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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笑红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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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杰瑞满口答应，国税局长是个很妖孽的中年女人，属于巨能公司重点维持的一个关系，只要拿出一部分好处，张杰瑞办成事情易如反掌。
时刻小心两边的情绪，每个字都要字字斟酌，一通电话打完，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张杰瑞浑身是汗，比做俯卧撑还要累得多。
馨儿见半天没动静，问怎么了？张杰瑞不好意思的说，趴窝了。
晕死，我的Littlebrother容易吗，一会老板过来恐吓，一会红颜知己让它为难，另一边还有个妞嗷嗷待哺，这会的无法起立纯粹是因为反复死机重启，最终能源不足出现故障。
馨儿装腔作势的嘤嘤哭几声，扯着张杰瑞下面问，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上小嘴。
……
今天永佳房地产公司将按计划拆迁一部分居民小区，张杰瑞为此下足了功夫，背地里把那些拒绝拆迁的住户组织起来，有人在中间穿针引线，要统一指挥统一行动，争取为原住户讨得最大限度的利益。
话说得好听，其实全是借口，无论是现在的开发公司，还是隐藏在背后的巨能集团，对老百姓利益并不关心。他们信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想的是怎么在这块地皮上生财。不同的是一伙是既得利益者，另一伙是企图捣乱破坏的。
张杰瑞早饭过后向建筑工地进发，在苏果超市前停了车，去旁边的俄罗斯商品店买了架军用望远镜，然后换乘一辆出租车，直奔拆迁现场对面不远处的粮油宾馆，花钱开了间位置很好的房间。
要了些水果点心和饮料，张杰瑞端坐在宾馆阳台上张望，此处视野开阔正对拆迁现场，加上手机和望远镜，他可以轻松观察到现场情势的变化，并及时做出调整。
根据事先的安排，小六的人混杂在人群里，大约有三四十个，负责起哄挑衅之类的活，如果现场发生冲突，那他们就主动出手，务必起到推波助澜，将事件进一步升级的作用。大刘带着一帮媒体记者就住在几百米外的利华宾馆，昨晚洗脚洗头的估计没少折腾，这会是马不离鞍、剑不离手，随时准备现场采访。
这事情干得地道吗？光明正大吗？
当然不，但如果你说邪恶，那也未必。
对老百姓来说，经过一番开发商之间的勾心斗角，事件难免会炒得甚嚣尘上，搞得路人皆知了，最后多少会提高点待遇，这倒是很实惠的。
张杰瑞身处其中，虽然对这种事情并不感兴趣，但是没办法，在其位谋其职，他不得不左右周旋地帮助公司获益。
今天的拆迁公司是对方雇用的，这让张杰瑞感觉无比轻松，和政府对着干是不理智的，但如果只是对付一家公司，以他的关系网，以及身后巨能集团的支持，几乎是有恃无恐。
抬起手里的望远镜，张杰瑞看到一些好玩的东西，拆迁现场贴了很多标语，其中有一些直白到无耻的地步，比如“谁先走，谁受益，谁后走，谁吃亏”，再比如“不要怀有任何侥幸”。
我靠，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恐吓，张杰瑞那一瞬间感觉完全不同，自己仿佛就是正义的化身。搞，今天一定要好好搞，让龟儿子拆不成。
朝着左面一看，一面墙上挂着个牌子，上面的话更让人气愤，“要让先走的人得奖，不让后走的人沾光。要让闹丧的人后悔，不让善良的人上当。”
这都是些什么混蛋逻辑，地是自己的地，房子是自家的房子，凭什么你说拆就拆，别说是硬性规定赔多少，即便你出一千亿，老子不愿意卖，难道就是不合法的不成？
荒唐，钉子户压根就是不应该存在的词汇，买卖是双方的，你情我愿才可以，别动不动扣大帽子！
张杰瑞吞了个剥好的荔枝，突然狠砸一下大腿。晕，我是哪伙的？我应该是邪恶的那一方，干得尽是丧尽天良的勾当，只是今天客串一把，阻止一场丑恶的演出，让坏人少得逞一次，怎么就感觉高尚起来了，浅薄，浅薄啊！
张杰瑞看着时候尚早，这会闲着也是闲着，晃动着望远镜四处找美女看，这玩意真不错，大老远光明正大的偷窥。突然间，坐在椅子上的张杰瑞猛烈摇晃一下，嘴里含着的一块荔枝直接吐了出来。妈的，这是谁想出来的，太强悍了吧！
在拆迁现场的右边，在两棵树中间架起的牌子上，张杰瑞看到有史以来他见过的最牛标语，山寨版的八荣八耻。
以通情达理为荣，以胡搅蛮缠为耻。
以合法补偿为荣，以漫天要价为耻。
以第一奖励为荣，以丧失奖励为耻。
以签约交房为荣，以上访强拆为耻。
牛，确实牛，标语的创作者应该是有几把刷子的文人，至少比石头那厮强点吧！不过聪明没用到正地方，搞这些东西除了让人讨厌，还能有什么作用。有种他把名字署出来，想问候他全家的估计不在少数。
手机响了，是小六的手下青皮，说拆迁来的人太少，几辆机械都被堵在外面，看目前的情况，他们早早认了怂，今天这架多半打不起来了。
遇到个窝囊的对手，也实在让人郁闷，张杰瑞告诉青皮，一定不要粗心大意，大伙把场子看好了，吃饭也要轮流吃，时刻提防对方的变化。
张杰瑞又跟大刘说了声，带记者朋友们去现场拍个照，重点拍一些有意思的标语，整理一下发在网上，注意取一个震撼点的名字，比如史上最牛的拆迁标语，或者开发商的拆迁宣言之类。就那么个意思，找石头商量一下，在各大网站都发发，他干这事在行。
张杰瑞想了想不大对，拿起电话又打给大刘，小心隐藏自己，拍照的工作让别人领着去！
一整天都很平静，对方像是在虚张声势，标语是贴了很多，可连个像样的人都没出现，老百姓白白等候了一天，本来准备的强行抵抗，只好留着劲等明天再说。
记者们早就不耐烦了，中午时候就嚷嚷着出去玩，张杰瑞让大刘带他们在附近腐败，男的嫖赌女的购物，剩下的……呃，剩下的自由逛荡，随时保持电话联系，一有变动马上回来。青皮一帮子比他们敬业，撑到天快黑才散掉，说是去附近喝酒，留了两个兄弟盯着。
这一天时间算是白白浪费了，对手出人意料的不出招，张杰瑞琢磨到底有什么不对，难道后面有高人，已经事先知道我们要捣乱？
在屋子里走了十几个来回，想想你知道又如何，到时候不还是得面对现实，你什么时候拆，我就什么时候搅和，这么大个事情，不信你能瞒天过海。
张杰瑞没退房，但是人却回了家，吸取昨晚的教训，这次手机调了震动，就是天塌下来，也等老子那啥完再说。
小别胜新婚啊，小两口又一次掀起轰轰烈烈的造孩子运动。
而一场阴谋，正在上演……
第二十六章、阴差阳错
暖和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床上的懒虫明显有些疲倦，在另一个稍勤快点的懒虫不停催促下，终于艰难的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
天亮了，又是一个艳阳天。
唉，昨晚又一次运动太剧烈，一直折腾到下半夜才鸣金收兵。许是媳妇这趟去省城憋坏了，回来之后变得渴求无度。这种日子要是持续个把月，估计再精壮的汉子也能被掏空，改明个得让馨儿去她单位带点补药回来，男人嘛，就是要对自己好一点。
本来还想着赖会床，转头看到手机在书桌上静静躺着，脑子转了小半圈，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张杰瑞恍然大悟，连鞋子都顾不得穿，赤着脚就扑了上去，下床的时候险些摔倒，扑腾好几下才伏在书桌沿上。
手机里显示未接电话的数目是十八个，天呢，都是些什么人打的，平时最讨厌骚扰电话，现在却希望最好全部都是。
但是事与愿违，张杰瑞的眼睛越瞪越大，十八个电话啊，除了一个是哥们耗子的，其余全部来自小六。
小六的兄弟正在帮自己看场子，他昨晚打电话不会有其他事。难道……难道拆迁现场出事了？
张杰瑞不敢想象后果，此前从调查到实施，做了不少的努力，老总一直非常重视。如果半夜让人家偷袭了，那得丢多大的脸啊，又将如何向郑财神交代？要知道自从进入巨能以来，张杰瑞还没有干过这么蠢的事情。
转念一想，那么大一块地，也不可能一夜间夷为平地，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再说原来住户在自己人的煽动下颇为团结，到昨天还一个都没搬，他想拆也没人答应啊！
张杰瑞心脏猛跳个不停，电话里小六都怒了，“我说哥们，什么时候学会关键时刻掉链子了？这就好比已经把大美女推倒了，却发现自己没带作案工具，回家现取也来不及啊。说说，你整得什么事啊？”
张杰瑞无言以对，小六抱怨也是应该的，现在要紧的是知道情况，“六啊，现在怎么样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们找人封锁了现场，用比白天规模大三倍的施工队连夜拆迁，摆明了是想毕其功于一役，等到第二天我们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刀剑入库马放南山。”
“怎么可能？住户不是都没搬吗？”
“是没搬，所以他们挨家挨户的朝外撵人，紧接着机械轰隆隆就上了，不等里面的家具物品出来，直接一起铲平。”
“我操，这还是人吗？除了家具老百姓还有证件存折什么的，全给压在废墟里，他们的损失太惨重了。”
“别跟我装仁慈，你们搞房地产的有几个有良心的，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比流氓还流氓，在你们面前我感觉自己都快成好人了。昨晚发生的不过是强制拆迁，有点不同的是选在了晚上，没用停水停电，直接一次性解决。”
不理会小六的讽刺，他说得没错，张杰瑞颓然坐在床沿上，怎么会？完蛋了，这件事情是搞砸了。看来是太小瞧对方，虽然是个小公司，却已经学会了大公司的卑劣手段，并煞费苦心的避开张杰瑞一伙，来了次夜袭，让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小六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张杰瑞怒道：“我倒霉你开心是吧？没开手机是我的错，但你也不能坐视不理啊？”
小六笑得更大声，“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谁他妈说我不管，你去市医院看看，急诊科现在连走廊过道都加满了床，全是昨晚打架受伤的人，至少五六十吧。再到施工现场来，保管你大吃一惊，基本上一半是废墟，残垣断壁啊，烧毁的机械还冒着烟，极像伊拉克战争现场。”
“你说什么？你们把拆除机械烧了，还把人打得住院？”
张杰瑞如坐针毡，一边通着电话，一边开车向拆迁现场赶去。从小六牛逼哄哄的话语里，他了解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当对方开始行动，大肆驱赶民众时，留下探风的兄弟马上报告了小六。
小六在和和张杰瑞迟迟联系不上的情况下，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拆完啊，毅然带着百余名兄弟涌进现场。因为他是个搅局的害怕暴露目标，现场又极其的混乱，灯光时明时暗的看不清楚，压根没敢喊对付谁，一帮流氓混战在一起，不但把拆迁的赶跑，把挖掘机、推土机一并泼了汽油烧毁，顺带着还把一些老百姓当开发商打了，就连他们内部都发生了内讧，小头目青皮脑袋开了花，就属于被友军误伤。据医院方面透露，至少十余人受伤，好在伤得并不严重，其他人都是原住户赖在医院充数的，这是拒拆领导者故意安排的，为的是给对方施加强大的压力。
张杰瑞没法埋怨小六，如果论起责任，他甚至还要大一些，极其严重的失职行为。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不但是清洲市电视台和报纸的媒体朋友，就连省里和南方某大报的记者都来了，现场一片狼藉，有一大片民房被夷为平地，很多地方还冒着轻烟，不时能见到一滩鲜血洒在地上。
动静搞得太大了，张杰瑞暗自担心，正想着如何向郑财神交代，对方却主动先打了过来。
“郑总，我……”
“你什么你，结巴了？”
“对不起，事发突然，昨晚的事情没来得及请示你，都怪我自作主张。”
郑财神一阵大笑，“看不出你小子够狠的啊，这事办的漂亮，知道门户网站头条怎么报道的吗，史无前例的强制拆迁，开发商大打出手致五十余人受伤。他娘的，还是全天候跟踪报道，跟帖的网友一小时就破了万，位列当日热贴排行榜首位。”
“他们以为是拆迁的人打的？”
“废话，谁也不会想到老百姓打老百姓啊，这个黑锅得他们来背。而且这份量啊，恐怕这帮孙子承受不了。”
郑财神说得没错，这件事情的性质相当严重，而且强拆行为非常明显，不但将人暴力驱除，还毁坏百姓家中财产，最后造成几百人的械斗，开发商打伤五十余人后逃窜，愤怒的民众将他们遗留下的机械焚毁，并在第二天静坐示威，住户和同情他们的人加起来过千，要求政府出面严惩无耻开发商。
现在用不着请媒体了，他们纷纷闻风而动，天南的海北的汇集此处，不间断的报道现场情况。张杰瑞明白局势的不可收拾，好在负责收拾的不是自己，无意之间嫁祸给了对方，他撤出了所有的人，包括小六带领的众流氓，以及大刘那家伙。
在巨能公司总部里，郑财神给了张杰瑞一个熊抱，男人做事就应该如此，心狠手辣方能成就大事。张杰瑞闭着嘴没说话，极为罕见的深沉了一次，想想那些被打伤的健康生命，想想轰然倒塌的房屋，想想那些没来得及搬走的家具，谁的心都是肉长的，君子爱财还取之有道呢，他突然对这个行业产生强烈的反感，对一向尊敬的郑财神有了看法。
“怎么了，累了？昨晚一宿没睡？”
郑财神不解的看张杰瑞，还以为他为了公司的事情操劳所致。张杰瑞勉强一笑，我哪能一宿不睡，而且睡得比谁都香，睡之前的活动比谁都丰富。
“没事，郑总，看着百姓哭天抢地的，心里不是个滋味。”
郑财神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所以说你办的好吗，你对他们是有功劳的。想想那伙二流子货色，除了搞到地他们有什么？你能指望他们开发出好楼盘？他们能不坑骗老百姓？……当然，你可能觉得我也是一丘之貉，也没给百姓好处，也在抬高房价。但我老郑至少实实在在，做得都是大手笔，这么多年在清洲市开发了几十座楼盘，看看建筑质量，再看看现在的物业管理，那是有口皆碑，我哪一点亏待业主了？就算有不足的地方，和同行业的比比，那也相当过得去吧。”
张杰瑞点了点头，心里感觉好受了一些，抬头望着郑财神，“郑总，我明白行业的规则，大伙都是那样，天下乌鸦一般黑，你要是白了，别人还因为你得了白化病。也能够明白您的处境，商人无不以追求利润为目标，放心吧，我会努力为公司效劳的。只是，再有这种事情，还是让别人去做，我这人心太软，同情心容易泛滥。”
郑财神现在的样子像个长辈，扶着张杰瑞坐下，殷勤的给倒杯水，安慰道：“我同意你的要求，保证不让你参与任何危害百姓的活动，何况以我老郑的为人，也不太可能干那种勾当。”
“谢郑总！”
“不过，接下来还有件事情需要你去！”
“请郑总吩咐！”
“我估摸着，现在这么大的舆论压力，还可能有市政府的质问，以对方的实力多半这两天就撑不住了，随时都可能跑路。你派人给我盯紧点，一有消息就通知公安，务必一个都不放过。”
张杰瑞想了想，问：“他们没什么钱，现在已经要完蛋了，何必赶尽杀绝呢？”
“我不是要赶尽杀绝，只是想告诉他们，在清洲市，任何人都别想和我斗！”
刚才的友善模样一扫而空，郑财神说这句话的时候恶狠狠的，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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