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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住在我心上 [出书版完结]-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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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如被深黑夜幕里划破长空的一道电光劈中,她僵在他怀里,连手指微曲、掌心摊开的姿势都没有改变。一场绮梦过后,仍旧两手空空,原来还是什么都握不住。
“我不爱你,不爱你!”
他是这样自尊的人,在这三天里付出的情感一旦耗尽,就再也不会回头。当从此再不能相见,当现实如此残忍沉重,当多年的守候与执著变作无望,除了决绝地离开,没有第二条路能走。
再爱也只能不爱。
遗忘彼此才是最慈悲的祝福。
她一滴泪也没有掉,半晌之后,任凭指尖向手心狠绝地掐进去,深深地掐进去。
汽车终于发动,车轮飞速碾过路面,漆黑如墨的夜色里,四周静寂无人。车灯射出的两束光柱里,有纷乱的雪花成团地飞旋着,姿态轻盈而凄离。
回家后,子言冼了一个热水澡,将自己的皮肤浸泡到发白。热气氤氲中,她想笑一笑,眼泪却磅礴汹涌而出,与热水混合在了一起。
也许是极度疲倦的缘故,她睡得很沉。
她的感冒却不见好转,第二天仍然四肢无力,太阳穴一直隐隐跳动,头疼不已,继而是咳嗽。她不吃药,也没有去医院。
宁愿就这样拖着。甚而在刚开始咳嗽的时候,心底还悄然地滑过一丝欣慰,喜欢自己轻轻咳嗽着的声音,仿佛和谁有点相似。
那天上午她站在窗口,看了天空很久很久。昨晚下那样大的雪,一早竟然能够豁然放晴,万里无云,雪后的太阳直压下来,晒在人身上,有清晰的温度。
“看什么这样出神?”有同事好奇地随她一同探头看向窗外,只看了一眼就笑了起来,“今天真晴朗,居然可以看得见飞机线。”
万里无云,唯独有一条飞机飞过的痕迹,如曼妙的轻纱,在湛蓝的天空划过一条长长的线,缥缈而辽阔,最后消失于视线所不及的远方。
她最美的青春,连同最爱的那个人,都在这浩瀚天际中消失。
她不愿意去判别和思考自己的选择是对还是错,只知道从此以后,任是什么样的痛苦与波折都再也伤害不到自己,过去的沈子言与现在的沈子言,完全脱胎换骨。
曾经的软弱犹疑,爱恨嗔痴,都已经随着林尧的离去随风而逝了。
她恢复了正常生活,早晨按时上班,傍晚按时回家,偶尔陪朋友同事聊天逛街,和虞晖出去吃饭。那一个来月的时间过得很快,年关临近。直到虞晖再次提及去见他父母时,她才恍然惊觉时间竟然过得这样快。
这飞速而逝的一个月,想不起来做了什么事,脑海里几乎一片空白,所有的记忆都只停留在了一个月前的某个晚上。
午夜时分,子言坐在床头,手指轻摁着手机按键,屏幕上溢出一长串数字,但凝望良久,又一个一个删掉。
她很想打过去,哪怕压抑着不说一个字,听听那端浅浅的呼吸声也好。
可是这个号码,应该早就停机了。
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手机忽然一颤,屏幕一闪一闪亮起来。
她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接通键。
“嗯,没睡呢。”唇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微笑。
“啊,你真的明天回来?”她惊喜地出声。
总有些名字,让你在提起的时候心中会忽然一暖;总有些人,让你在想起的时候,脸上会洋溢着微笑。
当季南琛这样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她面前时,一个月来的所有阴霾与负面情绪几乎一扫而空,原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地笑过了。
“子言,我来接你下班。”他微微笑着,双手插在裤袋里,很从容。
偌大的办公室鸦雀无声,女孩子们带着好奇与探究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脸上都隐隐有一股窃窃的兴奋情绪在暗暗涌动。
“沈子言,我代表你的同事们,强烈要求你介绍一下这位帅哥是谁?”有个胆大的女孩子径直走到面前来,笑容可掬地打趣。
“哥哥!”
“同学!”
两人的声音几乎一同响起,答案却是南辕北辙。
秦若耶忍不住在一旁笑起来,子言有点尴尬,“其实都是。”
她抬头看了一眼季南琛,忽然发现其实他未置可否的样子比刚才更显得严肃深沉。
急雪乍翻香阁絮“你怎么不和许馥芯一起回来啊?”灯光明亮的餐厅里,穿制服的侍应生来往穿梭,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外,路人行色匆匆。子言翻看着菜单,顺口问了一句。
“她们学校放假晚。”季南琛微微眯了眼睛,打量了她一眼,“你好像又瘦了。”
“我前阵子重感冒,拖了很久才好。”她随便点了两道菜,想了一想,又问道,“你爱吃什么?我好像都不知道。”
“和你差不多。”他淡淡回答,顿了一顿,又问,“你过得好不好?”
这句话很平常,却勾起了她对时光的慨叹。餐厅里有隐隐的轻音乐流淌,很安静,有那么一刻,她忽然怀念起中学时坐在热闹的大排档吃夜宵的情形,炒菜时嗞嗞冒起的油烟,锅铲翻动的声音。。。。。。嘈杂喧嚣,每个人都不得不提高音量大声说话,不记得是谁说了个笑话,一伙人都趴在油腻腻的桌上笑得东倒西歪。
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年的朋友,如今还有几个能聚在一起谈笑风生?经过这么漫长的时光,季南琛还在身边没有离开,已经算是一个奇迹。
“还好。”子言想了想,忍不住问,“你和龚竹还有联系吗?”
“她考上公务员,去杭州了。”他很自如地回答,想了想,又补充道,“听说,是和她男友一起。”
“真好。”子言的嘴角不由自主地轻轻上扬,“一个个全在外面,羡慕死我了。”
“。。。。。。怎么,还想出去?”季南琛的嘴角抿出一丝笑意。
“是有这个想法。”子言托着腮帮,视线落在天花板的一排小射灯上,有些迷离。
“那你跟父母商量了没有?你爸身体刚恢复没多久,这时候出去恐怕不是好时机。”他考虑了一下,认真地说。
“我妈上次跟我谈过了,他们都赞成。只是,”子言犹豫了一下,着实叹了口气,“我男友,恐怕他得思想工作会很难做。”
季南琛微微皱了皱眉,握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先不要着急,好好跟他沟通。”
子言无奈地摇头苦笑,“他一向很听他妈的话,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子言,”他低下头,喝了一口水,“他。。。。。。对你不好吗?”
“不是。”她斟酌了一下字眼,缓慢地说,“他也许只是太缺乏安全感了。”
季南琛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一停,半晌没有说话。
当月亮升上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漫步在一条林荫道上。冬天的夜里有些清冷,四周无人,只有无数树影在被照得皎白得地面上摇曳着。
“这条路,你还记不记得?”他忽然打破这寂静。
“记得什么?”这是她过去上学必经的一条小路,道路经过修整,看起来平平整整。道路两旁的小树苗如今也已经树干笔直,枝繁叶茂了。
他的眼睛里蕴了一点笑意,“我就是在这里第一次和你说话的。”
她有些困惑,抬起头看着他,“哦?那我跟你都说了什么?”
“当时你说,”他轻轻笑起来,“你在装雪。”
“啊,”她模糊中似乎想起来,脸居然有点红,“原来你还记得呀?”
他抬起手臂,似乎想抚摸一下她的头发,却又放了下来,改为拍了拍她的肩,“还想不想实现那个愿望?”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不要告诉我。。。。。。”
“嗯。”他截断她的话,泰然自若地点一点头,“每年北京下雪的时候都会习惯地为你装一罐子带回来,想来年夏天你过生日的时候当礼物送给你,不过,总是没有机会。”
“今年的雪,是从南京带回来的。”他笑一笑,“如果你不怕吃了闹肚子的话,可以提前试试。”
子言还处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记忆瞬间翻卷而来,一刹那,有种不真切的幻觉,不是因为耳畔灌着一点带着凉意的风让人清醒,几乎以为时光倒流到了中学时代。
连她自己都忘了的愿望,却有人年年替她记着,郑重而清楚。
“好啊。”她迎着那温暖明亮的目光,微笑着点头,“我想,味道一定很好。”
距离楼门口还有几米的地方,子言停了下来,“就送到这儿吧。”
“好。”他温和地答应,“我看你进去了再走。”
她刚转身,就忽然听见他在身后叫她的名字,“子言。”
“嗯?”
“我有个建议给你。”他略一迟疑,但目光坦然而清澈,“如果你真想出去的话,可以试试考公务员或者研究生,这样你遇到的阻力会小得多。”
起先缠成一团的思绪像一下子找到了线头,眼前豁然一亮,“我怎么没想到啊!”
他微笑着叹气。
“……你们N大好考吗?”子言迟疑了一下,不是很有把握地问。
“你想考N大?”他的眼里闪烁着微光,唇边的笑意延伸开来,“当然行,要什么资料尽管告诉我。”
月色清凉,洒了一地。
她心里骤然一松,脚步也跟着轻快起来。将要走到楼道口的当儿,忽然斜刺里闪出—个人影,低低叫了她一声:“子言。”
“吓我一眺。”子言看清楚是虞晖,才缓过一口气,“你在这儿千吗?怎么不上楼去等我。”
“下班后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你干吗去了?”虞晖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子言从包里掏出手机来一看,解释道:“手机没电了,对不起,忘了跟你说一声。
我同学回来了,陪他出去吃了顿饭。”
他的眉头紧蹙着,半天才慢慢地说:“你有空出去陪同学吃饭,却始终抽不出一点时间去我家吗?”
气氛这样微妙,子言看着虞晖的面部表情一点一点凝重起来,不由有些歉意,“对不起,别生气,我明天去见叔叔阿姨吧,成吗?”
他伸出手来,将她的手握在手心,脸上的表情却并不轻松。
虞晖的母亲一看就是精明能干的人,上下打量了子言两分钟都没有开口叫她坐下。她背后就是一张靠背沙发,却不得不僵着站在那里,心里多少有点忐忑。
“坐吧,别拘束。”她笑了笑,语气很客气。
她缓缓坐下来,听见虞晖在一旁介绍道:“妈,这是……”,“没问你。”她母亲横了儿子一眼。
虞晖有点委屈,讪讪地闭了嘴。
子言镇静下来,抬起头,大方地微笑,“阿姨,我叫沈子言。”
虞晖母亲的脸色和缓下来,子言也渐渐平息了起先的局促不安,开始和她有问有答。
“小沈,什么学校毕业的?”
“在哪儿工作?”
“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今年多大了?”
子言刚回答完毕,就发现室内安静了许多,虞晖母亲的笑容仿佛淡了下来,拖长了语调回答了一句:“哦……”
子言不知道哪里回答错了,一旁的虞晖终于忍不住插嘴进来:“妈,我不是早就跟你介绍过子言的情况了吗?”
虞晖母亲并不理睬儿子的不耐烦,只是将倒好的茶杯轻轻推到子言面前的茶几上,神色依然不变,说话声音一如之前的客气,“这样啊,比我们家晖晖还要大一岁呢。”
她意味深长地拖长了音调,“小沈啊,你是读书要晚一年,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怎么会和晖晖同届毕业呢?”
子言微微涨红了脸,对方笑容背后和问话当中潜藏的意思,她已经全然读懂。
然而虞晖在茶几下伸过来微微带着颤抖的凉意的手,握住她的,又令她只能拘谨而隐忍。这是她男友的母亲。
她抬起头,坐直了身子,浅浅一笑,“阿姨,因为我高考复读了一年。”
“哦,听晖晖说,你原来待在上海,不太愿意回来工作?”
“是。”她简洁地回答。
“那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没有?工作上有没有需要打招呼的地方?你们企业的副总,说起来我还是认识的……”
她礼貌地道谢,“谢谢阿姨,我觉得目前的工作我还比较适应,”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说道,“至于未来的打算……我想边工作边考研究生。”
她没有错过虞晖母亲的眉头轻微地皱了一下的表情。
“我妈就是这样,唠唠叨叨的,”回去的路上,虞晖牵着她的手,“不过,我看她还蛮喜欢你的,说了好多话。”
“阿姨对我很客气。”这是实话。
“你要考研的事,怎么事先没跟我商量一下?”他出其不意地问。
“最近几天才有这个想法的。”
“你是不是又想出去?你爸妈同意了吗?”虞晖的脸迅速沉了下来。
“他们都赞成,虞晖,我们一起考研好不好?”
他换了一个话题,“暂时不说这个。子言,陪我打球去吧。”
坐在体育馆的休息区,她其实有点不自在。水泥灰的墙壁铺天盖地,看得人很压抑,只好将视线一直凝视在球台上。
打完一场下来,虞晖拿毛巾擦着汗,子言将一瓶水递给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似乎有人在一旁打量她。
“唔,姑娘,”那人走近一点,“上次那个小伙子没有陪你来打球啊?”
子言反应过来,僵了好一阵才摇头。
“啧啧,那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球打得也不错啊,可惜没有机会跟他打一局。”
子言苦涩地笑一笑。
“他说的是谁呀?”虞晖仿佛漫不经心地问。
“同学。”子言知道自己的回答显然不足以打消虞晖的疑惑。
“我认识?”他似乎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你应该不认识吧。”子言别过脸去,连不远处大开的气窗都没办法令人透气,这个空阔的场地忽然之间压抑得她心慌。
“怎么就不认识了?”虞晖的眼睛深黑如两枚葡萄籽,一脸单纯的模样,额上的汗水还在隐隐发亮,“打球好的男生,你们那一届能有几个我不认识的?”
害怕他会说出那个名字来,那两个字,是沈子言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勉强笑一笑,“好了,你话真多,看这一脑门子的汗,快喝水吧。”
虞晖忽然就笑起来,“你不说名字,是不是因为我认识他?”
心脏忽地一跳,难受得似乎要从心口蹦出来,她霍然起身,却又立刻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想歉意地笑~笑,却挤不出一丁点儿笑脸来。
虞晖端详了她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这么介意?不、就、是季南琛吗?。
子言吃了一惊,猛地抬起头来。
是夜,房间里很安静,书桌前的小闹钟滴滴答答走着。橘黄色的小台灯下,所有的心事都被沉淀,体育馆里的那一番对话如同回放一般清晰。
“不是……”她当时想要分辩。
“不是他是谁?”虞晖的声音里有灰暗的愤懑,先前那副单纯的模样荡然无存,“你好不容易从上海回来,昨晚不过跟他出去吃了顿饭就突然间想要考研出去,还要考他们N大!你不要告诉我这一切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虞晖,你要明白,我想要出去跟季南琛真的没有关系!之所以想考N大是因为他在那里找资料比较方便,如果你介意,我可以报考别的学校!”
他无力地挥一挥手,“再怎么说,考研这个建议总是他提的吧?”
“你昨晚跟着我?”她忽然明白过来。
“我那是凑巧!要是我没看见这一幕,是不是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什么蒙在鼓里?我觉得你有一点不冷静,虞晖。”
“我觉得我已经很冷静了。”
那一刻,虞晖的脸异样陌生。
想得越多,头越疼,这一夜,注定难熬。而再过两天,就是除夕了。
也许睡一觉就会好了,她撑着沉重的脑袋,迷迷糊糊地想。
这~年的除夕和往年也没有什么不同。春晚刚开始的时候,噼里啪啦的爆竹已经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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