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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酸田园-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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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师父生小宝的气了。生气小宝不该借红翠之手传递楠香小姐和她的想念。
长达二十年的光阴里,整个沉香院只有红翠姐姐一个头脑正常点的活人,这使得红翠养成了自言自语的习惯。
这点木中香是可以预见到的,喜宝也是可以事后慢慢了解体会到的。
只是喜宝和师父谁都没有向红翠捅破各自知道的秘密,他们之间信息的传递,他们之间互相知道彼此的存在,只是借用一只不再年轻的红袖之手和一只白羽穿梭时空。
喜宝望云山庄之行,一恍便是四年过去了。
可是,谁都没有比谁更往前进一步,他们之间比的是耐性。
黑林里的这一刻尤其如此。
“师父,难道你开始讨厌小宝了吗……”喜宝仰头望天道。
黑林幽深之处,那人默默地凝望着一张哭泣的脸,一双微微颤抖的手代替他的嘴欲言又止,而他的体内渐渐流涌起一股酸涩的暗流直冲脑门。
楠香小姐坚持二十年,他收养一场的喜宝坚持八年,不同的是,他的亲生母亲为的不是他,而他的天真丫头在他消失的八年里却只为他一人等待。
喜宝当年稚嫩的风竹林之言恍然在耳,木中香禁不住落下两滴随风而干的泪光。
喜宝在他心中究竟是什么呢?他不知道,明明他不是一个心中应该有除了恨以外情感的人,但是喜宝却让他一次次破戒,现在更是让他开始不舍得。
如果说这个世间有什么人有什么事是他不能掌控和无法算计的,那就只有喜宝一人,和喜宝喜欢做的任何事都能左右他的判断。比如在他的算计之中,牛岗村不应该日渐显露出脱离他的控制之兆,而他却只因牛岗村起初的合作社是喜宝力主倡导之故,就连他的大仇家——沈家也占了几成股份,他仍能安心任由其发展壮大。
如果说,他一直这样听任喜宝之愿行事,倒也罢了,也许他的心也会渐渐改变,不再那般痛苦孤寂下去。
但,晚了,他再也无法放下了,透过喜宝哭泣的脸,还有他愈加痛彻的心,他再加深刻地体会到母亲当年犹如飞蛾扑火的眷恋之情。
他从喜宝的一片痴心之中了解到母亲当年的可怜之处,终能谅解母亲与喜宝相似的执著之念。
而他是楠香之子,理应替楠香讨还公道,是以,他像八年前怀疑自己的心意带着那副本该送出去的画像一样离开,八年之后的这一次,他却是要与喜宝做个永远的诀别。
且说太爷爷和楠香小姐的先后离世,让沈家一干人等措手不及,子志根本就来不及做些什么,他唯恐喜宝得知这个消息而伤心,便有意隐瞒楠姑姑去世的真相,拿楠姑姑突然生暴疾来哄骗喜宝上山来。好歹喜宝若要伤心难过,也得在他的怀中哭泣,而不是在他一眼望不见边的地方伤心难过。
但楠姑姑正如木中香所说,是面含微笑,极其平静离世的,好像遇见了她要等待的花海之人。这世间再无人可以阻挡她与那人相会。
沈子志久久不见信鸽飞回,哪怕庄里准备太爷爷的丧事没得空闲,他仍飞也似的来到牛岗村。
连家人却拿了喜宝留在屋里的书信,说喜宝前个一大清早就出远门了,如今望云山庄的人寻来,可是过了一天一夜了。
且外头又下了一天一夜的湿雨,不晓得喜宝心焦之下会不会出啥意外,沈子志听罢想罢,心中大为懊悔,急忙派人四处寻找。
许是喜宝口吐心声,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师父却久久不作回应,喜宝很是生气。
顷刻间,喜宝就像个不败的斗鸡。
她冒着寒雨,穿梭在又湿又冷的枝林之间,一双杏眼里充满了斗志。因为她深信师父肯定没有走远,并且师父肯定不会那般狠心丢她一个人在这个黑暗的地方,所以,她要做的是找出师父,然后当着他的面……
幽深之林发出一声声叹息,那双始终注意着喜宝一举一动的眼睛流露出几分不懂之色。
这就是连冬云所说过的那个世界之人的“骄傲”吗?
木中香有意与喜宝作个了断,却一路上走走停停……万般不舍。
当他回神瞥见一角好似方柱的石塔时,顿时心中大惊——怎的带她来到了这里。
木中香知道不能再推脱下去了。
然而,他的动作却慢了一拍。
只听“——师父”一声,小小的一个身影应声而落,木中香从喜宝身后飞扑而去,凄唳长啸。
遍寻不获,顿感四肢愈发疲乏无力的喜宝惊喜地发现师父的脚印。
只是师父的脚印之下是空空如也的一片幽深悬窟,喜宝不假思索毅然走了过去,哪怕前方是悬崖,她也要跳。
然而,脚下一空,喜宝却是心中一片死灰,以为师父果真从这里跳了下去自寻短见,她心中悲切到了极点。
不过一瞬间,喜宝便感到两只耳朵被一阵紊乱的长音击麻,四周是一片天旋地转,她双臂痛麻片刻,便觉落入一个起初冰湿滑冷的怀抱之中。
冰湿的衣物夹杂着几缕银丝随着阵阵阴风拍打着她一样冰湿的面颊,当她惊魂未定的移目探来。
目光直击师父一向冷酷的侧脸,她还没来及得看清,杏目却又悚然移至那处带给喜宝不适的滑冷□的手臂之处,那里正传来师父身上的一寸寸体温。
喜宝的心田刹那间从地到天的差别——由极悲转至极喜,与师父的肌肤之亲,又令她的脸禁不住窜起一阵臊红,浑身上下也跟着不太自在的颤栗起来,喜宝变得异常胆怯和害怕。
木中香低头看了喜宝几眼,道:“小宝,呆着不要妄动,这里遍布机关暗道。”
“嗯……”喜宝宛如瞌睡的虫儿,低头点头含糊其辞,大脑早就是一片空白了。
木中香耐心道:“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言语里透出不一样的情怀。
“师父,你是在这里长大的,”喜宝听师父所说,立马缓解了不适,她抓紧师父的臂膀,瞪大杏眼道,“那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是座古墓,我们脚下就是地宫入口。”
“啊——”喜宝尖叫起来,岂不是代表这里埋着很多烂骨头,还有鬼火什么的。怪不得这个地方没有光源,倒比外头还要亮上几分。
87
87、犹断龙台有情不悔(下) 。。。
喜宝失声尖叫了二三声,她便后了悔。
喜宝即觉得她现在巴紧师父的这个样子有几分尴尬,且令她好一会头晕目眩的,心动不己,缓和不过来,但她偏又心里万般不舍就此离开师父的怀抱。
于是,她将头瞥向四周,不敢抬眼细看师父的神色究竟是怎么样的。
正好,她打远看见那盏师父提来的长明灯挂在半支莲形的石壁上,隐约见得一个湛青色的篆体“龙”形纹,她凝眼张望去,甚至颇有兴致地环顾四周看了两圈。
木中香见状,行走几个飘忽的步法,将喜宝带至长明灯前,他弯腰松手放下喜宝落至较为安全的地方,然后眼神忽明忽暗地望着喜宝,道:“小宝,你是要师父先送你到地面上去,还是愿意陪师父一起下地宫。”
喜宝心有所感,觉察出师父话里隐约透露出来的消息,她闪烁着长明灯柔和光线下明亮又温暖的眼睛,紧紧地盯向师父的眼眸,笑道:“师父,小宝当然要和师父在一起啊。师父要去地宫,那小宝也要到地宫去。”
木中香眼里的神色再次隐晦不明起来。
“小宝,不要这么随便就答应别人的请求。
地宫孤冷无情,并不适合活泼好动又惧黑的你,你若真下去了,未必会快乐。师父以后管不了你许多,你应好自为之,切不可轻易答应别人的请求。”
这个回答出乎喜宝的意料,喜宝有些生气,怎么师父还是想找借口赶她走,明明方才担心得死,心跳得像打鼓的人又是哪一个。
“师父,你将小宝看成什么人了。我连喜宝,人虽小,可是从来都是一言即出,驷马难追。所言就代表我的真心真愿。”
喜宝深深呼吸两三口气,然后,她盯紧师父的脸,道:“好,小宝现在郑重向师父表白。我喜欢师父,小宝喜欢师父,师父到哪,小宝就在哪,师父你听到了吗?”
“小宝,你不要说……”木中香目光闪烁,他更加不敢看喜宝认真的脸了,更何况此时喜宝幽幽发亮的杏眸愈发迷惑他的神志,影响他的判断。
“师父,为什么,我喜欢你有错吗?好吧,如果师父有别的意中人,只要师父肯告诉我,喜宝可以以后不提喜欢师父的事,也可以甘愿的离开师父。
倘若师父没有,那么,师父为什么不愿意给小宝一次尝试的机会呢。师父,小宝己经长大了,再不是不懂事的小娃娃了。
爹爹本来今年要给小宝准备及笄大礼的,可是小宝不愿意,给推了。
师父你熟悉诗礼,该是知道的,女子到了及笄便是可以随便嫁人了啊。小宝只想和师父谈恋爱,你愿意吗?难道师父不愿意亲自一试,反倒乐意见小宝伤心失望嫁给他人为妻了。”
“呃,小宝要嫁人。”这个消息太惊人了,木中香艰难的张开嘴,道,“我……”
忽尔,他移开望向喜宝的目光,并且撇过头去,道:“小宝,不要胡闹,十五及笄未必需要急着嫁人,连青山并不糊涂,你将来的婚嫁之事,并不会草率操办,若不能如你愿,连家为你拖个几年也未必不可。”
“师父,小宝没有胡闹。”喜宝一跺脚,气恼道,“那好,小宝问师父,小宝难过,师父会难过吗?小宝不开心,师父能开心吗?还有,师父这么苦口婆心劝我离开你又是为什么?倘若师父真的无情,又为何要对小宝好,又为何不敢睁眼好好看看长大后的小宝。
瞧,你无法圆满的回答我了吧。
师父口口声声说无法放下什么仇什么恨的事,难道就可以放得下你曾经细心照顾过的小宝吗?”
木中香早就分辨不清这是为什么,他迟疑道:“也许,师父只当你是我抱养来的孩子。”
“师父的意思,是说我们只是父女关系喽,”在师父抛出这样大一个杀伤利器时,小宝也不气馁,她自信满满地道:“那么,我们来试一试,就知道了。在师父眼中,你与小宝究竟是不是父女关系……”
“呃……”面对小宝突然杏目圆瞪,咄咄逼视过来的神色,木中香猜出小宝要做些什么违礼之事,他身子倒退了半步,“小宝,你又打算做什么?”
喜宝眨动杏眼,嘿嘿一笑,道:“师父,我要你亲我,嘴对着嘴,明白吗?你要有了感觉,就知道我们肯定不是父女了。”并且,喜宝还比划了两下子啥叫嘴对着嘴。
曾经千百遍在她的脑海里想象过,如果有这样一天来临,当她需要向师父表白时,会遇上什么情况。练习过好几回的表白仪式,她又怎么可能会让它失手。就好比,师父若当她是父女关系,也一定会有所感觉的,而她却在这上面耍了赖。
“不可。”木中香又惊又恼,事情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他怎么会被喜宝牵着鼻子走去了。
木中香没想到的是,他挥手阻止喜宝靠近,却被小宝突发神力,一把抓住手腕,且两人联结在一起手,令木中香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瞬然加快,还有小宝腕上传导过来的跃动脉搏。
他霍然睁大双眼,吃惊地望向喜宝。
“哼,师父你又是这样逃避,那好,你不来,小宝来……”
接着,木中香只觉得,伴随喜宝的这句石破天惊的话,他一下子脚底打滑,身子朝后仰,轰然倒了下去。
最为糟糕的是,木中香得知楠香之死,连着两天没有进过食,方才接小宝到古墓来,又花费了许多力气,此时再被小宝一推,他真是连翻身的力气也无了。
“哎呀——”喜宝被师父身子带动之下,一个俯冲下来,身子下传来一阵震动,她竟坐在师父绵软又宽大的胸口上。
这个姿势,是喜宝没有想过的,她立马面颊滚烫发热起来。
天哪,这下太过份了呀!
还要不要继续呢,喜宝在心里迟疑道。
木中香的胸口处发紧,瞧着喜宝近在咫尺的脸,突然脱口大笑起来。
见着喜宝一阵错愕的气恼模样,木中香忍着胸口上的不适,越发卖力的笑起来。
“师父,你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发笑?难道——”喜宝一脸沮丧,流露出立马泄气的模样。
她伸手摸摸自个的肩和腰,在心里十分苦恼,是不是她根本就没有长大的缘故,所以师父才会在将要被一个“女娃儿”亲吻的时候控制不住的发出笑声呢?
“好了,小宝,快扶起来,师父现在真没力气喊疼了。”
喜宝听罢,好一阵手忙脚乱的,才将师父搀扶起来,她又伸手到处乱摸,害怕师父哪里受了伤。
木中香忍着身体不适,眉头微皱之中又流露出几分怜爱之色。
“小宝,你别再乱动。
唉,是不是师父迫你离开师父迫得太紧的缘故,使你神智错乱了起来。好好,师父以后不再提起此事。”
喜宝不知所措的点点头,却没注意到师父那只颤抖的手,还有滚烫的半边身体。
倘若琏子知道,她曾经这样倒追她的师父,琏子会不会一掌劈歪了她。唉,倒贴都没有人要,最是无用之物该是她连喜宝了。
但是,照琏子所想的,喜宝若是想做什么事,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傻家伙,她费心来劝也是出力不讨好的。
果然,喜宝不过坐在地上清醒了片刻,便又重提师父要不要和她谈恋爱的事。
但这一回,喜宝许是受方才的事打击太大,神色没了自信满满,倒是显露出几分楚楚可怜的样儿,木中香见了,确有几分不忍之念,再者木中香也怕真逼急了喜宝,导致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他只好如实道出一部分实情。
“小宝,师父,需要时间考虑……师父不知道除了黑白以外的世界,师父能不能做好。所以,也许是极漫长的等待,所以,小宝,为了你的幸福,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木中香再次撇下心中的那份残念,对喜宝说着一分违心之话,将选择的权利重新抛还给了喜宝。
或许说,他私心的将拷问人心的极漫长等待又推还给了喜宝。
他这么做,算是祈盼喜宝一次次做出不断打破他心中枷锁的极限,从而将他从中释放出来吗?不然,素来善于精准算计的他如何解释对喜宝的放任自流,和频频的蓦然回首,还将喜宝不知不觉的带来这里。
是的,他从来就不可能会是个好人。连对喜宝的一颗真心也不曾例外用多少纯粹的真心来对待过,里头还有些许深入他四肢骨骸的算计。不管喜宝做了多少,又为他等待多久,其实有选择的那一个人从来就是他。
可是,他清楚的知道,他己经丧失了和喜宝平静生活下去的权力,这一点,喜宝很快就可以知道。
面对师父的真心话,喜宝无语凝噎,她并没有立马回答师父。
之后,喜宝一直很沉默,她陪师父走入地宫,亲眼看着师父将那盏长明灯送进地宫长眠;她陪师父以地下泉的流水和苔藓为食,并且这里并不能立马生起一堆温暖的篝火,师父说会惊动沉睡很久的古墓。
师父说古墓的生活就是这样的,没有光,没有热,没有食物……
但是不知边界的地宫里,收着不尽的珍宝,墓壁上随便一颗点缀的明珠,就值千金。
喜宝就这样,在苍穹无数明珠发出来的微光里,在师父的默默注视下,安静的进入睡眠。
睡梦里,喜宝梳理过一遍又一遍的思绪。
她没有立马回答师父,是因为,师父说得没有错,她不能在不知真相,不知未来的情况下,随便答应师父的请求,如果,将来有一天,她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师父岂不是更加伤心难过。ZEi8。Com电子书
因为她在师父的一言一行之中,深切的体会到了师父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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