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都来不及-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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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却将屋子里人都照的很清楚，段妈妈这个时候也醒了过来，明显憔悴了不少，不过情绪像是稳定了许多。

大家都只是静静的坐着，偶尔说几句话，可是一会又会恢复沉默。到了午饭时间，段爸爸提议要帮大家去买点吃的，这个时候在屋子里憋了很久的jow自告奋勇要去买，然后拉着李韵诗就准备出门。

“我也去，这么多饭，你们两个一定拿不了。”然后就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起出了门，看着三个活蹦乱跳的身影走出病房的大门，又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段晨浩，段爸爸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熟睡中的段晨浩虽然头上缠着绷带，脸色苍白，但是依旧是那么的帅气，柔翘的睫毛此刻垂着，偶尔会轻轻的抖动，这个时候所有人的心都揪在一起，可是随着大家轻声的呼唤，他并没有想要醒过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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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漫长等待

72个小时，4320分钟，这一分一秒的等待都是那么的漫长，可是不管是多么漫长的等待，只为的是你能都睁开眼睛，那么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从段晨浩做完手术已经过去一夜了，这漫长的夜晚也许是所有人度过的最漫长的一夜了，本来夏涵和李韵诗想要留在医院里照顾段晨浩，想要段爸爸和段妈妈回宾馆休息一下，毕竟他们的岁数也不小了，今天这一天也累了。

不过段妈妈坚持要留在医院里照顾，无奈之下，只好让李韵诗陪她先到宾馆休息，而夏涵和jow留在医院里陪着段爸爸，最后因为医院里的病床有限，所以夏涵和jow这才准备回学校，留下段爸爸一个人在医院里。

告别了段爸爸，夏涵和jow从医院里出来，两个人在公交车站等公交车，今天因为大雾，所以出行的人很少，道路上的车辆也很少，即使有也只是缓慢的行驶，远远的能望见一团黄色的灯光，公交车站台等车的人也很少。

看来已经过了下班的高峰期了，夏涵和jow讲着自己以前在高峰期的时候来挤公交车的经历，“有一次啊，你都不知道那车里有多少人，结果我前脚刚上车，衣服就被车门给夹住了，跟司机说打开以下车门，司机说这样很危险，于是我就那么站在门口直到了下一站，我才进去。”

夏涵兴致勃勃的讲完，发现对面的jow一脸鄙视的神情，“笨人果然就是笨，这么点小事情都办不好，我就从来都没发生过这种糗事。”说完还得意的白了夏涵一眼。

被他这么一说。夏涵也心有不甘，不说安慰一下自己也就算了，最起码表示一下同情之类的，于是也白了jow一眼，口吻不屑的说：“大少爷，貌似您还没做过公交车吧。”言外之意，他是真没见识过下班高峰期时的盛况，又怎么能体会自己那种能挤上车的艰辛呢？

“就算我没坐过公交车。但是我也不至于会做出在半夜从梯子上掉下来这种事情。”说完，一脸同情的看着夏涵的右脚，但是嘴角的笑意却让夏涵看了很不舒服，都怪金琳琳，要不是她半夜说梦话，自己现在也不至于被这个小鬼一直取笑。

“我都说了，这件事情不赖我，要不是金琳琳。我也不至于这样。”夏涵气呼呼的解释，但是jow根本都听不见去，只是自顾自的笑着，夏涵一生气用没伤到的那只脚踩了他一脚，结果jow弯腰捂着被踩的脚，在原地蹦了起来。

感觉出了一口恶气的夏涵开心的大笑着。笑的前仰后合，却一个不小心撞到了jow突然直起来的头上，下巴那里狠狠的被撞了一下，正大笑着的夏涵咬到了自己的舌头，顿时一股甜腥的味道涌入口腔，这下换夏涵捂着下巴伤心了。

Jow放下被夏涵踩到的右脚，连忙查看被自己撞到的夏涵，还好撞的不是很猛，没有肿起来。只是夏涵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咬破了皮，出了点血，虽然不是很严重，可还是很疼。从夏涵那噙满泪水的眼眶就看出来了。

自作孽不可活，夏涵心里一百个后悔，要不是自己踩了他，也不会被他撞到，不嘲笑他，也不至于咬到舌头，看来万事万物之间都有因果联系，只不过自己的报应也来的太快了，jow难道真的不是故意撞到自己的？

“你一定是故意的。”咬到舌头的夏涵，感觉就连说话都很别扭，果然听到自己这番话，本来还很担心的jow，突然抬头看着自己，然后夏涵就感觉他一直在忍耐，他的腮帮子在轻轻的抖动，身子也跟着抖动，果然他还是没憋住，干脆大笑了出来。

“你现在说话，哈哈，太搞笑了，哈哈。”然后还模仿夏涵说话的语调，直气的夏涵恨不得立刻打他一顿，但是碍于自己的脚，和忌讳自己刚刚受伤的舌头，怕自己再出手，他没什么事情，自己又是一身挂彩，那岂不是便宜他了。

两个人一直打打闹闹的等到了公交车来，一路上jow还在学夏涵说话的语调，车上没有几个人，所以jow爽朗的笑声听来很空旷，就连司机师傅都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这个孩子一直笑，一直从后视镜里看坐在后排的夏涵和jow，其他乘客也很好奇，不过夏涵看着大家投来的异样的眼光，恨不得立刻就找个地缝钻进去。

直到下了车，jow还意犹未尽，不过自从夏涵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后，jow就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姿势，然后不再说话，这让夏涵一直跳动的太阳穴稍微休息了一下。

虽然这一路上不停的嘲笑夏涵，不过下了车，绅士的礼仪还是要尽到的，于是搀扶着受伤的夏涵，强忍住笑意，于是只好将视线投向路边的花花草草，不过夏涵能明显感觉到他忍耐的痛苦，因为这一路上扶着自己的那只手一直在颤抖。

“实在想笑你就笑出来吧，总憋着对身体不好。”夏涵见jow实在可怜，于是好心说了一句。

“没，没事”本来已经不想笑的jow，听到夏涵这么说，又要忍不住了，不过既然答应人家不再笑了，那么就要言而有信，只不过她说话的语调太逗了，jow是强忍着没让自己崩溃，直到脸都憋红了，这才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哈哈，你，你说话，哈哈”最后笑到都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是一个人在那里颤抖着身子，夏涵看着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已经这么高兴的jow，就差躺在地上打滚了，摇了摇头，继续自己走路，不去理会身后蹲在地上笑的直不起身子的jow了。

“你，等等我。”jow见夏涵一瘸一拐的自己先走了，连忙喊夏涵，可是实在是因为笑的时间太长了，自己就连说话都有些费劲了，好不容易说完，却发现那声音就像是蚊子声一样，于是连忙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向着夏涵的方向追去。

“这是你的药，回去要记得按时吃，还有你的手这段时间就不要练习了，我会跟老师解释的。还好你的手没事，要不然该多么的……”魏耀然看着凌慕青缠着厚厚绷带的右手，想起刚才在训练室的一幕。

还好医生说只是轻微的韧带拉伤，没什么大碍，要不然凌慕青应该会很伤心，毕竟古筝对于她来说就像是生命一样，如果失去了古筝，魏耀然不敢想象那样的凌慕青会变成什么样子，她一定不能接受那样的自己。更何况这件事情还是因为夏涵，如果凌慕青真的有什么问题，那么她应该也会很自责吧。

“我的手肯定会没事的。”凌慕青小声的说，但是心里却知道，刚才自己在医院见到那个人时候，自己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虽然知道他在一家医院里做主治医师，可是没想到居然会那么巧的在医院里碰到。

进入医院的时候，凌慕青就告诉自己，他很有可能会在这家医院，但是自己进出了好多次都没遇到，所以也就放宽心了，安慰自己北城市那么大，怎么就会那么巧的遇见呢？可偏偏命运就是那么巧，当自己推开那扇门的时候，从面前一对档案中抬起头的那一刹那，凌慕青突然感慨世界那么小。

不过碍于有魏耀然在场，凌医师也没说什么，而是像寻常的医生一样询问一些事项，然后让凌慕青去拍了X光片，在魏耀然去拿片子的那一段时间里，凌医师这才急忙关切的询问凌慕青，只不过换来只是冷冷的几句冷嘲热讽。

不过凌医师却一脸严肃的对凌慕青说：“孩子，你的手伤的很严重，如果片子出来和我的预测一样的话，你有可能以后再也不能弹古筝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凌慕青才真正觉得自己的世界坍塌了。

“你的手早年因为长时间弹习古筝，所以手腕的肌腱一直受损，以前你是不是也总感觉手腕会有轻微的酸胀，你总以为那是因为练习时间过长导致的酸痛，所以一直被你疏忽，这次因为遭到剧烈的撕扯，所以本来就很脆弱的韧带这次撕裂的很严重，需要立刻动手术。”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一切结果都要等片子出来才知道。”

凌慕青恍恍惚惚的听他说完这番话，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就在凌医师轻声喊了自己的名字之后，这才如梦初醒，立刻恢复一脸的冰冷，语气也是淡淡的。

“首先，你要搞清楚，我还没有原谅你对我和妈妈对的那些事情，也没有承认你是我的父亲，所以请不要以父亲的口吻对我说话，你要明白你的身份，你是医生，说话是要对病人负责的，我说我的手只是轻微的肌肉拉伤，修养几日就会好。如果还想让我原谅你，就记住我说的话。”

“嗯，你的手一定会好起来的，虽然不能参加这次的表演很可惜，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你现在就是要好好养伤，不要胡思乱想。”凌慕青的思绪被魏耀然拉了回来，眼前的魏耀然是久违的温柔，让凌慕青一时之间以为时光又回到了那年青涩的年华。

哪怕这一刻是在做梦，也请让这个梦长一点，不要那么快就醒过来。

第五十六章　凌慕青

看着手机屏幕上一直闪烁的那个陌生的号码，凌慕青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但是电话那端却是一阵沉默，凌慕青以为是有人故意恶作剧，于是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电话那端终于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

“是我。”

听到这句话，凌慕青的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这个声音自己并不陌生，可是也并不是熟悉，但是却很印象深刻，哪怕只听过几次。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凌慕青对于他知道自己号码这件事情很好奇，虽然以前自己与他在咖啡馆里见过几次面，可是那次是他主动找上门的，自己也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的手机号码。

“你的挂号单上写的。”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接着说：“我知道你不愿意和我说话，但是不仅仅是作为你的主治医生，更是以一个父亲的立场，我想要劝你不要那么任性。”

“够了。”凌慕青打断他的话，在她看来，这种煽情的话现在听来那么的苍白无力，甚至让自己会感到恶心，当初狠心抛下刚生下自己的妈妈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自己也是一个父亲，这么多年有什么时候，他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慕青。”电话那端还想要说些什么，凌慕青冷笑一声，接过他的话“我的事情我自己会看着办的，就算我这双手废了，那和你也没什么关系，就算你是我的主治医生，病人要求不治疗，你们不也没什么责任吧，所以不要为了所谓的医疗事故来威胁我。”

“慕青。我知道你恨我，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手，如果你是因为我而不治疗的话，那么我帮你推荐别的医生，只要你接受治疗。”凌慕青能听出电话那端的声音明显在颤抖，但是凌慕青却丝毫不为所动。

“你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请不要太过自信。我不治疗自有我的原因，但是至于你嘛。”凌慕青顿了顿，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只不过一名医生而已，还有你说的什么推荐，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假惺惺的只会让我反胃。”

电话那端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凌慕青知道自己这样说已经深深的伤害了他。但是这点痛苦远不及当年他带给自己和妈妈的，这么些年，妈妈和外婆艰难的把自己带大，虽然表面上妈妈对自己很严格，但是其实自己知道妈妈心里真正受了多大的苦。

所以这些痛苦，她都要千倍万倍的还给那些人。右手那里传来一阵刺痛，看来是自己刚才情绪过于激动，一不小心拉扯到受伤的肌肉，但是凌慕青并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承受着这些痛苦。

有些时候，并不需要别人知道你有多痛苦，你只需要让他们知道你过得比任何人都要幸福，就已足够。

“我还有事，挂了吧。”说完也没等他说话。就挂断了电话。挂断电话之后。凌慕青却早已压抑不住，眼眶里挤满了泪水，模糊了视线。但是凌慕青绝对不允许自己变得软弱，她尝试着仰头望着天空。想让泪水回去。

只不过这一次却没有达到往常的效果，虽然仰着头，但是泪水还是顺着眼角滑落，眼眶里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凌慕青就那么望着头上乌黑的天空，任由泪水流下，一直流到耳朵里，感觉痒痒的，凉凉的。

有多久没有像今天这样肆意的哭过了，凌慕青也忘记了。不过今天哭却不是因为他突然打电话过来，而是因为自己已经沦落到要被同情的地步了吗，低头看着自己缠满绷带的右手，想起今天病房里他和自己说过的那番话，凌慕青开始害怕起来。

自己之所以能被这么多人羡慕，不只是因为自己美丽的外貌，更是因为自己的才华，但是现在这项才华就要被夺走，那么自己以后和那些花瓶有什么两样，自己甚至都不如那些花瓶，如果连古筝都不能弹了，那么这双手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刚才魏耀然送自己回来的时候，脸上的那种关心的神情好久都没有见过了，上一次记得还是在高二的时候，那种神情只一次，凌慕青就可以记住一辈子。

那个时候还是魏耀然参加高校篮球赛的时候，凌慕青作为校队的拉拉队长，就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因为刚刚比赛完，地上很滑，所以就在上台表演之前，凌慕青就崴了一脚，可以一向要强的凌慕青一声没吭，就那么上场了。

结果大家看的很高兴，凌慕青却疼出了一身的冷汗，下场之后，根本就不能走路了，整个脚肿的像块面包似的，下半场还要比赛的魏耀然自然也不知道，直到比赛完，才找到坐在后台那里，拿着一袋冰块正在冰敷的凌慕青。

那个时候魏耀然一脸怒气的抢过她手里的冰块，扔了一地，凌慕青被他这么一弄也愣了，刚想问他要干什么的时候，魏耀然二话没说就把凌慕青扶到后背上，然后背着她就往医护室走，凌慕青见状，刚要挣扎着要下来的时候，魏耀然则紧紧的抓住她，不给她任何机会。

就这样，凌慕青就任由魏耀然这么背着自己，一路上大家都投来异样的眼光，毕竟那么时候，学校里三令五申不让谈恋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到大马路上，不引来注意才怪呢。

不过魏耀然倒是不在乎，从篮球馆到医护室的那一段路程，一句话都没说，就连到了医护室也只是让医生过来检查凌慕青的脚伤，然后背着手站在一边，脸冷的像一座冰山，那双本来温柔的眼神，此刻就像能射出火来。

最后医生检查完也只是说，只是扭伤没什么大碍，凌慕青才注意到魏耀然紧绷的那张脸稍微放松了一点，凌慕青心里觉得好笑，结果被魏耀然发现了，换来狠狠的一眼，凌慕青也没笑出来。

回去的路上，凌慕青死活不让魏耀然再背自己，刚才那种备受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