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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度青春-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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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只好开口，“叔叔，这个，该怎么办？”
聂政疲倦的看着莫非，这几天他不知道替莫总下了多少决定，业绩一直都有所下降，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却依旧把公司变成这个样子，等莫总回来不要让他回家才好
“莫小姐，我不能给你做决定，你自己看，这是一个月前公司的运作情况，这是现在公司运作的情况，明显的下降，这才一个月不到就是这个样子了，要是一年我真不知道会怎么样！”聂政叹了口气说
莫非平静了自己的情绪，转头看着电脑，又看着手中的文件，她一直认为所谓的文件不过是文字游戏，她要做的只不过是找出有利自己的条件，除去有害自己的条件，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了呢？
聂政把手下人的文件和设计部的设计资料等等都交给莫非，两人在办公室里一份一份的批阅，李浩然就静静的透过落地窗看着莫非瘦弱的身影。她真的回来了吗？虽然她说，要在他身边，虽然她这样对自己微笑，但是在他心里隐隐有一份不安他不知道这份不安是从哪里来的，但是他总觉得她似乎并不在他身边一样
他到现在依然记得那次舞会的时候，莫非毅然的站在杨逸身边，那样绝望又充满希望的眼神真的是骗他们的吗？她和杨逸隔着人群相望的样子真的是骗杨逸的吗？
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她是爱着那个妖媚的男子呢？
又为什么她会回来呢？
第十九章 突如其来的噩耗
第几天了？莫优看着墙上的时间，已经十点了，可是她还是没有回来……
“优，要吃饭吗？”终于做饭的阿姨再次问莫优，莫优看着门外漆黑的夜景，回头说：“不了，您去吃饭然后回家去吧！我再等等她。”
“好吧！我把饭放到餐厅了，等小非回来热一下就可以吃了！”阿姨微笑的说
莫优点点头，每天都这样等她，她一天比一天晚，难道她不累吗？莫优半躺在沙发上，慢慢的闭上眼睛渐渐的进入梦中，迷茫中只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姐，她什么时候回来呢？
莫非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家里，司机离开后莫非推门走进家，看到莫优半躺在沙发上睡熟了，她轻轻走进餐厅看到半温的饭菜，从暗黄的灯光看向客厅的莫优，他还没吃吧……莫非微微一笑，轻轻地把饭菜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又放出碗筷，褪去上衣看着睡熟的莫优，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震动了
一个多星期了，她努力的去学习公司的知识，老员工对她若有若无的嘲笑，分公司的经理们爱理不理的态度都让她倍加孤独，有时候从心底的绝望放她难过的想哭，她从来没有这样孤独过，从来没有这样无助过，她总觉得自己明明付出了一切可是却没有人理解她的难处，她处处让人三分却被别人欺负到头上，她还是个孩子啊！为什么就没有人可以理解理解她呢？现在还有谁可以保护她呢？
就是这样一个想让人保护却又倔强的不肯开口的女孩子，艰难的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挣扎
饭热好了，莫非走到莫优身边，“优？”莫非推推莫优的身体，莫优睁开睡眼，“……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还没吃饭吧？我热好了，起来吃饭吧！”莫非微笑的说，莫优柔柔眼睛看着莫非眼底的青色和眼中的血丝，他突然明白她的精神要到达极限了，可是她依然在硬撑着
看着满桌的饭菜，莫优第一次拿起白瓷碗给莫非盛了一碗小米粥，看着莫优自然的动作莫非知道他已经完全接受她了，莫非笑着吃着小米粥，明明一样的味道，却比平时香甜
“优，这两天休息好了吗？”莫非问
“嗯。”莫优点点头，并没有抬头看她，“这样就好，明天下午我带你出去玩，好吗？”莫非笑着问，明天下午给自己放个假吧！陪陪优
“……嗯……”莫优抬头看了莫非一眼，“晚上好好休息吧！”
莫非愣了一下，点点头，也许自己忙了一天就是为了这个已经要破碎的家最后的努力了吧！也许这样就可以让母亲和父亲重修旧好，也许自己还可以保住这个快要破碎的家
突然家里的电话骤响，莫非起身去接电话，“妈妈？”莫非笑着说
“非儿，明天去看看外婆吧！你外婆恐怕是不行了，你知道她这几年身体一直不是很好！非儿阿……外婆一直很爱你啊……”政雪宁哭着对女儿说，一家人围着母亲低声哭泣，可是操劳了一辈子的母亲已经进入昏迷阶段
“好，我马上就去，不等着明天了！叫医生了吗？”莫非着急的问
“医生一直都在……你要来就快来吧……”政雪宁颤抖着说
“妈，您等着，我马上去！”莫非匆匆挂了电话，转身对莫优说，“优，你吃饭了就去休息吧！明天的事可能不行了，我有事要马上走！”说完就穿上外衣要出门
“我陪你！”莫优拉住莫非的手臂，“不必了，你去了也没什么用，我去也只是去看看我的外婆！”莫非觉得自己的经历已经到达极限，连和他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想快点回到外婆身边，那个慈祥安定一生与世无争的老人，怎么能这么快的就离开自己呢？她还没有报答外婆对她的养育之恩呐……
莫优看着莫非离开，他不知道她又有什么事要这么晚离开，难道……
莫非匆匆赶到外婆家，“妈妈！”莫非推开门，母亲已经泣不成声，表姐表哥安慰姨母，母亲身边最小的姨母哭的几乎断气，莫非轻轻走到外婆的病床前，外婆微微睁开眼睛，莫非拉住外婆宽厚的手，跪在床边
“姥姥，您怎么了？非儿来看您了！”莫非笑着说，外婆慈祥的目光看着莫非，“姥姥，非儿长大了，小时候非儿就说，要一辈子在姥姥身边，难道姥姥不记得了？”
外婆快涣散的目光露出丝丝的暖意，“姥姥，您不是说要见哥哥吗？你要健康的等哥哥回来呀！要不您怎么见他呢？他就要毕业回来了！哥哥说，他很想您呢！要非儿好好照顾您！姥姥，难道您在责怪非儿吗？”莫非笑着笑着眼泪悴不及防的掉下来，“姥姥……”莫非紧紧的握住外婆的手
哥哥去世的消息一直没有告诉外婆，大家都不想让突如其来的打击使身体本就不好的外婆过渡伤心，可是聪明的外婆两年没有见到心爱的外孙难道还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吗？
“姥姥，您别睡好吗？听非儿说话阿！”莫非几乎说不出话来，外婆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地慈祥，莫非努力控制自己的泪水，却看到外婆突然期望的看着另一处，莫非回头，本该在家的莫优出现在门前。莫非感觉到外婆的手指一动，莫非立刻明白似乎外婆把莫优认成了哥哥莫凡
莫非一把拉过莫优，“姥姥，您看您看看阿！我哥回来了！姥姥，您看看阿！”莫非哭着叫，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绝望。莫优立刻明白莫非的意思，轻轻拉住老人的手，叫：“姥姥，我回来了……您看看我，好吗？”
老人握住莫优的手指，长长的出了两口气，永远的闭上眼睛
“姥姥……姥姥，您怎么不要非儿了……姥姥！”莫非的哭声不断的回荡在莫优耳边，政家哭声一片，莫优只是紧紧地抱住莫非，莫非一边咳嗽一边落泪，苍白的脸颊咳的通红，“姐，慢点！”莫优努力想要安抚莫非，换来的却是徒劳，莫非仿佛进入自己的世界一样，只是不要命的咳嗽，不断地落泪
莫优抱紧莫非孱弱的身体，身体的压力，精神的压力，心理的压力同时到达极限，莫非再也没有力量支撑自己的身体，再也没有力量管别人现在的情况，世界仿佛一瞬间坍塌，这个熟悉的家此时成了埋葬她仅存的幸福的墓场，她才知道自己面对命运无力反驳
最后在莫非耳边的只剩下莫优惊恐的呼唤，和母亲绝望的哭声……
她怎么管？什么都来不及去做就没有了，那么爱她的哥哥，从小照顾她长大的外婆。在她的记忆里，父亲只有畏惧，母亲虽然温柔却总有工作，只有姥姥和哥哥在她身边，姥姥一辈子贫穷带了这么多儿女又养大外孙外孙女，小时候的日子虽然清贫但是却是她最快乐的日子，可是随着姥姥的去世，她坚强的世界没有了。她该怎么活下去呢？
莫优守在莫非的床前，看着这个坚强又脆弱的女孩，苍白的脸颊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冰冷的液体不断地进入她的身体，氧气一天也不敢停下，医生说，莫非只是因为积劳成疾加上突如其来的打击使她原本就不好的身体立刻垮了，因为长时间的低烧导致的轻微哮喘，但是经过认真的治疗是可以全愈的
只有莫优夜不能寐的守护着莫非，莫非的母亲忙着外婆的葬礼，莫非的父亲赶回来埋葬了老人处理公司的问题，两人都没有来探视病重的莫非，只有莫非的表姐和表弟几乎是每天白天和他一起守在莫非身边。
李浩然放下手中的电话，焦急的等着回信，李昭然和闵庆勋微笑着看着李浩然的样子，“浩，你怎么了？”李昭然明知故问，李浩然看着两人无奈的叹气，突然电话响起，“德仁医院，非儿病重！”雷御风挂了电话立刻赶往医院，李浩然面无表情的放下电话，头也不回的冲出家门
等两人来到医院的时候，莫非刚刚睁开眼睛，一样的眼眸却满是疲倦，她不知道该怎么掩盖自己的无助，她真的太累了。莫优看着先后赶来的两人面无表情，莫优切了香蕉一口一口的喂莫非吃，莫非像个新生的孩子一样听话，雷御风见惯了莫非的冷淡，见惯了她的坚强，却不曾见到她这样的脆弱和无助，仿佛离开莫优她就会消失一样
李浩然心疼的上前拉住莫非冰冷的手指，“非……”
莫非没有回答也没有抽出自己的手指，她顾及不了别人的感觉了，她只知道自己心疼的要死了，莫非无声的坐了一会便沉睡了，仿佛她没有醒来过一样，莫优用温毛巾擦净她的唇，淡淡的说：“你们也看到我姐的样子了，所以你们先不要来了，等她好了，自然会找你们的，你们在这也只是打扰她休息。”
雷御风率先离开病房，李浩然看了莫非一眼也转身离开，病房里又只剩下莫优一个人。唐明从门外的玻璃窗看到了这一幕，他不知道她是怎么病的，也不知道那个男孩子为什么叫她姐，他只知道她变了
唐明一回身看到一脸苍白的杨逸站在他身后，杨逸缠缅而又绝望的看着病床上的莫非，一如当初莫非看着病床上的他，唐明不知道怎么才可以让这对相爱的人走到一起，难道真的只能等吗？
莫优起身，他已经注意到病房外的人，起初他并不以为意，莫非虽然不是很漂亮的女孩子，但是确实有一种让人离不开视线的魅力，即使是现在的情况也是一样，但是窗外的两人明显的认识她似的，他以为是李浩然没有离开，没想到却是不认识的人
莫优冰冷的看了两人一眼，继续认真的照顾睡梦中的莫非，杨逸转身离开，唐明走在杨逸身后，“为什么她会在医院？你去查查，发生什么事了，还有什么病。”杨逸淡漠的说
唐明把杨逸送回病房转身离开，杨逸坐在窗前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原来一直觉得少爷是个少有的有妖媚气质的男子，但是现在的小少爷散发着凌洌的气质，原本细长的丹凤眼现在给人冷淡的感觉，没有原来微笑的脸颊似乎更像去掉伪装的孩子，慢慢的学会长大，学会失去。冥一直看着杨逸，与其说看不出他再想什么还不如说，他什么也没有想
半个多小时后，唐明回到杨逸身边，轻声说：“她的父亲在她回家的那天离开家里，随后她母亲也离开家里，据说是因为她父亲把私生子带回家抚养导致他们夫妻吵架，他父亲离家后把公司和那个私生子交给她管理，而且在前天夜里，抚养她长大的外婆过世，所以导致她短暂的昏迷。医生说，她在最近的一星期内连续低烧，过大的压力和沉重的心理打击导致她发生轻微的哮喘，不过经过治疗是可以痊愈的，因为她还小。”
“是吗！”杨逸似乎没有意思要多说什么，继而又看着窗外，今年冬天格外的冷呢！第几场雪了？他已经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便是他手臂里那个熟悉的温度
真是殊途同归，他在这里躺着的时候，她也在这里躺着，到底该怎么办？他知道，她爱他，那么她知道他爱她吗？也许她并不知道，但是他宁愿她不知道，这样她也许就和忘记尚宇轩一样忘记他，他只是她命里的伤，不能带给她幸福，所以他让她离开，即使会难过，即使心如刀割，也总比让她一辈子不幸福的好
我的小妖精阿，这是我爱人的方式，对不起，我爱你！杨逸微笑的看着窗外，心如刀割？杨逸的唇色渐渐发白，这不是心如刀割，这是生不如死，死了就不会这样痛了吧？可是他不能死，他必须活着慢慢体会这样的感觉，这是他欠她的
莫非睁开眼睛，天空刚刚泛白，莫优趴在床边，莫非静静的看着莫优的脸颊，长长的睫毛下是一片青色，证明他这几天并没有好好休息，莫非给他披上衣服却把他惊醒了，“姐？”莫优朦胧间叫出了他早就叫过的称呼，“累了吧？要不上来睡吧？”莫非温柔的微笑
“不用了，你有没有好点？”莫优笑着问
“嗯，我好多了，就是太累了最近！”莫非泛红的脸颊印出星辰般的笑容
“想不想吃点东西？”莫优站起身问，莫非拉住莫优的手指，两姐弟的手指一样冰冷，“你陪姐说说话吧！”莫非有些撒娇的说
莫优无奈的坐回床边，“好。”
“我知道，你有许多想问得问题，对不对？”莫非也坐起身，莫优给她支上棉枕，莫非靠在棉枕上微笑。
“……我不知道该怎么问……”莫优看着莫非恢复往常的微笑，不知道如何开口
“那我来说吧……我还有一个哥哥，叫莫凡。从小我就是在哥哥的保护下长大的，直到哥哥两年前去世，我一直都很幸福，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会这样幸福的，可是上帝连都不容许我这样幸福了。”
“两年前哥哥因车祸去世，那一年哥才刚刚和御风哥的姐姐雷心蕊订婚，但是却意外地去世了，我们当时很难过，嫂子也离开了中国去外国上学念书而我也只能默默地替哥照顾父母，照顾这个家，我也该长大了。去年的时候，我意外的发现哥哥的死亡并没有那么简单，感情控制了我一切的理智，我抛弃一切朋友给哥报仇，我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但是我别无选择，因为哥哥死的太惨了，那些害死他的凶手必须付出代价，所以我不顾一切的报仇，所以莫凌死了，必须有人为我哥的死付出代价！我承认我这样做是太残忍……”莫非微笑的脸颊上依旧可以透出点点杀气
“是他的家人？”聪明的莫优立刻猜到了凶手
“优，所有人都可以不原谅我，我让人活活打死自己的堂哥，让人强奸自己的堂妹，还叫人把堂姐年幼的儿子打成傻子，优，你说我不是很残忍吗？”莫非淡然地笑容下带着无数的悲伤
莫优沉默的看着莫非的样子，心疼得无法呼吸
“可是，他们不是更残忍吗？他们是爸爸的亲兄弟姐妹呀！为了钱，他们雇佣兵开车撞死哥哥，你知道吗优，哥是活活的疼死的呀……他全身没有一块完整的骨头，全碎了，优，你说让我怎么原谅他们呢？你知道那种碎骨的疼痛吗？你知道那有多疼吗？你知道人死的时候对生命有多么渴望吗？让我怎么原谅他们？我恨不得亲手将他们磋骨扬灰！哪怕付出我全部的生命也在所不惜！”莫非紧紧握住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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