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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唯卿-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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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如春身子一抖,迟疑不决了好一会,才道:“八年了。”

白韶卿闻言一怔,齐如春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哭道:“那日我去了……卿卿,我去了!”白韶卿心中剧痛,喉咙哽痛的说不出话来,齐如春的声音如风般断断续续: “我听说你爹那日要……又听说……你没有在……那天……我偷偷地跑去送他……没想到……没想到看到了那一幕……卿卿,我可怜的妹妹……姐姐对不起你……对不起婶婶……还有小康……小康……我听到他叫爹爹了……小康……”

生死安能平恩怨长醉只为不识君

020 求赎

这是白韶卿死死艰忍的城池,是她不敢回想的过去,每当那疯狂血腥的一幕重现,她的身体就如同生受到她父亲当时所承受的生剐之痛、眼前又见漫天飞扬的布片,母亲所受的羞辱,弟弟惨白的小脸,失神的眼睛……这一切全部付诸在她身上,左心房的地方,尤如利刃飞撕,痛不欲生,眼前渐渐只见那血红的一片……

她发不出一点声音,全身收紧,下唇已被她自己咬的鲜血淋淋,怀中的齐如春亦是咬牙承受着越来越紧的拥抱,她用尽全力回抱她,想给她一点温暖,可是身体相触的地方,却是冰的,冰寒刺骨。

“卿卿,你哭出来……姐姐在这……哭呀卿卿……你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我,你不要忍着,怎样才能让你好过些……你告诉姐姐,你哭出来呀求你了。”齐如春用力去摇她,她却只是将头垂在她的肩上,一字也说不出来,就连动一动,也不能够。

院中寂静依旧,连风都已淡去,屋内地哭泣声也是竭力压抑着,不走到屋前,几乎听不到里面的动静,院门一侧,却见一双脚在原地徘徊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地走了出去。

过了许久,白韶卿才渐渐平复,这一场痛哭,使得她全身乏力,心里更是像掏尽了一般空荡荡地,她收了眼,慢慢离开齐如春的怀抱,又扶着她坐回床上,一面为她掖被角,一面轻声道:“出门也没多穿件衣服,本来就病着,竟不知照料自己吗?”

齐如春目光留连在她身上脸上,就是不舍离开,好像一转开眼,她又会不见了似的,见她说完话要转身,忙拉住了“你不要走。”

白韶卿点头“我没走,给你再沏点热茶去。”她这才放手了,看着白韶卿走到桌边,又倒了热茶来,交给自己捧着,透过升腾着的袅袅白气,看着她的面孔,齐如春鼻子又是一酸。

白韶卿见她这样的情形,便依着她在床边坐了,齐如春伸手握住她的手,她也就由着她,细看她苍白的小手上白的可以看见皮下的青筋,便叹了口气“怎么这么瘦……”

齐如春道:“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你看你瘦成这样。”又伸手抚她的脸“你的脸……是烧伤了吗?”

白韶卿看她一眼,摇头道:“不是,这是易容,改了本来面貌的……方便行走。”

齐如春大是好奇,伸手摸摸这里摸摸那里:“能弄下来么?我……好想看看你。”白韶卿看她不甘心的样子,只好回头走到脸盆架子边,拿起毛巾沾水,在脸孔四周轻轻按压,过了一会,便从脸上掀下一层薄薄地东西来,这才转过脸来面对齐如春。

齐如春眼睛瞪的大大的,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神色之中有欣喜有惊艳更有一丝白韶卿来不及看清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即便是大喜:“这才是你的样子,你若是这样,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白韶卿神色微微一黯,又垂头重新将那张面具弄上,恢复了原来的装扮,齐如春看她神色间流露出的不同,也沉默了下来,隔了一会,才朝她招手“卿卿,你来,我们说说话。”

白韶卿靠近她坐下,她道:“下人们不让我进门,说楚夙和你都不在这……我不信,偷偷的溜进来的。”说着话,抬头正对上白韶卿的目光,她慌忙道:“你不要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来,不是为了我爹……不,我从没打算为他求情。”她眼中露出一股恨意“当年……我无论怎么求……他都不理会,说我只是孩子气,不懂事……可是……我是他女儿,多少总能感觉一些……卿卿,这是他欠你的,欠白伯伯,欠婶婶,欠小康……其实便是我们全家的命都你,也弥补不了……”说着眼睛又红。

白韶卿一声不吭,只是垂头坐着,她歇了歇,又道:“不过实话告诉你,也确实是我爹让我来的,他叫我去了书房,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我没想到他……会那么卑鄙,卿卿,我真是万死也求不得你的原谅,如果我死了能换伯伯他们生还……我会毫不犹豫的,真的!”

“这些话别再说了,这事和你又不相干。”白韶卿淡淡回答。

齐如春眼眶一红:“可我怪自己……为什么没能早些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事要发生在你身上,为什么偏偏是我爹……我今天是应了他来找你,可为的决不是要你饶他一命,卿卿,你只管放手去做,要怎样才能报仇,你都不要顾虑……可是要我爹爹自愿……恐怕是难的,他这人……把那些看的比命还重……怕是会想别的脱身的法子……你别信他的,有楚夙帮助,你去告吧,告上楚王为你爹平反,这是唯一的办法。”

白韶卿一愣,定定注视她,齐如春双目虽红,却是紧紧咬着牙道:“只要能为你讨回公道,姐姐就是死了,也是心安。姐姐这些年……没一日能睡个好觉,整夜整夜地坐着,害怕一闭上眼睛,就看到那可怕的一幕……卿卿,姐姐这身子,反正也是活不长的,你真的不用管我……我只求……只求你带上小满……他……”说着呜咽起来,泪如雨下“他和小康一般大,你就当他是小康……带在身边,往后也不是孤苦一人,你们姐弟俩相依为命活下去,我去地下照顾你的爹娘带你尽孝,只要你们能好好活着,我什么都愿意做……你答应姐姐吧,让姐姐赎罪好不好?答应姐姐吧!”说着紧紧握住她的手,直视着她,眼神中全是期盼。

白韶卿怔怔注视她,雪白娇弱的面容,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满脸都是泪水……

生死安能平恩怨长醉只为不识君

021 放手

夜静如水,黑锻般地夜空中,没有星辰,只斜挑着一弯月牙。

白韶卿站在院中已经很久了,淡淡地月照在她脸上,使得她整个人都散发着晕光。

院中小径,有人连走带跑的过来,打破了周围的宁静,脚步声停在她身后,一声哽咽近在咫尺“公子。”

随即又有一人慢慢踱来:“按你的吩咐去找的,在客栈等到太阳落山才等到他,想必是不放心你,一直在齐府门口等消息呢。”

白韶卿转过身来,看了看眼前正擦眼睛的李富,轻拍他肩膀:“这一天担心坏了吧,好好的去歇一歇吧。都过去了。”

李富眼睛红通通地,看楚夙站在一旁,他也不知此人和白韶卿究竟是怎样的关系,自然也不好多嘴说些什么,听她这么说了,便点了点头。一旁楚夙朝院间的小径一指,让他出院去找小厮,他道谢着去了。

注视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楚夙才转身打量她:“白天齐如春和你说什么了?她走后你就一直呆呆站着,她求你放过她爹么?”

白韶卿却不接话,只是在他面前静立着,楚夙看着眼前这人,垂着头,背着光,完全看不到她面目,不过离的近了,隐隐闻见她身上有一股奇香。他是医者,整日在药草堆里的人,对各种香最是敏感,却无法分辨她身上的这种香气。

月光照在她的发上,晕黄地朦胧地光,楚夙虽看不到她眼脸,却知道这种光芒在她的眼底,也是有的。她只是,收敛着,竭力地控制自己。

和她走的近了,时常能感觉到,她是随时随地都克制着自己的人,因何克制?如果克制?楚夙不禁好奇,在向山,她究竟都学了些什么。那个人,在她身上做过什么手脚?这念头一闪,楚夙慌忙错开目光不再看她,抬头对着月亮叹道:“就知道见过她绝没好事,也是我这宅院管理不当,竟让她溜了进来。”

白韶卿这才道:“齐云开自认了当年的罪,齐府会怎样?”

“你……你管这些什么?”楚夙有些着急“你千万别告诉我你想放弃。”

“会连累你么?”她并未将他的话听进去,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我现在对楚王还是有用的,何况不过是个虚设的王爷,没权没势,就算真要连累,也不会怎样。”

她闻言又安静下来,不再说话。

楚夙在一边看了她良久,叹道:“你念着如春小满,让齐云开自己了结此事,已经是极大的让步,这事换在任何人头上都绝不能这样做罢。其余的事,不用去管了,那是他们姐弟的命运,就像你们姐弟一样,你们遇难时,可有人同情?帮过你们?”

白韶卿抬头看他一眼,嘴角竟微微含笑:“多谢你。”

楚夙一愣,竟觉脸上有些发热“谢我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感激在心,夜深了,你去歇歇吧,我再呆一会。”

楚夙听她这么说便不好再停留了,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是夜,一个黑影迅速地掠出围墙,宛如一阵微风荡过,院门这边青竹微微一动,从后面走出一个人来,看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这人轻轻叹气。

第二日一早,李富就匆匆忙忙地奔进白韶卿的院子里,看到她张嘴就道:“齐云开死了。”

白韶卿面色如常,语气更是漠然:“是吗?”

“天没亮,守在齐府的人就回来说了,说是发现他自尽在书房里……”正说到这里,便见楚夙走进屋来,盯着白韶卿的脸看了一会,他道:“他没留下任何东西。而且刑部在他书房里发现了一些闯入的痕迹,还有财物遗失,因此已经排除自尽,而初定是盗贼入室劫财所至。”

白韶卿依旧淡然点头,一个字也没有多说,这样一来,不管是李富和楚夙,都有些明白了的样子,楚夙只是一言不发一盯着她看,李富则干脆走了出去,并带上了房门。

“是你杀了他?故意弄成是盗贼掠货杀人的样子?自尽也不过是给他做了个样子,让人去猜测是盗贼故意这么做?没留下他的书信么?你不用为你父亲平反了么?”楚夙道。

白韶卿沉默片刻,缓缓道:“做到这里已经够了。只有这样,齐家活着的人才能不受诛连,宰相意外死亡,朝廷还会为他立碑祭奠加封遗号,福荫后人。”

“可是你呢?你爹娘的仇?你爹的冤?你都不管了么?”

“这事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死了的人怎么能叫活着的无辜的人为他们诋命。如果能换得父亲家人的命,让我杀再多人我也在所不措,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他们活不了了,就算我做尽一切,他们再也活不回来了。”

她的声音平平,毫无起伏。可楚夙看到她空洞地双眼,死去一般地神色,却觉顿时心如刀割,一时间再也顾不上别的,他一步上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怀里她的身躯微微一僵,随即便不再动弹,任由他抱着,而一种空茫地乏力感也在此时涌上心头,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楚夙再拥紧一些,一只手在她的黑发上轻抚:“好,都过去了,再也不要去想这事,让这些都过去吧。你爹爹有你这么善良的女儿,也必定不是个狠心的人,他不会怪你的。”

白韶卿将头埋在他的肩上,此时的她全身发冷,回想起昨夜,她的双手还是控制不住地阵阵发抖。

这世上能为父亲平反昭雪的人死了,从此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白家要永远背负着逆臣之名,她此生亦无法堂堂正正地用白韶卿的名字回楚国。这里,再也没有她能回来的家了。

不是没有犹豫的,只是,如春小满总是近都在眼前,他们就像自己姐弟两的影子,只是在命运这树大棵上生了另一个枝叉而已,如果没有那声场变故,眼前的他们应该也是她和小满吧。既然如此,已经失去的没办法弥补,又何必让这对姐弟再尝试同样的滋味。

白韶卿在楚夙的怀中,并没有想哭的感觉,只是觉得很冷很累,他怀中的温柔渐渐感染了她,使得她垂在两侧的一直握紧拳头的手,终于轻轻放开。

她终于,离开这个桎梏了。

生死安能平恩怨长醉只为不识君

022 暗流

楚夙慢慢地踱回自己住的院落里,他走的很慢,眉头轻皱,眼睛望着脚下的地面,这三天来,他每天都会去白韶卿那里看她,她看上去平静了许多,可他知道她心里未必真的就放下了。

那个女人……唉,他暗自叹气,越是不愿意去想,可却偏偏忍不住时时琢磨她正在想什么,此时正在做什么。真叫人忧心呀。

刚刚走进屋里,房门便被人轻轻关上,一阵淡香迎面而来,他抬眸看看眼前的女子:“齐小姐身在热孝中就跑到本王的住处来,不怕惹人怀疑么?你那些聪明劲都哪去了?”

齐如春微微一笑,她脸上的病容此刻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眼神中也再找不到一丝柔弱,晶亮明媚,几乎就像变了个人一般“知道你有话要对我说才来的,要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再和她呆在一个宅子里?”

楚夙瞟她一眼:“齐小姐不去做戏子可真是可惜了。”

“王爷生气了?莫非对她动了真心?这可不像你的作派呢。”齐如春依旧笑如春风,丝毫不为他话中的讥讽不快。

看他沉默不语,她又道:“我那时自作主张地跑来见她,知道会惹地王爷也不快,可那也没有别的法子呀……如春决不是有心要坏王爷的计划,只是……我怎么能让她败了我的身份呢?若是老爷子依着她留下了书信什么的为白琦平反,那我们齐府岂不是就要倒了?老爷子反正怎样都是死路一条,又何必脱累我们做小辈的,他一死倒是解脱了,我和小满还得过日子呢。”

楚夙淡淡一笑:“你不就是想保着你的荣华富贵等着那人吗?且不说能不能盼到他还不知道,就算他真的又提什么纳妃的事,你和本王的婚约还在呢。莫非你想连本王也杀了?”

齐如春柔声道:“王爷,咱们都有各自想要的,又何必把话说的那难听。如今老爷子不在了,我这么一个弱女子倚仗的,不还是王爷么?”

“你倒果然是一个弱女子!”楚夙眉间带笑,伸手在她下巴上一捏“装病的药别再吃了,回头当心真的吃出什么病来。”

齐如春也不躲避,点头道:“当年若不是老爷子发疯死活不肯,四年前我就是秦王妃了,何苦装病等到今日。”

“今日怎样?莫非你有机会了?”楚夙将目光收回投向一边。

“我得到消息,秦王已经离京了。”齐如春凑近一些,轻声说道。

楚夙皱眉道:“当真?几时离的京?”

“具体倒还不确切,只是他此次的行程是楚国云京,那是绝不会错的。”

“为了什么来?”

“这个我哪清楚。你也知道,虽然这些年老爷子和秦通的信,我都想法子过眼经手,可他毕竟只是秦国的一个细作,大不了为他安排些落脚安全收集讯息之类的事,不过是知道行程罢了。秦王因何而来,我又无从得知。”

楚夙轻轻嗯了一声,眼神闪烁,忽然问道:“上次你说秦国圣女失踪,后来可有下文?”

“没了,他们那边只向天下各国的联系点交出任务,要设法寻找这个圣女,可收到的画像是蒙着面的,谁知道她是方是园。”说着顿了一顿,又道:“不过秦国明里声称圣女已死,暗里却又满天下的大肆寻找,看来这个圣女确实有些问题,你说秦王他……他秘密来楚,不会是……因为那圣女在这里吧?”说罢神色大变,旋即又面露凶色“这样的女人,可不能让她活着。”

楚夙冷眼看她神情变化,眼睛忍不住朝南院瞟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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