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红颜-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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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娜看了眼瘦弱的李汤姆，不由得叹了口气，吩咐苏青青，去帮忙下去把杰瑞的哥们叫上来，咱们可扶不动他。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苏青青气喘吁吁的跑下楼，拉开车门问耗子，你是小王吧？耗子当时就恼了，你才是小王八，大半夜的你骂人玩是不？信不信我抽你？

苏青青从未见别人对她这么凶，拉开架势狮吼功还没来的及使，见耗子的马步扎得坚实无比，一看就是此道中人，忙弱了口气问，你不是杰瑞朋友吗，不姓王？

耗子回答，老子姓荣。

苏青青白了他一眼，原来你就是小荣啊，没敢发作，轻轻说了句，杰瑞喝醉了，上去帮忙扶下来。

据耗子和石头一致回忆，苏青青当时的语气，温柔极了。

第四十章、纯属意外

　坐着石头的二手奥拓，晕晕沉沉来到一个寂静的地方，敞开车门的那一刻，感觉脑袋被风吹醒了一些。张杰瑞扶着车门挪下来，晃晃悠悠向前走了几步，回头向着两人大喊，有没有搞错，荒郊野外的，上哪去找你的姑娘？

石头还是端坐在驾驶座上，扭了扭他的胖脑袋，说耗子就是鬼迷了心窍，这么多年都是个红尘浪子，冷不丁就成丫的痴情男儿了。先是陈雯，然后是打渔姑娘，你说你就见人家一面，发得什么情啊，早晚把我们俩折腾死算了。

耗子跳下车，头也不回的向前走，你们就当老子从良了，总行了吧？

背后的石头和张杰瑞面面相觑，得，跟着他走吧，大半夜的不安全，要是猛地蹿出一只野狗，别把耗子那王八蛋吓痿了。

三个人绕着青云河走了很远，河边大多数地方都是泥地，耗子还算脚步轻松，石头拖着大躯体直哼哼，张杰瑞走得是弧线，酒还没醒。

老远遇到一艘船，耗子就扯着嗓子喊，停一下，靠边来，是打渔的姑娘吗？我是前几天跳河的那个人。不是也过来一下，找您打听点事。

石头小声嘀咕着，不是挺保密吗，怎么现在对着谁都喊。张杰瑞在后面走得不耐烦了，吼道：“闭嘴，耗子你个傻鸟，你这么喊能行吗，谁敢过来？”

耗子回过头，一脸的茫然，那你说咋办？

“这些人都是半夜偷鱼的，本来就做贼心虚，你不喊还好，喊了他肯定跑。”

耗子有些沮丧，蹲在地上喘粗气，夜里面两只眼睛很明亮。张杰瑞分了他一根烟，连按几下打火机点着了，转身招呼石头快一点。

“你们只是一面之缘，其实那天晚上不管是谁，打渔姑娘可能都会救。所以，你也不用太……”

耗子伸手打断了张杰瑞的话，自嘲般的笑着，摸起石块使劲扔进河里，发出噗通的声响，月光下荡起层层涟漪。

“我已经错过了很多，这一次，希望能够把握住。”

或许耗子是想起那些被他伤害过的女孩，总以为自己风流倜傥潇洒迷人，把一切美色真情都当作理所当然的东西。经过和陈雯的事情后方才明白，世上本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所有的真情都需要珍惜。而打渔姑娘恰好在这个时刻出现，并深深烙印在耗子的心里。

石头终于拖着蹒跚的脚步挪动过来，看看周围也没有可以坐的地方，他那个胖身躯又实在蹲不下，索性一屁股瘫在地上，让他那条引以为豪的李威斯牛仔裤和大地来了次亲密接触。

张杰瑞拍拍耗子的肩膀，既然你决定了，作为哥们肯定支持你，只要你想来，我和石头都陪着你一起。是吧，石头？

石头大气还没喘匀，只知道一个劲点头。耗子休息差不多了，道了声谢谢，起身又向桥头处走去。张杰瑞不得不跟着一起，脚步是虚无一些，但速度并不算慢。只是苦了石头，哼哧哼哧老半天爬起身来，在后面大喊，停停……你们俩王八蛋，等等我，谁说这里有野狗的，咬JB不？唉，等等我……

风景有时候并不会变化，但是在不同的角度，在不同的时间，和不同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却总会有不同的感受。

矗立在桥上，三人抽着烟看月亮，看星星，看平静的河水。不知谁冒出来一句，当年上学的时候，咱们也在晚上来过这里吧。

三个人的回忆都倒回去好远，张杰瑞越想眉头越凝重，曾经的往事历历在目。石头还在寻思，说好像就是在这座桥上，也是陪一个失恋的傻比。

张杰瑞踢了他一脚，醉酒后重心没掌握好，摔在桥栏杆上本能摸了一把，这才勉强重新站好。

石头大悟道：“原来是你，当时那姑娘叫什么来着，长得跟你现在媳妇差不多，身材面貌都有些像，后来找不到了是吧，最近有消息吗？”

张杰瑞没理他，后来发生故事的时候耗子和石头都不在身边，他只是凝望着天空，一直看向很远很远，心里头默默想着，木木，你在天堂还好吗？……放心，我会帮你照顾好妹妹的，火火今年高考，她成绩很好，一定可以考一所理想的大学。就算……就算她考不上，我也会花钱送她去国外留学，她一定会很有出息，一定会嫁个如意郎君，一辈子都会快快乐乐……

看张杰瑞的神情不太对，耗子和石头都不再说话，闷着头吧唧着香烟。张杰瑞倒是洒脱的很，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每个人都要继续生活，或是贫穷或是富贵，或是卑微或是骄傲，只要开心地去过每一天，尽自己所能就好。

“你们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对着那个方向，对，就是灯塔的方向，一起大喊……”

石头撇撇嘴，扶着桥栏杆突起的狮子头，“现在想想有点傻，咱喊着什么来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当时就差拜把子结拜兄弟了。”

耗子也跟着说：“毕业后石头回了老家，整了大半年的地球。杰瑞混进公告公司，装模作样搞起设计。我因为和父母质气去了省城，零零散散的什么都干。那时候手机还很稀罕，咱们一度连对方在哪都不知道，想想那时候的话，都觉得幼稚，青春年少放的狗屁！”

张杰瑞一把拽下他嘴里的烟头，用力扔进河里，少扯淡，我当时可是认真的。石头随之附和，你才是放狗屁，本尊也是认真的，两人把耗子又一次孤立。

耗子抹抹嘴，操，说实话就是吃亏，你们俩就装吧！不过现在好了，咱们就相当于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以后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谁要是有违此誓，我耗子以身相许……

呃？？

“就是以身相搏、同归于尽的意思。”

石头呸了一声，瞧你这语文学的，和你做哥们我都觉得丢的慌。张杰瑞扭过脸去，那谁啊，我怎么不认识？

耗子作势要打，然后嘿嘿笑着向前跑了几步，突然就爬到桥边的栏杆上，身子站得笔直，抬头仰望星空。

张杰瑞和石头见状大惊，耗子，你有完没完，不会又要跳河自杀吧？

张杰瑞拉住他左腿，石头拉住他右腿，耗子站在上面张开双臂，冷笑道，你们才自杀，站在这里风景独好，我只是重温一下那晚的感觉，就是这里，没错，我就是在这里掉下去的。

“什么这里那里，你不会真想跳吧？这玩意不好玩，你可千万别上了瘾。”

“滚球的，人不能两次进入同一条河流，我耗子也不会两次都从同一个地方跳。放开我，我数一二三，谁不放我跟他拼命。”

两人醒悟过来，一切都是好好的，耗子是绝不会跳河的，耗子才刚数到一，张杰瑞松开他的左腿，石头松开他的右腿。

突然同时失去两个支撑，双臂高举没有准备的耗子一个站立不稳滑了下去，头下脚上的扎进河里。

……

“耗子应该没事吧？他会游泳的。”

“可是，他是头朝下进去的，不知道摔晕了没有。另外……他说就是上次跳河的地方，下面有渔网。”

桥上两人面面相觑，石头哆哆嗦嗦地说，你别看我，我不会游泳的。

张杰瑞苦着脸，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连鞋子都来不及脱，迈上栏杆就要往下跳！

第四十一章、鼓针

　月光无耻的洒在大地上，满天的星斗挤眉弄眼的看热闹，一个死胖子在桥上扯着嗓子喊救命，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尤为凄厉，不时还有回声传过来，救命啊……

河中一个人拖着另一个人，速度远不如乌龟或者王八，扑腾扑腾挣扎着向岸边靠拢。

秋天早已悄悄的来到，树叶落了一小半，风儿有些流氓的到处乱钻。晚上的河水已是冰冷。最可恶的是，这里是远近百里内最宽广的河流，流经城市的时候被人为拓展的很宽，以至于有了青云湖的美称，最广处据说是五里多。

曾经以为这很美，把她誉为清洲市的母亲河，把她看作城市最美的风景带。但是今晚，他们不得不进行生与死的挣扎，而河流啊，你为什么那么宽，哪个王八蛋挖的？

耗子上次落水还遇到位打渔姑娘，这一次就没那个好运气，刚才耗子的咋呼把偷鱼的都吓跑了，别提姑娘了，这会连个驾船的猛男都没有。

等到两人上岸的时候，东方已经破晓，看起来像是个好天气。张杰瑞浑身都在哆嗦，两条腿已经全部抽筋。耗子好不到哪去，苦声道：“你不会游泳呢？……本来还轻快点，多了你这个累赘，险些挂了！”

“咋不会？先拍晕了，晕完了又抽筋……”

一旁等候的石头都傻了，你们俩到底谁救的谁啊？

张杰瑞有苦说不出，游泳那是会点的，问题是没考虑到落水时的巨大冲击力。一开始看耗子头朝下很担心，掉下时方才发现头朝上同样不舒服，下面某个部位差点被拍残了，到现在还隐隐作痛，不知会不会影响生儿子。

落水后好不容易把头露出来，却发现一身的衣服游起来很是费劲，西装倒是容易脱，最可恶的是那双皮鞋，一点都没有鸭噗的作用，谁他妈把鞋带系得这么紧。那状态别提救人了，能自己活下来就不错。好在耗子多了上次落水的经验，很快扶着桥墩稳定住，在水里扒了个精光，头上还顶着几根水草和淤泥，活像电影里看到的小兵张嘎，成人版滴。

两人挣扎着向岸边游去，每划动一下都是吃奶的力气，要不是彼此的鼓励支持，他们好几次都想过放弃，好在还有旁边的桥墩可以扶着喘息一会，目的地到达的时候，足足耗费了一个多时辰。

医院，又是医院，耗子属于二进宫，张杰瑞嘛，今年的第二次。虽然不用住院，但是挂点滴补充能量还是需要的，两人裹在病床上的被子里，石头忙着回去找衣服，张杰瑞叫住他，就你那衣服还是别拿来了，不是没洗干净，就是宽大的像袍子一样。

耗子紧挨着躺在另一个病床上，一丝不挂的身子隐藏在被子里，手背上扎着针，看到石头的迷茫样，气得猛一拍，结果鼓针了，针头刺过皮肤从另一个部位又伸了出来，嗷嗷叫着喊护士，护士……

张杰瑞替他说了想说的话，石头，别回去拿了，医院门口就有家班尼路，虽然高档不哪去，我们兄弟俩就不挑了，也绝不会嫌弃，一人一身，赶紧的！

打发走石头，张杰瑞看着耗子直想笑，让你小子狂，还扯什么名人名言，说人不会两次掉进同一条河流，操，不幸应验了吧。

耗子伸腿想踢他，就是有点够不着，伸得太过就有些露点，张嘴露出鼠牙，挥着空闲的那只手，做了几个淫荡的姿势。本来没事的，谁让你们俩扶了一半又放开，你们放就放吧，那也得悠着点。幸亏老子会水，八岁就能憋气一分钟，九岁就可以横穿家后面的河，十岁就敢越过河偷了西瓜再游回来……

张杰瑞鄙视了他一下，顺着说道：“十二岁就跑去少年宫学游泳，借机在女生面前臭显摆。十五岁时做贼心虚太紧张，结果因为游速太快和前面的美女发生追尾。十八岁时在学校游泳馆和对面游来的女生相撞，那女生当即休克被施以人工呼吸。是这些吧？你他妈的都说了无数遍了。”

“唉，杰瑞，就你那狗刨，怎么还想着救我？”

没良心的东西，张杰瑞暗自鄙视之，不冷不热的回道：“那桥上有监控录像，我怕万一你挂了，别人会以为我和石头合谋害了你，到时候有嘴也说不清楚。”

耗子被他噎得一时没反应过来，旋即怒道：“你就不能说点假话，就说舍不得我走，就说咱们兄弟情深，也让我感受点春天般的温暖。”

“屁，还春天呢，马上就到冬天了，石头那懒虫估计该冬眠了，你想挂就趁早，没空理你。”

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耗子瞎念叨着，突然转头一看，贼笑着跟张杰瑞说，看那位美女，小屁股蛋翘的，啧啧，真是极品啊！

张杰瑞伸头望去，那美女也转过头来，长发飘飘黑白相间的围巾倾泻而下。耗子本来色迷迷的眼神像撞到墙上一般的撤了回来，手上一哆嗦又鼓了针，划破好大一块皮，鲜血都流了出来。

张杰瑞狂笑不止，他妈的死耗子，连男女都分不清了。

耗子懊悔不已，呲牙咧嘴的小样，任由护士又一次给他把针扎上。结果还扎呲了，那护士有些不耐烦的说，老实一些，再这样就不管了。

那美女，呃不，是那位帅哥，反倒是没啥意见，迈着小碎步走到耗子床前，这位帅哥好眼光，谢谢你的夸奖，我叫亭亭，这是我的名片，做室内设计的，有空多联系。

张杰瑞强忍了好一会，直到那位帅哥加美女的统一体离开后，才又一次爆笑。耗子，有空多联系哈，要是打渔姑娘找不到，那就和这位帅哥凑合凑合，人嘛，不就是一辈子，和谁过都是过。

“你给我闭嘴！”

耗子大喝一声，整个注射室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少人投过好奇的目光。怒吼声过了十多秒，居然有了回声，又像是耗子的尾音，只听他哀嚎道，妈的，又鼓了。

第四十二章、可可密会馨儿

　只挂了一瓶针水，张杰瑞便想拔了针头溜掉，身上穿着石头给他新买的衣服，上身是灰色的，下身啊……还是灰色的，而且还有点紧，对着镜子一看，如果头上多一顶鞋子样的帽子，那就活像动画片里的灰太郎。

张杰瑞问，外套呢？石头答道，这么热的天你穿外套干嘛，有衬衣就不错了。

抠死你算了，张杰瑞再看耗子，白色的衬衫，白色的裤子，同样的又紧又小，如果顶上插两只羊角，那就是标准的喜洋洋。

两队相互打量着，一起痛骂道：“石头你个王八蛋，玩我们呢？”

石头很委屈，我囊中羞涩，就这两件便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张杰瑞离开治疗室去外面走走，留下继续打针的耗子，和刚出完血心疼不已的石头。

石头问，哪去，你不吃早饭了？

“不想吃！”

“不吃你也把钱留下，我没钱请耗子吃饭了。”

耗子一点都没领情，揶揄道：“抠门样，不就是让你出次血吗，给我们俩整了套情侣装。”

“屁情侣装，那是喜洋洋和灰太郎，两个死对头，有空多看看动画片，别显得自己太无知！”

耗子咬咬牙，因为害怕再次鼓针，这次忍住了没反驳。张杰瑞想起来就笑，耗子刚才第三次鼓针后，实在不好意思麻烦护士小姐了，最后还是张杰瑞说，凑过来，老子给你扎，不就是静脉针吗，没吃过猪肉，我总还见过猪跑，过来，猪！

耗子犹豫了一下，想起来张杰瑞媳妇就是护士，可能还真偷学了几招，于是裹着被子扯着针管凑过来。我们可以想像张杰瑞初学扎针的生涩，还要考虑到他只有一只手可以自由活动，也就是铁骨铮铮的耗子，换作别人早当场扎晕过去。

张杰瑞拿过正在晾着的钱包，还有它旁边一张湿漉漉的人民币，河水泡过的，拿去吧，别让人以为是假的。

石头连这都没放过，拿起来煞有其事的看看中间的金线是否清晰可见。张杰瑞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