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都来不及-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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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走吧，再不走我就要被冻成冰棍了。”搓着有些发红的手掌，夏涵跟在魏耀然的身后，依旧是一言不发，止住了泪水，也许再也没有了泪水，因为那个自己已经让那个男人承受了太多，但是从今天自己跟着魏耀然走出更衣室大门的那一刻就已经意味着和他之间的路走到了尽头。

每次都是夏涵总是吵闹着要和段晨浩分手，知道自己每次都是开玩笑的，段晨浩也不生气只是很平静的说着那些让夏涵不能反抗的话，说不过他的夏涵只会嘟着嘴巴，抓住他的胳膊，使劲的摇着，他总说：“你这么一个小懒虫，如果离开了我，怕是你马上就会饿死的。”“除了我，谁还会不嫌弃你，所以还是乖乖待在我身边吧。”“是不是饿了？吃饱了就不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那个包容自己的大男孩在自己走出那扇门的时候，就被自己狠心的甩在了门后，那扇门隔开了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就像一道鸿沟，无法逾越，可是又近在咫尺，却无法触及。想到着，泪水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没想到这次竟然真的是结束，想过一千次自己和他分手的场景，可是没想到竟会是这么一种尴尬的结束方式。

“我送你回寝室吧。”魏耀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这个男人将自己带离了困境，可也是这个男人将自己带离了那个人的身边，她不恨他，她没有任何权利去恨任何人，她只恨自己，恨自己没用，每次出了事情总是想着会有人出来将自己揽到身后，像一堵墙一样替自己遮风挡雨，可是当这堵墙轰然倒塌的时候，才发现一直站在墙后面的自己是多么的脆弱。

见夏涵不回话，转过身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瘦小的身材裹在自己宽大的羽绒服里，在这茫茫的夜色里，就像一个无处安顿的灵魂，茫然失措的游荡。魏耀然只好拽着她的胳膊，强行带着她离开。夏涵没有反抗，只是任由他拉着自己，失去方向的自己不知道这个时候要去哪里，也许只有相信他。

魏耀然拉着夏涵快步穿过操场，走过音乐喷泉，此刻在喷泉旁边的圣诞树正一闪一闪的亮着，上面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礼品盒，树的顶端挂着一个大星星。夏涵见这条路不是会女生寝室楼的路，这才用力拉住一直拽着自己的魏耀然，但是脚下的步伐依旧没有改变，夏涵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但是此刻自己实在没有力气，她实在是太累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走出学校大门，魏耀然拦下了一部出租车，把夏涵强行塞了进去，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刚进入出租车的魏耀然才感觉到自己还是有知觉的人，嘴唇微微颤抖着跟师傅说：“去西安路。”司机看了身后的这两个人一眼，若有所思的笑着，倒是把身后的两个人整的很尴尬。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两个人几乎同一时间脱口而出，说完之后都各自看着车窗外。司机师傅一愣，随即索性笑出声了，点了点头只管开自己的车。夏涵这个时候脸上早已绯红，她使劲捏了一下魏耀然的胳膊，真实的疼痛感袭来，魏耀然才觉得自己才是真正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捂着被夏涵捏的生疼的胳膊，转过头看着这个野蛮的女生。

因为刚刚哭过，精心画的妆也早就花了，此刻夏涵就像一个小花猫一样，魏耀然一见到她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夏涵还没有意料到自己此时的状况，瞪着红肿的眼睛看着此刻还能笑得出来的魏耀然，这下魏耀然笑得更欢了，一边笑还一边指着自己的脸，夏涵身后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这到底是要去哪？”

“当然是去处理你这张花猫一样的脸啊，哈哈。”一句话还没说完，魏耀然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刚才因为路灯比较昏暗，自己又冻得要死，所以根本没去注意夏涵的脸，眼下看着脸上花花的夏涵，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女生更加的可爱。

第十三章　最好不相欠

出租车还在繁华的商业街上穿行，整个街道透露着一股节日的气息，前几天来的时候这里还只是有为数不多的几家门前摆放着圣诞树，可是今天几乎每一家都亮着灯，窗户上贴着圣诞老人的大头照，昏黄的灯光透出温暖的气息，商场的橱窗里也都摆上了可爱的圣诞树，洋洋洒洒的人造雪花飘落，恍惚间还以为天上会有圣诞老人驾着麋鹿马车经过。

路上的总会有穿着圣诞老人服装的人发放着小礼物，白花花的胡子，胖胖的肚子被臃肿的衣服衬托的愈发的大了，也有一些情侣带着可爱的麋鹿的发卡，红色的圣诞帽今年也是格外的流行，总会有三三两两的人带着帽子在圣诞树下照相，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的表情，今天本来就应该是幸福的吧。

坐在车上的夏涵看着窗外热闹的街道，想让自己也融入到他们的氛围之中，可是眼下却没有一丝的心情。刚才的一幕还历历在目，这个时候不知道段晨浩是怎么处理这一堆烂摊子的，自己当时真的是不应该跟着魏耀然跑出来的，可是当时的自己也不知道是被冲昏了头脑还是怎么的，只是想着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文、】“在想什么呢？”夏涵听到声音之后，转过头看着坐在身边的这个人，刚才就是他不顾一切的拉着自己跑了出来，自己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一股淡淡的烟草味，这个味道好像有一种魅惑的力量，每次只要夏涵问道这个味道，总感觉有一种安全感，爸爸身上也总是有这么一股味道，结果每次都被妈妈骂，所以爸爸总是很小心的抽烟，尽量不让衣服上沾有味道。

【人、】这种小伎俩每次都被妈妈发现，然后就在厕所里翻出爸爸私藏的烟盒，这个时候爸爸总是无言以对，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夏涵每次都是站在妈妈这边，说着只要是闭着眼都能背出来的妈妈的名言：“抽烟对身体不好，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结果回头就耍着我搞些小聪明，你们男人说的话都不能信，自己领罚去吧。”

【书、】夏鑫每次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总是不屑的看着站在一边的母女两，一唱一和，鼓着腮帮子，小大人似的说道：“谁说男人说的话都不能信？”爸爸这个时候总是露出满意的眼神，看来还是男人了解男人，刚要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加油，好好挫挫这对母女的嚣张的气焰，结果夏鑫一本正经的继续说道：“毕竟像我们这么优秀的男人不是到处都是的，要不怎么显示出我们的尊贵呢？”

【屋、】听到这话的爸爸就差没当场吐血了，只好乖乖的走到捐款箱前，掏出钱包看着里面越来越少的毛爷爷，很艰难的掏出一张红色的，犹豫了很久还是狠心的投了进去，看着钱币迅速的消失了，仿佛都能听到爸爸心碎的声音。这个捐款箱是家庭里的日常支出所用的花销，这可是从爸妈结婚的时候就约法三章的，如果违反家规就要捐款一百元人民币，家规从一开始的十几条慢慢的增加，到现在已经增加到一百多条。

自从夏涵懂事开始，就深刻的知道了这个家规的威力，甚至超过了任何的体罚，完全就是精神折磨。夏鑫第一次捐款还是在六岁的时候，只因为调皮没有完成当天的钢琴练习，结果被迫交出自己所有的零花钱还凑不够罚款，结果之后的三个月所有的零花钱也都充公了，直到罚款凑够了为止，从那之后夏鑫再也没有偷偷跑出去玩了。

想起这些事情，夏涵眼眶又有些湿润了，自己很想爸爸妈妈他们，还有那个讨厌鬼夏鑫，虽然每天一见面就互掐，可是不见面却还是会想念，这就是亲情，血浓于水的感情。看见夏涵又泛红的眼角，魏耀然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以为夏涵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担心，可是他天生就不会安慰女孩子，更是无法抵抗女人的眼泪，魏耀然曾一度以为眼泪就是上帝发明来折磨男人的，这是女生的特权。

胡乱的抬手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水，然后将夏涵揽入自己的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小的时候自己因为淘气被妈妈骂哭了之后，外婆总是会这么抱着自己，然后轻轻拍着自己的后背，抽泣的自己会立刻安静下来，趴在外婆的怀里睡去。夏涵伏在他的肩膀上，嗅着他身上更加清晰的味道，任由自己的眼泪流下，刚才自己背对着段晨浩，他应该是看不到自己的泪水的吧。

夏涵不想留给段晨浩的最后的印象会是脆弱的一面，即使分手她也会微笑的转身，走到没有的地方，才会痛快的大哭一场。可是没想到这次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眼下夏涵不想去想那些事情，魏耀然的肩膀很宽阔，可能因为是体育生的缘故吧，可是看起来又和那些肌肉发达的男生不一样，甚至会有一丝清瘦。

感觉到夏涵的眼泪浸湿了自己的西装，魏耀然这次没有皱眉头，只是装作责怪的语气说道：“把我的衣服弄脏了，后果很严重哦。”夏涵被他这么一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起身结果他递上来的纸巾，擤着鼻涕，声音不大不小，可是魏耀然还是皱了皱眉，脸上有些不悦，“这么不淑女，倒是挺符合你的风格。”

白了他一眼，夏涵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递给他，说：“你赶紧穿上吧，省的您这千金贵体感染了风寒，到时候小女子可是担待不起。”魏耀然接过去之后又给她披上了，“爷自幼习武，身子骨强硬的很，不像你们弱柳扶风似的，还是披上吧，如果实在是对我心存感激，要不然你就以身相许吧。”

看着他说话没个正经，夏涵瞪了她一眼，就不理他了，倒是司机听见这两个人在这里你一句我一言的吵闹着，忍不住插了一句，“夫妻吵架床头打架床尾和，你们倒是般配的很。”听见司机说这种话，魏耀然这次没有反对，只是一脸坏笑的看着夏涵，然后冲司机点了点头，夏涵看见他那副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这就是他，从来都是没有一个正经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记不清了，几个月前吧。”

“好的不学，坏的倒是学的挺快。”

“那你说什么是好的？把自己的衣服借个美女算不算？”

“算了，不理你了，总是这样没有一个正经，以后你女朋友可是要多费点心看住你了，要不一回头就对着别的小姑娘放电了。”夏涵拽了拽就要滑下去的衣服，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可是透过窗户夏涵似乎能感觉到身后的眼光，带着炽热的眼神，映在车窗上，看上去那么的清晰，夏涵不禁脸一热。

“你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呢？”貌似是察觉到夏涵的不在然，魏耀然一脸坏笑的追问着，被抓了一个正着的夏涵连忙慌乱的移开还停留在窗户上的眼光，低着头摆弄着衣服的裙摆，红色裙子正适合节日的气息，也很适合自己此时脸上的颜色。

发现自己的奸计得逞之后，魏耀然一脸得意的笑着看着车窗，从车窗里看去低着头的夏涵，就像刚出嫁的新娘子，脸上害羞的样子很是惹人疼爱，红扑扑的脸蛋就像盛开的木棉花，那么热烈，那么耀眼。一扇小小的窗户却将两个人的心慢慢的拉近。

出租车在商业街上行驶了十几分钟之后终于在一个借口停了下来，魏耀然掏出钱包付完钱之后，就径自下车了，下车之后两人顺着街道走了几步就到了一家小店前，夏涵抬头看见商店的牌子——韵物语。这个时候这个小店没有装饰的很花哨，只是门口一小棵圣诞树用布料装饰的很有情调，这个时候魏耀然早就推门走了进去，夏涵却站在门口犹豫着，迈不动脚下的步伐。

回过头看着停在原地的夏涵，魏耀然招呼她赶紧进来，穿着那么单薄的魏耀然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赶紧暖和暖和，见夏涵不动，叹了口气，只好再次走出门去拉着夏涵进了门。见到她们两个过来，李韵诗也很意外，一边招呼着顾客，一边示意她们随便找个地方坐吧。夏涵硬着头皮跟着魏耀然坐到了上次的那个小的会客厅里，位于店铺的一脚，透过落地的橱窗可以看着过往的行人，就像是一个很有情调的咖啡厅。

屋子里温度开的很高，夏涵将魏耀然的羽绒服脱下来放到一边，喝着魏耀然递过来的热茶，而他则喝着眼前的咖啡，夏涵将被子握在手里，感受从杯子上传来的温度，看着慢慢飘起来的雾气，轻啜了一小口，感觉整个身体都暖和了过来。而对面的魏耀然喝完咖啡之后，脸上才慢慢开始恢复到健康的肤色，夏涵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

“这是什么风，把你们两个人刮了过来？今天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吗？”李韵诗这个时候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顿时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十四章　最好不相忆

眼前的咖啡依旧冒着袅袅的薄雾，李韵诗已经将小点的门关了，门上的牌子也由“营业中”翻到了写着“结束营业”的那一面。看着坐在桌子前的那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她发现今天夏涵穿的不是自己送给她的那件衣服，心中有个千万个疑问，但是眼下又不方便直接询问，只好给自己沏了一杯热茶，坐在两人身边。

“过来陪你过节还不好么？”魏耀然依旧是一副没有正经的样子，李韵诗知道他是不会好好回答自己的话的，只好转过头看着夏涵，低头喝了一口手里的茉莉花茶，整个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茉莉花香，这个香气让夏涵有种一种恍惚的感觉，眼前有浮现出那间白色的房间，还有窗前的那一盆茉莉花。

那盆花是当初魏耀然和护士长借的，出院的时候当然是还了回去，但是今天又闻到这股淡淡的味道，那天的记忆又全都涌了上来，灿烂的阳光，柔翘的睫毛，还有那张俊俏的脸庞，以及他身上的香气，不同于魏耀然的烟草味，是一种接近薄荷的味道，夏涵曾经追问他到底是用什么牌子的香水，可是不管夏涵怎么软磨硬泡，段晨浩就是不告诉她，只是嘴上倔强的说这是自己的体香，夏涵听后，总是一撅嘴，然后白他一眼，骂他不要脸。

那个时候段晨浩也不会生气，只是赖皮似的靠过来，将脑袋伏在夏涵的颈间，耳边夏涵的头发拂过，痒痒的，嗅着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很清淡的味道，如果不仔细闻倒也不容易发现，段晨浩贪婪的嗅着发丝上的味道，“你也有体香么？怎么这么好闻？”听到段晨浩这么没正经的说着，夏涵脸一红，转身走开，丢下扑了一空的他，后来段晨浩就总是那这件事情来嘲笑她。

“夏涵今天这件衣服真好看，果然是人靠衣装。”

听到表姐这儿说，刚回过神的夏涵更加的不好意思了，一是因为听到表姐这么夸奖自己，另一则是因为今天自己穿的是段晨浩送的衣服，而不是表姐送给自己的那件，虽然不知道魏耀然告没告诉表姐自己借衣服的用途，但是夏涵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毕竟自己还是欠表姐一个人情，今天自己还是这么狼狈的跑过来，估计是要今晚留宿这里。

“表姐还是别取笑我了，我今天这个样子实在是太狼狈了。”

“哪有我狼狈的？”听着夏涵的声音有些沙哑，而且脸上有明显的泪痕，红肿的眼睛已经将一切摆明了。李韵诗很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和夏涵换乱谈着今天的趣事。“我跟你说今天有个黑人过来买衣服，一推门进来我当时正和别人谈着价钱呢，转头看见他，他正专心的看着衣服，我当时还以为闹鬼了呢，我心想我的模特怎么还会动了呢？然后他一抬头，我才意识到这是个活人，别提当时我多尴尬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种事情也就只有你能干出来。”魏耀然看着夏涵和表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