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红颜-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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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大骂，你丫的才得艾滋，再说了，这里是资本主义吗？

这个不清楚，反正不是社会主义，张杰瑞又扯了几句，让石头好好玩，趁着年轻挥霍一番，以后老婆管着就没这么自在了。

挂了电话刚一转头，发现老俞头站在身后，到底是革命年代搞侦查的，走路都不带声音。张杰瑞抖了一下，旋即恢复了平静，举着电话说：“石头打来的，那个大胖子，还有印象吗？”

多年的侦查经验，俨然都快成精了，在电梯里虽然离得远，但也看出了张杰瑞神情和语气上的不自然，刚才这小子又鬼鬼祟祟躲着自己打电话，肯定没干什么正事，这才悄悄跟了过来。

还好，电话是石头打来的，老俞头既然听都听了，总得发表点意见，“石头打来的也不行，你怎么能教唆他干那些事情？兄弟之间要互相帮助，要共同进步，要多做一些积极向上的事情，而你呢，看看你们谈的那些事，像话吗？”

拜托，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谁还有空积极向上啊？那……除非上面有大美女。

张杰瑞已经非常庆幸，如果电话是陈雯打来的，他刚才多半已经露馅了。这事情被肖雅婷知道不要紧，被乔安娜知道也有办法，唯独要是被老爸侦探到，那不死也得脱层皮，以他的原则性和纪律性，非搞得大白于全天下不可，张杰瑞到时候也只能以死谢罪了。

正高兴着呢，手机又一次不安分的响起，低头瞅了眼，天呢，刚才的号码，这次是陈雯。

挂掉就代表心虚，接了容易露马脚，走开同样不合适，心想在老革命面前不能露怯，张杰瑞故意寒碜了他一句，又来电话了，还听不？

老俞头鄙夷了一声，迈着步子去诊室门口等着，张杰瑞紧张的心情终于放缓，这次变得小心翼翼，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远远打量拐角处会不会闪出熟悉的身影。

电话啊，让两个人之间，忒近了。近得让你喘不过气来，让你躲无可躲。

陈雯在电话里说，她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让蜘蛛捎来一件东西，寄托了她对情郎无尽的思念。

本来就挺紧张，张杰瑞身上突然一阵发冷，小雯你搞什么，哪来的蜘蛛，你是紫霞仙子呢，大话西游看多了吧？

“我真的很想你，吃饭的时候在想，睡觉的时候在想，每日每夜都在想，就连拍戏的时候，脑子里也全都是你。”

“我晕，你拍得莫不是琼瑶剧？听着台词有点像。”

“坏了你，人家是说真心话。”

“知道了，以后千万别乱打电话！”

陈雯突然不说话了，像是有些委屈，不打电话怎么找你？

张杰瑞紧张的看看左右，确信老俞头没跟过来，他知道和陈雯之间还没法立刻结束，如果想让陈雯离开自己，那除非等她自己找到下一份恋情。

没办法，张杰瑞总是心太软，所以他不会像郑财神和钱多那样，变成一个十足的恶棍，至少在感情上是。

“这样，小雯你听着，如果你想我了，就给我发短信。记住了，只能发广告短信，最好是骗人的或者卖药的，绝对不能署名，什么名都不要署，最后一个标点用两个句号，我就知道是你发的，然后抽出空就给你回，好不好？”

“用三个句号好不好？”

“那就是个标记，用那么多干什么？”

“三个句号，就代表了我爱你。”

再次晕倒……成，爱怎么着随你。

“哥，我上次在咱那里拍的电影，很快就要在电视上播出了。”

陈雯的声音里带着兴奋，很愿意把他的好消息和爱着的人分享。张杰瑞也为她高兴，这是她最初的愿望，也是她梦想起飞的地方。

“小雯加油，不管角色好坏，也别计较戏份多少，认真去演，我看好你。”

“嗯，你放心吧，我很努力的，黄导也很关照我，这部戏里都是大腕，我想这可能是我出头的机会。”

张杰瑞又鼓励几句，他确实看好陈雯的前景，人长得漂亮，身材又好，演技也是刚刚的。要不怎能骗过柳芒将他整垮，又怎会忽悠张杰瑞心甘情愿上了钩，可以说只要是她想得到的，那就会千方百计的去实现，张杰瑞无比确信这一点。

陈雯说她的戏快要到了，该去做准备。张杰瑞突然想到一件事，开口叫住了她，刚才拨过去电话的是我姐，你跟她说什么了？

陈雯笑道：“你想知道吗？”

“废话，你不是急着拍戏吗，赶紧说，别耽误了！”

陈雯憋了十几秒，把张杰瑞担心的够呛，继而嬉笑道：“放心吧你，咱可是聪明绝顶，我一听到是个女声就知道不大对，连忙把电话交给剧组一个朋友。他是个男的，咋呼了几句对方没反应，就骂骂咧咧挂了，绝对没有破绽。”

还别说，反应挺快，真是有那么点小聪明，张杰瑞夸了两句挂机，一抬头正看到一家人从远处走过来，照例是老妈和姐姐搀扶馨儿，老俞头一向喜欢走在最前面耀武扬威，这会居然缩在后面保驾护航。

张杰瑞紧跑几步迎上前去，问这问那表示着关心。

其实他确实也很关心，自家的媳妇，自己的儿子，呃……或者女儿，能不关心吗？

看了眼俞曼丽，特后悔刚才在电梯里马屁拍得有点早，早知道电话里说得天衣无缝，那么做就有点画蛇添足了。

第141章、约定

　这个世界说大不大，即便是两个彼此陌生的人，也可能有擦肩而过的时候，只是他们同样的不经意罢了。

那天晚上陪客户吃饭，出门时恰好遇到同样醉醺醺的周媚，扶着酒店门口的大狮子，不期而遇的两个人有了后面的交谈。

也许是因为彼此过于熟悉，他们之间没有过多的客套话，也还是像以前一样，张杰瑞叫她小媚，周媚则称呼他杰瑞。

谈到最近的状况，周媚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没想到板上钉钉的事情，你居然也能撼动。不过这未必是好事，有人高兴就会有人难过，还是那句话，咱不过是个打工仔，打击敌人的同时还要注意保护自己。

张杰瑞知道她的意思，网上的舆论攻势取得效果，上次的招标结果被省调查组否定，体育场那块地再次出现松动，鹿死谁手还不好说。这多半是张杰瑞搞出来的，搁在别的场合打死也不会承认，但眼前面对的是周媚，张杰瑞一笑带过，就当是默认了。

张杰瑞乐于接受周媚的提议，他也深深明白保护自己保护家人的重要性，但事情就是如此，只要是做出来的事实，即便你不承认，也总会有人归在你的头上，想逃也逃不了。

张杰瑞的大手拍在石狮子嘴中的圆球上，圆球碰撞牙齿发出阵阵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寂寥，勾起了他们之间的一些美好回忆。还是怀念以前的时候，有周媚在一旁出谋划策，张杰瑞的脑子几乎不怎么需要动，想想都觉得舒坦。

周媚也深有同感，那时候她可以天马行空般的想象，任何主意都会口无遮拦的说出来，至于会不会使用，有人自会拿主意。而如今却少了那份从容，什么事情都要小心思量，与之相比恰恰是少了给她把关的张杰瑞，依赖惯了突然解放出来，做事情难免会有些瞻前顾后。

自从上次重新见到，张杰瑞就没打算说服周媚回来，虽然他很想那个样子，但是他知道周媚的个性。虽说很多时候过于自我，一心想着自己的利益，但她至少有气节，好马不吃回头草，她是没那么容易屈服的。

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时候，周媚同样不会试图说服张杰瑞，那样只会徒劳无功，反而伤了两人的交情。因为她更加明白对方的坚持，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地位，只是坚持，没有任何杂质的坚持。

张杰瑞最近的表现让周媚刮目相看，以前相处时张杰瑞处处懒散，很多时候连班都不上，开会时讲话稿是别人代写，几乎所有的坏主意均是出自周媚之手。而现在呢，从倒打一耙用毒品阴了林美合，到发动网络上的舆论攻势力挽狂澜，一个又一个的大动作让人目不暇接，原来他是深藏不露，想表演出大智若愚的效果，实际上那是有几把刷子的。

张杰瑞轻笑了几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好心提醒道：“虎子的事情摆在那里，我不在你身边，一切都要小心行事。”

这是一副大哥哥的做派，张杰瑞是打心眼里担心周媚。而对周媚来说，虎子的死确实触动过她，不过很快就想通了，每个人都有他存在的价值，等到这份价值消失了的时候，那就同样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如果周媚处在林美合的位置，她可能也会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毕竟只有把安危紧紧握在自己的手里，那才是真正安全的。

“谢谢关心，不过以咱的智商，自保是不成问题的。”

张杰瑞基本认同这个观点，周媚的综合素质远高于林美合，即便有一天翻了脸，那林美合也是处在劣势的。如果说林美合有什么优点，一个是懂得舍身成仁，可以用身体获得更多的帮助，另一个就有手里可供支配的资源更多，这是周媚不可比拟的。

当然这可能是张杰瑞杞人忧天，人家现在还是一伙的，而且严格说起来是你的敌人，再说下去有离间的嫌疑，只得适时闭嘴。

周媚并不介意，她明白张杰瑞是对她好，他们今天各为其主，但私下里还当对方是朋友，这是很难得的，也是极难做到的。

周媚今晚喝了不少的酒，说了会话有些累，整个人靠在石狮子的身上，手里把玩着她的红框眼睛，月光挥洒在她的身上，发梢间隐约着白皙的脸庞，很美。

现在时间不早，这地方又人多眼杂，两人也不方便谈得太多，万一要是被什么人看到，添油加醋的说道一番，无论是谁在公司里都不好说清楚。

张杰瑞故意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工作要做，但也不能太辛苦。

周媚笑道：“谢谢关心，那块地的拍卖很快开始，到时候再见，加油哦！”

张杰瑞学着她的样子，也把手举在半空中握了握拳头，加油！

周媚所说的拍卖就在眼前，和第一次不同，不再搞得那么繁琐，具体的拆迁设计和以后的用途都已经有明确规定，各家公司在保证建筑质量的前提下，通过公开喊价的方式来竞争，最后出价最高的一方获得土地开发权。如此一来就显得公平了许多，省里的调查小组将参与进来，全称监督整个拍卖过程。

体育场还是拆了，那些群情激昂的网民没有得偿所愿，这在意料之内。主意是市里开会通过的，宁愿弥补错误，也绝不会承认错误。最后受益的可能是巨能，他们达到了目的，那就是把美合拉下马，在这个事件上重新洗牌。但最终能不能心想事成，现在都还是个未知数，在残酷的竞价中，他们能不能获胜是一个问题，付出多大的代价是另一个问题，开发完成后的具体收益还是个问题。

张杰瑞最后又一次好心提醒了一句，事事小心，有什么问题一定告诉我，咱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周媚笑着摆了摆手，林总之于我，就想郑总对你一样，那也是有知遇之恩的，我们非常团结，你要小心了！

张杰瑞咳嗽了一声，想了想把话又生生咽了回去。周媚还是在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知道你的弱点在哪里，放心吧，我从小就是个孤儿，知道家庭对一个人的可贵，所有我会有自己的底线，咱们的争斗只限于工作，其他的一概不考虑。

张杰瑞愉快的和她击掌，做下了这个约定，他不会伤害周媚，周媚也不要伤害他的家人，公开的进行一场决斗，只为了事业。

第142章、决战前奏

　作为两个死对头的代言人，张杰瑞和周媚必定要有一番交锋，但没想到的是，来得如此之快。

省调查组做出了决定，将对清洲市的部分土地公开拍卖，总计有十多个地块。但是明眼人都清楚，其中很多地是拿来凑数的，借以迷惑广大群众的视线，真正能够吸引人眼球，能让各方大鳄趋之若鹜的，只有编号QZ1252880的土地，也就是青云河体育场拆迁后的那块。

招标改为拍卖，某种意义上的公开，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改变，猫腻不能说没有，但至少看起来是公平的，咱比的是银子，谁出的价高就是谁的，听起来无比简单。

但实际上却复杂的多，出价的过程同样是一场心理战，有的时候人就是奇怪，即便自己得不到，也想着让得到的一方多付出一些代价。

而这个度的掌握，难，不是一般的难。

张杰瑞事先是请示过郑财神的，咱最好定一个上限，如果开发后的利润低于一定份额，那就没有拿地的必要了，毕竟公司现在比较困难，没必要和林美合掐得你死我活。

通过对地块价值的评估，并参考周围的地价，经过仔细的计算，这块地的合理价位应该在1。5个亿左右。如果以这个价格拿下来，后期的操作空间很大，利润应该是比较丰厚的。

郑财神也认可了这个出价，但同时表露出势在必得的架势，如果1。5亿拿不下，那就再加五千万又何妨，放心去做吧，我在假日酒店摆好庆功宴，拍卖结束后一起庆祝一下。

既然老总放出话来，张杰瑞照办就是，作为今天巨能一方的代表，担负着举牌喊价的重任。实际上他举着的不是牌子，而是白花花的人民币，更是巨能未来一段时间的希望。

而周媚差不多是相同的心态，如果说里面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她和林美合事先商量好的对策，她们同样做了充足的准备，绝不会轻易认输。

进场时两人相对一笑，张杰瑞做了个自信的手势，有种的放马过来，今天鹿死谁手在此一搏。周媚伸手做了回应，对不起了，待会输了不准哭。

拍卖选在了清洲市最大的拍卖行，各大公司齐集此处，百余个位置座无虚席，好一片热闹景象。有的人眉头紧锁，显然是有所图，还有的人眉开眼笑，想来是看热闹的。张杰瑞带着大刘和高胖子一行人坐在了中间位置，牌子是18号，这是他们事先找人挑过的，相当吉利。

为了体现公平，不但整个过程在市电视台直播，连拍卖师也是从外面请来的，一出场就很会调节现场气氛，几个笑话把很多人逗乐，大伙精神亢奋了，待会出价时理智就少了些，东西容易卖出好价钱。

先从几个不起眼的地块开始，有的是因为太小，有的过于偏僻，但只要定价不是太离谱，那还是不乏买主的。下面加入竞争的公司越来越多，其中洼里的一块地就先后喊价二十余次，热闹程度可见一斑。

随着形势发展，一些大公司渐渐投入其中，张杰瑞奉行着定好的策略，只要是美合公司喊价的，他们都要参与争夺，目的就是全面打压美合，最好让她们一无所获。

林美合虽然就在附近，却并未出现在拍卖现场，于是周媚今天唱的是主角，几次举牌也都是有的放矢，只要价格超出她预定的范围，每次都是乖乖放弃等下一次机会。

因为两大公司的加入，使得价格节节攀升，一些地皮被炒到了实际价值的一倍还多。众人愤愤不平地看着双方，脸上的恼怒越来越明显，但也只得老老实实把牌子放下，看着两位江湖大佬你争我夺的上演好戏。

拍卖师激昂的声音在现场不停回响，牌子在一起一落间晃动，张杰瑞越想越不对劲，他们已经拍得了两块地，如果这样一直持续下去，几乎所有的土地都要被巨能高价吃进，能不能短期内筹集这笔资金暂借不说，到手后多久才能腾出手来开发也是个问题。

正所谓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不是谁都可以决战千里之外，老总的命令也不能一成不变的执行，和高胖子交换了一下意见，张杰瑞果断决定放弃。

所以当周媚为动物园附近编号QZ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