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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酸田园-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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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怀好意,哪有人没事干,闲得慌,乱给人饼子啊。你摔我下寒潭的事,我还没有找你算帐呢。

你是读书人,怎还不如一个不晓事的黄毛小丫头懂事呢,弄伤了人,连个探望都没有,我们还是同村的呢。”没人肯搭理她,喜宝机灵一动,遂将落寒潭的事一块捅落了出来。年轻夫子只是静静地望了她一眼,大半功夫只把目光落在墙尾处高挂起的几株枝叶零散的墨色草上出神,一抹清冷掠过他的眼眸。喜宝不知道年轻夫子宝贝那几根草的习惯,二柱当了学生却是懂得,一下子面色如土,这回惨了,夫子定不会轻饶了他。好哇,连青山家的好闺女,竟想着法来整治他,比他的老子亲娘还狠。

二柱赶紧为自己辩解:“先生,这事……是她、她一肚子坏主意。先生,您听我说,前些日子我可怜她,就省下些口粮,时常给她一块饼子充饥。不想她今日却恩将仇报,跑来学堂里捣乱。那落潭子的事情,完全是意外,真不能怨我怪我一个人,她自己也有错,有大错了。不信,先生可以问过西边割草放牛的青牙子……”完了,一下子竟越捅越多,只怕先生心底越发如明镜一般透亮了,二柱低着头,斜眼瞪死了那边三姐妹,心里恨透了她们今天闯进来寻他晦气。喜宝不懂这地头上的规矩,却瞧清楚了二柱呈酱紫色的脸膛,脑门汗如浆涌,心里快活极了。

“哼,你究竟给过我几个破饼子,我问你,你什么时候给过我?又给过多少块饼子……”

二柱骑虎难下,不敢当着喜宝的面胡说八道了,毕竟喜宝如今变得不太一样,不但变横了,还变得精明起来。何况,一边还有木先生虎视眈眈地注意他,他不敢招惹这个狠先生,连当了村长的二舅爷也不敢招惹先生,他算什么。关于饼子的事,二柱只好老老实实地说来,说是送了三个月。喜宝伏身侧目着二妹红雨这一边,小声问二妹,“二妹,一块饼子值多少钱?”

红雨左顾右盼,看样子没受到太多影响,她最快恢复过来,立马回复二姐,“一文铜钱换一块饼子吧……”红雨连说带砸吧着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看来没少从前任喜宝那里得到本该给春花姐的那些个实惠。“哼——,你听好啦,”喜宝盯紧了二柱,很快算出具体的帐目,“三个月余,不过九十文钱,就算是二文一块饼子,也不过一百八十文钱,比起你害我落寒潭,差一点没了小命,这点钱算得了什么,你何日赔我的损失……”莫说喜宝真的有胆向他索要赔偿这事叫二柱傻眼了,对于喜宝这么快算出帐来,二柱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来——以前的喜宝,可是连脚趾头也用上了,也算得这样精道的。

就连两个妹妹也是吃惊不小,纷纷仰头望向二姐,很是以二姐姐为荣。喜宝却偏要叫众人明了,什么叫趁胜追击,死咬着不松手,她接着逼二柱:“好啦二柱,我让你看看什么叫懂礼晓义,我落水是你之过,这总该赔点疗伤费什么的吧,算你三百文,不算过份吧。再扣去你亲口说的九十或是一百八的饼子钱,你还欠我一百二十文钱,这些啥时候送来啊。”

“我、我……”二柱哭丧着脸,两眼紧巴巴地望向先生,急切盼望先生轻饶了他。

木先生并未多加言语,他指了指二柱犯了几出错处,叫二柱老老实实伸手抬高,挨了他六板尺,还另有六板尺记着帐,就等二柱以后将功补过。被喜宝哄来发蒙的小妹妹们登时吓得不轻,那戒尺的“啪啪”声,还有二柱痛得咬牙切齿的可憎面目,统统叫她们害怕。雨雁甚至抱紧喜宝,口里叫嚷着:“二姐姐,额们回家,呜呜……要回家……”

喜宝脸色发僵,有些摸不着状况了,难道是自己无意之中触及了木先生的逆鳞,导致先生对她们视而不见,不理不睬的。这事闹得,真是尴尬,事先她怎会想得到——有谁成心对天真可爱的稚童过不去啊。

长相惊人的木先生,难道心也惊人,比石头还要硬茬,这才镇得住出了门便满地撒欢的乡下野童。就像二柱明明挨了打,还得老老实实跟先生鞠躬道谢才敢回家。还道什么谢啊,不是挨了打么,喜宝搞不明白了这先生与学生之间的关系怎么就这么一极高一极低的。眼看着,二柱如风刮走了退散去,大棚学堂也要关门,先生扭身离去。而她们没有借机进来,反倒还站在学堂外头的窗边晃荡着吹冷风。木先生果真是生她们气了吗,竟然对她方才展现出来的速算天赋无动于衷。

有才的先生不都喜欢有点天赋的孩子吗?为什么这个先生寡言少语、言行必果,与众不同呢?喜宝还发现,木先生不但性子孤冷,还傲慢得很,对她们姐妹仨半点同情心也无。

 墨水兰心

瞧瞧,木先生旁听他们半天戏了,最后二言三语就叫她棘手的二柱老老实实地伸出手来受罚。阅读屋 即 时更新! !

难道木先生方才瞥过来的几眼,轻易就看穿了她卖弄的心态,还有藏着是何居心。

总不能再拐弯抹角地编下去了,更不能像打压二柱一样借力扶摇直上阳光大道,她只好速度哄完两个小妹妹,赶紧追上了木先生,学着二柱的样子,恭敬地道:“木先生,请收下我们姐妹仨,教我们读些书识个把字吧!”说罢,喜宝领着二个妹妹给先生鞠了个躬,没舍得像古人动不动就跪下。

求学之事本是求着别人的眼色行事,便是叫她们跪上大半天才得先生首肯,也是应该的,便喜宝真是不喜此番作为,尽管她在先生面前己然厚皮子到家了。喜宝深知连家一穷二白,缺少扶力,而她又是个五短身材——刚脱了奶的娃子,本身还得多多仰仗家人的庇护,再大的能耐也是有限度的,只好厚着脸皮,寻找一切可以借用的人脉气数帮扶着连家,在她看来,这是极有必要的。娃娃虽小,却有不容易招人嫌烦的长处,可没想到,她才出马就遇上了这个例外。

木先生停下步,犀利的目光直视着喜宝良久,就在喜宝快要受不住时,他移动着目光至红雨、雨雁的身上去,问道:“你们陪姐姐来此,为的什么,只是为了读书?还要什么?”

红雨老实道:“姐姐说上学有糖吃——”不等先生示意轮到她,雨雁瞅了瞅木先生平静下来,那比别人家里金贵的白鹅还要白亮柔和的脸庞,一时之间竟不再畏惧他,她奶声奶气地应道:“二姐姐、三姐姐,还有四姐姐都没有空,没有人陪玩,二姐姐说这里很好玩,额就来。”喜宝仰视着木先生自始至终高抬起来的白腻光滑下巴,还有嘴角边似弯未弯的纹路,心里扭捏极了,她拉了拉两个妹妹。却不知此时的神俊梧桐,亦有些许阴冷之味不知不觉地爬上了他的眉角。

“先生,为何不收下我们。别看我们小,我们现在就比一般的孩子懂事。

还有,牛岗村的连姓、牛姓再加刘姓等等,前前后后加在一起,不足千户,便是出个把秀才,又有几人可以有幸高中的。还不如,教会我们姐妹仨,我们给先生……”喜宝对一直表现得清心寡言的木先生,是越来越摸不准脉搏了,更是打不着准头,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可想,喜宝只好将原本准备好给老先生的说辞也拿了出来。无非是劝先生多收几个女学生,将来这些有些水平的伪闺秀们,可以嫁个体面的人家,到时候,这些女学生的良伴,少不得比男学生更有门路或是有潜力的,尽可以帮到先生完成一些寻常人家做不到的事,先生到时也很有脸面不是。竟然男学生不好出头,竞争又大,那就换种思路。女学生不同呀,只要先生肯随随便便一教,那还不是站在一群只懂打水洗衣造饭、缝缝补补衣物的村妇当中,自远一看打眼得很,也更容易找到体面的人家。说的就是这个理。可是,任喜宝儿使出浑身解数,将先生收女学生的好处说了个遍,也没见先生给了她啥好脸色,反倒像是刺到了先生什么痛处,先生的眼色为之微微一变。“我不会收别有心机的弟子,”木先生眸子一凝,滞顿了片刻,便对喜宝毫不客气地下了驱逐令,倒是对两个怯生生不动弹起来的丫头有了几分好些的脸色,并轻轻叹道:“何况你们……,你们还是回去吧。”“心机!”有如当头一顿闷棍敲打下来,喜宝也不去争辩了,脸儿皱起,嘴边流露出苦涩的笑。

想起琏子不止一次数落她的情形:琏子一定是吃完她请的烤鸡翅,然后边剔着牙,边拍打着腮帮子,开始毒蛇:“你的道行还不够,任你怎么学我,都学不像……”然后,她就会傻兮兮地一再对琏子开口问道同样的问题:“为什么?”“你的眼睛出卖了你哇,张馨宝啊,你怎么还学不会,一下子就被我骗进来,能不能换一种回应方式啊,——完了,我们刚吃过的这只鸡一定是饲料鸡,你白花了……”然后,她接着傻笑,听着琏子说到那些有琏子出马的“丰功伟绩”,不是在公司里叫哪一个耳后长眼的长嘴职员吃鳖,就是炒了哪一个老板的鱿鱼。其实,事实往往可能是反着来,否则,即便有她这个愿意当冤大头的好朋友,琏子终还是闹着要穿越。这一切的背后,她都知道。只是因为,她和琏子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并且一道学习打哈,很是快活,曾经琏子帮过她这个睁眼瞎,曾经……无数个曾经,教会了她许多,更是叫她珍惜不己,如今却只剩下绵绵不断的怀念和思痛了。“二姐姐,我饿……”木先生终还是挥挥衣袖走远了,两个妹妹却同时对她叫喊腹中饥饿。

喜宝这才发觉日中快过了,磨蹭了半天,终还是一事未成。只好拖着两个妹妹的手,跑到野外路边去寻找食物。她如入无人之地,钻入别家圈起来的地头,挖来了疯长的野菜,又心跳加快地顺了几把菜苗儿,丢进破瓦罐里烧开了煮着,就这样没盐没味地凑合了一顿过去。没办法,失了二柱那边的烧饼,她又不太熟悉这里,为了两个懂事的妹妹,怎么着,她也得豁出那些个不必要的顾虑。嚼着干涩的菜叶子,喜宝对上一任喜宝的难处深有体会,也就不再怨怪上一任喜宝给她找来的麻烦事。她们沿着脚印越来越稀疏的小路,来到一座小山坡。喜宝发现这里有几种她认得的草药长得真不错,都没有人动过的样子。她赶紧让两个大妹顺手拔了些,用软枝条分类捆绑好,最后归整进筐子里。磨叽到太阳快落山时,她们回到了家里。夕阳下,一身绿泥汗水的阿贵被霞光映照出一张五彩的花斑猫脸,一只巧手编好的黄色花冠被他小心翼翼地护着,最后戴到了春花大姐的头上。大姐只管在外头绣花样,瞧着这花冠,便开口盛赞了阿贵几句,阿贵高兴得手舞足蹈,居然就在大姐面前双脚倒立,打着滚儿,大姐在一边笑开了花,柔声细语说了几句要阿贵小心的话。

一道道天边飞来的霞光渐渐染红了他们的背影,真是很美!喜宝很是喜欢他们的背影和合着风吹拂着她的面梢,心中腾起点点暖意。大姐春花其实对阿贵傻子还真不错,至少没有背着四婶子敷衍阿贵。尽管喜宝不舍连家难得的融融春景,但还是忙和起自个以为的要紧事来。

她在屋里进进出出,将采来的草药,挂遍她可以够得着的墙面,指望早点吹干了收集起来,等哪天有空到集市上卖去。到了晚上,连青山还是没有回来,春花开始着急了,有几次做活,都扎到了手指,只是一皱眉,就在桌底下悄悄地按了又按都冒出血珠来的手指头。两个妹妹一番梳洗之后上了床,敌不过三姐姐有意盘问,她们稍做犹豫之后,便将白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三姐姐冬云听。喜宝只能忍受冬云滔滔不绝的讽刺声,却还是打算明天亲自去学堂磨磨。

“你,别再来招烦我,今天,我累着了。不过,等明天,我还是要去。先生要求高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多试几回,我等得起。”喜宝算是明白了,贫家的孩子们之间不全都是互相扶持的,一样会有口角争端,且越是有主见越是赤贫的家里,各中主见越是混乱得一塌糊涂,嘴角上甚至更显贫劲。“真是个赖皮子!”冬云以一句鄙视喜宝的用语,结束了今晚上的话题,可是,冬云的眼里隐隐流露出些许羡慕之色。翌日,刮的依然是西北冷风,只怕这股寒流还有几天的活蹿劲头。二柱又看到喜宝,想起昨晚打完手,回家又挨了顿恶骂,不由得身子一哆嗦。

何况照喜宝昨日说来,他还欠着喜宝钱呢,这就更不敢吱声了,头也低了几分。

这个月,他的零用钱可不多。他开始庆幸,昨个知道他给喜宝饼子吃的人并不多,要不然,让家里人知道了,他就死定了。比挨先生的板板还惨。木先生姗姗迟来,在门外脚步一滞,瞥了喜宝一眼,便一切如常地进来授课。

不一会儿,学堂内响起朗朗的读书声,就回荡在大草棚子里头,震得屋墙隐隐发动。

二柱子因开小差被先生盯了几眼,便又是哆嗦了一把。他赶紧从先生养着的墨兰盆中回过神来,又拿竹简盖着大半张脸,借着竹条间的缝隙偷窥起那盆墨兰,边偷看边心里琢磨不解——是谁折了先生最为宝贝的墨兰枝,都被人扯掉了三分之一了,太可怕了,先生若知道,岂不是大家都要没命……喜宝不再耍花枪,一脸诚挚地旁听,甚至嘴皮子还会跟着他们的读书声缓缓蠕动起来。

突然,红雨急急忙忙跑过来,泪水挂满面,哭泣道:“二姐姐,不好啦,有人要打爹爹。你快回家……”听罢,喜宝又惊又怒,就在学堂窗口外的泥地里,随手抓了一把泥块和石头往田梗外头赶去。

室内的读书声嘎然而止,诸生敬畏又疑惑地望向木先生。诸生这就都见到了木先生难得有动色的神情,且先生的眼梢寸缕微光的落处却是——窗外泥草地上新成坑洼的凹坑。她们明明己经远去,大草棚里却又传来一阵暴怒的喝骂声,“红雨,你别再哭,再哭下去搞得我心烦。你——还哭!还哭什么啊,只管哭又能顶什么用啊,你赶紧跟我好好说说,是谁干的……”

这时,木先生己经离了讲堂,站在窗边,听到这声“红雨”,神色终是大动起来。

红雨——原来是他们那一家子人!他们家有好几个娃,偏偏是这声“红雨”最先落入他的耳中。令他想起当年的一句戏言……

红雨飘飘,雨燕催——这么说来,都好些年过去了。他却从不曾见过她们的样子,不知她们都长成什么样儿。曾经,他只是破了一次例,不想却越发没完没了了,被一个傻气的农夫莫名其妙地缠上是件很痛苦的事,原来农夫也是很有倔头的。这一晃就晃过了几度春秋。“木先生,学生知道,她是哪一家的……”二柱以为找到了将功补过的机会,能把伤了木先生钟爱之物的人一举纠出来,定可以将那六板尺给减免了。不想,木先生见着二柱子曲意讨好的邀功样,反倒更糟了心。他更是联想起昨日那调皮丫头数处不妥当的地方,是了,她行第二,那就是“喜宝”了。

连家在她之前夭折了一个男娃,怕再伤娃娃的小命,连家人有意给她选的就是“喜宝”之名,忠的也是保护连家娃子之意吧。而她做到了吗?这丫头,野心也不小哇,昨日的事叫木先生不禁暗恼了连青山。连青山算不得是个好父亲,随便让自家娃儿跑到这里来吃苦,既受辱又受气。

他清楚,昨个喜宝花了不少心思前来,却受了他手边学生的奚落,仍不肯轻易低头,这样的秉性不好弯却易折,他也是好意,所以,这丫头昨个受到不小的打击,这其中就有他所给予的很大推力。

可是,他就算对那几个娃子有特别之处,对喜宝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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