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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虎女-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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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讲究望闻问切,四个步骤全走完了,才能确定病人的具体病情,但他却从来没有遇到了差异如此巨大的病人。然而现实情况却由不得他犹豫太久,因为整个朝堂都在等他的结果,甚至……整个大央都在等他的结果。
薛神医深深吸了口气,想起曹德彰先前叮嘱他的:“不管你得到多么差的结果,都据实告诉陛下便是。”
那时曹德彰太过笃定,认为皇帝的健康,绝对不会像长清子告诉他的那样好。
薛神医想扭头去看曹德彰,希望从他那里得到只言片语的解释,但皇帝的眼睛正紧紧盯在他身上,无形的压力简直让他喘不过气来,薛神医又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了皇帝一眼,正好与皇帝的目光相遇。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瞳孔晦暗,眼球浑浊。绝不应该是这样的好气色所显示出的状态。
他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退开一步,跪了下去。
“陛下请恕草民直言,陛下恐怕……命不久矣了。”
皇帝的表情立刻变了。
曹德彰赶紧高声叱道:“一派胡言,陛下身体康泰,怎么可能命不久矣!”
太子冷笑道:“薛神医不是首辅大人从民间寻访的杏林高手吗?居然还会出这样的错误,是别有用心,还是一时不查?”
薛神医一把白胡子铺在地上,微微发抖,又想起曹德彰告诉他的:“倘若陛下或太子不相信,你切记要据理力争,或推荐同行再来为陛下诊脉。”
他便向金阶上的两人叩头,道:“陛下若不信草民,尽可再寻杏林同行为您诊脉。”
皇帝却道:“你以为,朕的身体状况,朕感觉不出来吗?是好是坏,朕都不知道吗?”
薛神医道:“陛下切记讳疾忌医,陛下虽然病入膏肓,但妥善治疗,仔细调养,还能绵延上数年之寿。”
皇帝冷笑道:“那依你之见,朕还能活多久?”
薛神医犹豫道:“年关年过。”
皇帝把目光投向殿中朝臣,沉声问道:“这位薛神医,是哪位爱卿寻访所得?”
三品通政司通政使王光禄立刻得意洋洋地出列:“回陛下,是臣所得。”
皇帝猛地一拍桌子:“大胆狂徒!将这两人给朕拉下去,即刻问斩!”
薛神医大吃一惊,立刻趴在地上,连连叩首:“陛下饶命!饶命!草民所言,无一不是真相!”
然而皇帝却已经七窍生烟,厉声道:“王光禄,你这样费尽心机地证明朕命不久矣,是想诬陷太子有谋反之意吗?”
皇帝驾崩,最大的受益者便是太子,从这个角度来说,最有动机谋害皇帝的,自然是一国储君。
皇帝又道:“若非太子苦苦相劝,朕绝无可能答应这个荒唐的当庭诊脉,你胆子不小,竟将脏水泼到太子头上!”
曹德彰在阶下如遭雷击,他太操之过急了,只看到了这计划能够扳倒长清子,顺带处死李劭卿,却忘记了整个计划里最重要的关键是皇帝,只有皇帝才能决定这二人的命运。
从政一生,竟会出这样的失误,他清醒过来,立刻出列,高声奏道:“陛下!请陛下将此心怀不轨之人羁押入狱!并追查余党!”
☆、第百四四回致命剑空落内阁人
皇帝在朝堂上怫然离去,曹德彰立刻跟进了内廷,打算与皇帝详谈此次的诊脉事件,然而皇帝却没有任何与他多说的想法,径自便去了三清殿,孙知良将曹德彰挡在门外,驼背却没有弯腰:“首辅大人请止步吧,陛下在三清殿的时候,不愿被任何人打扰。”
曹德彰冷冷地看着这个曾经的盟友:“孙公公倒是了解陛下。”
孙知良笑了笑,对这句话避而不答,却道:“王光禄既然已经入狱,那么通政司的日常政务,便由通政司副使来代为打理吧。”
曹德彰冷哼一声:“孙公公想必是忘了上一次对朝堂政事指手画脚的后果。”
他说的是整军屯所导致延绥哗变的事情,孙知良脸色变了变,表情冷了下来:“曹大人,咱家只是传陛下的意思罢了,大人想要抗旨不遵,咱家也阻止不了什么,恭送大人。”
曹德彰却道:“倘若真的是陛下的意思,那陛下自会见我,亲自下令。”
孙知良冷笑道:“曹大人自便吧,您想要强行破门而入,老奴自然是拦不住您。”
然而曹德彰却没有强求,反而转身离开了。他虽然错了一招,却还没有到满盘皆输的地步。
“茅绍均的那封奏折,可以派上用场了,”蔺既明去面见太子的时候,特意说了这么一句话:“不能给他时间,让他有力挽狂澜的机会。”
太子道:“只怕他狗急跳墙。”
蔺既明道:“倘若能将他逼上绝路,那也是不错的结果,人只有在情急之下,才容易表现出现更大弱点。”
太子沉吟了一会,点头同意了蔺既明的提议,又道:“先前那一封的六大罪不能用了,要重新写一封新的奏折,弹劾他与倭国勾结,纵容广西之反。”
蔺既明道:“之前恪勤伯曾经连上四封奏折,向陛下奏禀此事,但这四封奏折好像都被通政司压下去了。”
太子道:“把这件事也写进去,让王光禄死无翻身之地。”
蔺既明却犹豫道:“只怕陛下并不会为这件事而大动肝火,毕竟广西之乱已经平了。”
太子的眉心紧紧簇了起来,他手指在桌面上敲出进攻的鼓点,脸上表情肃穆凝重,沉思了一会,杀气凛然道:“那就再加上一条,说柏大峥曾经给他送上巨额黄金,并且许诺,事成之后,中分天下。”
蔺既明道:“如何证明这句话是真的?”
太子抬起眼皮看着他,没有出声,只做了个口型:“锦衣卫。”
百年前昭宸太后首创锦衣卫,划分为司信和司命两个部门,为了更好地给皇帝提供情报,防止朝臣篡权谋反,锦衣卫司信部在手握大权的重臣身边都放了眼线,这就是为什么曹德彰一定要在和孙知良决裂之后,杀掉前任锦衣卫指挥使孙常的原因。
由锦衣卫去做这件事,不管是往曹德彰府上放点东西,还是出面证明点东西,都轻而易举,且让人无法怀疑。
太子又道:“先前九公主曾经建议我,想方设法在求道的问题上离间曹德彰与父皇,但那件事最后草草了之,好像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蔺既明却道:“殿下多虑了,曹德彰能默许王光禄寻找那个薛杏林,为陛下当庭诊脉,已经是对太虚上师最大的不尊重,殿下只要在陛下面前点明,王光禄此举完全是出于曹德彰的授意,待陛下半信半疑时,再扯出先前祁宏飞一事即可。”
太子点了点头,又道:“太虚上师此前曾对父皇表示出离宫的打算。”
蔺既明吃了一惊:“离宫?为何想要离宫?”
太子道:“是打算以退为进吧。”
蔺既明犹豫道:“倘若真的让他离宫,也未尝不可。毕竟那薛杏林已经将陛下真实的健康状况告诉他了,倘若陛下起了疑心,暗中寻找太医复诊的话,那上师……”
“不会,”太子微笑道:“父皇不会起任何疑心,只会将这件事认定为针对上师的政治阴谋。”
如果薛杏林诊脉的结果,是皇帝的身体并没有看上去那样好,还存在一些发作起来极为凶险的病症,或许还会勾起他的疑心,私下里找人重新验脉。但曹德彰最错的一点,就是将皇帝的身体状况如实说了出来,一个面貌上丝毫看不出病态的人,却骤然得知自己活不过一年,任谁也不会相信。
最容易让人相信的,不是绝对的真话,也不是绝对的假话,而是六成虚言,再加上四成实话。
蔺既明默然,低声叹道:“他在朝堂上纵横半生,原以为已经对陛下的心思了如指掌,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他太过于眦睚必报了,觉察到李劭卿的假意投诚,便想给他狠狠一击,借此来向他证明,我能捧得起你,自然也能贬的了你,”太子道:“那日松最擅长从一个人的性格中推断他的对事态度,这个方法……真是百试百灵。”
蔺既明恭维道:“殿下英明。”
太子点了一下头,受了这个恭维。
蔺既明犹豫了一下,又问:“不知九公主的婚事……”
太子挑了一下眉:“昭平侯托你来问的?”
蔺既明赔笑道:“侯爷对公主实在是异常上心,臣……被他的执着感动了……”
太子哈哈大笑:“如今这个关口,也就只有他还惦记着婚事,你回去告诉他,婚事不变,至于赐婚圣旨……横竖都年关难过了,他害怕什么?”
蔺既明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带给了李劭卿,意外从这位未来的驸马爷脸上看到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蔺既明惊奇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劭卿憋屈道:“陛下这边是年关难过,那日松那边可是板上钉钉了!”
蔺既明这才想起来,九公主身边还有个草原新可汗虎视眈眈,赶紧安慰他道:“没事没事,你也不要太紧张,你看蓟州到现在也没送来消息,想必是老可汗还在坚强地留恋尘世,两边其实半斤八两,搞不好那日松正焦头烂额呢。”
李劭卿有气无力地白了蔺既明一眼:“蔺大人,我觉得铁勒那边,可能我会比你更熟悉一些,你就不要信口开河,随意揣测了。”
蔺既明很无辜地看着他:“我原本只是想安慰你,横竖眼下绝无可能为你二人赐婚,你再着急也没用。不过听说太子着杭教授训练禁卫,不然你去和杭教授套套关系,看他愿不愿意发兵,陪你冲进宫城将九公主抢出来。”
李劭卿:“……”
蔺既明自从和军队打上交道,整个人就越来越不实诚,十五年庐陵寒窗磨出来的质朴哪去了!
不实诚的蔺大人看着昭平侯的表情,又笑眯眯地凑过来:“正国难当头,婚事放一放其实也无所谓啦,天下大任匹夫有责嘛。”
李劭卿连白他都懒得:“你们不是都已经商量好了,我还怎么有责?目前只有一个建议,让杭子茂早早去训练禁卫吧,这件事拖不得,都年关难过了,还不赶紧去筹备年货。”
蔺既明点了点头:“只是太子如何在这个关头向陛下提起此事?”
李劭卿诧异地看着他:“为何要去向陛下提及此事?子茂本来就身居教授职,训练禁军应该算是他的分内之事吧,又不是前去禁卫中任职,何必要专门请求陛下允准?如果太子殿下不放心,那不妨从军事学院中调拨一批教授,前去各地军中授课,这样日后陛下问起来,也能避重就轻。”
蔺既明又将李劭卿这番话转告给了太子,太子深以为然,立刻就下了谕令,并且叮嘱蔺既明:“如今我的心思被曹德彰这边牵住,军方不论有什么事,都让昭平侯自己拿主意,倘若需要我下谕令,尽管来告诉我便是。”
按照之前的计划,由蔺既明代笔的茅绍均奏折没有走通政司正常程序,而是以百里加急的形式送了过来,用急变上奏的形式,等到深夜宫门落锁时,将奏章由宫门的门缝中塞进去,守门人接到奏章的第一时间必须交给皇帝亲阅,倘若有任何延误,即刻格杀勿论。
只有这种方法,才能保证皇帝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看到没有经过任何改动,没有做过任何手脚的奏折。
内宫里的孙知良提前接到了信息,熬了半宿等到那封奏折,亲自去喊醒皇帝。他将折子递上去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捧了一柄利剑,剑尖指向那个雄踞政堂四十年之久的内阁首辅,顿时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但皇帝的反应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他半夜被惊醒,平静地看完了折子,竟然只是点了个头,便对孙知良道:“让信使告诉茅绍均,朕知道了。”
说完居然又去睡了!
孙知良觉得自己先前沸腾的血液全部凝固,一股寒气从脚底而生,瞬间笼罩全身,这理应是致命一击,却意外地收到了这样的结果。
他不由抬起头,逾礼地看向皇帝,这个人……难道他没有心?还是对曹德彰绝对的信任,相信他绝对不会谋反?
“陛下……这封急报……所言何事?”
皇帝道:“你不必关心,退下吧。”
☆、第百四五回一折变波及四方臣
皇帝在天亮之后召见了太子,将那份奏折递到他面前:“希望这封折子,与你没有关系。”
太子将折子拿过来,仔细看了一遍:“父皇,儿臣也是第一次看到它。”
皇帝并没有被这句话所迷惑:“在看到它之前,知道它的存在吗?”
太子道:“儿臣不知。”
皇帝的眼睛紧紧盯住了太子,浑浊的目光陡然锐利,好像一柄剑凌空刺来,停在他的喉管前,他甚至能感觉到剑尖上传来的寒气。
太子浑身的皮肤都紧绷了起来,指尖发麻,但他仍然抑制住了情绪,能够镇静地与他对视。似乎是一瞬间那么短,又好像几十年那样长,孙知良走进来,奏道:“陛下,昭平侯求见。”
皇帝的目光收了回去,空气中的那柄剑也收了回去,他点了点头,道:“宣。”
李劭卿方一进门便感受到殿中不同寻常的气氛,好像刚刚结束一场无形的交锋,太子的眼神沉静暗藏凌厉,好像一头蠢蠢欲动的豹子,正打算对猎物发动致命一击。
皇帝在上首道:“昭平侯,为何入宫?”
李劭卿顿了一下,向皇帝跪拜行礼,真实的来意压在舌底,他开口道:“臣想……求陛下下旨赐婚。”
皇帝愣了一下,语气疑问地重复了一遍:“赐婚?”
李劭卿期期艾艾道:“请陛下先恕臣失礼之罪,臣只是听闻太虚上师已经测出臣与公主的八字,说妻贵夫荣,琴瑟和鸣,臣原本以为陛下近日便会版旨赐婚,没想到宫中迟迟没有动静,所以才冒昧求见,请陛下下旨。”
皇帝的表情和缓了许多,捋着胡子道:“近日事多,一时间忘记了,果然婚姻大事,还是自己最上心。”
李劭卿道:“是,不知陛下打算几时下旨?臣也好安心。”
他的态度取悦了皇帝,连带着殿中的紧张气氛也消弭的无影无踪,李劭卿与皇帝一言一语地闲聊,偷空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对他做了个如释重负的表情。
不知道皇帝是否看到了阶下两人的这个不易察觉地交流,他忽然问李劭卿道:“钦天监占出的结果是不合,太虚上师占出的是和,昭平侯相信哪一个?”
李劭卿愕然道:“自然是相信太虚上师,倘若信了钦天监,那臣何必求陛下尽快下赐婚旨?”
皇帝“嗯”了一声:“昭平侯觉得太虚上师更可信?”
李劭卿理所应当道:“是。”
皇帝问道:“为何?”
李劭卿愣了愣:“这个……臣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觉得上师可信罢了,没有原因。”
皇帝似乎觉得这个答案很合心意,他微微笑了起来,对孙知良道:“着翰林院拟旨,为九公主和昭平伯赐婚。”
李劭卿对皇帝行大礼:“多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笑着点了一下头,道:“朕让上师卜一个好日子出来,请贵妃为你们操办婚礼,你回去之后,可以开始清点迎娶公主的聘礼了。”
李劭卿道:“是。”
皇帝道:“太子曾经夸赞九娘上马冲锋下马议政,她可是朕膝下最为才华横溢的公主,你们李家要娶她做媳妇,聘礼多少,心里有个底。”
李劭卿笑道:“臣自然以重频迎娶公主。”
殿中气氛一时融洽,让太子得以从方才与皇帝的单独对话中回过神来,也跟着笑了起来,问李劭卿道:“昭平侯可曾拜见过皇后和贵妃娘娘?”
李劭卿道:“尚未,因为先前未曾下旨,恐怕贸然前去拜见皇后,理出不合。”
太子笑道:“既然父皇已经松口许婚,昭平侯便随我去内宫拜见二位娘娘吧,虽然是天家,但女婿也是要拜见泰水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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