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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导演,命你潜了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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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公子走过去坐到化妆镜前，化妆师开始为他打上粉底。
萧萧站到他身后，透过化妆镜看着他，而他也同样从那面镜子中直盯到她眼睛深处，即使是冷冰冰的镜面也无法抹掉他眼中的温度，光是看着那镜中影像，她就已经心跳加速，不知是不是心虚，似乎镜面中自己的脸也变得有些红……
“眼睛看上面。”化妆师开始为薛公子画下眼线，只是自然地提出要求。
他的眼珠终于转开，萧萧却是松一口气，那灼灼的目光，真的让她无法抵御。
所以，就算是他的眼线画完，她也坚决把目光盯在别处，不敢再去看他。
＊＊＊＊
到了中午吃饭时间，当萧萧把两份盒饭拿回来，发现这位唯恐天下不乱的薛公子已经自作主张将两张椅子的方向摆成了面对面。
这个……多少还是有点暧昧甚至惹眼，不过……这像小孩子一样纯情却又似乎有点恶作剧意味的小花招，让她不忍心去拒绝。
算了，萧萧认命坐到那张椅子上。
“没关系，就让别人以为我们在互相挡风以免吃沙子好了。”显然是看出了萧萧的担心，薛公子柔声安慰。
坏蛋，知道我担心就别玩这么多花样啊。
打开盒饭，发现那道主菜竟是红烧肉。不过盒饭里的红烧肉，自然是肥多瘦少。
“太巧了，那五天里就有一次你给我的正好是红烧肉，你说不爱吃肥肉，不过却把所有肥的瘦的全都给了我。可这次我发现，你遇上红烧肉是会把瘦肉吃掉，只扔掉肥肉。”
萧萧腼腆地一笑。
“这次怎么样？要不要把肥肉给我，我替你吃？”
“不行，别闹了，那也太过了，不是更招人看了吗……”
其实只顾沉浸在这美妙气氛中的萧萧没有注意到，他们对面而坐，边吃饭边面带微笑窃窃私语的样子已经招惹了多少目光。
＊＊＊＊
直到当天收工后，萧萧走进他的房间将那个收纳箱放下时，又听见了他把门关上的声音。
她还没完全直起身来，他已经贴到她身后，接着扳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来。
“坏蛋，这么爱捣鬼捉弄人！”不等他说话，萧萧抢先数落着他。
“捉弄人？我怎么捉弄你了？”
“故意把椅子摆成那样多惹眼？还有趁我把水递给你的时候、把剧本交给我的时候摸我的手，明明知道我怕被别人看见……”
“那好，那些事算我不对。不过你呢？”
“我？我怎么了？”
“我只是画眼线的时候才把眼睛转到一边去，可等再转回来你竟然已经再也不肯看我了，说，到底为什么？嫌我难看？”
不是啊，其实是……怕再看下去，恐怕就要忍不住想要扑上去再向你献上一吻了。
可是，这样的话萧萧哪肯说出口，她只是红着脸不吭声。
“既然大家都有错，那就各罪各罚吧。”
“罚什么？”
“你错一次，罚你向我献吻一枚。摆椅子、两次摸你的手，算我一共错了三次，罚我亲你三下。”
“什么？怎么说都是你占便宜……”
“萧萧……你这个想法也太男本位了，本着男女平等的思想来说，哪有谁占便宜的事……”
其实他已经没有耐心说完，就已经叼住了她的唇。
唉，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真是……
从此以后，几乎每一天都要上演类似的戏码。
＊＊＊＊
卫生间是各路好事者鼓唇弄舌的首选地点，也许是那种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偷听到的危险带来的刺激感反倒令人兴奋。
那一天收工后萧萧在离开场地前去了一次公共卫生间，恰好在那儿听到那个女N号佟珊珊和她助理的对话。听脚步声，她们只是走到镜子跟前就站住，应该只是来补个妆。
这次却不是演员助理在搬弄是非，反倒是演员佟珊珊主动说三道四。想来也对，只是个一点名气都没有，片酬不过跟她这个副导演差不多高的女N号，竟然也能带什么助理，她能当演员根本不可能是凭什么演技实力，恐怕连专业的演艺院校都没上过，只是不知道靠上了什么有钱有势的过硬后台，这样的人能有多高素质？
“那个沐萧萧……”
原本已经解决完问题，却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到，为了避免尴尬萧萧谨慎地连水也没冲，只是静静等着她们说完。
“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要不就是给薛公子下了什么药，竟然能让他那么神魂颠倒。”
“真是，要不就她那么个样子，连我都不如……”那助理也是随声附和。
你不亏心吗这位？你的样子我明明也知道，近几年的公众人物里大概也就凤姐能跟你一较高下了，我连你都不如？
“看着吧，薛公子肯定也就是看她平时不言不语的才想逗她玩玩。等他得手了早晚把她扔到一边。”
“可是现在看他们俩的样子不是早就已经眉来眼去了……”
萧萧心中一紧，原来还是太明显，连这个助理都看出来了。
“你懂什么？要是一上来就直入主题还有什么意思？薛公子肯定是先从抓住她的心开始，循序渐进最后再上手，那才算本事。等到时候再把她甩了，人也玩过了心也伤透了，那才叫好看！”
好毒的心肠，难怪都说蛇蝎美人。
接着那助理带着几分钦佩阿谀着自己老板的聪明才智和一针见血，跟着她一起走了出去。
萧萧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直到确认她们应该已经走远才冲了水开门出来。
这么说，他们之间的那种微妙变化，还是被人看了个一清二楚。
不过还有一点值得庆幸的是，至少她们还没有认为他们已经发展成了肉体关系。
那么……是不是应该收敛一点呢？
作者有话要说：卫生间偷听……原谅我也用这么狗血的桥段吧，唉……
☆、粉丝团
跟薛公子说了她在卫生间里听到的那几句是非，他却对她的提议表示了反对：“既然都有人发现了，这个时候再突然回到原来那种僵持疏离的状况，不是更让人生疑吗？那不是欲盖弥彰？恐怕有些人反而怀疑我已经得了手，我们才要故意假装疏远。”
也有道理，这个……真是进退两难。
“管他们怎么想，你知道我是真心的不就行了？”
又是老一套，果然是经历过演艺圈摔打浮沉的人，心理素质就是不一样。
所以，她根本拦不住他一如既往地情意绵绵，自己也没办法狠心拒绝，照旧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大玩暧昧。
“导演，我跟他深情表白他都不看我，影响我的发挥！”还是那个女N号佟珊珊，表演到一半就自行停下，然后对潘导大肆抱怨。其实对演员来说，即使在镜头外负责站位的对手有些不在状态，自己也该不受影响才对。不过看起来薛公子偷偷去瞄萧萧的眼神让她非常不痛快，所以才会借题发挥。
“小薛你眼睛看哪儿？注意点！”潘导马上提醒，不知是真的不满还是考虑后觉得最好不要得罪这位演员背后的那个人物。
薛公子马上道歉，萧萧也适时地想起要为他把那个收纳箱整理好。打开箱子盖只顾低头摆弄着那些物件，将一件件东西都拿出来再放回原位，直到十几分钟后导演喊了停才总算站起身来。
“笨蛋，你不知道自己多显眼吗？再这么闹下去我真的要被你吓得少活几年。”趁薛公子走过来喝水的工夫，萧萧又一次数落他。
“是吗？那你为什么一个劲儿朝我暗送秋波？”
“谁暗送秋波了……我就是被剧情吸引才会那么专注……”
“就这个剧情？那我还真是要质疑你的品味了。”
“没错，品味这么差所以才看上你，我的品味是不如你好。”真的成了情侣，萧萧原先的紧张小心都不见了，倒是偶尔也能跟他一争高下。
“我不否认，我的品味一向很好……”
哎，这么顺水推舟恭维讨好，反而显得我不那么厚道了……
＊＊＊＊
当天中午只是去取个盒饭的工夫，回来已经见到薛公子被一大帮至少有二十来个人围在当中，原来是薛公子的粉丝团有组织地到访。
这件事想来小柏应该有所耳闻，但不知是他忘了告诉薛公子，还是薛公子只要跟她在一起就只顾说情话没有通知到她，反正萧萧对这些人的到来一无所知。
不管怎么说，粉丝还是要尊重，就算是心疼爱郎的身体想让他早点吃上还多少有点热乎气儿的饭菜，萧萧还是捧着饭站到一边。
薛公子一直忙着在粉丝们递过来的照片海报上签着名。突然却还是抬起头向萧萧看过来，接着用口型告诉她：你先吃，别等凉了。
萧萧点点头，更不能让他担心哪。
所以她找个地方坐下，开始吞咽下自己那份食物。
饭吃完了，看样子所有的海报照片已经被签完了名还给粉丝，可薛公子还是没能获得自由，那些小粉丝们照旧围着他说东道西。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莘哥……薛公子还没吃饭，能不能让他吃着饭你们再聊？”就算被当成讨人嫌的拍马屁的狗腿子也没关系，你们不知道心疼他，我不能不心疼。
薛公子接过那饭盒，总算他这次识大体，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趁机在她手上摸一把，不过他还是直盯着她：“谢谢。”
“不客气……”萧萧高兴地一笑，而后将那双一次性筷子掰开，又刮了刮送到他手里。
然后萧萧走出人群站到一旁。
薛公子捧住餐盒吃起来。
“薛公子，你竟然就吃这种饭菜？真可怜！”
小童鞋你还不知道演员的辛苦吧，你们这些粉丝再热情，人家的温饱问题也帮不上忙啊。
“我以后每天给你送饭好不好？”
好家伙，确实是热情如火，那温柔体贴让我这个正牌女朋友都要汗颜。
“别瞎说，你还上学呢吧？好好上学，别为这些事耽误了学习。”薛公子的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又颇显风度。
而且……更是在向我表忠心哪，萧萧想到这儿不由得面露笑容。
“对了薛公子，刚才那个大婶叫你什么，莘哥？你以前不是叫国稹吗？她是文盲吗才会把那个字念错了？”
大……大婶？！小姑娘你近视有多严重，我这个样子像大婶吗？可恶，仗着自己年轻一点就装嫩卖萌，过个七八年你不照样也成了大婶？
“大婶？文盲？”薛公子的声音中也显出不满，“萧萧，你过来……”
干什么……你……你可不要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啊，特别是不能当着这么多人说我是你什么女朋友。
萧萧还是听命走过去，却抢先开口：“莘哥，饭都要凉了，你还是快点吃，要不然一会儿就开工了。”
“吃饭的事先等会儿……”他说着将头转向那个说话不中听的小粉丝，“如果你是七八岁的孩子，叫她阿姨也没什么稀奇，可到了你这个年纪，能让你叫‘大婶’的应该至少是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了吧，你看她像吗？”
那些粉丝乱哄哄地笑起来。
那个小粉丝虽然有点尴尬还是继续为自己辩护：“薛公子你不爱看韩剧吧？韩剧里可是管已婚妇女都叫‘大婶’……”
太可恶了，这不还是拐着弯地说我老吗？
另外一个小粉丝显然也是韩剧的爱好者：“其实韩剧里就算是恋爱中的男女朋友也会互称‘大叔大婶’呢，《金三顺》里就是这样，三顺比振轩大那么多还是叫他大叔，振轩也是喊她大婶哪。”
“是么？大叔、大婶，就像是‘渔翁渔婆’吗……”薛公子低低念叨着，嘴角已经开始卷曲上翘。
萧萧的心扑通扑通乱跳：你可别再胡闹了，难道你想让这些粉丝们都看出我们关系不一般？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这时另一位粉丝又发问：“咦，薛公子你好像对这个姐姐很好，她是……”
“她是我的……”他说着停顿一下，瞟她一眼。
萧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助理。”
心总算放下来，不过……又似乎有点失落。
“我的饮食起居都是多亏她给我打理得井井有条，帮了我很大的忙，所以希望你们也能尊重她。还有，她也不是什么文盲。我以前的本名叫薛子莘，因为念起来很可笑所以才会改了，但她知道我这个名字所以才会那么叫我，并不是她在念错别字。”
笨蛋，谁用你替我辩护啊，她们怎么想我一点也不重要，倒是你一个公众人物，被人知道这么滑稽的本名才不好吧？
不过看起来这些粉丝们丝毫没有嘲笑他的意思，反倒是有人对他大加赞赏：“对助理也这么好，薛公子你人真是太好了。”
幸好他这回没说“我不是对谁都这样好的”。
直到下午开工的时候，薛公子的那些粉丝还在眼看着他拍戏，所以就连中间停歇他走过来补水的时候，他们也不能那样畅所欲言。
总算在收工前，那些粉丝们适时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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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下榻地点，萧萧刚把那个收纳箱放下，又是照旧被他搂进臂弯：“大婶……”
“真可恶，那个小粉丝气我还不够，你还要……”
“不行，你该叫我大叔才对，这样才能凑成一对。”
“我不！我才不学韩剧那些矫情对白。”
“不学……嘴巴不听话？好，该说的话你不肯说那就不要说了，反正还有其他用处……”
唉，“其他用处”除了接吻还能是什么啊？果然是个喂不饱的饕餮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渔翁渔婆”是红楼梦里林黛玉不小心说的跟贾宝玉凑成了一对的话，说完就害羞了。
这段时间，薛公子表现得很小男人呀……不过男的有时候也是会喜欢撒一撒娇滴，原谅他吧。
☆、吻戏
不知不觉这部戏已经拍了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剧本还是那样几十场一次地传来，不过总算中间停工的情况没有再次出现。时至今日，也算是拍摄进程过了半。
那一天收工后，萧萧留在薛公子的房间中给他再次订正修改剧本。先是坐在他桌前，一会儿坐得有些累了，她干脆爬到那张床上去，用枕头和被子垫出个舒服的角度，趴在上面继续修改下去。
那些人一直好奇她多久会心甘情愿上他的床。如此说来，现在也算是上过他的床了，不过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实质性的内容却是一点没有，这该算他赢还是输呢？萧萧想到这里偷偷笑笑。
然而接下来看到那一场戏，她就笑不出来了。
其实剧中的男主角和女主角关系只是刚刚展开，倒是那个女N号抢了先，虽然此前有不少热烈追求深情表白的戏码，但这次是那位女N号完全付诸了行动，把男主角灌醉了后干脆直接带到自己床上。还拍了照发到女主角手机上，女主角甩了男主角一个耳光之后就玩起了人间蒸发。
但这天雷滚滚的狗血桥段只是原先剧本的设定。
被薛公子修改后的剧本，是那个女人自己喝了些酒，对着男主角倾吐心声。然后出其不意吻了男主角，结果男主角没有把持住，终于跟她一夜风流。谁料这女人其实醉得并不严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偷偷用男主角的电话给女主角拨过去，让女主角听到他们两个成其好事的现场直播。
可以说，在完全尊重故事原本走向的情况下，细节被他修改得更加可信也更丰满一些。
考虑到国内审片的尺度，想来什么床戏之类根本不可能会真的拍，剧本里显然也是点到为止，但接吻片段看起来是无可避免。
其实以前在看影视剧的时候，看到那些演员在镜头前接吻甚至是有更进一步的亲昵，萧萧也曾想过，若是真的让他的爱人情侣看到又会作何感想。直到自己成了这一行里的人，又开始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只是镜头前的表演而已，谁都知道那不是真的。
然而事实证明，那仅仅是因为事不关己才会无动于衷。光是看到剧本上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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