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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酸田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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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女儿是娘的小棉袄,我看一点不差,我就恨不得春花是我家生养的闺女——”四婶子顿了顿,似是意有所指。

“嘻嘻,看婶子说的,您是我们的长辈,受小辈孝敬是应该的,何况,您还帮咱家这么多,这叫我们五姐妹如何不发自内心地感激您呐……”春花笑若灿花,忙着岔开话题,怕扰了在隔间屋休息的娘亲,又借哄四婶子高兴的空档,朝喜宝和冬云两妹子使了两把往后堂去的神色,“四婶子这么辛苦,你们赶紧去给四婶子沏碗茶来。”这是二道茶了,亦有送客之意,喜宝却不知,真以为要沏茶,巴巴地推着冬云去后堂。“是,姐姐。”喜宝和冬云推了里间的帘子,就在一间不足二平方米的陋厨里准备茶水,而另一边隔了的更小间是杂货间。喜宝刚才进来急,又陡然撞见四婶子这个陌生人坐在外头,一时没瞧清楚情况,只等接过春花大姐递过来的神色之后,才知道春花两只手里尽是针和线了,木绣绷就半挂在一边。

“往常你不是挺没大没小的吗,怎么还会想到给四婶子行两遍礼?”不出喜宝意外,转到一壁之隔的后厨,冬云又开始挖苦她了。喜宝理直气壮地回应道:“这不一样,四婶子算是咱家恩人,对恩人自然不能简单草率。”

两姐妹又在后厨里小有摩擦。却听得外头坐得好好的四婶子准备回去了。

“阿贵,我们要走了,还不过来给你春花姐姐道声别。春花啊,明个我要赶回娘家一趟,阿贵就麻烦你照看两天了。家里的活还有长锁照看着呢,无需你费心了,帮我看着点阿贵,别让他到村外乱跑就行了……哟,我得给秀珍道个别……”喜宝小心掀开帘子的一角,想要见那阿贵的长相,嗬,竟是——喜宝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哼,一方糕就想收卖一个好娇娘做你家媳妇?”冬云掀了木锅盖,见着里头扣着两条长方糕,又听到阿贵流涎水的“吃吃”声,极为厌恶地撇撇嘴,将伸到锅里的手儿重重放了下来。

喜宝看得出冬云心里极不痛快,但是,冬云的动作却极轻缓。不比喜宝白天做出来个别动作粗鄙。这个冬云,真是个人才啊,虽然性子冷了点,但是对人情事故看得极通透,不比大姐春花差上一厘。再说,从这个角度看来,冬云洁身自爱,举止又带着几分雅气,一点也不像是农家女。

若冬云换身头面的话,指不定更像官家小姐。真不知这冬云是不是无师自通,还是与生自来的,真叫她这个从另一个世界穿来的文明市民再次汗颜。喜宝不在屋里呆着了,她推帘出来,一打眼就见到大姐眉心里一闪而过的纠结,可是,大姐却还流露出若春花一样灿烂的笑脸忙着应承下四婶了交托下来照顾阿贵傻子的任务。

唉,看来,大姐要为这个家牺牲很多,这笔居心不良的人情债何日还得了。

喜宝不由得替大姐这个明白人担起心来,真怕大姐受这个家的拖累,或是因为四婶子滴水穿石磨来的人情债,到时候叫大姐于情于理都拒绝不了嫁给阿贵傻子的命运。这可比对付那个直来直去的色小胖难对付多了。喜宝一向不太擅长动软刀子,只会硬来。真要是软刀子,换以前她无欲无求,生活理想两无缺的情况下,说难听点是浑浑噩噩的情况下,早早就退让了。可是连家不成,一退再退,身后就一定会是万丈深渊。今天给她上了很好的一堂生活课,连家一无所有,要想寻着什么样的同情心,就是有,也是有代价的。而这种算计,却是最伤人心肺,也最叫人欲罢不能的人情人性。

 勾搭

鸟儿因春天的来到萌发出勃勃生机,它们不知疲倦,“叽叽瞅瞅”地唱了一夜,天就亮了一大半。 阅 读屋即时更新!山间聚拢过来的蒙蒙白雾,夜晚寒凝起来的水气攀附上墙,再往里头钻去,冻得一排三间开的茅草屋直哆嗦。在灰暗的小屋里,春花麻利地拾缀着家务,又给娘送去一碗热气腾腾、喷香无比的野荠菜稀粥,管填填娘怀着身子易饥饿的肚子。一切略收拾妥当之后,春花抱起四婶子张罗着新接来的几件缝补衣物,她撩起门帘想借着外头的天光忙活起来。一会她还得接阿贵过来照看,不趁现在这一刻半刻有空的功夫,就不可能忙活过来。

却瞧见屋外头一道人影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是冬云,她将昨晚上采挖回来的细小草料仔细铺挂开来,就在麻绳上翻翻晒晒。

风呼呼地吹刮,这风向又转了,昨个是南风,今个却是西北风,冷着呢。

“冬云,你这是要做什么?”帘子拉得更开,春花却顿感心儿空空,她从屋里伸出大半个身子,在屋前左右位置仔细探望一番。往常这个时候,两个小妹妹都己经跑出来玩耍了,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玩泥巴团子。今天却没见着她们的影子,何况她是从她们睡的屋里走出来的。冬云听闻身后动静,回过头看了大姐一眼,道:“——大姐,二姐听村外人说起过,春天兔子不能吃太湿的草料,淋过寒雨的更不行,小兔肚子受不了,会拉稀。我拿出来晒晒。”

“哦——”春花己经将手边干净衣物搁置在竹篮里。她推开帘子,起身出来,神色略为慌张,之后是怔怔的,犹犯嘀咕道:“咦,那她大清早的,上哪去了?还带着两个小妹一块去的?”冬云盯紧了大姐有些紧张的神色,平淡道:“嗯,二姐说是寻着一处兔子草更丰美的地方,就带着妹妹们一块去了,算是顺便照料妹妹们,不给大家添麻烦……”爹爹昨个草草交代一下,就一夜未归了,难怪大姐不再复往日理事的沉稳,且昨个大姐又熬夜赶工了,神色看上去疲惫不堪。阅读屋 即 时更新! !“嘿,再丰美,咱家就养两只兔子,你们这么发力采回来,难道要让它们吃撑了啊。真是……”这倒解了大姐的忧郁,叫大姐一下子哭笑不得起来,“算了,估计贪玩去了……”

喜宝干活累了或是想玩了,就会拉着最小的两个妹妹出去溜达一圈。虽然喜宝贪玩了点,却又精得很,倒是很能照顾好两个最小的,哪一次都没有饿着还是冷着两个小的,往往还能替家里省点粮食,春花便放下心头乱蹦的心来,安静地缝补起手中缠花枝的绸布料子,稚嫩的手上下翻飞,希望尽快可以修补好,好去交差,领工钱,给家里添点米面。

冬云紧紧垂下眼帘,扭身回去翻草料,两只手翻着翻着,就慢慢缓了……

“二姐姐,额……怕,这里那么多男娃子在……”雨雁胆子小,拉紧二姐掉了棉絮的袖子就不舍得放下,刚开口,小嘴又憋得紧紧的,想要哭。“我看见大胖子了!二姐,咱们赶紧回家,不要呆在这里……”就连天性活泼好动的红雨听完昨个二姐姐与二柱子的过节,又一眼瞧见坐在木椅子上的二柱咬牙切齿地盯紧她们三姐妹所呆的墙跟,更是紧张,立马扔了手中的宝贝小木篮,拉紧二姐姐的另一只手,想要一口气跑回家去。

怎么忘了这死胖子也可能跑这来读书呢——喜宝左右手都不得闲被妹妹们拉得紧紧的,本就干瘦的身子直往下坠去,脚边就放着一只装了三分之一量嫩草的筐子。喜宝抬起头,恶狠狠地回瞪过去,气得二柱“霍”地站起身……可是,喜宝接下来却低下头想问题去了,她压根就没见到二柱要跑出来同她拼命的样子。今天是初次来村里供娃娃们读书的学堂,为稳妥起见,她本就不该带两个妹妹出来。可若不趁连家一身欠债多得不怕虱子时,带着妹妹们同她一起来,很可能就要浪费掉她的一些苦心思了。

——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知识就是力量啊!何况,若家里一个个都没文化,将来要怎么同她沟通呢,将来她就是想说句话,家里人都不定能理解,也怪费劲费功夫的。

喜宝来自遥远世界,那里就是知识的海洋,知识光环经历热情的炽热化之后,变成街边过了季不值钱的白菜帮子那般俗烂,可这里不一样,这里是贫瘠而节奏和缓的古代世界,她己然占尽了先机便宜。她从高处落到低处,应该可以活得游刃有余,不愁会饿死。眼见着连家的基因根子并不比别人差,喜宝就想着一家人都有机会识字得趣,岂不快活。

其实,连家一贫如洗,原本要赶紧谋条赚钱的活路才是正经,可是,冲着一个妹妹四岁,另一个妹妹也有三岁了,正是她们塑造书性的紧要时候。全靠她一个人来教妹妹们有所不足,最为主要的是,需要妹妹们由心而发出想学的意愿,才可行。光靠她一个人强逼着妹妹们来学习,如何行得通,而这更加需要学习的大环境。

这一切虽说有些异想天想,甚至由此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可是喜宝就想试一试,就当那第一个吃螃蟹的吧。就算最后他们都不给力,也没有人会同她一个六岁大的小女童计较那么多吧,可以值得一试。人生第一步,要从主动勾搭开始。有糖吃的娃子,从来都是那一个会叫的,会来事的。

喜宝只好厚着脸皮拉来两个小妹妹,还在学堂墙跟下面的闲草地外头佯装拔草,在她心里面抱定了凭借自家人比一般人稍好的资质,定可以让学堂里的老先生们收留下她们姐妹仨,所以年龄不是问题,呃,性别更加不会是问题。喜宝来此,还怀着另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为着日后好明正言顺地向家人展示她可以识文断字尽可能不露出马脚而拉她来过学堂做幌子。希望妹妹们旁听得白胡子教书老先生肚子里的些许有用货色,日后好站在她这一边,最起码也可以让妹妹们将来多出一条出路吧——能活得更明白一些。她早就听说古代的女子活得极可悲……她才不要她的姐妹们被吃人的礼教教化坏了。她只是让妹妹们来识字发蒙的,才不要老酸儒们教出些女德出来。最不济,就当来一趟自费双脚一路走来的社会实践吧。说白了,喜宝怕在她忙着替连家想办法赚钱时,照看不过来妹妹们,特此赶紧来学堂寻一个学习机会。充满天马行空想象的喜宝完全将学堂期望成一间女童学前班,也就是幼儿园来看待。

且以连家的家境经济状况来看,喜宝还打着讨好完老先生就吃白吃白喝白拿的主意呢。

反正是发蒙,时间又不长,见机不妙再回家就是了。牛岗村的学堂说是学堂,其实上课的地方,就是一间简陋的大草棚子,即不太可能挡住大风,也不太可能摭挡住暴雨,所以一年要翻修好几趟,那草墙新旧不一之处就是明证,看上去勉强顶得住。

“连二柱,你不好好温书,站起来做什么?椅凳放回去……”一个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在陡然寂静下来的草棚内响起,冰冷而严肃。喜宝被这个充满着磁性的年轻声音勾回了魂,心里吃惊不己起来。她还以为会来穷村子教书的,不该是个郁郁不得志的白胡子老头儿吗?何况,她来这有一会了,也没见着先生带着学生们背书,都是由年纪大的学生在维持秩序,叫她以为这位老先生有点懒,并借此心中窃喜不己,以为抓住了老先生一点点岁月打磨出来的小性子。可是,这个声音听起来更像是个年轻的书生。且,这个男人的声音很是好听,对喜宝来说充满了魔力。它不可阻挡地钻入喜宝的耳中,叫她心里一阵麻麻,真是邪乎。难道,她白活了二十五年之后,才叫她现在发现多么惊人的一个事实,继路痴症、偶尔跳线症之后,她其实还是一个声音控?喜宝撇过头去,仅仅看了一眼,立马石化掉,一双明亮的杏眸里瞬息间穿过对窗的稻草,直映上窗外瓦蓝色的天空,很是明亮;小嘴月儿弯起,绝对没有露出一颗小乳牙——变成星星眼的花痴喜宝完全就是一副极口耐的样子嘛,偏偏眼巴着的也是一位极俊美的少年郎。

 雪落疏桐

少年夫子的风采,有若“扶疏梧桐,春秋和声,凤凰鸣兮……”——种种形容唯美靓丽的诗句在喜宝的脑海中如一条清溪,哼唱着流动过来。眼前出现一道道不甚明亮的绿桐凰影,色调神秘又晦暗,大场景好似瞬间移至窟洞里的壁画,经千年丹朱不褪。她不敢相信,年轻夫子的身上仅仅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袍,除此以外无可依傍,连块代表读书人志向高洁的像样佩饰也无,却令她频频联想起梧桐和凤凰的神话传说。唉,傻眼了吧,单单从一个人的身上竟可以看到无限风姿,还是别再伫着傻了吧唧的……虽然他很口耐,喜宝还是清楚今天要来干什么。喜宝睁大了双眼,倏地皱起小鼻子,灵台上却是一片空白,稚脸控制不住地一阵阵傻笑,好绵羊的笑啊。此时的喜宝,就算内在是前世那个生活在被媒体狂轰乱炸出一打人造帅哥美女出来的半熟不透小女人,她的心里还是升起对年轻夫子的点点叹羡之情。此时的她只是贫家之女,绝非琏子所说的贵家千金,再好的风景,不可能留住,只得旁观。

欣赏欣赏就好,该干什么的还该干什么去……一道携带屋外淡淡新绿景致的耀眼白光投射在少年素青色的飘巾上,衣袂飘然起舞。

喜宝为之一怔——羽化登仙也不过如此……他朝她缓缓转过身来,此时天光偏转,仿佛就围绕着他蠕蠕而动。他的大半张玉面被映衬得皎洁高亮,只是——他……竟似先白了少年头……

好一幕“风吹落叶,雪落疏桐”的凄静景象,喜宝不由得在心间替他唏嘘不己。

为何他的发髻间藏着一缕缕白霜呢……该是纵有天资神俊,却叫天也妒忌了吧。要不然,他为何要埋首乡间陋堂,整日耕耘在无知稚童之间……可有知音相伴?

喜宝侧目见着一旁低矮的茅草屋,情难自已地鼻尖发酸——都叫这一身本可尽情飞扬、纵横千里的才智白废了啊。她不相信,光凭相貌就可以鹤立鸡群的人,胸中会没有万般丘壑;能将乡村调皮捣蛋的无知幼童教得服服帖帖的人,他不博学有才干还有谁呀,却都要埋葬在这里了啊。忽而听得有小娃子称呼他为“木先生”,喜宝心间一动,立马眉开眼笑。

嘻嘻,也许,木先生只是一株神俊的梧桐树,就让“凡鸟”来栖吧。喜宝自夸自擂毫无愧色,将自己自比为“凡鸟”,那些初见木先生的可惜叹服之情顷刻间化为乌有。哎呀呀,这样被埋汰了的人中骐骥,正是她们几个姐妹们需要的呀,千万不可错过。

嘿嘿,她万分期待名师遇高徒那个激动哇,那个振奋人心呀。喜宝儿一双眼财迷了般亮晶晶,纤瘦的脸庞一下子熠熠生辉,整个小人儿更是生动了几分,颇有生气。可是,那张叫二柱子胆颤心惊的嘴儿就在众人面前一咧再咧开来,都要抽动到耳根子后头了,荡漾在喜宝脸上的微笑更是叫二柱子遍体生寒,毛骨悚然起来。这疯丫头傻笑个什么劲……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以为喜宝昨个才放话今个就要找上门来收拾他,二柱子只好先发制人,怫然的胖脸往回一收,对少年夫子欠身道:“木先生,这是村里的疯丫头,昨个我好心给她张饼子,她吐了我一脸,差点咬了我,我……”许是不常作谎,又被喜宝堂堂皇皇的气派所扰,眼见先生苛责,二柱顶着莫大压力,并没有将接下来想说的话都说全了,这就失了信心了。木先生不语,只把半边目光从喜宝身上转回到被二柱拎起身的椅登上来,他起身回案,取了把尺长的戒尺。诸生见夫子生气,顿时惶恐,直到夫子说道今天的课时提早结束了,方如蒙大赦,低头收拾好用具,一个挨一个逃出门去。学堂内气氛变得严肃而紧张,喜宝悄悄地砸吧了下嘴巴,着实恼道:“胡说,明明是你不怀好意,哪有人没事干,闲得慌,乱给人饼子啊。你摔我下寒潭的事,我还没有找你算帐呢。

你是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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