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天下唯卿-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护卫好不得意地看他一眼,那人又道:“可是……这天闷热的一丝风也没有,会下雨吗?”
“国师已经求了四日了,应该快了吧。”
“国师大人就没说第几日会下?”
“没有,诚可感天吧。”
“可是这样毒的日头,国师大人怎么受得了,可不要累病了,啧啧啧。”
那护卫听他如此关心,倒对着他那笑脸看了一眼,点头道:“是呀,我们也日劝夜劝,可国师坚持,我们也没有法子。”
“那只有保佑这老天爷快些下雨了。”那人由衷感叹,摇着头走回到马车身边,将这些情形说了,马车上的垂帘微微掀起一线,日光透入帘内一角,露出一双精亮的眼睛来,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远处的白色身影。
这车队一直停在路边,护卫也没加理睬,到了晚上,他们也不向护卫要吃食,又是要了些水,像是自己就着干粮吃了。护卫想他们也许也是想见识一番国师求雨的情形,稍加询问后,也就不再理会。
白韶卿只用了一些护卫们送上的清水,对食物一动不动,并非她不想吃,而是此时的她已经濒临最后底线,麻木感从腿部蔓延到了全身,此时此刻,就是想动一动手指,都要用掉她大半力气,她不愿意在人前示弱,更不愿意众人见到她的情形,又上前劝阻,所以干脆闭目假歇,一遍遍地浅运内功护住心脉。
这一夜和往常一样,还是几个护卫轮番守夜,以及一些跪伏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百姓,夜色深沉,却是极静,静到连一丝最细小的微风也没有,整个驻扎所在,除了白韶卿笔直的身影,就只有那一辆隐匿于黑暗中的马车了。车上的帘子一直没有垂下,那双闪亮的眼睛自始自终没有从她身上移开半分。
就在这样的静默中,又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众人看到亮白依旧的天空,都不由得有一些沮丧,可是再看看国师的身影,百姓们还是依旧出发了。从开始到现在,算算已近五天,护卫们也开始担心了,此时没有严林在场,众人也不敢乱拿主意,所以虽然忧心忡忡,却也只能私下里商量几句。
这边正说着话,却听身后脚步声响,又是那个青衣人过来,护卫皱眉道:“你们还没走?”那人陪笑道:“我家主子对国师敬佩之极,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我们这些下人有什么法子。”
那护卫瞄了一眼马车,也点头表示认同。青衣人又道:“可是我瞧着昨天到这会儿,那位国师光喝了点水而已,这样怎么行呢,这毕竟也是个血肉之驱呀,我们大男人都受不了,何况一个女子。我说你们还是上去劝劝吧。这样下去可不得了。”
这一番话正好说到众护卫的心里,众人互望一眼,都是点头赞同,哪知才刚刚挪动脚步,其中一人忽然一顿,惊叫道:“刚刚……有风……你们感觉到没?”
无情却道痴心苦有爱方知恨艰难
028 临医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仰头朝天等待了片刻,却又丝毫没有风的痕迹,几个护卫不由得嘲笑那人,说他是白日做梦了,这人无法反驳,只得挠头不解地跟在后面,内人来到国师身后,被守着国师的两个向氏弟子拦住了去路,正着力劝解呢,却觉空旷的土地上,沉闷的空气忽然微有变化。
这变化起初只是极细微的似有若无,和上次一样,只要众人一留神,它就消失地无影无踪,可却又在隔了片刻之后再度发生,只是这一回,感觉明显多了。众人惊愕对望,都是紧张地不敢说一个只,生怕一声叹息都有可能将这梦幻般地情景破坏。
就这样呆呆站了片刻,跪在前面的白韶卿忽然睁开眼睛,她的眼中流露出灼热地惊喜,仰头朝东方注视片刻,忽地全身颤抖。众人循她所看的方向望去,只见远远地天地相接地平原尽头,一层黄沙正慢慢升腾而起,缓缓卷动着,朝这边移动过来。
众人眼睛也不敢眨一下地盯着,眼看那尘土卷动的速度慢慢变快,像要升至半空时,在场一人忽然大叫:“雨!”随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多的人感觉到被雨点打中,片刻前还是晴空万里的天色,四下里正翻腾起团云,朝着天空正中涌来。
雨点的落势渐渐清晰并开始变快,四周的田间地头跑出无数狂喜的人,脸上似泪似雨,都是大笑大喊地朝着这边奔来,所有人自干涸地咽喉深处,发出共同地欢呼“雨!下雨了!”大伙儿奔到近前,对着上天不停俯拜,欢呼声渐渐变作哭泣,和雨点落下的噼哩叭啦地声响紧紧交杂在一起。
那几个护卫和众人一起淋在雨中,都是高兴地手舞足蹈,笑的正欢的时候,忽然身边一人惊呼道:“国师怎么了?”他们这才转过头去,竟见国师已经垂俯在地,一动不动,雨点狠狠落在她的白衣上,沾染起一片片泥污。
随着这人的惊呼,百姓们也被惊动了,再顾不得下雨的狂喜,许多人同时朝她涌来,却见向氏弟子其中一人,已经俯身将国师抱起,朝着营地飞奔而去。
久旱逢甘雨地欣喜立刻被眼前所见打断,几乎所有百姓都淋雨守在国师的帐蓬外,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国师帐内是闲人不敢擅入的,何况此时连大夫也没有,自然只好等待那两个向氏弟子的自救。
众人等待许久,才见向氏弟子出来,一边吩咐众百姓立刻着手加紧凿井等事,一边让几个护卫快马回宁城请大夫。看这情形竟连他们自己都不能解救,百姓们焦急万分,自然是死也不肯离开,无论护卫们怎么劝说硬赶,帐蓬外的人始终有增无减。
这时一个护卫却走到帐蓬外叫了一名向氏弟子出来,将一人引荐给他,正是那个马车的随从之一,据这人说明,他家主人擅长医术,也许有可以救治国师的办法。两个向氏弟子商量了一下,点头答应了。
这人回到马车边,从车上引下一位高挑的黑衣人,这人分明是个男子,竟然也以黑纱蒙面,举手投足都有一番华贵气势。走进帐内,便见国师的床前用白纱撑起了一面纱幔,纱幔这边则放着软椅,待他坐下后,向氏弟子将纱幔挽起一角,将白韶卿的右手臂伸到面前的小几上,黑衣人搭上两指在她脉上,眼角偶尔扫过纱幔内隐隐约约地人影,露出一丝深思地神情。
两上向氏弟子耐心等候,等了好一会,才见那人站起身来,说道:“她是耗损体力太过,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此时要找的,必须是极为罕见的药材珍品才能留住她的性命。”两个向氏弟子互望一眼,都知他所言不虚,和他们的诊断结果一致。可是眼下离宁城少说也有四十里的路程,来去花费的时间不说,这珍贵的药材则更是没有把握,不由得都是眉头紧皱。
那人顿了一顿,却道:“所幸我的车里倒有几味好东西。”说着也不等他们做何回应,吩咐跟随他进来的那个青衣人去马车上捧了个小锦盒过来,打开看时,里面竟有一支九寸来长的人参,而且手足俱似,简直像个小人模样。
这样的人参向氏弟子自然是知道它的宝贵的,只是心中对此人有怀疑,却不伸手去接,那黑衣人看了二人神色,眼中掠过一丝不满,他身边的青衣人忙道:“你们莫非怀疑我家公子的诚意?若不是因为这位是大秦的国师,别说是献药,就是想请我家公子看病,也没资格。”
黑衣人一声不吭坐回原位,又去按白韶卿的脉搏,同时挥手示意,那青衣人也不再管那两个正在犹豫不决地向氏弟子,捧着锦盒道:“我就这就煮药。”说着退了下去,向氏弟子一惊,慌忙跟着去了。
屋里只留下黑衣男子,他抚在白韶卿手腕上的指节停了片刻,忽然微微颤抖,眼神中寒光忽闪,不知又诊到了什么症状,竟让这个一直习惯平静冷酷的人赫然动容。他皱眉思忖着,伸手就想去掀纱帘,可手伸到一半,却又像被电击似的骤然缩回,隔着纱幔对里面那个蒙面女子皱眉凝视良久,只到听见脚步声响起,这才低头做出个依旧在诊断的样子。
两个向氏弟子看着他的那个青衣随从用一幅精致地器皿将那支人参捣碎成泥,挤出汁水来,就这样匆匆拿着往白韶卿的帐蓬跑,二人都是有些不解。这种用法明显和他们向氏所学很不一样,可又担心着白韶卿的安危,因而虽都忧心忡忡,却也不敢阻拦,跟着他一同跑进帐里,给那黑衣人过目了,才将乘汁水的碗送到他们面前,二人犹豫互望了一会,还是走进帐内给白韶卿喂下了。
青衣主仆二人也没立时离开,四人在帐中静静等待了一会,只听床上转来一丝响动,白韶卿似是有了动静,向氏二人慌忙上前相扶,只见她虽然还是未醒,气息尚弱,可好在已经趋于平稳,二人喂了一些汤汁下去,她就又倒头睡下。向氏二人自然对黑衣人表示了感激,他也表示愿意留下来陪同他们一起回宁城。
百姓们得知白韶卿要立即回宁城医治,都是一路相送,此地既然已经下雨,接下来的事,就交由本地的乡人俚长们自己打理,护卫队带着白韶卿日夜兼程,急匆匆地赶回宁城,得到解决消息的严林早已在城门等待,好不容易盼到他们到了,慌忙将她安置进院子,黑衣人一行也自然另寻了住处给他们。
白韶卿体力透支厉害,岂是短时间能够恢复的,只是需要慢慢调养,国师因求雨而命在旦夕,满城百姓灾民都是心急如焚,每日在她小院外来去送药的百姓大夫络绎不绝。
而那黑衣人的随从向严林自报了姓名,原来竟是近年来在四国名声远播的神医林夙,听说他长年在四国游走,居无定所,想不到却机缘巧合的救了国师一命。严林对其早已是久仰大名,看他对白韶卿的病情很是关注,自然也由他来全权照料病人。
林夙每日都会分三次来给白韶卿诊脉,向氏二人对他心存感佩,对他的态度自然也于众不同些,加之林夙又是个极守规矩的人,从来不迈进白帷幔一步,所以二人对他在房里渐渐习惯,有时他们有事离开,房里就只有他们两人。
白韶卿在昏迷了几日之后,终于醒转过来,映入眼帘的除了熟悉的白色,还有一个模糊地人影,她定了定眼,再度张开眼睛,就看到一个陌生男子坐在白纱的那一边,正安静地看着自己,虽然明知他是不可能看清自己的,可白韶卿还是被这奇怪的情形吓了一跳。
“你是什么人?”白韶卿待思绪略为清醒之后,开口说话。
林夙看她醒了,却并不收回视线,依旧直直看着她道:“国师还觉得晕眩么?”
“好多了。你是大夫?”
“算是吧。”林夙随意回答着,转头看看屋内无人,却道:“国师能否告诉在下,你练的是什么内功?”
白韶卿一怔,自然不会回答,反问道:“怎么了?大夫有什么高见?”
“高见不敢当,低见倒有一些。”林夙面无表情,分明是说笑的言语,可是听来却没有半丝笑意,“这个内功对身体损耗极大,国师还是不要再练了。”
“何以见得?”白韶卿的语气中不可避免地有了一丝不快。这内功是历代圣女到了十二岁后才有资格修练的必练心法,代代都是单传,虽然她练的时候已经十四,可是因为她格外刻苦,加倍用力,在年满十八时,也已达到了历届圣女离山时的六重要求。何况玄慎子在临别是特别叮嘱的,她练了这么些年,都觉对自己只有益而无害,此时自然更不会因眼前这陌生人的一句话而改变。
林夙听出她的言下之意,声音也放冷了“你不信也罢,只是希望能记住一句话,这个内法是逆法,是与天地不合,万物不容的东西。练的越久,受其噬没也就越深,你已经练了四年,从现在开始若能停止修练,也许还能保住一条性命。”说罢竟不再多说一字,更不看她一眼,扭头出屋去了。
无情却道痴心苦有爱方知恨艰难
029 不安
白韶卿刚刚睡转过来,体力还未恢复,听了他的话,一时竟有些迷茫,待回过神来想要追问,林夙早已去的远了。
少时严林进来,看她已经醒转很是高兴,白韶卿从他这里得知了林夙的一些情形,知道是他救了自己,自然心存感激,何况心中有一个疑团未解,就又让严林去请他过来,哪知等了一会,严林却带回了林夙一行已经离开宁城的消息,好像是从白韶卿这里出去,直接就走了的,走的如此匆忙,实在是让人不解。
严林看她眉头紧皱,便安慰一番,这林夙向来传闻就说他行事怪癖,如今看来果然如此,不过是江湖隐士的一种随性而已,如今国师刚刚醒转,倒不宜在此事上太过费神。白韶卿虽然心里还是疑惑,也还是听他的安排,继续休息去了。
也许是白天睡的多了,又或者因为林夙所说的话,白韶卿在一个夜静更深地时分醒来,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再度入睡。躺在床上,脑中回想的依旧是林夙的话,关于伏枥的,关于那个他脱口而出的“四年”,他怎么知道她才练了四年?为什么他的话分明疑点重重,可白韶卿却忍不住还是会去细想呢。
她对着床上方的屋梁出了会神,四下寂静之极的夜色中,忽然有什么东西进到屋里来了,她敏锐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缓缓地侵入屋内,她小心地转过头来,赫然看见左侧的窗外有一个人影,此时此刻窗眼处正有一支黑色的长管戳穿进来,而一缕淡淡地白雾就是从这长管里喷出。
白韶卿紧紧盯着那支长管,身体一动不动,目光中含着一丝笑意,她已经闻到了空气中渐渐浓重起来的一股异香,可全身却没有丝毫麻木的感觉,想到圣女代代相传的那个秘密,她的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那长管朝着屋里喷了好一会才慢慢缩回,又过了片刻,房门伴随着小心翼翼地轻响打开,走进四个黑衣人,这四人毫不迟疑地走到白韶卿床前,其中两人将手中捧着的一方极大的黑毯盖到她身上。
白韶卿早已闭上眼睛,努力维持着呼吸地平稳,使得外人听来她是陷入深睡的样子。此时只觉身上微微一重,有东西将她从头到脚都盖了个严实,随即由人轻轻抱起,耳听得脚步声轻点,这四个已经冲出屋去,屋外的护卫可能已经被他们如法炮制了,对这里发生的事全无知觉,这四人一路走去,未遇到半点阻拦,白韶卿倒是并不担忧,等天过了四更,自然就会有人发现自己失踪,而且自己始终保持清醒,不但可以弄清这些人的目地何在,想要逃脱也不会太难。因而她只是闭着眼睛安心等待,这些人好像走了很久,此时应该早已出城了。
这行人一路畅行,又走约莫半个时辰,脚步声才停下,紧接着有人说话:“接到了,”另一人道:“很好,这就回去吧。”说罢白韶卿便感觉自己被放到了一个平整的所在,耳边马蹄声车轮声齐动,竟像是上了马车。
马车立刻疾驰起来,车上好像还有两个人,所以她也没有动弹,只得一人道:“迷烟用的多么?”
“公子特意吩咐的,怕太多了会伤她的身子,少了又迷她不倒。”
“这家伙忒的多事,万一太少了没迷昏她,咱们岂不是要多一番手脚。”
“眼下应该没问题了,正睡的沉呢,等她醒时人已经不在秦地了,她一个女人能做得了什么,这一次大伙儿可都是奇功一件。”
“嘿嘿,那倒是。听说这丫头生的极美的,咱们……看一眼?”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连公子都一眼不敢瞧呢,那要勾人魂魄的,可不能因小失大。”
“我就不信了,怎样的长相不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能美到哪里去,要陛下这样魂不附体的日夜牵挂,非得弄到手才安心。”
“妖孽乱世,都是这样的。反正跟你我没干系,咱们只看功劳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