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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婚-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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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北逃跑。”

管北城言语里尽是冰冷,凌厉地像一把刀子,剜着范宠宠每一寸。第一次管北城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范宠宠害怕极了,觉得她的北城哥哥很陌生,很陌生。

范宠宠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地瘪瘪嘴:“我……我……”她无从解释,因为说什么都是错,她知道没有任何事情可以瞒过管北城那双犀利的眼睛。越加解释只会显得心虚,范宠宠直起腰,嗓门大了一个度:“北城哥哥,你冲我发什么火啊,那个女人要离开你,就算没有我,她也会想别的法子走的。”

除非北城哥哥能一辈子将那个女人囚禁着,不然那个女人一有机会还是会逃跑的,范宠宠一直坚信是这样的,所以她从不认为她错了。

“别的法子?没有可能,她哪里也别想去。”管北城冷冷地接过话:想逃离他,除非他管北城死,顾北北就算是死也只能是他管北城的女人!

范宠宠留着泪,几乎祈求:“北城哥哥,需要用囚禁来留住的人,本来就不属于你,为什么你只看得到一个费尽心思要离开你的人呢?你看看我,我守在你身边十四年了,为什么你看不到我,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我喜欢你,从我当时以来眼里就只有北城哥哥,为什么你视而不见。”

这个男人范宠宠爱了十四年了,他对她很好,却从来只有疼,没有爱,可是那不是她想要的阿。

管北城不以为然,言语冷冰冰的,睥睨着范宠宠的双眼没有温度:“这些不能成为你帮助顾北北离开的理由。宠宠我什么都可以依你,唯有我的女人你不可以动心思。”

管北城将范宠宠当做妹妹,可以疼她,宠她,却不会纵容她,尤其是他的女人更不能动!

范宠宠泪水纵横的小脸忽而狰狞起来,她忿恨地说:“顾北北,又是顾北北,为什么你只记得那个女人,她已经走了,离开你了,她去找别的男人了,她根本不值得你这样记挂,那个女人她不爱你。”

“闭嘴,宠宠,我不想动手。”管北城锁着范宠宠的眼,没有往日里的宠溺与温柔,只有满满的凌厉,几乎刺透范宠宠。

嫉妒像千万只蚂蚁一般爬上范宠宠风心,她不甘,她怨恨,她大声撕扯:“我偏不,你怕了,怕顾北北会再也不会来,你不肯相信,顾北北心里有别人。”

“啪——”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气只有范宠宠知道,因为很疼很疼。

管北城满眼的阴郁,赤红了的眸子里有一种几乎毁灭的光芒。因为范宠宠说出了他不愿也不会承认的事情,是的他管北城第一次害怕,他不怕找不到那个女人,却怕那个女人的心不在他身上,因为只这一点他无能为力。

范宠宠不可置信,眼里有狰狞的血丝,恨恨地看着管北城:“你打我,你居然为顾北北打我。”声音变得无力,范宠宠垂下双手,苍白的脸上只有那一巴掌留下的红色刺目。她失魂落魄一般地喃喃,“北城哥哥,你变了,再也不是疼我,惯我的那个北城哥哥了。”

她的北城哥哥打她了,不再喜欢她了,也不会疼她,因为那那样用力地打她,很疼很疼,脸上疼,心里更疼。范宠宠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似乎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崩塌了。

管北城转头,不看范宠宠的泪水,冷冷吩咐:“将宠宠小姐的东西搬到北城饭店去。”顿了顿,无情更甚,“在这期间不要让我见到你。”

“你还要赶我走是吗?我懂了,以后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自讨没趣了。”范宠宠失落地转身,瘦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几乎跌跌撞撞,范宠宠逃开了管北城的视线,这个她最爱的男人,曾经日思夜想的男人,现在她不敢见了,因为害怕在管北城的眼里看到冰冷、无情,所以她选择逃。

几乎跌跌撞撞,范宠宠逃开了管北城的视线,这个她最爱的男人,曾经日思夜想的男人,现在她不敢见了,因为害怕在管北城的眼里看到冰冷、无情,所以她选择逃。

Tonight1998(酒吧)

这里是红灯酒绿的地方,人们甘愿沉浸在纸醉金迷里,在物欲横流的世界里沉沦。震耳欲聋的音乐没有规律的跳动,打乱着心跳的频率。醇香诱人的红酒似乎也在蠢蠢欲动,荡起酒杯里摇曳的波纹。五彩斑斓的灯光打在舞女性感的红裙上,迷乱又魅惑。

酒吧,永远是买醉的最佳场所,在这里可以毫无顾忌地大醉一场,然后痛痛快快地大哭,彻彻底底地忘记。

吧台前,横竖倒着些许空酒瓶子,残留在瓶口的酒滴散发着倾醉的清香。范宠宠半趴着,将手里只喝了半瓶的红酒猛地往嘴里送,因为倒得太快,淡红色的液体顺着嘴角滑下,在嘴边残留着淡淡绯色。

范宠宠一袭白色齐膝的连衣裙,柔顺的黑色长发规规矩矩地散在脑后,脂粉未施的小脸因为酒精的作用,透着天边云彩般的暖色,俨然一副邻家小妹的打扮。

嘴巴里,最不缺的就是火辣性感的夜店女郎,然而像范宠宠这种干净单纯的女生无疑引来了许多虎视眈眈的注视,只是范宠宠又不自知,只顾着豪饮。

一杯红酒下肚,因为喝得太急,红色的液体些许滴落。范宠宠直直地看着手里的杯子自言自语着:“北城哥哥,我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你眼里看不到我?”

眼神已经微微涣散了,双颊绯红,半眯着眼,范宠宠似乎看到了她的北城哥哥的脸,杯子上,酒面上全是那个人的影子。

范宠宠将杯子靠近眼前,痴怔的眼神浓浓的情深,没有倒影出红色的酒,隐约是管北城的轮廓。她摇头,抽噎着:“我不任性了,也不会不听话了,可是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她不会不听话了,不会再忤逆北城哥哥了,她只希望北城哥哥不要推开她,只是这个理由,已经很卑微了,为什么还是破灭了。范宠宠觉得很疼,不知道哪里疼,总觉得快要窒息了,她想管北城,可是每次想他都会疼。

范宠宠微仰头,一杯酒顺着喝下,眼睑微颤,一滴泪滑落,语言支离破碎:“你打我,还赶我走,北城哥哥为什么你不心疼我了?”

平日那个洋溢青春的范宠宠已经不见了痕迹,被管北城一巴掌打散了,只留这个满身落魄的她,一个的悲伤,一个人的心伤。

嘴角晕开浓浓的失落与无奈,仿佛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范宠宠虚软地趴着,嘴里呢喃不断:“北城哥哥,要我怎样?到底要怎样你才会爱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什么你就是不爱我?”

睁开眼,都是管北城的影子,范宠宠闭上眼,可是她无措了,满满还是一个人。她只能认命,只能妥协:“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好好看我,十四年了,我只看你一个人,为什么到头来只是一厢情愿?”

瘦小的手掌砸在柜台,她嘶吼出声:“北城哥哥,是坏人,混蛋!”手掌麻木了,没有知觉,她想大声喊出她心里的疼痛,可是牵扯出更多。

范宠宠手足无措了,原来真有一种爱叫穷途末路。

“范宠宠?”一声邪魅低沉的嗓音在吵杂的音乐中显得那样清泠好听。

范宠宠条件反射般抬起头,半眯着的眼雾气迷蒙,她愣愣地看着唤她名字的人,口齿不清地问:“你是谁?怎么认识我的?”

范宠宠喝了不少酒,眼神涣散没有焦点,头晕的很,她甩甩头,眨了眨大眼,轮廓还是很模糊,隐约中,有一张很美的脸挡住了视线,邪邪的,痞子一般的魅惑。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范宠宠确定这张让人过目难忘的脸她没见过。她狐疑,又问了一句:“你是谁啊?”

三米外的苏夜双手环抱着,一副玩世不恭地贵公子模样,长腿款步,走到至今还恍恍惚惚的范宠宠身边,很不见外地坐下。转头,苏夜标准笑容,迷死人不偿命:“苏夜。”唇似沾血,竟比这杯中的红酒更让人倾醉,低低的嗓音继续:“管北城身边的人我都知道,知己知彼。”

苏夜早就认出了范宠宠,所有管北城身边的人之前他都有了解过,自然没有漏过这位青梅竹马,只是依苏夜的了解,范宠宠是典型的邻家小妹,出现在这种地方确实让他大吃所惊。

‘苏夜’两个字果然比任何醒酒汤都有效,范宠宠顿时清醒了不少,语气少了醉酒的含糊,变得很冲“你就是那个抢北城哥哥地盘的混蛋。”只要是管北城的事情,范宠宠都很积极,苏夜两个字她从爷爷嘴里听到过。

苏夜也不气,依旧痞气地看范宠宠,玩味地说:“刚才是谁骂管北城是坏人混蛋来着?”唇角一收,似乎微微认真,只是嗓音依旧蛊惑:“商场上,没有谁对谁错,只有利益,为了配得上管北城,你爷爷没有教你吗?”

范宠宠不理会,强词夺理:“利益我管不着,北城哥哥的敌人就是坏人,你离我远点。”说着范宠宠还不忘伸出手使劲挥舞,就像赶苍蝇一般。

苏夜无动于衷,双眼扫了一眼四周,揶揄地凑近范宠宠:“坏人就在你身边,没看到吗?你被人盯上了,这种地方你还是不要来的好。”

范宠宠一听立马不吱声了,瞄着眼看四周,还真有几双火热的眼神赤果果地睃着她,范宠宠浑身一个冷颤,心里想着:幸好清醒了,不然被这些‘坏男人’盯上就麻烦了。

范宠宠忘了,她眼里只有管北城一个人不是坏男人,另外还有一点她忘了最坏的那个男人就坐她身边。

“现在知道怕了?就你还来这种地方买醉,被人潜规则哭都没地方。”苏夜语气鄙视,却像长辈的语气。

“要你管,我就买醉怎样?”范宠宠白了苏夜好几眼,没好气地顶回去。

苏夜好笑,开始说教:“小姑娘,告诉你天下可不是只有管北城一个好男人,怎么你们女人都一个样,管北城那个冰山有什么好,一个一个要死要活的。”

出于男人的角度,苏夜还真是看不透女人,顾北北是,眼前这个小女人也是,一个一个为了管北城寻死觅活的,至于吗?两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可满大街都是。苏夜这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范宠宠来火了,抬着一张被酒精熏红的小脸,义正言辞地为了她那伟大的爱情辩解:“你才要死要活呢,你懂我们之间的感情吗?你知道喜欢一个人十四年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吗?那我告诉你,那是一种入了骨,进了血液的东西,剔除不了,你懂吗?”越说范宠宠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刚刚微微平复的失落伤心又卷土重来,没处喷发,便一股脑撒在苏夜身上:“你不懂!”

似乎没有玩味与打趣,苏夜认真地看着眼前倔强的小女人:“管北城就有那么好,一个女孩的青葱时代那么美好,值得吗?你用它来记住一个不爱你的男人。”

这样为爱执着的范宠宠,让苏夜敬佩了,诧异为什么小小的身体里有那样不屈的执念。似乎这个小女人越来越让他意外了。

范宠宠转开头,小小的侧脸在灯光下没有半点模糊,清晰的坚定:“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从我七岁那年,眼里只看得到北城哥哥,那是一种习惯。你知道吗?习惯这个东西很可怕的,总在你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占据整个思想。”

是啊,就如此看着管北城,无论多少人只看得到他一个,这已经成了范宠宠的习惯,融在她十四年的生活里,不可隔离的一部分,是她无能为力的本能啊。

苏夜震惊,似乎刮目相看,不可置信地看着范宠宠:“难怪人说,女人要么不认真,认真起来就是一辈子。”自顾倒了一杯酒,苏夜一饮而尽:“管北城很幸运,遇上了两个认真的女人。”

“没有认真,只是一种理所当然罢了,就像理所当然地去注意他的习惯,他的爱好;理所当然去担心牵挂他,想念他,理所当然地把所有喜怒都寄托在他身上。”范宠宠笑得失落,眼里却有隐约着的泪水,努力不让掉下。

苏夜摇摇头:“真是个傻女人。”须臾,又补了一句,“傻得让人心疼。”

苏夜似乎有些心疼这个爱了十四年的小女人了,那样倔强被神情,苏夜不禁想,如果这样一个女人为了他,就算是弱水三千只饮一瓢也似乎不错,可是那个该死的管北城却不知道珍惜。不觉中苏夜握紧了手里的杯子,似乎被他捏着的是某人的脖子。

微微叹了一口气,整理心情,范宠宠无畏地笑着,似乎什么都未发生一般,她纯纯地对着苏夜笑:“苏夜,陪我喝酒好不好?我们不醉不归。”没有理由,范宠宠信这个男人,第一次她怀疑爷爷的话,觉得苏夜是个不错的人。

微微叹了一口气,整理心情,范宠宠无畏地笑着,似乎什么都未发生一般,她纯纯地对着苏夜笑:“苏夜,陪我喝酒好不好?我们不醉不归。”没有理由,范宠宠信这个男人,第一次她怀疑爷爷的话,觉得苏夜是个不错的人。

“我从来不会拒绝美女的要求。”苏夜妖娆魅惑地桃花眸潋滟。

范宠宠心里好受多了,甜甜的嗓音如旧:“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听我的故事,谢谢你愿意陪我喝酒,好像心里不那么疼了。”

有时候,能有一个人倾听自己不能言语的故事,竟是那么让人感谢的。

苏夜很受用,有恢复了一贯的妖孽不羁:“要不你以身相许,我勉为其难了。”说着还抿着唇,一副为难自己的模样。

范宠宠也不气,勾着唇反问:“你觉得你十四分钟抵得过我和管北城的十四年?太自恋就不好了。”

“女人有时候,不要太计较,站在男人的角度给你忠告。”对方不给面子,苏夜也不好继续独角戏,颇为饮恨地凝着范宠宠。

“收起你从女人身上得来的忠告。”范宠宠很不给面子地戳穿。

苏夜笑得更开怀了:“呵呵呵……”

“来,喝酒。”范宠宠也跟着笑,举起杯子,很是豪爽。

一分钟过去了,一瓶酒光,五分钟过去了,又一瓶酒光…………

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他们似乎惺惺相惜,没有顾忌喝个痛快。

范宠宠酒量不行,加上苏夜来之前就喝了不少,没几分钟便不清醒了,苏夜不同,在女人群里打滚的他早就练就了一身千杯不醉的本事。

这下有问题了,一个清醒的男人,一个醉酒的女人,一路引来注目礼。喝醉酒的人分两种,一种是安静睡觉,一种是大吵大闹,显然,范宠宠属于后一种。

这下可苦了苏夜了,托了某个醉酒女人的福,苏夜第一次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般惹来频频回头率。事情是这样的:

趴在苏夜背上昏昏沉沉的范宠宠小嘴不知疲倦:“苏夜,苏夜。”外加挥舞这小手,直接招呼苏夜,嘴里还大喊,“我没喝醉。”

“我知道。”苏夜无语,无奈,只能依着。他怎么不知道呢,可没有人会比他还了解女人,女人喝醉了都说没有醉。

范宠宠开始悲天悯人了:“苏夜,我可喜欢管北城了,喜欢十四年了。”

“我知道。”苏夜无条件附和,免得惹来路人指点。

范宠宠又开始抱怨连连了:“苏夜,我难受。”

“那就别说话。”苏夜着实被吵得头疼。

范宠宠突然来兴致了,在苏夜背上雀跃:“那我唱歌给你听吧?”不等苏夜发表意见,嗓子就开唱了:“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让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

路人瞩目,苏夜无奈,只能哄着:“范宠宠,回去再唱,好不好?”我可不想被人指指点点的。后一句苏夜省了,反正说了也白说。

背上某个女人不乐意被打断,嘟着小嘴反抗:“我不!”自顾接着哼哼,“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让我难过……”

苏夜无语凝咽,保持无奈:“女人,麻烦。”顿了片刻,再加了一句,“喝醉的女人更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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