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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唯卿-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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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烛光就快要燃到尽头了,微弱地光亮不时地一跳一跳地晃个不停,月林眼中落泪,紧紧握住皇帝的手“皇上……我错了……皇上待我……我们这么宽厚……我却狼子……野心……还做了天地难……容的事……轼父杀君……皇上……我……我……”
皇帝的手越握越紧,却是紧紧咬牙,抖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他分明看着怀里的月林,眼中的愤恨却是空茫地落在不知名的所在。月林呼吸渐渐沉重,喘息地间歇也越来越密,过了片刻,忽然剧烈抽搐起来,两个护卫生怕他伤到皇帝,同时上前将他按住,也就在此时,他竭力吐出二个字来“老神……”说着双腿一蹬,没了动静。
门外传来匆匆地脚步声,林夙跟在护卫身后跨进屋来,上前查看了情形,摇头道:“好烈的毒,他已经死了。”
白韶卿沉沉不语地注视着月林的尸体,忽然伸手去撕他左肩的衣裳,一边护卫忙递了剑割开了衣物,只见肩上的肌肤和别处一样也已成黑色,皇帝却叫林夙过来:“你看看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林夙忙俯身去看,一旁的人则拿过蜡烛来为他照明,他只看了一会,便从自己的随身医箱中拿出一支尖长地捻子,刺入月林肩膀内,众目睽睽下看的分明,待他抽出捻来,竟拔出了一支三寸来长的一支金针,针体乌黑,针尖带着晶亮地光芒。
林夙面色沉重“这就是毒源了。看来是由外力刺入,这样的毒针,见血封喉,会让人立即丧命。”
白韶卿冷笑道:“见血封喉立即丧命?可是月林中毒之后还说了好一会的话呢。”
林夙一怔“有这样的事,”说罢将那毒针举起细看,又放到鼻下闻闻,脸上动容道:“原来如此,这针尖上让人涂了控制毒液的药物,竟是为了延缓毒性……奇怪,这人为什么这么做呢。”
“想来是想让他说完话才死吧!”白韶卿慢慢站起,看向一边的护卫“黑衣人可有追到?”
“属下无能,没见到那人的影子,当时这院子四下都安排了我们的人,竟没一人看清他是从哪逃的……属下实在是……罪该万死!”统领护卫说着便跪了下来。
“月府严加管制,任何人不得出入一步,送林大夫回宫,余下的人跟着来吧。”白韶卿一面说一面已经大步走了出去。
众人一行数十人,跟在皇帝身后朝着城南而去,很快,便寻到了这个小院。皇帝一停下,统领护卫立刻安排人四下散开将那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白韶卿却是冷眼旁观,这院子安静之极,这时候若是还有人,那倒真是奇了。
统领今日已有失职之罪,此时哪怕这屋里是洪水猛兽,他也是定要第一个冲的了,安排好之后,他身先士卒,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一路推门入户,却都是悄无声息,冷床冷灶,显示屋里人已经去的久了。
白韶卿跟在后面,慢慢朝里走去,便见那统领气喘吁吁地跑出来,往身后一指“皇上……最里面那屋亮着火烛,已经团团围住了,是现在就冲进去还是怎样,等皇帝定夺。”他也算是当职多年,今日这事摆明了皇帝另有防备,他自然不敢擅作主张。
白韶卿跟在他身后走进最里面的一个小院,果然见屋内还有亮光,院中四下里都是护卫,确是守的严严实实。她走到屋前沉吟片刻,竟不待护卫跟随,径自一把推开房门,只身进入后竟又立刻将门关了起来。
众侍卫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统领护卫示意大伙儿原地等待,他自己本来离门最近,这会儿却也知趣地退了几步。方才他是跟在皇帝身后离的最近的,皇帝推开门的一刹那,他已将门里扫了一眼,应该是没有人,只是墙上挂着一幅画而已,而皇帝看到那幅画后的片刻愣怔以及立刻随手关门,他也都看在眼里。见的比别人多些,命就比别人短,这个道理他是一直就明白的,这会儿自然也不会多作表示,只安静呆着等就是了。
屋里只亮了一只火烛,烛台旁的蜡油不多,说明这蜡烛刚刚点上不久,屋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别无他用,丝毫没有任何可以说明此间曾住过何人的证据,可是,白韶卿却是知道的。
因为,屋里有香。极淡极淡地香,并非任何一种熏香所留,而是一股清淡地体香,某个常年住在深山竹林,雾中拂剑露时抚琴的人身上的淡淡体香。
而对面墙上所悬地不正是那年他在自己抚琴时绘就地画卷么?玄慎子,你究竟要干什么?
白韶卿的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握住,目光在那画卷上停留片刻,忽觉异样,便上前取下,只见画端正是玄慎子飘逸地字迹——“飞星落、阴阳调。柏氏起、一天下!卿之宿命也!”
白韶卿蓦然大怒,发狂一般将这画卷猛地扯撕起来,用尽一切力气,仿似唯有这样,才能挣脱他的掌握一般,此时此刻的她,简直快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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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稷从无脂胭色风华偏是秀眉长
019 寸芒
才过拂晓时分,大臣们就已然多半得到消息,月林竟然杀父拭君阴谋篡位!这还了得!不过总算皇帝平安无事!听到传言的柱国公早早就来到宫中,又叫来统领护军细细询问,那护军自然挑些大家都知道的说了,不过光是这些也已经把个柱国公气的袖袍发抖,脸孔涨地红紫,哑声叫嚷“这还得了!”
他愤怒地和谦相等人一合计,便决定今日早朝要力求皇帝对月府上下施以极刑,不立威不足以服众,皇帝虽然病着,可他柱国公还活着呢!居然有人敢密谋如此大的祸事,真当他们武家没人不成?
可谁想到,即使是病中也从来不缺早朝的皇帝,今日居然缺席了,内廷来报,说的是皇帝偶染风寒,将一切朝政事宜交由柱国公打理。
群臣心戚戚然地望着柱国公,他打从听到皇上生病那伙儿就火急火燎地奔进内宫去了,这会儿出来也不多话,只是一味的叹息摇头,急煞旁人,穷追猛问下,他才勉强作答,皇上确有不适,不过九成九怕是心病。群臣面面相觑,也都暗叹息,兄弟相残,任是谁也很难坦然面对一切吧。只是身为皇帝,心肠如此柔弱,这位月王果然是连慧后的十分之一都未有承继啊。
而皇帝的心病自然与他们揣测的并不相同,此时白韶卿就在月重锦的屋里,将一切如实相告,月重锦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神情也没有什么变化。
“想不到归根结底,这一切竟是因我,”白韶卿喃喃而语,已经分不清是说给他听还是她自已的嗌语“我如今已算是为父报仇,接下来也只想寻得小六穆遥他们,从此远离这一切纷争,过安静的日子而已……昨夜我将过去从头细想,看这些年所经历的每件事,本想理出一个头绪,却是更增迷茫……我只是一个无勇无谋的弱女子而已,连为父报仇都无法安心地让仇家无辜人受累,天下?那岂不是一个笑话吗?思来想去,也许师……玄慎子他是柏姓的后人,他做这一切,是为了他的仇恨,若是如此……走到这一步,我应该也算是已经为他做了不少吧。”
她的眼神悠悠然地,看似在笑,实则却是伤恸欲死“如今楚胜对我依旧有执念,也许他还在盘算着怎样向秦国查明我的‘死因’,秦嘲风……最近听闻他与秦护国公处处争峰相对,失去护国公的支持,他无疑是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还有你……”她转向他,眼中流露哀怨自责“对不起,我所能做的只是对你说这三个字而已了。你的病一定会好的,林夙的医术精湛,会治好你的。唉!这么说来,四国之中,我竟已祸害了三国的国君……”说着她摇头苦笑,目光转向窗外,今日天色晴好,放眼望去,能看到极远。
而她的视线所及,却觉眼前总似迷蒙一片,不由得轻叹道:“还有个纪国,不管玄慎子做什么打算,我一定要摆脱他的束缚,明的暗的地受制,都得避免才行。如今,既然月林已死,此事应当就此了断,我也是时候离开了。”
月重锦的眼神顿时一黯,白韶卿回过头来:“我想明日就将这身份还你,离开的办法,我会小心考虑,你只需好好呆在乾宁殿就好,林夙会留在这里到你痊愈为止……你要多加保重……向山圣女,是个可笑之极的存在,别再将她放在心上了。”她说完话,又陪着他静坐了一会,才起身离开。
月重锦依旧坐着,看她转过身去,瘦削地背影渐行渐远,他的手指曲张开来,像要朝前伸出,这时耳边响起李富的隐约地脚步声,他的动作立刻赫然停止了。
白韶卿回宫不久,便听闻林御医求见,刚撤下宫女太监,林御医就快步进来,看她安然无恙,老御医喜极而泣:“皇上……没想到是他,皇上受苦了。”
白韶卿伸手扶他起来,脸上竟一改平日面对群臣时的呆滞迷茫,吐字清晰,又哪有半分呆傻的样子:“林御医快快请起,这一次若是没你相助,朕怎么可能瞒着大家这么久,也没办法找出真凶,真是多亏了您老。”
林御医抹泪道:“皇上说这话折杀老臣了。皇上装病寻找真凶,是何等的大智大勇,老臣只恨自己无用,帮不到皇上更多,让皇上亲自历险。这狼子野心的人……皇上绝不能轻饶了他……”
白韶卿扶起他来:“此事已经过去了,以后也不要再提了。”
林御医老泪纵横,点头道:“如今真相大白,皇上是不是准备将装病之事告之柱国公他们……他们若是知道皇上没病,不知得多欢喜呢。”
白韶卿道:“这几日朕心里烦的很,过些时候再说吧。”
林御医立刻明白了,忍不住又有些哽咽,白韶卿又说了会让他宽心的话,再道:“朕近日来总会时常头晕,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今儿就算了,明天你过来给朕诊诊脉吧。”林御医一听大急“皇上,容老臣现在就诊吧。”白韶卿摇头道:“还有一堆事等着要办呢,明日吧。”林御医这才不得不答应了,退了下去。
白韶卿安排好这边,便叫来林夙,详细问了月重锦的病情,听林夙说的极有把握,她也就安心了些,顺便提了提自己的事,林夙听后倒没有太大的惊讶之色,只是神情有些落寞,随即又有一点像是喜悦的神色掠过眼眸,很快又收敛眼底。
白韶卿淡淡看他一眼,便自去寻李富商议离开的事宜,如今在宫中好歹也待了好些日子,只要稍加安排,要离开皇宫不算什么难题了,李富听她说要走,也是欢喜不尽,一定下计划,立刻飞奔着准备去了。
一切安排妥当,这一夜,白韶卿便是坐等天明,看重重宫阙外的天色一点一点放出光芒,染得高墙红瓦一片斑斓。她轻轻叹气,正在起身换衣服,李富忽然匆匆赶来,脸色发白道:“小锦他……忽然没有气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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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稷从无脂胭色风华偏是秀眉长
020 坚持
白韶卿大惊失色,带着李富冲入后宫里,果然见到月重锦面色惨白地躺在榻上,一旁林夙正在给他灌药,在碗药足足灌了小半个时辰才算勉强灌入三分之二,林夙灌完药又给他切脉,好一会才吐出一口气道:“回过来了。”
白韶卿上前握住月重锦的手,虽然依旧冰冷,好在伏在他胸口时能听到缓缓地心跳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富子双唇颤抖“一早给他换衣服时就发现叫不醒他……”
“你……我不是让你一直贴身看着他的么?”
“你不要着急,也别怪小富子了,是他擅自把我给他准备的药丸一次全吃光了才会引起心窒的。”林夙道。
“那是什么药?”
“是我进日配出的药丸,每日按量服用,能够助他调理气息,尽早恢复的。可是这药属虎狼性,他体质又弱,虚不进补,我一再叮嘱每天只能吃一丸的……哪知他一古脑儿全给吃了!”
“他为什么吃……”白韶卿问到一半,忽然若有所悟地转头看着月重锦惨无人色的面容,好一会才道:“他近来恢复了多少?”
“这个还不好说,虽然体内的毒这些日子总算是清了,可是毒性在他体内停留太长,对他的身体还是有一定的损伤,所以……要恢复还得慢慢调理才行。”
“李富,他最近可有识得或是记得什么事的迹象么?”
李富听她问起,忙道:“他本来话就不多,不过自入宫后,很少跟我绊嘴倒是真的……总是一个人坐着,我有时也觉着他像是想起什么了似的。”
白韶卿黯然垂头,握着他手,却不再说话。一旁李富便向林夙示意,都悄悄退下了。
白韶卿只是安静地坐在榻旁,始终注视着他的脸庞一言不发,许久,乾宁宫的太监来请,她才不得不离开。
回到乾宁宫,果然是林御医早早地就在这里等候,看她面色发白,老御医就要上前诊脉,白韶卿本来是安排他今日帮月重锦确定身份来的,此时自然用不了他,再三表示自己没事,这才将他打发了。
早朝时,群臣果然提出了要将月府满门抄斩的奏折,月皇派经此一事,更是话也不敢多说一句,白韶卿虽没心情打理这些,却也不愿意月家人无辜受罪,有心想就此罢手,可柱国公和谦相等人已经看出了她的犹豫不决,个顶个的发表措词激烈的演讲,要求严惩,以正法纪,一时间群情激昂。白韶卿无奈,只得将此事交由柱国公处理,自己则早早地退下朝来,陪在月重锦身边。
好在林夙的药确实有些作用,月重锦的脸色虽然还是没有血色,却也不像早晨见到的那般模样了,白韶卿一直守在榻边,林夙来回跑了几趟,都看她一动不动,便道:“你也去歇着吧,我再给他调理调理,醒了就没事了。”白韶卿应了一声,却没挪地方,林夙本来要去配药的,看她这情形,他也不走了,索性就在榻的另一边坐下,沉着脸看着她。
看了好一会,她竟全无知觉。林夙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拉着她手,硬生生将她扯出了里屋,白韶卿这才有些惊觉,被他拉到了隔壁的一间小屋里“你这是作什么?”她看着眼前气喘吁吁地林夙问道。
林夙瞪着她好一会,才道:“你是在内疚么?”
白韶卿一愣:“是。若不是我,他也不会到这个地步。”
林夙倒似没想到她能这么坦然,注视了她片刻,才道:“既然内疚,留下来不就是了。”只是这话怎么听都有些咬牙切齿地味道。白韶卿不免抬头看他一眼:“我会留下来,待他痊愈后离开。”说罢她便转身,想要推门走出,哪知林夙忽然迈步挡住了她的方向,沉声道:“我有话跟你说。”
他的神色有点阴晴不定,两只眼睛死死定在她脸上,又是咬牙般地语气:“你昨天跟他说了要走,他就把那些药丸吞了,改日你又要走时,他再寻死觅活的,你待怎样?”
白韶卿猛然别过头看他,他目光中闪动着陌生地光芒“难道不是吗?他就是这么软弱的一个男人,难道你要被自己的良心受制,留在他身边么?”说着他向前一步,几乎贴到她面前“你根本勿须内疚,要让他停止对向山圣女的觊觎,唯一的法子是离开他,永远也不要让他遇见……就如同你离开秦嘲风一样,当日你能做到果断离开,今日却不得不留下来,并不是因为他比秦嘲风重要,而是因为你那该死的良心。韶卿……”
白韶卿忽然浑身一颤,他眼中有什么东西让她蓦地觉得有些畏缩,他的嗓音变的有些奇怪,压的极低:“这世上再没有比我知你更深的人,跟我回楚国。我们立刻就走,什么秦王月王,都让他们滚的远远的。这世上只有我,能给你安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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