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导演,命你潜了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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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萧萧几乎晚上都不回自己那个房间了。

所以晚上经常会有这样的对话。

“我看你再敢碰我。昨天还没够？”

“那个够字应该怎么写？字典上有这个字吗？”

“我看你再敢动，今天你敢碰我一下，明天我就回自己那个房间。”

“回去？你真舍得？”

“我……我有什么舍不得？再说你每天拍戏都累成那样，现在还要这样，你身体真累垮了怎么办？”

那个不知廉耻的家伙于是哈哈大笑：“原来是为了细水长流，保证以后都能有的享受啊，小丫头在这件事上倒是挺深谋远虑。”

“你……天~下~第~一~厚~脸~皮！”

＊＊＊＊

到了早上，萧萧睁开眼，首先看到的就是那张已经让她无法移开眼睛的面孔。

而对面那双眼睛显然也已经盯着她看了很久。

当四只眼睛对到一起，萧萧总会感觉那眼睛中的温度传递到了自己脸颊上。

然后那完美的唇形就一开一合吐出令她心跳的话语：“你知道么……那天早晨我看着你睡得那么香，真觉得这就是我一直期盼的生活。我就是想要在每天早上睁开眼就能看见你……看见你手臂露在被子外面，看见你一半的脸埋在枕头里，还有几缕头发垂到眼前……那天我真的不想走，就想一直那么待下去，一直到你睁开眼睛冲我笑一笑。”

“可你那天还是起得那么早，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

“谁叫我是男人呢，总得为了我们以后的家挣足够的钱。再说……你还没吃早饭呢，我多耽误一分钟，就可能害你一个上午都要空着肚子。”

“就算空着肚子我也希望睁眼就能看见你，以后不许你再早早起来给我买饭，至少要在我醒了之后。对了，以后我们一块儿起床，一块儿去吃饭，谁也不许早起……”

“好。”

☆、不祥

薛公子这次回来之后，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除了盒饭，每天还会有热腾腾的汤奉上。而且，不管当天有没有易宪章的戏份，总会有他的一碗，所以每天午饭时间总会是这三个凑到一起。

“萧萧的手艺真不错，以前从来没熬过汤，一上手就能熬得这么好。”

小薛子没吭声，萧萧脸却红了，第一次熬的那一锅得亏没让易哥尝过，要不然丢人丢大发了。

“对了，那天熬的那个排骨汤怎么样？那可是她准备了整整一天的工夫弄出来的啊。我也没尝着，而且那里头还搁了那么多种药材，现在虽然是天天熬，可是再也没见过药材，多几种药材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一样？”

“嗯，确实不错。”

小薛子果然是睁着大眼说瞎话很有本事。

“汤一般，随汤附送的正菜才是关键。”这句就是他贴在她耳朵边说的了。

萧萧那一口汤差点喷出来，勉强咽下去时被呛着了，咳嗽了好半天。

“没事儿吧？自己做的东西也吃得这么急？想显摆自己手艺好也用不着这样啊。”

萧萧白他一眼，还不都是你害的？

“其实以前我跟薛子就算偶尔赶上了一个剧组，也不像这样天天老往一块儿凑，可现在因为有萧萧这碗汤，我这个贪吃的家伙也被笼络住了。所以说呢，有个好媳妇儿，连哥们儿都受益，家有贤妻是个宝啊。”

原来……连看上去很会照顾人很有风度的易哥也是这样，帮着这个家伙来占我的便宜！

也对，这个坏蛋不也是，以前没到手的时候简直像是天下第一斯文君子。现在才知道，该说是天下第一欲求不满馋嘴猫！

弗洛伊德说人有自我本我和超我，那么男人是不是也有外在、本质和升华三个层面？唉，好复杂的哲学问题！

＊＊＊＊

但这种相守的日子终究是那么短暂，一周多以后，又到了小薛子要离开的那一天。

这次确实是订了晚上的车票，时间是九点半。

七点时从场地收工回来，已经是在那儿吃过了晚饭。

“我帮你收拾行李，时间有点紧了吧？”

“没什么可收拾的，所有东西我让那边都同样准备了一份，这样就可以节省下你收拾东西的时间。”

节省下收拾东西的时间……不用想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果然……又是照旧地缠住她一同滚倒在床上。

“就这么一个小时你都不放过……”

“这一个小时以后，可是连着好多天见不着你了……”

“那为什么不让我跟着去？”

“舍不得……舍不得离开你，可更舍不得累坏了你。”

“可我也舍不得累坏了你啊……你到那边是夜里两三点吧？早上起来还要拍戏，还是只有四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现在这几个小时，你不抓紧时间休息，还要做这种事，消耗很大……”

“我不要紧，真的没问题。而且到了车站小柏他们会去接我。”

“可是……”

“真的，别担心，我在那边十来天，就只能靠和你在这边的几天时间来做慰藉，如果还要有什么遗憾……”

“什么‘有什么遗憾’，讨厌，听这种话都不舒服……”

“不舒服就别让我再说，赶紧满足我不就行了？”

“你怎么这么赖皮？软硬兼施也要逼得我就范！”

“知道就好，小妞你哪逃得出我的五指山？”

所以呢，结果又是顺理成章……

＊＊＊＊

直到八点四十，小薛子的电话响起来。

按下接听键，易宪章的声音甚至飘到萧萧耳朵里：“薛子，该准备准备了，十分钟后出发。”

放下电话，他还要伸手搂住她，她却狠狠打开：“你今年几岁？一点自制力都没有么？”

可真到了火车站，似乎又变成她缺乏自制力了，尽管候车室里宣布检票开始，她还是抓着他的衣角不愿意放手，就像一个被送到幼儿园却舍不得父母离开的小孩。

他自然是动弹不得，最后还是易宪章上手把她扯开，直拽到候车室门口，他才转过身走去检票。

等那个身影完全出了视线，萧萧跟在易宪章身后，魂不守舍地走到那辆车上，虽然现在乘客只有她一个人，她却还是习惯性地拉开门走上后排。

然后就是看着那个已经显得空荡荡的车厢发呆。

“你看你，又不是不回来了……”易宪章说到这儿就觉得似乎有点过，女孩子最爱多心，自己这话说得自然，可在她听来是不是就觉得有点不吉利？

萧萧听到这话，显然是愣了片刻，接着就把手机摸出来。

“下次你还是早上走吧，别叫醒我，我不想再送你，不想再看着你走掉的背影。”编好这条短信，萧萧按下了发送键。

信息连接的那一端的人看到这条信息，鼻翼就开始翕动，嘴唇也开始颤抖，接着有什么东西直滑到墨镜下面。

“想开点萧萧，干影视这行的谁不是一年到头东奔西走南征北战？等你们结了婚，要不你干脆真的就当他的助理，就能天天在一块儿了。不过到时候，一天到晚对着这一个人，恐怕你倒要烦了。”易宪章说着很生硬地笑上几声。

还是没有回答，她不吭声，只是把头扭向窗外，执拗地瞪着窗户，或者是在盯着街景。

“其实……咱们这边也接近尾声了，估计薛子也就是再跑上这么两回，顶多再回来两次就够了。到时候你跟他一起去那边，就没问题了。”

她终于发出一点声音，可易宪章听到这声音更慌了神。

那是抽泣呜咽，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一直不出声，原来是在强忍着压抑哭声。

就是……感觉不对，那么不安，心里不舒服却说不出来。

＊＊＊＊

直至回到宾馆，还是习惯性地去了他的房间，她现在拿着他的房卡。

还是躺到床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直到两点半，手机发出了声响。

她打开那条新信息：我已安全抵达，到了宾馆进了房间，不用担心。

萧萧立刻就笑了出来，真是多心了，不过就是因为还不习惯分离么，有什么可胡思乱想的？

马上一条短信回过去：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不一会儿又是一条回过来：傻丫头，就知道你收不到准信不会去睡。

还是回过去：行了，别这么多话，快点歇着，马上关机，不许再给我回！

可稍后还是一响：遵命。

臭贫，明明是让你不许再回短信的。好，我就不再回你，看你去不去睡。

直到入睡的时候，她脸上还挂着微笑。

＊＊＊＊

第二天一早，萧萧还是按时到场地，继续履行副导演的职责。

潘导对她如此的尽职尽责表示很满意，甚至承诺到下部戏会给她更多的锻炼机会。

萧萧只是一笑不置可否。

也许真的像易哥说的，最后干脆辞掉潘导这边的工作成了他的助理，就不用再像这样饱受两地相思之苦。虽然说一个女人完全依附于男人，没有自己的事业会很被动。但是爱情婚姻么，总要有一方做点牺牲。不然像他们这样两个都是影视行的人，只要不是赶上一部戏进一个组，恐怕一年到头只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在一起，想想就觉得难以忍受。

直到晚上已经收工各人在最后收拾现场的时候，萧萧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小柏？有什么事？

“喂，小柏哥……”

“萧萧……薛龚梓出了点意外……”

萧萧腿一软坐倒在地上。

☆、事故

“喂，萧萧，萧萧你在听吗？”手机被扔在地上，小柏的声音还是传出来。

萧萧颤抖着手去捡那个手机，手指明明已经碰到，却连拿都拿不起来。

易宪章显然注意到她的不正常，几步赶上来捡起了那个手机：“喂，我是薛子的朋友，您有什么事跟我说……”

简直是问都不用问就知道是他的事，他甚至都没想是会跟她的其他亲友有什么关系。

“好，好，知道了，麻烦你了小柏。”易宪章挂上电话，“没事萧萧，只是骑马的时候出意外腿摔断了，没有生命危险，不用吓成这样。”

萧萧茫然点点头，接着就是眼前一黑……

不过只是很短暂的意识丧失，片刻之后，萧萧在场地的那张椅子上又恢复了清醒。

身边又是围了不少人。

“我这就去买票，萧萧，我跟你一块儿过去。”还是易宪章主动开口。

萧萧点头：“谢谢易哥。”

“去吧小沐，反正男一号出意外，咱们这个组看来是非停不可了。拍到这份上也不可能再换了男主角重新拍，这部戏可真是不顺！”

萧萧又是点头：“谢谢潘导。”

几乎已经没有思考能力。

大概就算佟珊珊这时候跟她说“想傍大明星这下是鸡飞蛋打赔了夫人又折兵吧？”她也只会点点头跟她说“谢谢佟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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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真的抵达那边的医院，看到那个一条腿被高高吊起，脸色惨白，连嘴唇也是苍白的小薛子，她才终于恢复了正常人的状态，扑到他胸口“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没事，没事了，傻丫头怎么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受伤了。你不是应该来看我安慰我的吗？”

“都怪我都怪我，那天晚上……我就不应该同意让你跟我……你肯定是那时候……累坏了，晚上又没休息好……所以拍戏的时候才会掉下马来……”

“谁告诉你我掉下马了？我有那么笨吗？本来是拍一个我到马圈里套马的镜头，结果有人不小心弄出了响动，有几匹马突然受惊吓朝我冲过来，把我撞倒了，又被一匹马踩了一脚才会腿折了，不是因为我骑术差！”

“臭小子，这时候还好什么面子，腿都折了，怎么折的有那么要紧吗？”易宪章也忍不住开口数落他。

“当然要紧，当着我的女人怎么也不能跌了份哪。”

“臭小子，死鸭子嘴硬。”

“易哥你瞎说……什么，什么死啊死的……”萧萧就算抽抽搭搭的，还是要为自家小薛子说话。

“对对对，算我胡说八道，倒驴不倒架行了吧？”

“倒还不是一样……我们家薛子的腿是不是就是被你念叨折的？”

连薛公子都忍不住“噗嗤”一笑：“到底谁家的人向着谁，易哥你还是少说两句，女人不好惹啊，特别是护着自家男人的女人。”

“真是……没事儿，我活该，你们有什么不高兴尽管往我身上招呼，我今天就当你们的出气筒和垃圾筐。”

萧萧也是挂着眼泪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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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萧萧总算想起那个最重要的问题：“到底怎么样，你这条腿，大夫说要多长时间能恢复？”

“还没那么快出结果，说是粉碎性骨折，不过初步估计应该是不至于落下残疾。”

“是吗？那就好。”听到这话萧萧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得动手术吧？会不会需要用钢钉什么的？”易宪章到底还是想得更周全些。

“不知道，我也想求大夫尽量别用钢钉，要不以后连机场安检都过不去，到哪儿都不方便，连拍戏都要受影响。”

萧萧马上抗议：“还……还拍什么戏？都这样了还想着拍戏，以后不许你再提什么拍戏，也不许再干演员这行！”

“开什么玩笑丫头，你砸我饭碗哪？我这辈子除了演戏什么都不会干，你让我怎么挣钱怎么养活自己养活你？”

“我才不用你养活，我养活你！我年薪好歹也有十万了，咱们两个人足够……”

“让我吃软饭？那我还不如被那些马踩死算了！”

“你……你瞎说什么？不许再提那个字……”

“你要说不许我干这行我就要提……”

“你……混蛋，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萧萧！”这时候易宪章插话进来，“你还是别说了，不说薛子有多倔，但凡是个男人有几个愿意吃软饭让老婆养的？”

“可他以前拍戏从来没出过事，这次就是因为接什么见了鬼的年代大戏，好，那你可以拍戏，但只许拍偶像剧，那个没危险……”

“谁说没危险？其实上次就那个《绝色佳公子》就有一次差点被汽车撞，还有一次跳楼也是吊威亚……”

萧萧脸色又是越来越苍白：“你……混蛋你成心气我，非要吓死我……”

说着说着她又是“哇”一声哭出来。

“哎，没事没事傻丫头，这种意外都是少数么，再说肯定有防护措施，我以后多加小心，要是真有高危的就要求用替身行不行？”小薛子也是心生愧疚，赶忙伸手抚上她的头好言安慰。

抽抽搭搭好一阵萧萧才又说出话来：“那你保证。”

“行行行，我发誓，要是说瞎话，就让我一蹶不振永垂不朽……”

“噗”，萧萧又是挂着眼泪就被逗乐，易宪章也是笑出声来。

不过易宪章笑了一会儿又开口：“薛子你说老实话，这个镜头原本不应该你亲自上阵吧？又是套马又是进马圈的，这么大风险本来就应该用武行替身，是不是你坚持要自己上场，就为了给导演个好印象，让人觉得你刻苦努力认真，以后还愿意用你？”

小薛子一直摆手使眼色，可还是没能阻止易宪章把话说完。

果然萧萧马上爆发：“好啊，原来都是你自找的！你光顾了自己逞英雄，根本就不想我有多担心，要是真的出点什么事，我还不得难受死……啊呸，我怎么也说那个字？真可恶，都是你自己找罪受，要是再敢这么胡闹，我管你去死……啊呸，怎么又说一遍……”

小薛子一边听她说得好笑一边又在叫苦：“易哥你真是，怎么当着我女人的面拆我的底？你知道就行了。”

“我就是要让你长长记性，刻苦努力算你优点，可什么事也不能蛮干。你说给导演留好印象，现在留下了吗？给人家惹了麻烦不说，现在还得临场换角，你连这个角色都要泡汤了。恐怕人家这位导演以后都不敢招你了。”

“对，易哥说的一点没错，平时老是装得那么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其实就是头倔驴，谁的话也不听，做事还不想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