天也不说话？我表现这么卖力你好歹喝个彩呀。”

“我就是想起来在影视城，就是你带我去吃烤鱼的那回……”

“啊，那回怎么了？”

这个话痨，就说这么两个字还非得插句话进来，简直当是说相声给她捧哏了。

“那次打车回来我们赶上个司机你还记得吗？”

“记得，就是给他老婆要签名的那个，人家说你是我女朋友你还不承认，现在看来还是他有眼光，你是想提醒我他说过你脾气好，一看就是适合当媳妇吗？”

“我才不是说那个，我就是觉得……那天一路回去，你加一块儿也没说过几句话，光是那个司机滔滔不绝。我就是纳闷，你明明比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