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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少的美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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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眼神疯狂而炙热,带着她不能接受的色彩,这种色彩实在是太过绚丽,绚丽的让她移不开自己的视线。但是她知道这个男人自己必须望而却步,她不能爱,更爱不起,自己从来没有对他有过其余的想法,一直都是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他,去哪里谈爱或不爱。

可是这一刻,她以为他疯了,为了自己,他变成了一个疯子。

“你这是要做什么?”她低声嗔斥。

越是这样,她越是不能够和他在一起,谁知道冲冠一怒为红颜之后等着自己的是不是无尽的后悔,到时候他的后悔他的不甘心全数落在自己的身上,那该是有多么的不堪,她根本就受不了。

她要的不是这些,所以不管什么样,她都不能选择和他在一起,这个世道太混乱,必须步步为营。

“为了你,裴烟,为了你我心肝情愿放弃一切。”

“你疯了。”她轻启唇,在有些微微凉的夜里换换的吐出这句话,此时此刻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疯子,她真的是理解不了他这么做到底是图什么。

“是的,我疯了,就是被你逼疯的,你个蛊惑人心的妖精。”

他突然将她拦腰抱起,稳稳的走在木制的阶梯上,木制的楼梯因为一直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而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裴烟的心就这样的悬在半空中,好像在害怕这随时会坍塌的楼梯,可是真真正正在害怕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想起上次的擦枪走火,那缠慻疯狂的一夜,她深怕这次他一个冲动会做出一些什么。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越发和他牵扯不清。

他却根本就没有打算过放过她,将她扔在沙发上,他伸手随意的拉了拉自己的领带,就好像这是自己的家一般,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懒散的坐了下来。

“我是这么不能给你安全感的人么,裴烟,你为什么这么不相信我。”

只一瞬,他又倾身上来,灼灼的目光逼视着她,下颌紧绷,含着几分怒气。

她对他的态度,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不相信,好像她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他,没有相信过他会给她撑起一片天空,也不相信他能守护她一辈子,还是欢场当真是太过薄凉,让她连最基本的相信的能力都失去了。

甚至为自己豪赌一把的勇气都没有了?他怎么会知道,她不是子然一身,她根本就赌不起,如果她变的一无所有,那么她的母亲该怎么办,她不是在为了她自己活。

“相信?我早就失去了相信的能力了?”

相信?这是多久以前的字眼了,她相信过一个画一样的男子,他有水墨画一样的气质,那么安静的站在她的记忆里,她相信过他会娶自己,她相信过三年的等待换回来的会是美好的结局,可是这一切的一切最后还是无力抵挡现实的残酷。

到现在,两个人还是终归陌路,相信儿子也早已丢失在经年的岁月里,被岁月磨碎,并且消失不见。

“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也一定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这是他最最郑重的保证,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承诺是言出必行的,可是她不了解他,也从来没想过要相信任何有关承诺的字眼。

他伸手一把将她捞进自己的怀抱里,细细的看着她的容颜。

她容颜精致,只是她刻意的用浓妆将自己勾勒出风尘的味道,那种刻意的风尘,和刻意的多情,让人们根本就摸不清她的虚假背后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看着她精致的五官,鬼使神差的伸手勾勒着她的五官,触手滑腻,她的轮廓是那么的分明,每一处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她脸庞的温度就那样透过她的指尖熨烫进他的心里,让他的心,无处不是痒痒的,血液都跟着一起燃烧了起来。

“相信我,可好,裴烟。”

全身的血气好像都向着同一处汇聚一般,让他恨不能将眼前的女人拆吞入腹,终于忍不住,唇印上了她的唇,不是第一次吻她了,可是每一次吻他都是忍不住的雀跃,像是少年的心事薄,浅浅,浅浅的。却又那么深厚。

控制不住的辗转,撬开她的齿关,长舌疯狂地允着她的,他想将这个女人据为己有,不管如何都想将她据为己有,那时候,她就是他的人,再也不能拒绝他的深情,他一直是狂野霸道的人,只是一直对着她隐忍,因为足够的珍惜,可是这一次,他是真的控制不住的想要霸占着她!

她只是不敢正视自己的心罢了,她总是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她只是夜上海的一个歌女,束缚着自己的行动,束缚着自己的心,束缚自己的一言一行。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这一次她是真的慌了,最开始她就知道他没有回去的心思,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手足无措的,她想挣扎,可是手腕被他紧紧的攥在手心里,旗袍的下摆本身就是束缚着腿部的活动的,这一次更使动弹不得。

尽管心里是怕的,是惊慌的,她还是闭上了眼,就这样吧,就算自己不停的挣扎,该逃不脱的还是逃不脱的,从她进入夜上海的那一刻她就没想过全身而退,那里就是一个大染缸,跳进去,就别再妄想清者自清。

他吻着她颈间的静脉,大手更是挑开了她襟前的盘扣,而后探进去,霸道地蹂躏她的柔软……

就在这时候,她的门板被拍响了,拍门的声音急促的好似催命,一听就知道来人有极其重要的事情。她终于开始了剧烈的挣扎,她不想自己这么不堪的一幕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中,他原本还想继续将她继续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可是奈何拍门的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剧烈,被搅的心烦意乱的他还是松了手。

“放手……你当真是想全天下都看到我不堪的模样吗?”她推来他,尚有些微喘。

柳儿站在门外,一脸疑惑。这个时间,小姐是应该会在家吧?夫人的病严重了,虽然之前小姐留了钱,但那些钱早就被夫人拿去买烟土了,这时候去哪里拿钱,给夫人看病?

“小姐小姐!”越想越焦急,忍不住哭喊了起来。

裴烟立时打了个寒颤,这么晚了,柳儿找到这里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将衣服整理好,打开门,就看见一脸泪痕的柳儿站在门口抽泣着。

“发生什么事情了?”

“夫人,夫人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停的咳,药了吃了,烟土……烟土也抽了,还是……还是不好使!她咳的越来越厉害了,可是我们真的真的没有钱送夫人去医院了!”

听到烟土两个字,裴烟只感觉一股子愤怒往上涌,母亲永远都是这样,抽着害人的烟土,拖垮自己原本就孱弱的身子,一次一次的病重住院,这中间难为的都是自己。

她每一次住院,自己都要和陈甜甜借钱,她的生活,从来就没有宽裕起来过,有些无奈,却还是回到屋子里拿了手袋,取出了不算很厚的钱。

“你先拿着去给母亲治病吧,后期的钱,我会给你们送去的。”

她现在有的也只是这些了,多了她也拿不出,后期的钱,她还需要去找陈甜甜借,但凡是在夜上海上班的歌女,哪一个或多或少的没有一些自己的难言之隐,陈甜甜还好一些,毕竟她现在还有一个有钱的男朋友,可是表面风光的背后呢,多少眼泪在寂夜里偷偷的流淌。

“小姐,你不去么?”柳儿的声音有些弱弱的,她才刚刚看见屋子还有别人,顿时感觉自己给小姐丢人了。

其实裴烟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他怎么看自己,怎么想自己都好,她就是这样的情况,就是这样的处境,没什么好藏着掖着。

“我今天就不去了,我怕我控制不住脾气。”

想起母亲不顾及自己身体的吸食烟土她就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她每一次把自己搞进医院不都是因为烟土,这么一次一次,就像是故意将她拖垮一样。

柳儿也不是不明白夫人是有多么的过分,可是看着夫人难受她也跟着难受,每次小姐看见夫人的烟枪和烟土都会忍不住的发火。

她转身便打算离开,却被傅亦辰叫住,傅亦辰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随手从兜里掏出了一沓钞票,看起来就不少,随手塞给愣愣的站在那里的柳儿。

“先拿去给你家夫人看病吧,医院那种地方,那么少的钱又怎么够?”

柳儿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看着自家小姐。裴烟咬住下唇看着傅亦辰,她承认,自己是缺钱,但是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救济,她眼底的坚持和坚强撼动了他的心窝,浅浅的笑了。

“就当是我借你的,以后还我就好了。”

裴烟这才脸色暗沉的向着自家的丫鬟点了点头,她怎么会不清楚,大上海的医院就像是要吃人一样。

傅亦辰的眼眸里也酝酿着一些东西,刚刚的那个柳儿叫她小姐,嘴里还一口一个夫人,他从来没想过去探究她的过往,也没有想过她以前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一次他可能有些理解她一直以来为什么那么惧怕,那么恐惧了,原来,她一直都活的那么难。

她没有豪赌的勇气,是因为她不是没有牵挂的赌徒,她不能输。

他之前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一直活的那么小心翼翼,在繁华的夜上海如履薄冰的活着,给自己构建了一层厚厚的面具,面具之上,是妩媚多情,是魅惑万千的的从容不迫也是一直一直都不曾败北的淡然,好像无论什么人做什么事,都无法撕碎她的伪装她的面具。

她一直都不是在为自己活,一直那样漠然,不敢爱,甚至于不敢恨,她唯一有的那一点点棱角,也只是为了自保,他曾经极其的不理解,但是今天,在那个丫鬟来过之后,他理解了,她一样也是一个被生活压迫的女人,表面上她光鲜亮丽是夜上海的台柱子夜玫瑰,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在出卖自己的色相来换自己优渥的生活,都以为她也是那种爱慕表面上的虚荣的女人,可是错了,她并不是那样的女人。

她不过也是一个有着身染重病还在吸食大烟的母亲,有着自己本来担不起但是还在拼命担着的责任。她就是她母亲的命,只有她活着她的母亲才能活着。

一般牵挂太多的人,都不能再为自己活。

“这就是你一直以来拒绝我的原因。”他静静的为自己点燃了一颗烟,缓缓的抽了一口,知道了这些的他反倒不忍心再咄咄逼人的去逼迫她,他想要更了解她一点,更加的了解她在夜上海之外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模样的。她到底是用自己纤细的肩膀承担了多少的东西。

“斐烟,你从来没有想过要依赖我?”

母亲的病情现在是她最担心的东西,她总是这样,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一直不想眼前的这个男人看清自己,因为越是看清,只怕他会一直都探究下去的。她忍着心中的疼痛,笑道,“你不是全然都看到了吗?你把我的破败,我的不堪,全部窥了去,还当如何?”

“我为何要依赖你?三少,你当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了不成?从最开始到现在从来也没有想过,我只不过是安于宿命的沉浮在夜上海当了一个歌女,也从来没有想过招惹你,你倒好,就像是一块狗屁膏药一样,撕不开,扔不掉。”她心中一狠,一字一句将自己也伤害了个干净。

她转身,任由他坐在那里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她早已练就一身铜皮铁骨,不再去在乎外界人的目光,可是,心怎么还是那般的疼痛?

傅亦辰的眸眼中印出她的背影,她玲珑的身姿中,勾出千丝万缕的忧伤,他想要将她揽入怀中,却僵住了一般。

“是,是我缠着你的,是……都是我的错。”

傅亦辰眼神逐渐暗淡,他漆黑的眸子沉寂暗淡,除了愤怒,还有说不出的落寞。

她孑然一身,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包括他。骄傲如他,卑微至此甚至茫然了目的。

屋顶简洁的吊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这一抹昏暗映衬着整个大上海的灯火辉煌,绿酒红灯。就像是此刻境遇的斐烟,惨淡凄然,却并不影响上海滩的纸醉金迷,极尽奢华。

片刻的宁静后是一阵踉跄的脚步声,似有人逃离战场。良久,房门重重关阖。大颗的泪珠顺着斐烟素白的脸颊滑落,她突然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坚强,只剩下仓惶无助的泪水。

夜上海。

灯火掩映,暧昧奢靡,在这浮光掠影纸醉金迷的销金库。斐烟一脸淡然的蘸黛墨细致的描眉,镜中的她清减消瘦,却又骄傲淡漠。

“哟!明个儿就是三少的订婚宴了,听说整个上海滩的名流都会到席。有些人,估计连曲儿都没得唱了?”苏娜的挑衅的眼神有意无意的朝斐烟射来,她的嘴角满是不屑和鄙夷,可眼底却是深深地嫉妒。

自那日傅亦辰愤然离去,已经有些时日了。日子浩如烟海,单薄的重复着,斐烟照旧在夜上海上班,波澜不惊。偶尔云少会找找麻烦,却也总是一遍遍的重复着他与傅亦辰之间的区别,让斐烟择其善者而从之。

“彼此彼此。”斐烟懒得和不知悔改的苏娜计较,连话都少了许多。

“看到没有,我们台柱子都不想理你,你若是没有自知之明,就对着镜子照照自己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吧?”陈甜甜说到台柱子和老脸的时候,语气加重了几分。她也看得出来,斐烟这几天神色颓然,总是莫名发呆。而且,二楼那位也好些日子没来了……。

苏娜被噎得老半天没再说话,愤恨的盯着斐烟近一盏茶的功夫,才晃晃悠悠的涂抹着大红色的口红。

“斐烟啊,若是喜欢三少呢,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订婚一过,你可就真的机会渺茫了!”陈甜甜扭着水蛇腰走到斐烟身旁,一只纤细的皓腕搭在她的肩头,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她淡青色的旗袍上面绣着一朵绛紫色的合欢花,襟口的丝线若隐若现的泛着点点萤光,明艳动人。

斐烟好似没听到,默不作声的上妆擦胭脂。

“斐烟,该你上台了。”台监小心的过来提醒,临走前还加了一句:“三少也来了,可小心着的!”

听到这话,整个化妆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或嫉妒、或嘲笑、或无奈、更多的是可怜,这些眼神毫不留情地纷纷砸向斐烟,大婚在即,出没于夜上海与歌女私会,在多数人看来,不过是更增加了戏子无情,逢场作戏这句话的权威性罢了。

斐烟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可连抱头鼠窜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上场,终是唱罢一曲《何日君再来》。她仓惶离场,几近奔跑,可刚回到化妆间,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上海财政部部长张贺成。

斐烟虽没见过张贺成本尊,但上海日报上的照片还是见过的。这两日尤甚,上海滩财政部部长张贺成与大军阀傅云翔喜联姻、上海滩财政部部长千金与天之骄子傅亦辰婚期佳近,诸如此类的消息可谓是日日头条,怎能不见?

“斐小姐,我是……”张贺成看到斐烟的时候脸上充斥着惊艳,混迹情场多年,初次遇到如此妩媚多情却又孤傲清冷的面孔。

“上海滩财政部部长张贺成先生。”斐烟举止谈笑大方,内心却唏嘘不已,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早知即使傅亦辰再不稀罕张瑾汐,她也不是自己说打就能打的。果然,暴风雨来临之前往往是最宁静的。

看斐烟波澜不惊,一脸淡然的样子,张贺成倒是有些欣赏这个女人的胆识。半晌,他沉稳的拿出一张支票:“说吧,多少钱你会离开上海滩?”

斐烟怔了怔,倒是没想到张贺成会逼她离开。想想也真是好笑,她赌得了自己,却赌不了世态炎凉,浮生坎坷。

缓缓地接过那张支票,丹蔻色的指甲在灯下泛出冷艳的光泽,斐烟居然粲然一笑:“想让夜上海的台柱子离开上海滩,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她笑得妩媚妖娆,浮光掠影之间,张贺成看得痴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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