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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唯卿-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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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兵送进饭来,倒不急着喂他,只是蹲在他面前将他细细打量,乌行安皱眉道:“你是谁的下属?”如此无理,难道真是龙入潜滩遭虾戏!

那小兵却不说话,只顾将他上下看了又看,好一会才开口,却道:“义父老的多了。”

乌行安一怔,怒道:“本将军可没什么义子,你究竟胡搅蛮缠些什么?”

那小兵冷冷一笑,声音忽然变化,悠扬轻缓,细如雨丝地滋润地声音顿时像过电一般,将乌行安全身上下震了个遍:“义子没有,义女也无么?当年是义父送女儿奉秦的,果然是老了么?这么快就忘的一干二净?”

乌行安呆愣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睛死死盯着这小兵的脸,分明是陌生的面孔,可看着却觉心惊胆战:“你……你是……”

“我说过,有朝一日,必定还要回来问候义父。此番父女好不容易相逢,义父难道竟不欢喜?”

“你这脸……你这声音……”乌行安喃喃地一时竟不知心里是惊又惧。

那小兵低下头来,不知在脸上作了什么,再度抬头时,乌行安瞳孔猛然放大,整个眼珠都快要脱眶而出般,嘴唇更是抖地没法出声。

“虽说隔了些日子,想必女儿的这幅模样,义父还是记得。义父好不仔细呀,堂堂大将军,却连女儿在身边呆了这么久也没认出来呢。”

乌行安眼中的惊艳方退,惊愕又起“你……藏身在这里,多久?”

“倒不算不久,时间刚刚好而已。”

乌行安眼睛一瞪,怒道:“是你……是你陷害我么?”

“我可没这本事。”白韶卿低头潜笑,看他像是立刻就要大声呼喊,她的纤手及时一扬,一团白色地粉沫在他眼前散开,任凭他再怎么开口,却已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轻轻从衣襟里拿出一支发箸来,在他脸上轻轻划过笑道:“我要在你脸上克一个字,等你能见到这个字时,你便明白今日种种因何而来。你由什么得到了这一切,便也最终因为什么而失个干净。”

她的语调轻柔,指力却是极强,那长箸的一端已经磨地雪亮,此时便在乌行安脸上一笔一画地刻画起来,只是奇怪的是,乌行安只觉得脸上冰凉入骨,竟是完全不觉疼痛,想到片刻前令自己失声的那把药末,想到她必定也在这上头放了什么药,他的心里又惊又怕,想伸脚却踢前面的桌椅,却又被她拦了,何况她的一只手此时正按在他的颈后,令他半身酥麻。

他这里还在竭力想法子挣扎,却见她已收回了长箸,箸尖鲜血淋淋,她就势在他胸襟上擦拭干净,依旧放好,却又从自己怀里拿出一把铜镜,举到他面前来。

乌行安对上铜镜时,简直肝胆俱裂,他的左颊上,一个鲜血淋漓地‘柏’字触目惊心,他这一生最大的噩梦与心结,就这样承现在他面前,那长年被他压抑的恐慌翻江倒海地倾袭而来,眼前似乎又听到无穷尽地哭喊叫骂,无数眼睛,重叠再重叠。他一生杀人无数,可唯独此事……他忽然四肢抽搐,口吐白沫,整个身躯随之倒在地上,抖作一团。白韶卿冷眼看着,慢慢将自己的面具抹平,伸手去搭他的脉搏,片刻之后,她眉梢微扬,站起身来转身出帐,而此时,在她的身后,乌行安已经满脸青紫,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她一出营帐,穆遥便迎了过来“怎样?”

“他居然吓死了。可见柏氏的这笔孽帐在他心里扎的有多深。”

“那倒便宜了他。”穆遥轻轻一哼,带着她转身回营,又道:“乌行安一死,营里马上就要大乱,这是非常时候,你老实在我身边呆着,等时机成熟我们立刻就走。”

“去哪?你不是不能脱离月影吗?”白韶卿问。

“乌行安即死,纪国的任务便算结束了,我身上有月国的通行令,我们可以往月国去。”

白韶卿一愣“没有其它两国的?”

“没错。”

白韶卿心中忽然翻江倒海起来,因为她想到了一种可能,如果月影是临阵受命,那么他们身上的通行令也许通常就是下一个任务的地点。一想到无数个月影,可能正要赶往月国,她顿觉呼吸都有些不畅,而也是就在此时,一个念头闪入她的心中。

她立刻便问:“你能先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哪里?”

“向山。”

但求此生同日月不枉浮生梦一场

032 天命

再入向山,二人都是一身黑衣,黑巾蒙面,顺山道上去,也是不躲不避,才过向江,便有人悄无声息地落在眼前,同样装束,目绽膺芒“什么人?”

穆遥将手心一摊,一枚尖椎状似铁非铁地令牌显在掌中。那人瞟了一眼,点头道:“有事?”

“传讯!”穆遥声音亦是冷冷。

那人点了点头,当先走出,二人自后跟上,一路上半句多话也无,只听得沙沙风响,三人都是疾行,在山道间辗转,很快便到了半山。

这里陈设如旧,只是往日宁静地庭院此时已成死寂,根本无须进院,空气中弥漫地淡淡霉味,便可知这里已经长久不曾住人了。带路的黑衣人走到此地,接过穆遥递给他的一枚信号弹似的东西,点着火折往半空一甩,尖锐刺耳地破空声带着一点蓝光转旋腾起,飞似地没入了黑夜中。

穆遥负手而立,那人也不说话,只在一边站着,只等了片刻,自山林上已经疾奔下七个人影,都是影随身至,落地无声,齐刷刷地朝穆遥单膝跪下“土风治下拜见木风大人。”

穆遥道:“就你们八人?”

“是,”其中一人答:“十三日前,收到传讯,已有二十人离山而去。”

穆遥点了点头,上前一步,沉声道:“我此次亲自前来,是为了给你们传个讯息……”

那八人垂头凝神,正要仔细听他说些什么,鼻中却忽然闻到一股甜香,闻到的同时,指尖已麻,八人几乎是同时察觉,猛然抬起头来,便见一丛花粉正自那木风的手中缓缓落下,散漫开来,他的声音依旧冷冷“只可惜,这是一个——死讯”。

与此同时,嘭嘭连声,正中位置的四人已经应声而倒,其余四人伸手抓地,猛地向后纵身,他们离的略远,花粉吸入不多,身体虽已酥麻,却还是可以动弹。这一下后退自然是竭尽全力,只盼着木风先处理另外三人,哪怕只有一丁点时间,也能借机逃走。

哪料这念头卜起,便觉眼前冷光闪过,一条黑影已经从面前掠过,喉管被切鲜血暴射,竟是比那风声更加清晰,眼前血色如雾,明白这是自己的鲜血时,瞳孔已散。

白韶卿静静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撒药拔剑,飞身至四个不同方向,一剑至命,转瞬换位,所有的事情只发生在刹那之间,待她定睛回神时,穆遥修长的身影已经自林间而出,他的脚步慢慢,尤如闲庭散步,可是身形之间,却又让她觉得是似而非。

“走吧,和你说的一样,就是八人,上面应该没了。”穆遥冲她笑笑,又是一伸手摸摸她的头顶,近来他时常做这动作,每当她心神恍惚时,这亲昵而自然地小动作总能令她感受到他的宠溺,亲人兄长般地关爱,她看着他的笑眼,心里暖意融融,暗怪自己总是偏执,即为月影,他自然有他的生存法则,她笑笑点头,这一次换她带路,朝山上走去。

果然一路无阻,她熟门熟路的便找到了向天颜说的那个洞口,这洞外她曾经过无数次,却始终一步不曾迈入,此时终于就在眼前,咫尺之间,也许便有答案。

她手心微微冒汗,停了一停,正要迈步,身后穆遥却一伸手拉住了她,又转身从林外斩了些枯枝来,点着了火把,往里面扔进去一支。火把着地不灭,反而烧的更旺,穆遥还不放心,又再点两把,给她一支,自己拿着另一支,又从怀里拿了颗解毒丸咽下,这才拉着她掩在自己身后朝里走。

白韶卿看着他的动作“我早说我不怕毒的,该我走前面才是。”

“万一有飞镖呢?”穆遥头也不回。

“那也躲得及,这么会功夫你吃两次解毒丸了,药也有混吃的?是药三分毒呢,存在身体里总是有害,以后可再不能这样瞎吃了。”

穆遥闻言倒是一顿,静了静,才道:“多少年了,第一次听到有人关心我的身体呢。”

白韶卿一愣,不由得紧了紧握着他的手,却不料他又笑道:“我只是随便一说,瞧把你感动的。”她随即便是一呆,他这样一会儿一变的语调倒真让她不知如何是好,不过片刻前的紧张也倒因此淡了几分。

这山洞的俑道较长,成肠行盘旋叠进,不过俑道里始终能感觉到微风,空气中的浊味也不厚重,二人慢慢朝里走,直到拐了第四个弯,才见火把忽然齐齐朝前一顿。穆遥顿时止步,伸手将白韶卿手中的火把拿过朝里扔去,他的手劲极大,此时为了不让火把碰到洞壁撞的粉碎,自然是控制到最小,果然,那火把并未撞到对面的洞壁,卜的一声落在地上,火光照地分明,二人却都不约一怔。

眼前是一个极大的洞穴,大而空旷,除了正对着俑道的一张石床,还有就是中央位置一方极大的充当桌子的大石,石面光可鉴人,触手生寒。白韶卿轻轻抚过石桌,明白这就是向天颜看到玄慎子面具的地方。

她抬头四望,这个洞虽大,可是除了石床石桌再无他物,周围洞壁上皆是凹凸不平地石纹,触手微有刺感,像是山体的本来面目,她顺着着山壁朝边上走开两步,身后穆遥则往反相向走去,二人沿着石壁抚摸了一圈,相碰时都是微感失望,这原来竟只是个普通的山洞么?

白韶卿呆了呆,在石床坐下,忽然微微侧头,道:“你能感觉到这风从哪来的么?”

穆遥立刻走到床边,他手上尚有支火把,此时便将那火把靠近洞壁,慢慢移动,在移到石床的正上方时,火势忽然笔直朝上。

二人顿时靠在床边仔细打量,这才发现这石床有些奇怪,石面粗糙而边缘光滑,若是真的有人以此为床,答案应该正好相反才是。二人对视一眼,便从两边的边缘处往中间慢慢触摸,可是一圈摸过,还是没有异样。

穆遥让她退开,自己双手抓住石床边沿,用力上抬,以他之力,便是这么大的巨石也得挪上一挪,那石床竟是纹丝不动,他伸手敲击石床,眉头紧皱:“内里中空,这分明是个机关,就是不知怎么打开。”

“总有办法的,”白韶卿此时正歪着身子蹲在床沿边上,慢慢看过去,一边说道:“不过这也是我的猜测,也许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只是我终究无法安心,好像答案近在身边,却没有尽力去找,不寻过总是不安……不过若是依你所说他此时一直都在涤谷,那也许这里就算有什么也都搬……”说到此处,她忽然住口。

穆遥一怔,忙凑过来看“发现了什么?”顺着她惊诧而怪异地目光望去,只见在石床一角,靠近山壁的角落上,一块小小的只有孩子巴掌大的地方,赫然刻着一个“柏”字。石纹刻就,位置即隐字体又小,不是这样蹲低伏就,根本无法察觉。

穆遥不解其意,目光有些茫然,而白韶卿却是隐约有些明白,她轻轻伸手出来,在那小小的柏字上轻轻擦拭,触手处感觉柏字的正中位置凹陷下去一块,心里有些莫明苦笑,站起来对穆遥道:“你踢踢看,踢那个字,不要太用力。”

穆遥应了,轻轻一踢,果然,那个柏字一踢即陷,与此同时,大大的石床忽然发出卡卡剧响,缓缓地向上掀开,露出深深石阶,通向没有光的所在。

穆遥依旧想先行下去,这一回却被白韶卿抢了个先,他只能加脚步,举着火把与她平行,石梯蜿蜒而下,似是在山壁中凿出的路径,阶梯高低不平,有的只是微凸,若无照明,很可能失足滑下,而梯下回音漫漫,显然很是深长。

二人顺着石阶向下,少说也走了有一刻钟,脚下才慢慢平坦。举火把望去,眼前又是一方石室,只是这一回这石室,对白韶卿而言,却是无比熟悉。在她记忆中已经根深蒂固地八卦图再显眼前,只是这个坛,比起秦国与月国所见,都要更大,而且也更久远,白韶卿顺着图型慢慢绕过一圈。一旁的穆遥则发现这石室内四周皆有油灯,他举起火把逐个点去,不一会便点了六盏,顿时满室光明。

白韶卿此时正好走到八卦的正中,这位置微有下陷,倒和月国的那个频为相似,想到这里,她立刻抬头,朝上方看去,石壁上果然有一处微微发亮,竟似直达外间,只是此时子时已过,月光没有直射进来。她这里正抬头端详着,思潮起伏,那边却听穆遥发出一声惊叫,认识穆遥到现在,他始终淡定自若,此时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白韶卿一惊回头,同时身形也急忙冲了过去。

他的脸色在满室明光下依旧苍白,愣愣地垂头看她一眼,才轻轻伸手一推,他的身后,一扇石门因此轻启,里面地上,是他方才惊呼时落下的火把,那光芒,正映照满堂。

白韶卿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朝那门里探步,只是一步跨入,人尚半隐门后,她,已然呆滞。

这亦是一间石室,掉在地上的火把将这靠近门的这边半截照的透亮,只有半室的亮光,却分明可见到,整个山壁上皆是她!

是她而又不是她!

那面目分明是她,可那装束那神情却如此不同,每一幅画,那个女子都是盛装,或是低笑或是颦眉,峨眉宛转间,却有与她绝然不同的风采。她的笑,妩媚如丝,她的眼,却流露出刺骨地冰芒,她分明浅笑嫣然,却有凌然之势。她的眉峰微扬,丰唇轻抿,虽然媚到极至却依旧令人望而生畏。

而最令人诧异的,是她的装束。

那一身紫中透红的冠带,长绦飘垂,宽袖如翼,包裹着她娇好身段的,竟非女装!或者应该说,那不是皇后的凤冠霞帔,而是天子方有的装容,而且,那一身朝服,绝非四国之色。

白韶卿呆呆站着,仿佛时间就此停住,又仿佛,她只是身在梦中,虽然便是最荒谬的梦境也没有过这样的情形,可是被眼前这无数个似是而非的自己包围其中,又怎教她相信,这是真实存在的呢?

身边的亮慢慢移动,回过神来的穆遥已经拾起火把,将这石室中的三盏油灯也点亮了。或许是防止着火点燃这些画卷,这石室里的油灯是立在三个石柱上,而这三个石柱包围的,却是一方石台,台上有一个半人长的黑匣,并未上锁。

白韶卿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顺着光亮,慢慢朝前走去,左面墙上几乎全是盛装的画像,转了半圈,她忽然颤抖起来,手指轻轻伸出落在一个女孩儿的画像上。

那女孩才只有三四岁,水汪汪地大眼睛,小而丰润地嘴,此时正甜甜笑着,踱着脚往一个妇人手中伸手要糖,那妇人面目根本没有画出来,整张画卷,除了这个女孩,周围皆是没有上色地墨色,甚至轮廓也是极淡。可是白韶卿却知,那是她的娘亲,白府节省,一切内务都是由娘操持,她们姐弟二人更是从来没有过保姆或是奶妈。画这画的人,也许只是偷窥到了这一幕,将其映入笔下,那人想画的只是她,而她由此见到的,却是日思夜想的娘亲。

她颤抖地轻轻抚过那虚无的妇人,停留了好一会,才将视线挪开,哪知一看之下,泪水顿时夺眶而出,她伸手紧紧捂住嘴巴,呜咽声已无法自制。

这第二张,是她与弟弟玩耍。那时她已经八岁,弟弟尚在襁褓,她拿着街上买来的风车趴在他的摇篮前,逗着他笑。那时他小,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偏是爱笑,任何人一逗弄,他便会滚着胖乎乎地身子笑个不停,*团地,让她老想亲他。可是和上一张一样,摇篮虽在,里面的人却只有虚线粗描的形,唯独她光彩夺目,笑面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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