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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唯卿-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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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求此生同日月不枉浮生梦一场
008 决心
悲壮地往事由向天颜缓缓道来,白韶卿目视远山,却是久久无法言语。
又是这预言,凭空而降地先兆,预知未来,何等神奇!带给人世的却是无穷尽的灾难,每一个与之相连的人,都是厄运交缠。
只为了莹石上那几个荒诞无稽地小字,君王们便吓破了胆,朱笔一挥,人命顿如草菅,天下生灵涂炭,每一个悲剧地背后,牵连着多少惨伤。
为国家出生入死呕心沥血地将军,却因这无妄之灾惨遭灭门;举家逃亡,仍是难寻方寸净土;将门之后,临终遗言,竟是不求复仇,只求生存!能平安活下来,荣辱尊严皆抛至一边,流尽三代人的鲜血,只盼着唯一的血脉,平安生存。征战杀场的将军尚落得如此下场,寻常柏氏百姓,岂非更加命如浮烟,临风即散。
举目抬头,雪山的上空,云天雾渺,薄云如飞絮,似伸手可及。世人都说天上有神,在那云烟深处,果真有主宰人世的神灵么?人们供奉神位,香火不绝,可是一步一求,血溅石阶,愿望几曾得偿?倦缩在角落里惊恐无状,退避无路,眼看着刀光劈落,嘶声求救,照样无神相助!
悲鸣遍野,苍天何时才能听到?
亦或,这世上根本无神,有的,不过是自居为神的,人,而已!
白韶卿眼神沉凝。十岁之前,她的生活简单美好,十岁之后,她经历了非凡地苦难却也飞速成长,直面极刑,身系阴谋,屡屡遇险,又逢凶化吉。有人在暗中推动她的人生,这一条速成之路,使她受苦蒙难,却也逼着她蜕茧化蝶。
她白韶卿此生,于情于爱,皆不可及,触手能成的,只有宿命。为何来此,她终是明白了!她的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双眸却带出凛冽地杀气。寻宝么?柏源只是引子,她白韶卿才是这个宝物吧!是想因这孩子,让她见识他的强大吧!杀戮柏姓,不过他弹指之功,纵使逃至荒山,亦在他掌控之中,除非死去,否则永远别想脱离他的禁锢!
难道血债累累地这个男子,想让她明白他有通天遁地之能么?
她不由得十指微曲,缓缓合拢,越握越紧,掌心被指尖刺出鲜血,她尤自未觉!在玄慎子的面具下,究竟藏着怎样的恶魔?翻掌之间,可变风云,便是收尽四国,一统天下,对他亦非难事。那他还想要什么呢?
她仰天朝东,向群山雪岭之后,更远更远,隐匿于云层,天地交际一线处望去。不论他用意如何,如此苦心栽培,我白韶卿,愧受了。
……
屋里的三个男子过了许久,才终于等到这二人回返,看向天颜拉着白韶卿的手,态度亲热的不得了,柏大力和柏源的脸色自然也崩不起来,又听了天颜的解释,知道是场误会,顿时都松了口气。柏源顿时缠上向天颜,讨要礼物。
向天颜自从识得他们以来,这些年里,每月都准时进雪山住上十日,每次也都有礼物,柏源虽然口口声声嫌她唠叨,那份欢喜之情却是掩也掩不住,越是喜欢越是挑剔,正是小孩子的习性。这一回拿了向天颜送他的一只金丝绞盘地玉坠儿,开口便是不喜欢,嫌这东西是给女孩儿的。
直到天颜解释了这是为了将来,他得到那把大力叔地弯月短刀时,可以配在刀上的挂饰时,他这才高兴起来,拉了天颜便跑了出去,估计又去试凹痕地高度去了。
柏大力看了看屋里二人,想起自己方才的冒状,略有些拘谨,看天颜伯源奔了出去,便憨厚地一笑:“今日来了客,我再去打点野味来,”说罢将手中的那管长枪依旧放回灶台边去,随手摘了墙上的弓箭“这雪山里有种山鸡味道极好,你们歇歇,我去碰碰运气。”月重锦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便跟着他一起走出去。
不过柏大力坚持自己一个人去,大步飞快,很快就消失在了雪景中,月重锦在门外站了一会,便回到屋里,看白韶卿在灶边加柴,灶上刚煮了水,灶火印在她脸上,红彤彤地,可月重锦知道她的脸色一定很是不好。
自她和那向天颜一同回来,他便看出,她脸色惨白,虽然嘴角含笑,却是满腹心事的模样。“她,你跟她问了宝物的事么?”他轻轻开口。
白韶卿一愣,垂头道:“这里根本没有宝物,你的解药我会想法子,一定……”
“嗯,看那大力的样子,似是护主隐世地仆人,能不打扰他们,自然最好。”月重锦淡淡地说着,眼神飘忽无力,静了一静,又道:“这个羊皮卷轴,或许应该烧了。”一边说一边将那卷轴拿出来。
白韶卿目光落在卷轴上,二话不说接了过来,便往灶里扔,羊皮干燥,遇火而焦,立刻便见焦边翻卷,发出吡吡微响,屋里也泛起一股皮臭味。
看着那火舌将它完全吞没,白韶卿再度开口:“刚刚跟天颜提到你的毒,她似乎略精此道,只是那孩子顽皮,先引了她的注意去了,回头让她给你把把脉,若是有解当然最好,若是没有,我也一定会去找来……”
“总而言之,你已然有了决定,我明白的。”月重锦轻轻接过她的话去,白韶卿听他语气淡漠,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二人皆静默下来,隔了一会,月重锦起身站起,转身朝外走去,灶台离门,不过十步之遥,他却走的极慢,才刚接近木门还停了下来,忽然开口说话。
他的声音即轻且慢,却让白韶卿为之一震:“我知你做了决定,那日你赶马落泪,我感觉到了你身在禁锢的痛苦,欲挣而无力,并非不愿反击,只是不甘顺着安排的路径去走……可是越是挣扎越是深陷……狩过猎的人都会知道,套猎的绳索都是反结,越挣收的便越紧,若要挣脱,只能用巧,又或者,顺着绳子去找,才能见到那个打结的人。若是有一日,你偶然想起在月国有一人或许能助你微薄之力,你随时需要,他都会在的。”说完这些,他轻轻拉开木门,走了出去。
白韶卿怔怔看着那木门慢慢关回来,却是一动不动。月重锦,他竟然明白她的纠结痛苦,一直以来,她受制束缚,举步艰难,却始终独自支撑,这是她自己的难题,更因为这还与厄运相连,她更不愿将其带给别人。
而眼前这个男子,她甚至和清醒的他没有多少交谈,她与他的交集时,他先是真疯后是装呆,可她一直不知他已清醒,何况她本来话少,自然也什么可跟他多说的。算起来,他们真正正常相对最长的时间也是进这雪山后,可他也总是淡淡,她说话时他便会凝神静听,她陷入深思或无话可说时,甚至都感觉不到身边有人存在。她甚至时常忘记,这人其实是月王。一国之君啊,当初向山脚下自己出言试探的月王呀。
她略微有些回神过来,朝门看看,门外悄然无声,不知他走到哪里去了。可是他的话,却着实让她难忘。因他所说的居然正是她所想。
她自从隐隐知道一切事态背后皆有人操纵开始,便立刻生了反抗之意,可是遵循自己的意志走下去,却发现更多不堪地事实,更多的秘密,多到她无法承载。楚京之变后,她一心寻求复仇。因此才入向山,做圣女。可是秦国一行,却让她如梦初醒,再至楚国,更看到丑陋面目,杀一个齐云开,她自觉已达极至,复仇,便是以血还血,以命偿命。看到如春姐弟,顿觉回忆如潮,好似弟弟康儿重生,她再也无法下手,只能飘然远离。至此之后,便想寻到小六金子,她有向往的生活,她太怀念呵护弟弟的感觉,她喜欢将他们视为弟妹,与他们一起生活,便是抛弃一切,也是愿意。
没想命运却与她开着玩笑,遇到痴傻的月重锦,送他回月,又逢剧变,而追跟结底,小屋之中,竟又见玄慎子的留言。再后来被掳月影,又心系穆遥安危,她一步步挣扎,却又是一步步落入困境,如今经由向天颜说明一切,她终于做出决定。这个决定很是艰难,她尚且愁肠百转,却没想,是月重锦的一番话,助她下了最后的决心。
但求此生同日月不枉浮生梦一场
009 夜谈
柏大力果然弄来了三只山鸡,烹制之后肉质细嫩,比那黑熊肉好吃的多。五人围坐在屋里,中间用石头堆起,将灶上的大锅移了过来,石下焙火,满室肉香。柏大力还拿了藏着的酒出来,这酒奇烈,白韶卿从来量浅,自然不敢尝试。倒是向天颜学着柏大力,举起满酒的瓦罐狠狠倒了一口进嘴里,结果呛的涕泪齐流,把个柏源笑地直在地上打滚。
有酒相佐,气氛也渐渐融洽,连憨实地柏大力都拍上月重锦的肩膀,唤他“月老弟”,看得白韶卿忍俊不止。月重锦饭前已经由向天颜把过脉,她这个正版圣女对毒物像是确为精通,当时便拍胸脯保证,必能在月园之前,配出解药。
月重锦今晚也是放开了畅饮,和柏大力赛着似的酒到杯干,二人肩搭着肩,都是喝的醉眼迷蒙,而向天颜则从呛下那口酒起,就靠在白韶卿身边,渐渐地半个上身都扑到她怀里,咛咛哪哪,时笑时哭,不知在低语什么。白韶卿轻轻抚着她的背,一室地温意,也让她笑靥不减。
柏源吃饱喝足,便爬到床上睡觉去了,白韶卿隔了一会,转头去看,见他将毡毯踢在一边四仰八叉地仰天大睡,又看自己怀里的天颜也已半梦半醒,便挽了她过去,将她也移到床上,拉过毡毯来给他们盖上。自己则坐在床边,看这两张睡梦中的脸庞,一大一小,却都透着安详地晕红。一室暖意,是难得地宁静之极地时光,百里雪山外,便是鼎沸的乱世,但愿这一方平静不要被打扰才好。
她想的出了神,待回过头来,却见地上的火已经灭了,一旁还铺了厚厚地毡毯,柏大力正将月重锦安置在那上面,回头看她正望过来,便笑道:“你们安心睡,我到外面守着。”他的样子有些东倒西歪,可眼神却依旧清澈,目光落在白韶卿身边床上的二人脸上,露出柔和地笑容,顺手命了长枪弓箭,走了出去。
白韶卿看床前尚有两张硝过的兽皮,便拿了一张为月重锦盖在身上,他气息沉稳,已经陷入梦乡,灶台里微亮地火,给他脸上如蒙上了一层晕光,使他俊雅地眉目愈发生动起来。白韶卿看着他,脑中又想起他不久前说的话,心里有一分淡淡地惆怅,看他脸颊上粘着一缕发丝,忍不住为他轻拂开去,指尖触过他的脸,却又赫然惊觉,忙收回手来,抱着另一张兽皮出屋去了。
柏大力正靠在门前的一株白桦树下,看她出来,倒吃了一惊,又见她手中的兽皮,更加不好意思“姑娘你盖着吧,我个五大三粗的人,哪里还能冻了。”
“守夜怎会不冷,你披上吧。”白韶卿将兽皮递过,他憨笑着,也只得收了“姑娘不睡会么?”
“屋里有些热,出来透会气。”柏大力一听,立刻站起身来,他身下铺了一堆柴草,本来可以勉强半躺,这时又将身边那堆重新叠好,道:“你坐吧,这个不会渗雪透寒。”
白韶卿便依言坐下了,他却搓着手站在一边“你也坐下歇歇,不是喝了很多酒么?”
柏大力憨笑着,稍为迟疑了一下,也就坐了下来“我没什么事,吹吹风便醒了”说着笑看她一眼,有些不好意思“我好酒,所以每回颜儿从外面回来,都带些进来,” 他似乎已经不再避讳她“颜儿,这么些年了,没见她这么高兴过。虽然她平日总是笑嘻嘻地,可是……”他想了一想,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停了片刻,只得重复 “她今天是真的高兴。”
“嗯,高兴就好,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真心欢喜重要呢?”白韶卿淡淡一笑“其实这些年,若不是认识了你们,天颜或许也没有现在这么好,她以前,吃了不少苦,有你们这么关爱她,她才能一直保持这样的本性。”
柏大力一愣,眼神变地幽暗“她从来不说自己的事,一来就是又笑又闹的……”他顿了顿,忽然说“姑娘,你能留下来么?”
白韶卿一愣,柏大力已经刷地声站了起来“她那么喜欢你,你若是不走,她,她一定也会留下来。”
白韶卿抬头看他,雪山里的冷月格外清晰,她的眼中如蒙着一层水气,在月光下缓缓蒸腾,柏大力忽然有些脸红,慌忙转开了头去,却听她说道:“想要留下她,得靠你自己的本领,”她的语调中带着一丝笑意“这些年她始终是独自流浪,可却每月都愿意来这雪山里,想来,是这里有她挂念的人或是事,分明可以自己留她,又何必要假手他人呢?”
柏大力一愣,呆呆地看着她,只觉脑海中有什么若隐若现,天颜的芙蓉面在眼前晃个不停,心里莫名地慌张,一时竟不知是喜是悲,更不知说什么才好。
白韶卿看着他,声音变地低沉“分明有一身本领,却甘心避居雪山苦寒之地,此番忠心护主地心意,怎会不令人敬佩。天颜爽朗,喜爱自由,却愿意频繁进入雪山,这样的心意,何须猜疑?”
柏大力又是一怔,目光中惊愕不止,却也不再闪躲,和她对视良久,叹道:“我,配不上她……何况,跟了我,又哪里半日安宁的日子。”
白韶卿闻言倒也沉默,二人不约而同地都静了下来,她才轻声道:“我有一句相劝,若是你觉得我妄自尊大,干涉太过,大可不必理会。”柏大力听她语气慎重,便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雪山,已经不再安全。”白韶卿定定看着他,一字一句:“源儿在深山多年,也是时候带他出去看看世界,大隐于世,寻常百姓中,恐怕比这雪山更能隐匿形迹。你们离山,天颜必定跟随,打猎医术,皆可傍身。”
柏大力的眼中沉黑如夜,却又有星点闪烁“你都知道了?”
“是。”白韶卿额首“你不要怪天颜,是我逼她说的。”
他盯着她,忽然露齿一笑:“我自然不怪,这个秘密她五年前便已知晓,第一个告诉的人,便是你,你必然是她最信任的人。况且,不知怎么,看到你,我也觉得你……可以信赖。我们虽是初识,可是你举手之间,我却能见你流露出对源儿的关爱,不是假意。”
“我,曾有过一个弟弟,若是在世,也和源儿这般大了。”白韶卿轻轻说。
“啊。”柏大力一愣,没想到说到了她的伤心处,正有些懊恼,却见她转过头来,脸上并无戚色,反而淡然“你可认得那个背叛老将军的人?”
柏大力没想到她竟会问这个,一怔之下,指节不由得微微作响,忍不住咬牙切齿:“他便是化了灰,我也认得。”
“他如今在纪国?”白韶卿再问,看他用力点头,她道:“柏姓一事,过去已久,一般人恐怕已经淡忘,你们改名换姓,应该便可无事,只是这个人,凭此得到的富贵荣华,肯定时刻记在心上。你能否告诉我,这人是谁?”
柏大力错愕地看着她“你为什么想要知道?”
“也许将来,会与之相遇。”白韶卿垂下眼眸“有时我的直觉,超乎想象。”语气中竟带了一丝淡笑。
“你……”柏大力却摇了摇头“此事与你无关,可别把你牵扯进来。”
“我这人什么都怕,就是不怕牵扯。”白韶卿伸手拍拍衣服,站了起来“纪国藏着这么条毒蛇,而我,说不准哪日便会‘被迫’到那里去,”她将‘被迫’二字轻轻咬住,停了一停,笑道:“防患于未然而已,他叫什么?做的什么官儿?若是遇到,我真想替老将军问候他一声。”
柏大力怔怔看着她,月光下她的脸忽然焕发出夺目地亮色,分明衣衫简陋,破兽皮缠腰,可是却有华丽地不容人正视之感。
“他姓乌,字子林,名行安。如今是纪国的定远将军!”柏大力一字一顿。
白韶卿瞪着他,半晌,忽然轻声笑了起来,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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